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北澹寒城在送木槿回去後,就徑直的回了書房,心裡琢磨著關於羅素兒的事,該怎麼跟木槿解釋,卻不料,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然後醒來自己被鎖在書房下面的密室裡。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身體上的乏力,表示自己在密室呆的時間並不短。
起身往外走的時候,被一道光罩困在裡面,頓時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二話不說直接拼蠻力將光罩劈開,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聲,心裡惱火,居然有人敢在他的書房撒野!
書架子移動開,他與木槿對上了眼,木槿跟前的那個男人是誰?爲什麼他身上的衣服那麼眼熟?爲什麼木槿用匕首對著他?
一切都毫無頭緒的時候,北澹寒城叫了一聲,“槿兒?”
那聲音滄桑又氣虛無力,木槿看著一身疲憊的北澹寒城,頓時飛奔過去。
伸手抱住他的腰,“北澹寒城,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北澹寒城摸了摸木槿的腦袋,幽怨的說道,“你不生氣了!”木槿一頓,愣是將北澹寒城推開,故意板著臉道,“當然生氣了,你都還沒給我說清楚!”
“好啦好啦,娘子不要生氣了,夫君這就給你解釋,好不好?”北澹寒城帶著哄誘的口吻。
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口有聲音,木槿睨了一眼,手裡的匕首直直的插在門上,差一點就插中那個冒牌貨的手指了。
他後怕的看著木槿,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恐怖,明明前些天還那麼善良、溫柔。
“咳、咳咳”北澹寒城捂著嘴咳嗽起來,木槿頓時著急的問道,“你怎麼了?”她的手捏著他的手腕,面色沉凝,他的脈象怎麼這麼亂!
“有人用結界將我困住!我直接劈開了。”北澹寒城說的很平靜,但是木槿卻不平靜了,狠聲道,“該死的,一定是凌煙!”
“凌煙?”北澹寒城不解,木槿口中的凌煙,他好像見過?
木槿點了點頭,說起三年前,她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凌煙帶著木亦來找她的哪次,也是她第一次被冤枉入獄的時候。
沒想到她找了凌煙三年都沒有結果,這一回居然主動送上門來,這該是個驚喜、還是意外!
木槿扶著北澹寒城,想讓他去休息一下,可是想到牀上的事,心裡就排斥的很,居然敢在書房亂來,北澹寒城的目光也落到一片凌亂紙上,眸子的殺意漸濃,居然連他都敢算計!
目光又落到木槿的身上,眼神溫柔,幸好他的槿兒沒有相信!
“等我一下!”木槿對北澹寒城說了一句後,走到那冒牌貨的跟前,伸手將他拎起來,男人完全嚇的腿軟了。
木槿將他拖到內室,用毯子將他綁了結結實實,然後一腳踹過去,塞到牀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木槿嫌棄的把手在牀幔上擦了擦,回頭,北澹寒城倚在門框上。
“待會你去休息,這事交給我!”
木槿扶著北
澹寒城走去,剛拉開門,一個人就衝了過來,木槿橫睨了她一眼,羅素兒在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剛剛是被木槿扔出的,此時她一身狼狽,再配上一臉楚楚可憐的表情,可是木槿看著就煩,冷聲道,“你還不滾嗎?”
羅素兒委屈,然後對北澹寒城道,“寒城,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後一定乖乖的。”但是北澹寒城沒有理她,於是她這才轉向木槿道,“夫人,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就算在你身邊當個粗使丫頭也行。”
木槿都忍不住翻白眼了,這女人不僅眼睛不行,連腦子都不行嗎?
“其實我也想留著你,但是你看你昨晚把北澹弄成這樣了,我能放心你留下來嗎?你是不是想榨乾他才滿意呀!”
這一番話,重點是在最後一句,守在書房外面的暗影都忍不住的抿起了嘴,更別說羅素兒了,直接羞的臉紅了。
而北澹寒城這黑成了一臉,有這麼說話的嗎?他的手在木槿的腰上摸了一把,木槿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
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但是忘記身邊這個男人了!
這會北澹寒城更加“軟”的將身子貼在她身上,木槿欲哭無淚,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挖個坑往下掉。
暗影將羅素兒送了出去,而木槿將北澹寒城送回了房,本來想讓他自己洗洗睡一會,結果那人說自己被榨乾了,死活要她搭把手。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木槿先敗下陣來,好不容易將他送上了牀,結果無賴的某個人,拉著她要親親。
“北澹寒城,你!”
