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坐上馬車,一行人很快的離開木府,一路上她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跟同前來的大宮女,偷偷的瞄了一眼她。
以前她覺得整個西蠻,只有洛家嫡女洛心柔才配做國母,可是現(xiàn)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木家小小姐,看起來很有能耐的樣子,比起洛家小姐,一點(diǎn)都不差。
木槿側(cè)頭看著她,宮女這才察覺逾越,連忙心虛的低下頭去,心里拔涼拔涼的,她的眼神好犀利,仿佛能刺透她的靈魂一般。
沒過一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大宮女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還沒到宮門口,心中疑慮,怎么停下來了?她沖著外面的車夫呵責(zé)道,“怎么回事?耽誤了貴人,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外頭的車夫委屈,前面的馬車走的太慢,他若是硬沖上去,才是驚著了貴人。
“姑姑,前面是洛家的馬車,這個路口窄的緊,怕是只能等他們走了才能過去”馬車的言辭帶著些許征求,但是大宮女瞟了一眼木槿。
這里頭坐的可是未來的國母,要是得罪了她,她的后半生基本上就沒什么指望了。
大宮女一把掀開簾子,一邊跟隨的小宮女道,“去,讓前面的馬車行快些,就說皇上急著召見木家,耽擱不得”
小宮女點(diǎn)點(diǎn)頭,小跑去前面的馬車,木槿看著大宮女,這人可真是精著呢,怕得罪她,就讓人去前面的馬車傳話,又怕得罪前面的人,就把這個惡名推給了木予漓。
而且她說的是木家,并不是木家小姐,就算前面的馬車坐的是洛家的誰,都不會因為皇上召見木家,而與木予漓和木家起沖突。
沒過一會,小宮女回來了,面色有些尷尬,看著大宮女,怯怯的說道,“姑姑,前面是洛家的大小姐,她們從城外祈福回來,馬車壞了,所有走不動”
大宮女蹙起了眉,怎么在這會遇上了洛家大小姐呀!她揮手讓小宮女退下,看了一眼前面如蝸牛一般行動的馬車,心中頓時惱火,怎么早不壞,晚不壞,在這個時候擋在路中間,等他們走過去,恐怕晚宴早就開始了。
心里那個急呀,可是、、、“這附近有沒有其他的路?”她朝馬夫問道,心中想著如果不能走這條路的話,換條路也行。馬夫歪著頭想了想,一拍大腿,說有。
大宮女頓時歡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然而馬夫卻苦惱的說道,“那條路可是要花費(fèi)不少的時間,從這走到宮門去,恐怕馬車都還沒到”
大宮女橫了他一眼,他是想讓未來的皇后娘娘走著去的意思嗎?是不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呆的太久了。馬夫被冷冷的眼神嚇得瞬時縮緊了脖子,不去看她們,準(zhǔn)備將馬車掉頭。
“走著去吧”
大宮女正放下手中簾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木槿發(fā)話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木槿,似乎不太明白。
“晚宴怕是快開始了,如果耽誤了,皇上肯定會不高興,我們還是走著去吧,姑姑覺得呢?”木槿看著她,似乎再詢問她的意見。
大宮女有些受寵若驚,走著去自然是快一點(diǎn),畢竟耽誤了,她們肯定會受罰,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木槿居然會親自提議。
木槿見她半天不回話,以為不同意,便皺眉道,“姑姑覺得有傷大雅?”
大宮女立馬回過神來,現(xiàn)在可是關(guān)乎小命的事情,大雅什么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小姐都這么說,
奴婢又怎敢異議”
于是她叫馬夫停車,又讓小宮女取來梯墊,宮女將木槿扶著下去,大宮女走在木槿的右下側(cè),其余的宮女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兩人身后,依次而行。
前面的馬車掀開了窗簾,探出了一個腦袋,木槿清楚的看到是一個丫鬟模樣的,只見她看了一眼之后,立馬驚慌的縮了進(jìn)去。
“小姐,后面、后面、、”小丫頭被那陣仗嚇的說不出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洛心柔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單手掀開簾子,探頭出去。
木槿已經(jīng)走到了馬車跟前,兩人的目光纏在了一塊,雙方都沒有開口,而洛心柔的目光卻落在了木槿的頭上。
那支閃閃發(fā)光的金步搖,一只展翅的雛鳳,嘴里吐出來的流蘇,全是用最好的紅寶石穿成的,一走一動,皆是芳華剎那。
這還不止是一支,是整整的一套,這都是皇后的裝扮,她怎么會戴著這些。
洛心柔的心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堵得慌。
“參見洛小姐”宮女們的參拜聲,將洛心柔的心思拉了回來,她尷尬的笑笑。
“木小姐怎么會、、”洛心柔欲言又止,但是木槿卻很清楚她想問什么,不過這件事情她倒是真的有些對不起她,明明說好只要把她和九安弄出宮去,她就不會再來壞她的好事。
但是事與愿違,她也想,想必這個女人心里。已經(jīng)恨死了她吧。
木槿摘下自己的頭上的那枚朱釵,踮起腳尖戴到洛心柔的頭上。洛心柔明顯一愣,古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么?
