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二少爺離開了莊子,遇到了沈安然”
木老太君抬了抬手,黑衣人便退下了,她眸子微微瞇起,想起洛心柔給她說的那番話,木槿那個丫頭,她倒是欣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她竟然是修兒的女兒。
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就是說,只要找到這丫頭,就能知道修兒的下落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將那丫頭接回來,畢竟是木家的骨血。
“來人”
“老夫人”先前離開的黑衣人,又跳了出去。
木老太君的手指扣在桌面上,認(rèn)真思考了一些,這才說道,“去把小小姐接回來”
黑衣人的垂下了頭,“是”
正在往回趕的柳飛刀,完全沒有想到這場變故,心里琢磨著的一切,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趕回去,沈安然和柳飛刀就分開行動,柳飛刀前腳剛一進(jìn)門,后腳就被木胡給抓了過去。
“啪”的一下將門關(guān)上,劈頭蓋臉一通呵斥,柳飛刀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凳子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粗约旱母赣H,似乎在等他說完。
但是木胡看著柳飛刀不成材的樣子,頓時唉聲嘆氣的說道,“你個不成材的家伙,我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不爭氣的!”
“爭氣的那個,被你們折騰走了,怪誰?”柳飛刀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木胡指著他,氣的吹胡子瞪眼,卻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爹,其實我這次也不想回來,只是向告訴你個消息”柳飛刀扳著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的看著木胡,而木胡被氣到了,坐在他身邊,沒好氣的說道,“說”
柳飛刀這會倒是好脾氣,不緊不慢的說道,“爹,如果大哥有孩子的話,你是不是就該當(dāng)爺爺了?”
“你問這做什么?”木胡警惕的看著他,有什么東西好像在心底發(fā)了芽,但是又說不出來是什么,柳飛刀也不著急,反正他得先知道一些事情這樣才算是公平。
“爹,其實只要你告訴我,當(dāng)年大哥走的真實原因,我就告訴你我想說的”柳飛刀開始跟木胡討價還價,在回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特別是沈安然告訴他,祖母伸手到了朝堂,甚至是控制了熙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可不是他們木家干出來的事情。
所以他想的更多的是,當(dāng)年大哥走的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要搞清楚,稀里糊涂活了這么多年,難得想要清楚的活一回。
但是木胡卻站起身來,似乎不愿意說起這件事情!
“突然這樣回來,你祖母該生氣了,待會去的時候說些好話,然后回莊子,照顧你母親,其余的事情不該你管的,你就不要多問”
說著木胡就要離開,柳飛刀卻一把抓住木胡的胳膊道,“爹,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大哥的下落嗎?”木胡一驚,“你是說你有修兒的下落”
木胡的臉上充滿了期盼,但是
柳飛刀卻突然的松開了手,淡淡說道,“知不知道大哥的下落,完全就看爹,你的誠心了”
柳飛刀在木胡不愿意說那件事情,遲遲不肯將手里的王牌亮出來,木胡則是很痛心的看著他,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上的一塊疤,該叫他如何開這個口。
“爹,難道都到現(xiàn)在了,你還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的蒙在鼓里嗎?祖母她是不是關(guān)了熙景,她是不是想用西蠻做什么?祖母是想造反嗎?”
柳飛刀說的很激動,他一想到木家世代忠良,卻突然變成了奸臣之后,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玨兒,不可以亂說!”木胡一身呵斥,卻不是那么嚴(yán)厲,語氣中帶著蒼白和無力,他慢慢的坐了下去,一只手扶著桌面,手背上的青筋明顯的凸起。
柳飛刀站在木胡的面前,苦心說道,“爹,難道你就不想勸勸祖母收手嗎?她當(dāng)真要我們木家,變成西蠻的罪人嗎?”
木胡突然捂著自己的臉,“別說了,你爺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你叫我能做什么?”
