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看著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木槿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安嬸立馬就將飯盛好,放到她面前,并且很慈愛的說道,“公子快吃吧,可別涼了”
“你們都在這干嗎?作坊和鋪子里沒事干了?”安淮當著幾個兒子的面,劈頭蓋臉的一頓呵斥。除了大順外,其余的五哥兄弟紛紛低下頭去,大順連忙上前道,“爹,我們幾個是在商量著,輪流保護公子,這樣公子就不會有什么意外了”
“咳咳咳、咳咳”,木槿一口粥放在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給嗆著了。安嬸趕緊上前替她拍背,安淮瞪了大順一眼,“有護院在,你們幾個該干嘛干嘛,別嚇搗亂”
大順一聽這話,立馬不服氣的道,“爹,那五個護院不還是讓公子出事了,還不是沒什么用”,安淮一聽這話,立馬一巴掌就拍在他肩膀上,這傻小還真是有什么說什么。
木槿喝著粥的手頓了一下,那五個護院,也是北澹寒城的人吧!門外隱藏起來的五個護院,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他們是真的沒用嗎?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弄著碗里的粥,安淮瞥了一眼木槿,見她神色無異,才對六個兄弟說道,“走走走、趕緊走,你們在這不是給我添堵嗎?”
安淮又推又趕的,才將這六個人趕出去,臨走的時候,大順還很不甘心的回頭說了聲,“爹,我們都計劃好了,你阻攔不了的”
“還這么多話,趕緊走”安淮沒好氣的瞪著他,差點就有可能,脫鞋扔他了。
“公子,您別介意,那六個渾小子、、、、、、、”
安淮的話還沒說完,木槿就笑道,“安伯,別這樣說,我知道大順他們的心意,你也就別在說他們了”,她繼而低頭喝粥,安淮和安嬸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將目光投向木槿。
等到木槿喝完一碗的時候,伊允諾才從外面進來,自顧的就尋了個位置坐到木槿旁邊。他那張臉,安淮這是才看清,如果不是他的骨架,他的身形,他的聲音,安淮都要認為他是哪家的姑娘了,而且這“姑娘”長得可真不賴。
那長睫毛,那雙撲閃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艷麗的唇角,哪一處不明媚,哪一處不是精雕細琢的,就連安嬸都看呆了。
木槿從食盒里取出碗姜湯,遞給他,“先把這個喝了吧”,伊允諾沖她一笑,那一笑可真是嬌艷,接過碗,豪爽的幾大口,就見了碗底。
伊允諾放下碗的時候,看了一眼安嬸,安嬸才如夢中醒,趕緊上前為其盛飯,戰戰兢兢的端到他面前。安嬸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男子,心中就未免有了恐懼感。
“安嬸,他是我的朋友,你不必如此驚慌”木槿看著安嬸顫抖的手,溫和的說道,伊允諾也回頭沖她善意的笑了笑,這不笑還好,一笑就更惶恐了。
“你先去吧,這里我伺候著”,看到木槿疑惑的眼神,安淮立馬就找了個借口將她支走,要是在待在這,肯定會影響木槿他們用膳。
安嬸聽到這話,如蒙大赦,頭也不回,急匆匆的往外走,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才狼虎豹。木槿小聲的嘀咕了句,“安嬸,這是怎么了?”
“阿槿,你在說什么?”,伊允諾突然抬頭問道。
木槿連忙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伊允諾也朝安嬸的背影看去,深邃的眸子里看不清任何,他有那么可怕嗎?
待到安嬸走了之
后,伊允諾突然問起木槿關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阿槿,昨晚,我有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木槿取了一塊早點放到他手上,然后一本正經的說到,“昨天晚上你什么都沒說,就忽然暈過去了”。
“真的?”一雙眼睛瞪的大大,似乎不大相信,他平白無故的就暈了。木槿沖他搖頭笑了笑,不再說些什么。
見木槿不再搭理他,他自個捏著手中的糕點,自言自語道,“真的沒發生什么嗎?可我怎么覺得有什么事情,不記得了呢!”
飯還沒吃完,蓉管事就匆匆忙得跑了進來。木槿從來都沒見她這般焦急過,于是連忙放下碗筷道,“怎么了蓉管事?是出什么事了嗎?”
蓉管事哪里還顧得上給木槿行禮,直接就說道,“公子,湘香樓出事了!”
“什么?”
“今天早上聽人說湘香死了,就連那個提貨的龜公也死了”,蓉管事顯然是有些著急的,她擔心這件事情會牽扯到木槿身上,從而影響到幻顏坊的營生。
果不其然,她話還沒說完,院子外就吵吵嚷嚷的,木槿向外面看去。安淮正準備出去打探情況,一群帶刀的官差就走了進來。
大順他們一個個被刀指著,顯然剛才他們在阻攔的時候,這些人用刀控制了他們,還真是強勢的緊。安淮趕緊上前道,“不知幾位官爺到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安淮的奉承顯然是很受聽的,領頭的官差,官階比其他幾個高,自然眼睛看的高度,也不在正常人的水平線上,他冷哼了一聲,直接問道,“誰是幻顏公子?”
