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硬是愣了兩三秒,瞪大了眼,一副無法描述的表情。
“肖公公,其實奴婢在這宮里呆了很多年了,也知道有些事情當說,有些事情不當說,只不過柔嬪娘娘的為人相信你也有所耳聞”
“這倆個雜碎”肖公公啐了一句,滿是憤怒。以前就說在后宮里調戲小宮女,他還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居然敢動皇上的女人,他們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了不是?
大宮女側頭看了一眼木槿,轉頭繼續說道,“這件事只有奴婢知曉,公公若是信得過奴婢的人品,就趕緊去吧,這邊還有奴婢在這”
肖公公聽著大宮女的一番話,方方面面都是為他著想的,他還有什么理由,或者說有更好的想法,來處理這件事情。
木槿這邊,他得罪不起,但是柔嬪那邊,也很棘手,權衡利弊之下,也只有照大宮女說的那樣,免得他再去晚一步,不知道得鬧成什么樣,到時候別連累到他了。
“姑姑,木小姐這里,還望你多為我美言幾句,我一定會嚴懲他的”
大宮女笑了笑,她知道肖公公口里說的他是誰,不過光著一件事情,恐怕還不能替木小姐平了這般委屈吧。
“木小姐這邊,奴婢自然回味公公說好話,不過奴婢想提醒公公一句,這人好像是從這兒出來的,你得看仔細些,莫叫他一個轉眼就逃了”
肖公公眼中閃過疑惑,大宮女這話里有話。不過他沒再多問,讓隨行的一個太監送木槿她們回去,又命人拿住陳侍衛,便飛快的趕去了柔嬪宮中。
剛走到門外,就聽到自個那不爭氣義子的聲音,他心里有些惱怒,不爭氣也就算了,還天天給他找麻煩。
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腳下卻一刻都沒有停下來,下一句的嘲笑,肖公公被狠狠的打臉了,被柔嬪打臉的話,那她背后有一個尚書府,可是眼下卻是被一個宮女打臉。
他站在門口,一臉陰沉。
就出現了柔嬪那邊所看到的的一幕。
木槿同大宮女回去的時候,打發了那小太監回去,大宮女提著燈,興奮的說道,“木小姐,今晚奴婢感覺是最驚心動魄的一晚,比以前在皇上跟前都提心吊膽的”
“提心吊膽?這種事情你不應該司空見慣了嗎?”
大宮女搖了搖頭,“可是奴婢還是覺得今晚最刺激”,木槿打趣的說道,“你是怕萬一事情進展的不順利,反而上了自個吧”
大宮女沒有說話,但是的確也是這個原因,主要是皇上不在,萬一惹出事情來,她連自個都不一定保的住,那還能保住木槿呀。
“不過今晚也是夠嗆的,哪知道柔嬪那個人,平時看著對皇上癡戀迷離的樣,身邊還壓著三朵花,沒想到居然搞出這么大頂綠帽子”
“噓、、木小姐,你可得小聲點”大宮女警惕的看著四周,沒有異常,她松了一口氣。“木小姐,在宮里還是得低調些,畢竟這件事情有辱皇上的名聲”
低調?她也想低調呀,可似乎某人好像一直都是高調著對她的,好不容易逮著個奚落他的機會,她怎么可能白白浪費掉呢?
不過看著大宮女一臉后怕的模樣,想來還是不要當著她的面與木予漓反著干了,她可是個很分明的人。
“嗯,知道了”
木槿回答的十分規矩,大宮女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想來真的是今晚的事太曲
折了,連一向膽大“任性”的木槿,都會乖乖受教。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后,大宮女突然低估道,“木小姐,你說他們那邊會發生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木槿攤了攤手,大宮女尷尬的收回目光,上一刻她還讓木槿不要聲張,這會她卻主動又提了出來,真是管不住嘴呀!
但是大宮女心里卻想的是,明天一定要抽點時間,好好來打聽打聽關于這件事,畢竟這事還有她參與的份,得看看效果是不是跟預期的一樣。
而柔嬪那邊,在陳侍衛出現的那一刻,柔嬪心里就慌了神,其實肖公公一路上都在揣摩。臨走前大宮女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在他進來后,看到自己的連個義子居然被人踩在腳下,那不就相當踩在他的臉上嗎?
