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的局勢,另一邊,大伯已經在大順身邊,查看傷勢。 九安也跟著跑到大順身邊,木槿不是大夫,她自然不會過去添亂,她只輕輕的說了句,“傷勢不輕,還是送去醫館吧” 大順握著九安的手,忍痛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人無礙,不必去醫館了”,說完之后,整張臉都白了。 木槿沒有糾纏他要不要去醫館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活著是為了什么?” 大順看著她,不知她這是何意,但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活著當然是要好好照顧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們,還有九安”說完還看了一眼九安。 九安感動的緊握著他的手。 聽到這個回答木槿,輕笑了一聲,頗有不屑的說道,“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你該拿什么照顧他們?” “這……”大順被她的話堵的語塞。 大伯立馬說道,“大順,就聽公子的,我們去醫館”。 “可是,爹,你知道的,我們……” “沒有什么可是的”大伯立馬打斷大順的話,態度很堅硬,不容反抗。 大伯喚來老二,老三,一起扶著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大伯對木槿屈身謝禮。 然后,帶著三個兒子就走了。 剩余的人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么,木槿在九安耳邊,耳語了一番,九安擔憂的看了一眼木槿。 木槿什么話也沒說,回了一個別擔心的笑容。 四個叫花子進醫館,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走到醫館門口時,人家根本就不讓進,連續在幾家醫館碰了一鼻子灰。 “爹,我們回去吧”大順看了一眼醫館的牌匾,旁邊月牙山莊幾個字很顯眼,他雖然不識字,但是看多了,聽久了,月牙山莊幾個字他還是認識了。 這可是一家神醫館,誰不知道月牙山莊的名號,他們想進去,簡直就是做夢。 大順勸老伯回去,可是老伯那里肯。抬腳就往里走,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人出來攆他們,反而立馬就有大夫上來查看。 這樣的差別待遇真的讓人受寵若驚。 二樓上,木槿和葉子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這一切又是木槿特意設計的。葉子吟不懂木槿為何設計一個叫花子,可是他也沒問,只是默默的配合。 “沒有太大的問題,抓副藥喝了,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大夫將寫好的藥方遞給老二,讓他去抓藥。 老二也沒多想,一溜煙就跑了,相反大順一臉擔憂,不知道這藥費?哎。 突然一個小廝跑過來,對大伯恭敬的說道,“先生,我家公子有請”。 大伯看著恭敬有禮的小廝,有點不明所以,重復道,“你家公子請我?” 小廝保持著恭敬有理的態度,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傲慢,重復了一遍,“先生,這邊請”。 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完全堵住了他不想去的借口,人家都這樣待他,他要是再不去,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大伯跟著小廝,一路來到二樓,到雅間門口的時候,小廝推開門,站在門外邀請。 大伯看了里面的設施,清新淡雅卻又華麗低調,眼中卻一點羨艷都沒
有,仿佛司空見慣了。 大伯進去后,小廝立馬將門合上。往里走,從屏風透過去,似乎有兩個人,而且還能看到桌上模模糊糊的升起的茶煙。 一人還在為另一人斟茶的動作十分明顯,大伯心中有不詳的預感,仿佛這一開始就是個圈套,而自己正一步一步的往里跳。 果然,他繞過屏風,看到木槿正沖著他笑的臉,瞬間坐實了他的猜測。 這個公子一開始就在門外,而她正是在等著大順被打后才出手的,那之后她又繞著圈子讓自己送大順來醫館。 這分明就是她一步步的算計。 “大伯,我們坐下來慢慢聊,你覺得呢?”木槿從茶盤里取出一個茶杯,起身親自倒了一杯。葉子吟坐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個透明人,絲毫不會理會他們倆,自斟自飲。 大伯看了一眼葉子吟,一身的貴氣,器宇軒昂,溫和謙潤的表情從不曾變過,但是正是這種溫和的氣質,才讓大伯感覺到無所適從,一股無形的壓力。 大伯后退了一步,看著熱情的木槿,不發一言的葉子吟,今天他想好好的從這出去,還得好好的聊。“小人姓安名淮,見過兩位公子”。 木槿一把攙住他的胳膊,淺笑道,“安伯無需多禮,我們倆還是小輩喃”,安淮還沒有曲下去的膝蓋,被木槿用凳子抵住,順勢就將他按在凳子上,一杯香茗落到面前。 安淮是在受不了木槿這樣的招待,立馬起身厲聲道,“公子,不要戲耍小人了,有什么話請明說就好,不必如此周折”。 木槿繞著木桌走到安淮的對面,撐著桌面,一副無辜的看著安淮,“安伯這是何意?我有戲耍你嗎?”木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葉子吟,葉子吟也抬頭看著安淮,那一眼讓安淮看不到任何情緒,安淮有一點心亂的感覺。 