“爺爺?”柳飛刀詫異,這個他爺爺有什么關(guān)系,木胡嘆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當(dāng)初你爺爺早就看穿了你祖母的身份,所以這才將木家從朝堂上轉(zhuǎn)下來,你祖母因此收斂了不少,或許是因為我不中用,所以她這才遲遲沒有動作。
可是你大哥就不一樣,天資聰穎,打小就深得你祖母的喜愛,我知道你祖母的心思后,便讓你娘拖皇家的關(guān)系,將你大哥送去外面歷練,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斷絕你祖母的念頭。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大哥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還已經(jīng)插手了,當(dāng)時我想讓他收手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是后來你大哥遇見了月兮,所有的一切才開始有了轉(zhuǎn)變。
也因此你祖母便不喜歡月兮,包括你娘親哪里,也是你祖母的授意,所以你大哥為了月兮與你祖母決裂,之后便杳無音信”
說完這些,木胡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可是木胡說的這些,根本就不能滿足柳飛刀對當(dāng)年事的好奇,祖母背后到底有什么樣的故事,才回做出這樣大膽的行為。
“爹,祖母為什么要這樣做?”
木胡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而且他所知道的這些,還是當(dāng)年木老爺臨死前,給他交代的,要他好好照顧木老太君,并且斷絕木老太君與朝中的關(guān)系。
柳飛刀見自己也問不出來什么,便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大哥在哪,但是我卻知道大哥的孩子”
木胡眼睛一亮,緊緊的盯著柳飛刀。
“就是當(dāng)初來我們府的那個姑娘,木槿,就是我大哥的孩子,這事就連熙景都知道了,我們卻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想來是那丫頭不想認(rèn)我們吧!”
柳飛刀有點心寒,沒先到自己的親侄女跟她相處了這么久,居然不打算認(rèn)他,他也才回想起,當(dāng)初在皇宮里的時候,北
澹寒城說的那句神神秘秘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必當(dāng)初她答應(yīng)做木家人的時候,只是單純的因為想要保護(hù)木家吧,可是她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木家的背后還有這么骯臟的一面。
“你是說那個丫頭是修兒的孩子?”木胡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他實在不敢想象,修兒的孩子都這么大了,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見到修兒,沒想到老天爺冥冥之中,居然將修兒的孩子送到了他們身邊。
可惜他們卻沒有認(rèn)出來,而且還犧牲她去保住木家,這事還做的真是混賬,難怪那丫頭不肯認(rèn)他們,想來是真的被寒心了吧!
但是這個問題想過之后,立馬就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如果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了,那老太君會不會知道,當(dāng)初修兒和老太君鬧得厲害,難不保老太君知道這件事很生氣,會遷怒到那丫頭。
雖然跟那丫頭不親近,可是好歹她也是木家的骨血,也是修兒的骨肉,他怎么能夠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孫女受傷害呢?
“你祖母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木胡擔(dān)憂的朝柳飛刀問道,柳飛刀搖搖頭道,“不知道,祖母應(yīng)該不知道吧!”
柳飛刀是這么猜測的,可惜木老太君比他們還先知道,而且都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木槿了。
木胡突然反應(yīng)過來,立馬開口道,“我得趕緊找人去保護(hù)那丫頭,要是你祖母知道這件事情,那丫頭估計不會太好過!”
柳飛刀不解,木槿不應(yīng)該是祖母的親曾孫嗎?難道祖母會傷害她?
“這件事你不能跟你祖母提起,知道嗎?”木胡警告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反而是最好的,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木槿的身份漏出去,然后老太君會翻舊賬,那么他好不容易有的一個孫女,可就快沒了。
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這個孫女,他一定要保住,木胡暗暗發(fā)誓。
于是,有兩撥從西蠻出去的人,目的都在木槿身上,而遠(yuǎn)在圣都的木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就這樣被盯上了。
柳飛刀告訴沈安然,說熙景沒有太大的問題,他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只是把握性可能低的太多,畢竟他終究是木家的人,如果要幫著姻親,那么勢必不能做的太明顯,不然連面子上都過去,那他可就真的是坑了熙景了。
另一邊,木槿的身子已經(jīng)有八個多月了,東云與西蠻的戰(zhàn)事遲遲沒有結(jié)束,木槿也沒有收到北澹寒城的任何書信。
她心里感到不安,可是又想著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不能貿(mào)然行動,而所有的人依舊是將北澹寒城失蹤的消息壓下來,誰都不能對木槿提起。
為了防止萬一,就連煙雨都是蒙在鼓里的。
“夫人,聽說金安寺的求愿特別靈,要不我們?nèi)ピ囋嚕瑳]準(zhǔn)明天殿下就回來了”煙雨是帶著安慰的口吻,木槿還是聽得出來。
身子越來越沉,她也越來越懶,很少出去走動,煙雨這個提議,倒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