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了,剛才宮外傳來消息說,夫人和小公子都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后,御寒澈整個人都不好了,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一個大人和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說不見就不見的嗎?
“還不趕緊去找!”御寒澈氣急下,一掌拍在桌子上,嚇的一邊伺候的宮女,渾身一顫。
宮外的小庭院里,煙雨更是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明明前天晚上的時候,夫人和小公子都還在床上躺著的,可怎么第二天起來,兩個人都不見了。
輕塵一早去打探北澹寒城的下落去了,所以圣都里就剩下輕非一個人,這么多隱衛、暗衛,都沒將夫人和小主子看住,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連忙出動了所有能出動的人,可是他怎么也算不到,一個留不住的人,就算是再多的人,也未必找得著。
圣都外的林子里,一輛馬車向遠方駛去,車內君弦抱著奶娃娃,得虧小娃娃還算安分,不然他可不想攔下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前一夜里,君弦按照常慣,他得給木槿再檢查一下身體狀況,此時也正是兩人密謀事情的最好時機。
“不行,我不同意!”在聽完木槿的想法后,君弦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了。
一開始他是答應幫她引產,可是沒說過要幫她帶孩子,還要讓她只身犯險,所以,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然而木槿的打一開始就是這么計劃的,所以她也不容許中途出現什么差池,要去找北澹寒城,這是最早的想法,而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君弦,則是臨時起意。
將孩子單獨留在圣都,她不放心。
“君公子,我知道這樣要求你是很無禮的,可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幫我,希望你能照顧一下我的孩子。”
生產完的木槿,氣色并沒有多好,此時情緒波動太大,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君弦心里十分矛盾,他再次出手救木槿,完全只是一個意外,而師父經常教誨他,不要太涉入王權爭斗的漩渦中。
不論是木槿,還是這個孩子,他們都是王權邊緣上的人,而那個漩渦中心的,就是北澹寒城。
可是看著木槿,他多年不曾為誰感動過的心,一寸寸的在軟化,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命都要與天搏,如果他再不幫他,恐怕就是他詩音知道,也會生他氣的。
“君公子,我知道你潔身自好,不愿涉入這凡塵俗世之中,可是有些人,注定逃脫不了俗事,注定要在這漩渦之中掙扎,這世間的事情由不得我們去挑,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剩最后的掙扎”
木槿說這番話的時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虛弱的靠在床頭。君弦沉默,空氣都陷入了凝固。
孩子的哭泣聲將君弦的思緒拉了回來,君弦一臉擔憂,連忙抱在懷里。
他想起木槿跟他說,這個孩子的出生,就像是她的太陽,所以她叫他小太陽,君弦不由的啞然失笑,輕聲喚道,“小太陽,你要乖乖的,小太陽?”
孩子頓時止住了哭聲,甚至還沖君弦笑了笑,君弦用手
指摸他臉頰的時候,孩子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頓時君弦的心情無限好,逗弄沒一會兒,耳邊突然傳過一絲細長的鳥鳴聲,君弦眉頭輕蹙,心生不好的預感。
他剛準備掀開簾子,詢問馬夫情況,結果馬兒長嘶一聲,緊接著馬夫的慘叫響起,君弦再也忍不住,可是他的手還沒有掀開簾子,車頂就被人掀翻,然后整個車廂爆出去了。
驚得君弦連忙將孩子緊緊的摟在懷里,他是被氣流給震暈過去的。
另一邊,木槿是騎馬出城的,所以速度自然是比馬車快,連續趕了四天的路,她整個人都是風塵仆仆的,披著一件寬大的麻布色斗篷,將弱小的身形隱藏在里面。
幸好君弦給她配制了一些快速活血修補的藥,不然她也不能相信自己能夠跑到這么遠,能夠堅持到這么久。
因為東云一緊連續丟失了好幾座城池,所以現在僅剩的兵力一直堅持駐守在陽平關口,而木槿抵達的也正是陽平關。
這處屬于狹縫口,易守難攻,所以雙方已經在這里堅持許久了,木槿打算先去看看九安,之后再具體做打算。
可是還沒有進陽平關,就先遇到了一隊騎兵過來,民不擋兵,所以木槿打算讓他們先進去,可是在最后,木槿意外的看到一個人。
大順?
木槿想要追過去,耳邊劃過異響,下意識之下,木槿是選擇避開的,因此她錯過了與大順接頭的時機,而她也明明確確感覺到,有人在阻止她!