可是很快就平復下去了,平靜的對木槿說道,“公子想說什么,想問什么,只要我能答上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安淮感覺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木槿逼瘋的。 木槿笑了,那一眼舒心愜意,安淮終是先敗下陣去,“安伯,其實我也不想說什么,或者是問什么,我想請你當我的管家”。 繞了這么大個圈子,就是想讓人家給她當管家,不僅是安淮傻了,連葉子吟也微愣了一秒。“公子,您這是?”安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伯,你沒有聽錯,而且連你的六個兒子,我也想一起雇傭了,哦,對了,還有大娘”,木槿說完這句話,安淮更加傻眼了,他沒有聽錯吧,自己一個叫花子居然會被人請去當管家,說出去誰信呀。安淮本想推掉,可是木槿得下一番話更讓他拒絕都拒絕不了。 “安伯,你也看到了,沒有身份地位,連醫館都棄之如敝履,這個地方,弱肉強食,我相信安伯你比我更了解,而且你想想你的兒子們,或者想想九安”,木槿在九安兩個字說的很輕,但是在安淮的心里卻是一聲響雷。 這個小公子看起來,嘻嘻哈哈的,心思卻不是一般人能琢磨的,她果真是看出了幾分,此時安淮不再與她裝傻充愣,干脆利落的行了一個大禮,“老奴見過公子”。 葉子吟這才發現這個安淮一點都不簡單,難怪木槿會算計
他,這丫頭還真是慧眼識英雄啊,他都差點被這個安淮給糊弄過去了。 安淮被領到幻顏府的時候,很快就掌握了一個管家的要領,仿佛他已經做過千千萬萬次了,府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打理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木槿也就安安心心的經營著幻顏閣,找出那個兇手來。 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里,顏兒撐著一把油紙傘,飛快的躲進正院的屋檐下,也就是木槿住的地方。北澹寒城已經和輕彥換回身份了,所以這個就是正真的“顏兒”。 推開門,安神香的味道讓輕彥渾身的毛孔都很舒暢,驅散這個綿綿陰雨天帶來的的潮濕感,輕彥覺得回到木槿身邊,他莫名的很舒心,是那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具體是哪一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 輕紗蔓蔓的香閨小床上,木槿睡的很是香甜,輕彥都不忍心叫醒她,但是他也知道,從自己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醒了。 “小姐,湘香說最近幾個樓爭得厲害,說是樓里沒有很漂亮的花魁,連續被其他樓給擠下去了,所以想請你拿個主意”,輕彥一邊說,一邊心里還在埋汰,都沒幾個好菜,想辦法也是沒辦法。 木槿眼睛睜著,這湘香到底還是靠不住,分了銀子卻當起甩手掌柜的來,看來不用點小手段,她還真拿她當軟柿子捏。 “顏兒,給作坊里的蓉管事說一聲,讓她斷掉給湘香樓分的胭脂水粉”木槿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帶一點情緒,冰冷的徹底,她倒要看看湘香是真沒辦法,還是假沒辦法,又或者是打著其他的主意。 輕彥聽了,差點就拍手叫好了,這個湘香是該給她點苦頭吃,拿了錢當甩手掌柜,還真以為沒了湘香樓,她們就活不下去了。 皇宮里,北澹寒城由著宮女的更衣伺候,今天晚上聽說要宴請雪末瀛,不知道皇后又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還是挺期待的。 會客的偏殿里,早就亮堂堂的一片,這一次的宴會比上次做的更加正式,宮女太監們穿梭其間,忙著擺布著瓜果點心,一壺壺的純酒擺在桌案前,散發著無盡的香醇。 “聽說這次用的是素歌”宮女一邊將手里的尖嘴酒壺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一邊小聲的跟旁邊的宮女說道。 只聽另一個宮女小聲應道,“可不是嗎,這素歌一般只拿出來招待皇室的貴客,沒想到居然連一個城主,也要用這種酒”。 “噓,小聲一點”宮女趕緊瞪了她一眼,才說道,“這話可別跟其他人說,不然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然后連忙拉著她退出殿外。 外面雖是陰雨天,漸濃的天色,卻依舊壞不了宴會喜悅的氛圍,眾位大人都聚在一處,拍著雪末瀛的馬屁。 圍在中間的他,許是因為過久了雪域城的天氣,還沒有適應圣都轉暖的溫度,身上的著裝還是顯得很笨重保暖。雪末瀛的身材很是圓潤,衣服料子又是白色毛絨的,就像一只從雪域城出來的白熊一樣,雪妍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可是在他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他們就是父女倆。 圓圓的腦袋,整張臉湊在一起,怎么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用鼻孔看人,那些溜須拍馬的大臣們各自恭維了幾句,便訕訕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