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被一個小女子如此說道,御南天自然是坐不住了,他的決定,還用他來質(zhì)疑嗎?
木槿冷笑了一聲,輕嘲道,“難道被臣媳說中了?皇上您為了安撫百姓,所以就丟下殿下,您這可真是保底的算盤”
“安幼,就憑你現(xiàn)在的話,朕就可以將安家滿門抄斬”御南天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了,雙手撐在桌子上,額上的青筋暴動,怒目而視。
木槿看著御南天,現(xiàn)在他是正的生氣,就是這個時候!木槿起身很快走到御南天身邊,他都還沒來得及說一句,你要干嗎!就被木槿控制了。
她封住了御南天身上的幾大穴道,血液在身體里一時間無法流動,御南天扭動著身子,臉上痛苦的神色。
木槿看到御南天的脖子上突然生出幾個膿泡,低呼道,“果然有問題呀!”她手一松,御南天坐上凳子上,完全失去了意識。
她走到香薰爐前,里面正冒著香煙,木槿從袖子中取出一個東西丟了進去,等著味道散發(fā)出來的時候,她立馬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了地上。
不一會御南天便悠然轉(zhuǎn)醒,看到跪在地上的木槿,頓時納悶道,“我這是怎么了?”木槿溫聲道,“剛才秋公公他們出去之后,皇上就讓臣媳說為何一定要見您,估計是臣媳說的太啰嗦了,所以皇上您好像睡著了”
御南天尷尬的坐正了身子,他完全不記得剛才發(fā)的什么,又注意到木槿一身都濕了,便讓她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來說,既然答應(yīng)要聽她說,就不會食言。
木槿叩謝之后,退出御書房,秋公公一個人守在門外,所有的宮婢太監(jiān)都遣的遠遠的,剛才的那些話除了秋公公,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她眉眼間含笑,從袖中取出一些東西塞到他手中,秋公公諂媚的笑道,“娘娘哪里的話,能為娘娘做事,是老奴的福分,娘娘還是早些回去泡個熱水澡,著涼了可就不好了,咱家讓人送娘娘回去吧”
木槿淺淺一笑,“那就有勞公公了”然后立馬就有宮女提著燈和舉著傘過來了,秋公公躬著身子道,“老奴恭送太子妃娘娘”
夜間的風格外的涼,本來就淋了些雨,這會愈發(fā)覺得寒冷了些。木槿為了在人前不失體面,高傲的挺著脊背,像一只不服輸?shù)目兹浮?
來送木槿的是個小宮女,她一邊撐著傘,一邊提著燈,御書房到東宮的路程遠了些,難免胳膊有些吃不消,木槿主動從她手中接過雨傘,惹的她一臉惶恐,以為是她沒有撐好,讓木槿淋到雨了,慌亂的要跪下去。
木槿一把拉住她,輕聲道,“沒事,只是見你一手提燈,一手撐傘,不太方便”,宮女搖搖頭,立馬道,“太子妃娘娘,奴婢一點都不覺得不辦便,還是讓奴婢來撐吧”
作勢要從木槿手中奪過傘,忽然后面?zhèn)鱽碛旱穆曇簦盎噬俊?
木槿轉(zhuǎn)過身去,御寒澈正撐著傘走過來,他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木槿慶幸這宮裝比較厚,就算濕了也不會有半分失儀,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等他走進。
“奴婢見過九皇子”
御寒澈罷了罷手,淡淡的說道,“起來吧!”然后又對木槿道,“皇嫂可是有五哥的下落?”他眉宇間的擔憂,勾起了木槿心中的不安。
“九弟放心吧,殿下他吉人天相,自有神明保佑”木槿壓
下心頭的不安,款款笑道。
前天夜里,雖然不知道木予漓為何突然要來找她,但是他的話,確實讓木槿覺得北澹寒城還活著,既然她與北澹寒城合作,就有義務(wù)替他掃清一切的阻礙。
她反復看那封信,又向輕舞問了許多關(guān)于御南天的事情,輕舞特別說了那天在御書房里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最主要的是,但是北澹寒城讓輕舞派人去搜查秋公公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北澹寒城為什么要這樣吩咐,但是輕舞的確做了,但是并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所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至到昨天木槿特意讓人留意了秋公公的動向,來了個守株待兔,閑聊的時候突然提起關(guān)于御南天病情的時候,秋公公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木槿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他嘴里給撬出來。
原來秋公公是納悶御南天的病情時好時壞的,最明顯的就是,如果顧蓉煙在的的話,御南天就會顯得特別的精神,但是平日里,御南天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所以哪日御南天突然犯病的時候,表情才會古怪了些,引起北澹寒城的懷疑。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木槿才肯定了是顧蓉煙做了什么,最后她又覺得是自己多做事情了,這個宮里,除了顧蓉煙,還能有誰了?