“洛小姐帶上這支金簪,果然比我好看的多”木槿滿意的說道,但是她身后的大宮女卻驚了,拉著木槿的袖子,小聲的說道,“娘娘,使不得,這支簪子可是皇上讓您戴的”
打一開始,木槿就知道這支簪子肯定有來頭,先是自家的連個祖母,再是洛心柔,她癡迷的目光,可是一直都放在她的頭上。
“有什么使不得的,不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皇上賞賜給我的嗎?現(xiàn)在我是它的主人,難道我沒有行使這個物件的權(quán)利?”木槿假裝不懂,可是她的話又沒毛病,大宮女頓時就啞了聲。
出來的時候,皇上特意讓人取出這套釵子,不就是為了表明木家小姐的身份嗎?可是現(xiàn)在這主釵戴到了洛小姐的頭上,這又算什么事呀。
要是進(jìn)了宮,皇上沒有看到木小姐頭上的金釵,一定會責(zé)罰她辦事不力,可是、、大宮女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木槿瞥了一眼大宮女,見她不再有反駁,便對洛心柔道,“洛小姐,如果沒什么事情了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之后,朝洛心柔淡淡一笑,便領(lǐng)著眾人離去。
而洛心柔卻呆若木雞一般,她的確是從城外回來,可是上午的時候她就回來了,只不過見不得皇上這次只邀請她一人去赴宴,心里琢磨著要給木槿一點(diǎn)顏色。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人家不僅沒上勾,反而還大搖大擺的走去皇宮,這一路出去,外面可就是正街了。
這會不敢說熙熙攘攘,但起碼也得是人來人往,她就這樣走出去,她皇后的名分不就變相的坐實了嗎?
不行,洛心柔搖了搖頭,她不能讓木槿一個人奪去光環(huán)。
“走,我們走回去”
小丫頭一驚,她家小姐沒發(fā)燒吧,這是要走回去?這里離著府上還有些路程呢。但
是見洛心柔一臉的堅定,又了解洛心柔的脾氣,便沒說什么。
走到大街上的時候,木槿這拉風(fēng)的派頭,很快就引來了眾人的圍觀,大宮女讓其余宮女成一個半包圍的形狀,簇?fù)碇鹃认驅(qū)m門走去。
“這是哪家的小姐,我在首城待了這么些年,似乎都沒見過這么個美人”說話的是個風(fēng)流書生,他旁邊的同伴,捅了捅他的胳膊,嘲笑道,“你以為你是王宮貴族家的子弟呀!”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連個正經(jīng)的貴家小姐都沒見過,頂多就是瞄一個身影,還想見過所有的小姐,簡直就是在說白話。
風(fēng)流書生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責(zé)備他不該拆他的臺。
與此同時,洛心柔走到正街上的時候,顯然就比木槿更加吸引注意力了,畢竟她可是在眾人追捧之下長大的,她的名氣就如顧淺淺一般,神話一樣存在的美女。
大多數(shù)人多跑去圍觀洛心柔,木槿這邊顯然就輕松了不少,大宮女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木槿周邊上的變化,自然也就聽到人群中的議論。
“你看到?jīng)],剛才的洛小姐真的是好美,就算不盛裝打扮,也是美若天仙”
“我還瞧見那洛小姐頭上戴的金釵子,可是國母才能佩戴的,你們說,咱們首城是不是即將會產(chǎn)生一位國母了”
兩個夫人討論的津津有味,而旁邊一位夫人似乎沒跟上兩人的節(jié)拍,半懵半懂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那釵子是國母所佩戴的”
先前發(fā)表意見的夫人得意洋洋的捋了捋頭上的發(fā)絲,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家那位是做什么的,開首飾鋪的,如果連這點(diǎn)眼力勁都沒有,我家鋪子還開的下去嗎?”
那婦人說的有理有據(jù),大家就把這條消息很快的傳開了,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向了洛心柔,企圖一覽國母的風(fēng)姿,相對于木槿這邊來說,就相當(dāng)?shù)睦淝濉?
木槿心中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她那么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今日可得好好嘗嘗才是,不然怎么對的起她送個木槿的大禮。
昨日的刺殺,木槿本來就覺得很奇怪,那些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她在這又沒有什么仇人,所有很有可能就是木予漓的某個愛妾,朝她放冷箭。
今日一早便聽柳飛刀悄悄的跟她說,昨日是有人買兇殺人,對于這個木槿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木槿更想知道到底是誰。
柳飛刀小聲的在她耳邊吐了三個字,所以今晚她要進(jìn)宮,柳飛刀想要跟著一塊來,不過他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她已經(jīng)把兇手給困在該在的地方了。
木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正好被一直觀察她的大宮女抓了個正著。
洛小姐那邊恐怕是被圍的水泄不通,況且洛小姐出門祈福也沒帶幾個人,要是有人想趁著人多做些什么,那機(jī)會可是一抓一大把,剛才還想著木小姐為什么要將金釵給洛小姐,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木家小姐該是有多重的心思,才會想到這招。
一來可以避免她們被當(dāng)成猴子一樣的觀賞,二來還可以拖洛心柔下水,大宮女心“砰砰”跳,幸好她是畢恭畢敬的對她,不然她肯定落得比洛小姐更慘。
路上大宮女除了領(lǐng)路,沒敢再對木槿說什么,老老實實的跟在她旁邊,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她盯上,雖然她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但是像木小姐這樣的,她是真的怕。
木槿走到宮門口,看到一個人斜靠在馬車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