越是這樣,木槿就越要進陽平關,而在此等候木槿的人,豈會讓她如愿。
木槿注意到朝她面前走過來的兩個人,她加快了馬速,可是她沒想到的,那兩人要襲擊的根本不是她,蹲身的那一瞬間,是在她馬腿上劃了一刀,馬兒吃痛,前蹄跪在地上,木槿重心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本來她身子就弱,再這么一摔,整個人渾身都不好了,撞的七暈八素的。
然而守在陽平關外的士兵,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幕,而他們的動作再快,也沒有有心人的故意設計。劃傷木槿馬腿的兩個人,直接將木槿扣了起來,根本就不給木槿絲毫的反應時間。
而那些要追過來的人,直接被后方的弓箭手攔截了,木槿看了一眼,頓時知道自己就算掙扎,似乎也是徒勞。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后頸一疼,直接是被人劈暈了。
“大人,現在該怎么辦?”抓著木槿的兩個人,齊齊的看向面前的黑衣人,黑衣人給了他們一個人一巴掌,惱怒的說道,“你們都這么粗糙嗎?這可是小小姐!”
兩人一愣,看著被他們抓著肩膀拖過來的木槿,愣住了!
大人只叫他們抓人,可是并沒有跟他們說這是小小姐呀!再說了,他們哪來的小小姐,兩個人雖然沒有問,但是眼睛里的迷茫,透露無疑。
黑衣人氣結,直接親自動手,在木槿跟前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小小姐,屬下冒犯了。”然后直接將木槿抱了起來,徒留面面相覷的兩人,他們這是要受罰了嗎?
木
府牢里,北澹寒城打坐調息,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像是被鎖住了一樣,丹田之中空空蕩蕩的。
北澹寒城心急,強行運功,卻遭到反噬,一口血噴了出來,驚得一邊的熙景連忙扒在牢門上,“你怎么了?你都強行運功好多次次了,每次都這樣,你能不能不要讓你受傷了!你不疼,我看著都疼了。
其實熙景想說的是,你這樣木槿會心疼的,可是他怕自己說出來后,會惹得北澹寒城想的太多,更加對他不利。
木老太君那天給他吃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因為北澹寒城天生魔性重,而那顆藥會慢慢的禁錮住,失去魔性的他,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了,想要對付,不足為懼。
現在的北澹寒城只是發現自己的內力被禁錮,只是那藥性暫時沒有找到他魔性的根源而已。
一旦找到了,藥性會棄內力、尋魔性而去,到時候他只會驚醒的發現自己的內力又回來了,然而卻不知,自己已經完全被控制了。
老太君坐在主坐上,聽著守衛的回稟,心里的算盤噼里啪啦的響。
“老太君,周太醫來了!”
“進來!”
老太君屏退了那守衛,守衛躬身退了出去。
周太醫進來的時候,連忙跪在木老太君跟前,結結巴巴的說道,“下、下官見過老太君!”老太君眉眼輕佻,端起桌上的茶盞。
“周太醫無需多禮,請起吧!”
老太君抿了一口茶水,而周太醫就算是起來,整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現在的老太君可是整個西蠻最有實權的人。
所有反對她的人,都是活不過明天的,叫他如何不膽戰心驚。
“她身子怎么樣了?”
周太醫反應了一秒,然后立馬垂著頭說道,“回老太君的話,小小姐很好,只是催生之術太過于傷身,幸而處理得當,并沒有什么大礙,下官開幾副修養的藥,不出半月,定能恢復如常!”
木老太君放下藥盞,“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周太醫了!”
“不敢不敢,為老太君效力,是下官的榮幸!”周太醫立馬奉承的說道,但是木老太君沒有理會他的這番馬屁。
周太醫就算想拍,也拍不上,還是祈求自己不要自作主張,拍在了馬蹄上。
“祖母,祖母!”門外傳來柳飛刀的嚷嚷聲,木老太君一聽頓時就不悅了,大叫大喊的成何體統!
柳飛刀可沒有那么多規矩,直接沖了進來,對木老太君嚷嚷道,“祖母,你怎么把木槿給綁來了,難道你綁了北澹寒城還不夠嗎?”
柳飛刀意識之中,是以為木老太君要用木槿跟北澹寒城做什么交易,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木老太君是因為木槿的身份,才將她接回來的。
而且這次不是用木槿威脅北澹寒城,相反,是用北澹寒城,來威脅她這個嫡親的曾孫女!
“身為木家的人,身上又流著木家的血,我豈能讓她流落在外!”
“祖?”母字還沒有落口,柳飛刀眼睛瞪的老大,祖母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