“你不親,我就自己來!”
說著北澹寒城一個用力,直接將木槿拉到他跟前,然後一擡頭,偷香竊玉成功!
眼看木槿要發怒了,立馬鬆開手,背個身子道,“哎呀,怎麼著困呀!槿兒,你別鬧,讓我好好睡會!”木槿在牀邊坐了一會,又將香爐點起來,這才離開!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讓管家將北澹寒城的書房來個大清理,木槿也趁機將冒牌貨偷偷的轉移出來。
木槿將冒牌貨關在的柴房裡,還單獨讓暗影盯著,這個冒牌貨她還不能放出去,要抓住凌煙,她不能冒然的打草驚蛇。
北澹寒城的這一覺是被自己給餓醒的,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飄著飯菜的香味。
他掀開被子起來,走出去後,木槿坐在桌邊,手裡捧著一本書。
“在看什麼呢?”北澹寒城從後面將木槿抱在懷裡,目光掃了一眼她手上的書,然後木槿將書扣在桌上。
“吃飯吧!不然待會就涼了!”
北澹寒城坐下來,木槿將一盅湯放在他面前,“先喝一點吧,免得待會胃受不了!”
“好!”簡單的一個字,彼此都已經明白了彼此,不需要多說,他們已經心意相通了。
北澹寒城吃的很少,卻是每樣菜品都嚐了一些,吃了一碗米飯後,就覺得好撐,嚷嚷著讓木槿給他揉揉。
“你還是小孩子嗎?”
“嗯,娘子太威武,夫君也得靠邊站!”
木槿白了他一眼,無賴,嘴上雖然不願意,但是手已經放在他肚子上了,北澹寒城舒服的瞇上了眼。
“北澹,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呀,你爲什麼要將她單獨養在外面?”木槿想到那個羅素兒,心頭就是一陣麻亂。
北澹寒城聽到木槿那個幽怨的“養”字,頓時不由自主的笑了,木槿看了他一眼,不解,隨後才明白他是在笑話自己,頓時在他肚子上就下狠手!
“哎喲”北澹寒城吃痛的驚呼了一聲。
木槿別開臉不去理他,然後北澹寒城衣服討好的說道,“娘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全都招了,好不好!”
“哼”木槿冷哼一聲,但是明顯是同意了。
北澹寒城將凳子往木槿的位置挪了挪,然後這才輕輕的說道,“我十三歲那年,突然生了一場急病,來勢洶涌,宮裡的太醫們束手無策,後來北澹家心疼我,便請旨,我就被接回了南相祖家!”
木槿看著北澹寒城,北澹貴妃死的早,他一個人在宮裡頭無依無靠的想想都很可憐,木槿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北澹寒城順勢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後來家裡來了一對夫妻,說是能夠救我的命,祖父深信不疑,二話不說就將我交給了他們,那時我的命很薄,隨時都有可能被閻王拉去。
我不找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但是唯一我能感覺到的是,我的命和一把劍綁在了一起,其中那個男人告訴我,這把劍叫玄霜劍,要是我能夠用的好的話,它將會與我真正的融爲一體,爲我所用,這些年來。”
他說到這裡,木槿就更加確定救他的就是她的爹爹和孃親,北澹寒城十三歲那年,正是爹孃走的那一年,但是木槿納悶了,依照北澹寒城的聰明才智,難道他還沒有發現,是她的爹孃救了她嗎?
“難道你就不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北澹寒城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是一對年輕夫妻,而且我也問過祖父,祖父說他也不認識,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唯一的說法就是,他們認識我母妃,又經過南相,看在我母妃的面上,纔出手相救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到他們?”木槿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爹孃那一走,可就是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她相信,爹孃絕對不是單純的路過,因爲,她想要玄霜劍的時候,爹爹那麼疼她,卻怎麼也不肯。
北澹寒城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對於北澹寒城來說,救命之恩,理當是要還的,再說了,和他合二爲一的這把劍,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劍,他們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拿出來,這份情誼,說什麼都是要還的。
“所以就是因爲這樣,那天在街上遇到那位姑娘,偶然撿到了玄霜劍的劍鞘!”
木槿吃驚!玄霜劍的劍鞘怎麼會在別人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