他雖然是在問,可是目光卻落在坐在桌邊的木槿和伊允諾身上。伊允諾背對著他,他的目光直接就越到木槿身上。
木槿掛起一副溫和的笑,站起身子,朝安淮使了個眼色,安淮后退了兩步。木槿走上前去,幅度微小的朝他頷首行禮。
態度謙恭和煦,跟人口中說的幻顏公子,當真是絕無虛言。他也就放松了戒備心,隨意的說道,“這是在殺人現場找到的東西,聽人指正說,這是你的?”
木槿接過他手里的玉佩,白玉環的雙魚扣,用金粉色的絲線,編織的流蘇結。這就是她一直掛在身上的飾品,昨天晚上歇息的時候,才發現它不見了,沒想到居然是落在了湘香樓。
“這的確是在下的東西”,木槿打量了一番,并沒有否認,她堅信,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領頭的人頓時眼神變得凌冽,語氣生硬的說道,“那你就是承認人是你殺的!”木槿并沒有立馬回他的話,而是仔細的將玉佩掛在腰間。
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官爺出現在這里,難道桌上的飯菜就是官爺吃的嗎?”她連頭的沒有抬,隨意的就像是在和他聊天一樣。
這小子也太不識趣了,看來不給他點顏色,他是不知道厲害,領頭的官爺握著刀的手緊了幾分,目光變得兇狠,“來人啊,給我拿下”
他話音剛落,半晌都沒點動靜,不禁納悶的回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身后的官差紛紛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動都不敢動,哪里還能上前抓人。
大順他們得意的朝五個隱衛,投去贊揚的目光,這件事還是做得有模有樣。
領頭的官爺怒了,扭頭就要拔刀沖向木槿,可是刀還沒出鞘呢,他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伊允諾
掐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只有腳尖挨著地面的,眾人都沒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
“找死!”伊允諾兇狠的看著他,眼珠子的顏色慢慢發生了變化,包括頭發,發尾處隱隱的有泛白的跡象。
領頭的官爺拼命的抓著他的手,并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木槿立馬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伊允諾,趕緊放手,殺了他,對我們沒有好處”
伊允諾偏著頭,眼中的戾氣慢慢散去,手上一松,那位很囂張的官爺就像廢棄物般,被扔在了地上。伊允諾恢復意識,看了一眼地上的官差,又看了一眼木槿,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怯怯的喊了一聲,“阿槿”
木槿松開他的手臂,對這后面的隱衛道,“把刀放下”
“公子!”大順著急的喊了一聲,要是他們把刀放下了,公子豈不是就會被這些人給帶走,不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還沒等木槿開腔,安淮就呵斥道,“胡鬧,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大順不甘心的低下頭去,可是那些隱衛卻不知該不該收手,他們可是知道圣都里的大牢里,可不是有理就說的清的,萬一這位主子被抓進去了,他們肯定是會受罰的。
昨天的事情,他們已經夠失責的了,要是、、,他們已經不敢想象。
“難道你們聽不見我說的話!”木槿的話顯然是生氣了。五個隱衛要是再不知趣,他們就不用再北澹寒城身邊混下去了。
五個人齊齊的收起刀,得到自由的官差們,趕緊上前扶起地上的官爺。那位官差站起來后,正要向朝木槿不滿的呵責,可是伊允諾的一個眼神瞟向他,他立馬就噤了聲,脖子縮了縮,明顯是被伊允諾剛才給嚇到了。
“官爺,對不住了,在下代他們向你道歉,請你放過他們”,木槿滿含誠意的向他低頭道歉,畢竟她無權無勢,有些時候不低頭,或許會連累到其他人,她可不能這么自私。
看到木槿向他低頭了,那位官爺立馬找到地位,雖然有點后怕,可是他知道連主子都低頭了,這些人自然就不會有什么過激的行為,他的神情都有了幾分傲慢。
“帶走”,他不再跟她多說了,要是再一言不合,他的命可就得交代在這了。幾個官差上前,木槿淡淡的說了句,“有勞各位官爺帶路了”。
“公子”
“阿槿”安淮和伊允諾同時出聲叫道。
木槿側著頭,冷靜的朝安淮道,“安伯,府上的事就有勞你多費心了,也麻煩你,幫我看著他”,她沒有說他是誰,但是安淮知道,木槿指的事伊允諾。
安淮的眼睛都有點紅潤了,他不知道這一次公子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在圣都里又沒有什么認識的達貴們,在這個時候,雖然心里著急的很,但還是給了木槿一個放心的眼神。
木槿跟著他們走了,伊允諾在后面連連喊了幾聲,終究還是沒有應一聲。他想要沖出去的時候,安淮立馬朝大順喊道,“攔住他”。
“伊公子,你就安心的在這呆著,我相信公子她,定會平安無事的”安淮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伊允諾放棄了掙扎,對啊,他不能沖動,他要想辦法把阿槿給救出來。
一行人剛走到街上的時候,突然又涌出了大批官兵,將行人都趕到兩邊去,把中間的路清理開來。因為這事,木槿被他們包圍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她逃走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