她便今天一早去跪地求情,目的有兩個,一是要見到御南天,一探究竟,二是要引來御寒昊,如果連他都為北澹寒城求情的話,那么局勢不一定會太難堪,起碼顧蓉煙會收斂對皇位的激進,她能掙來多少時間就算多少。
所以她希望北澹寒城能夠快點回來,不要讓他們等得太久。
“皇嫂,聽說五哥有給你書信,信上有些關(guān)于他的消息嗎?”御寒澈就像是一個偵探高手一樣,一點細節(jié)都不愿意放過。
但是木槿不希望他牽扯進這件事情,畢竟這是一個未知數(shù),如果一旦有差錯,那么他們都得被顧蓉煙鏟除掉,她倒是無所謂了,反正跟北澹寒城是一條船上的人。
可御寒澈不一樣,他完全可以保持中立,就算不能奪權(quán)奪勢,起碼能夠保住性命。
“九弟,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皇嫂不希望你被牽扯其中”娃娃臉的木槿說出這樣的話,有太多的詭異感,御寒澈訝異的看著她。
就算他們同生辰,但是好歹他比她長一歲,就算輩分不能改變,但是事實也在這里,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他胡鬧一樣,她一個后宅的小姐,難道能比他知道的多?
雖然上次很感謝她給的生辰禮,而且五哥是他最崇拜的人,所以他對她也是以禮相待,但是她這樣,就是瞧不起他了!
他稚嫩的臉龐上盡是陰霾,眼底濃濃的不悅之色。
“皇嫂,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來搗亂的嗎?”語氣生硬,聽在木槿的耳朵里還有幾分北澹寒城的神韻在里面。
他還真是對北澹寒城無比崇拜呀!木槿都有點哭笑不得了。堅持了樣子,好像她不給一個滿意的答案,他還就不依不饒了。
雨慢慢的停了,木槿示意宮女收起傘,她朝御寒澈的跟前走了一步,“九皇子,我以為你長大了,原來只是我的錯覺”
嘲弄的口吻,在御寒澈的耳邊仿佛是埋下的炸彈,猝不及防的炸的響亮,他都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她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不僅是私下瞧不
起他了,連明面上的假裝都不愿意偽裝,從下看別人眼色討活的御寒澈,心底的想法都是很敏感的,如果說是北澹寒城這樣說他的話,他或許還能聽的進去。
可是,她不行!
他還因為木槿送給他的荷包,而感到有種以前都沒有的感覺,那感覺就像羽毛在心上輕輕的撓動一樣,腦海里時不時還會浮現(xiàn)起她的笑臉。
上次他走了之后,突然記起還有話沒跟北澹寒城說,所以他又折回來了,可是他卻看到只有木槿一個人坐在哪,嘟著嘴,孩子氣的嘟囔著什么。
沒過一會又見北澹寒城折回來了,聽他們的對話,他隱隱察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不是看到的那樣,可是后來看到木槿對北澹寒城恭維的時候,心里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他們走了后,他去過木槿坐的地方坐了坐,心里覺得好甜,側(cè)頭的時候,仿佛還能看到木槿對他溫柔的笑,那一天他呆了很久才回去。
當目光在落到木槿身上的時候,御寒澈覺得自己好像看不清她的模樣。沒有了溫柔和孩子氣,變的讓他感覺特別的陌生。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
木槿看他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便讓宮女送他回去,起初宮女還感覺有點為難,但是堅持不過木槿,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木槿行禮告退,攙扶著御寒澈走了。
她撿起放置在地上的燈籠,慢慢的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回到青蘭殿的時候,輕舞在殿門外來回走動,似乎在等她。輕舞看見木槿走過來的時候,立馬從宮女手上接過披風,小跑上前,麻利的為她披上。
“謝謝你,輕舞”木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輕舞愧疚的垂著眼瞼道,“娘娘,您能為殿下這樣做,輕舞都不知道如何替殿下感激您了”
木槿用披風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終于有了一點點暖意,她看著遠處,淡淡道,“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必感激我,就當我是在為自己爭取活路吧”,木槿突然看著她,開玩笑似的笑道,“畢竟我這太子妃當?shù)靡蔡塘耍睦锖懿桓剩y受,想哭”
輕舞被她臉上古怪的表情,莫名的戳中了笑點。
“啊!你怎么能這樣呢?居然還笑我”木槿假裝感到莫名的委屈,輕舞立馬搖了搖頭,憋著笑道,“娘娘,已經(jīng)準備好了浴湯,奴婢現(xiàn)在去給您取姜湯”
說著她就告退,剛一轉(zhuǎn)身,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木槿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提著衣裙,跨過臺階,剛進門就看到花姑和煙雨被人綁的跟粽子似的,旁邊的杏雙站著就默默的看著她們倆。
“杏雙,你們這是在玩什么?”木槿好奇的看著她們,杏雙聽到木槿的聲音,猛地回頭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眸閃了些光彩。
她朝木槿行禮,然后淡然道,“輕舞姑姑讓人綁了花姑姐姐和煙雨,讓我看著她們”,花姑和煙雨聽到木槿的聲音的時候,同時蠕動著身子,嘴里塞著布團,只能“嗚嗚嗚”的發(fā)出聲音。
這時杏雙就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連忙取下她們嘴里的布團,遭到了花姑和木槿同時的抱怨,說什么一點都不團結(jié)互助,為什么要那么聽輕舞的話,她們才是一家的什么什么的。
一解開繩子的花姑和煙雨同時奔向木槿,看到她一副狼狽樣,瞬間眼睛里霧蒙蒙的,兩個人開啟了自責模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