兩個義子跑來跟他說起撞破了柔嬪的好事,這時他前后一聯系,頓時恍然大悟,或許是被人設計,但如果被抓住,那就是事實。
他讓人搜屋,柔嬪起先還在跟他較勁,后來聽到太監說什么都沒有的時候,臉上的姿態更加的囂張,更加的有恃無恐,對于有多年經驗的他,一方面他是相信自己的義子不會對他撒謊,二是柔嬪的前后態度,不得不讓人懷疑。
肖公公大膽的讓人將陳侍衛抓了進來,一直都在觀察柔嬪反應,果真看到她露出了馬腳。不過柔嬪來了一招打死不承認,就說肖公公是想為自己的兩個義子脫罪,故意陷害。
而在這個時候,倆兄弟的弟弟就說了,他們之前都是同周良娣在一起的,不過是周良娣想讓他們去看看柔嬪的氣有沒有散,所以他們才會來。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屋子里竟然在、、做著這種事情,只是一時好奇,再加上出于正義,怎么都得把敢給皇上帶綠帽子的人抓住。
一時間,原本偷溜進屋的兄弟倆,竟然成為了維護木予漓尊嚴的正義神,就算柔嬪怎么托辭,她也不能去說木予漓吧,給皇上帶綠帽子,那可就是死罪了。
于是,她將目光投向了周良娣,只要她承認沒有和這兄弟倆在一起,那么她就有借口來反駁了。不過,事情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容易。
眾人將周良娣推向最高的熱度,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一邊是希望她給證明的柔嬪,一邊是肖公公一雙嚴肅的眼,就光是看著,她都感覺到匕首已經架在了她脖子上。
兩邊都是她不能得罪的,她這一段時間肯定是水逆了。
翌日,大宮女前前后后都沒有找到木槿,她本來是要告訴木槿好消息的,但是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她召集了宮里大大小小的宮女,全部發動出去找木槿,生害怕又會跟前天一樣,偷偷想要跑出宮去,雖然嘴上說著想吃,但是她看的出來,木槿一點都不喜歡這里,甚至是排斥。
讓人去宮門口守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幾乎派出去所有去找的人,都紛紛回來復命了,都說沒有見到木槿,大宮女似乎看到了皇上那張臉,一個激靈,自個出去找去了。
急匆匆的出了鸞鳳殿,還沒走到兩步,一個陌生的宮女走了過來,向她行過禮后,慢慢道,“姑姑,我家娘娘讓您過去接一下木小姐,她一直鬧著要找你”
大宮女一聽是木槿的消息,立馬著急上火了,“你家娘娘?木小姐她怎么了?”宮女見她著急的模樣,便出聲安慰,“姑姑放心,我家娘娘是沈貴妃?好像
是木小姐喝了娘娘的一醉紅”
“什么?一醉紅!”后面的話,大宮女不敢說,畢竟沈貴妃也是個人物,說話還是小心謹慎的好,不過這沈貴妃真是的,她怎么把自個的一醉紅拿出來給木小姐喝。
難道是為了上次的那件事?大宮女越想越不對勁,立馬動身朝縷憂宮走去,一刻都不敢耽誤。
大宮女走到門口,宮女示意要去通傳一聲,她前腳剛進去,后腳就聽見沈嬤嬤說,“娘娘怎么把人灌成了這樣”
“這不關我的事,她就只喝了三杯,就這樣了”
大宮女聽得出這聲音,的確是沈安然的聲音,第一次初見她的時候,沈貴妃也同現在的木小姐一樣,“十足的任性”但是該認錯的時候,反應比誰都快。
就比如說,她可以在臨安王面前囂張跋扈一下,但是在見到皇上的時候,立馬就露出了小女人的姿態,那段時間她伺候在皇上身邊,最常見的就是沈安然。
雖然皇上有時候會不解風情的,小刁難一把沈貴妃,但是她看的出,皇上應該是對她上心了。不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五年前,沈貴妃突然一下子安靜了。
她以為沈貴妃是生病了,后來一打聽,的確是生病了,只是越往后,生病的吉祥一點好轉都沒有。
自此后,皇上突然轉性了,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透,盡管跟以前有同樣的神情,同樣的動作,但是她總是不能立馬理解到他的意思。
她想該不會是受了沈貴妃的影響吧,心想著,只要沈貴妃好起來,估計皇上也會回來的,可是后來皇上的后宮不斷充盈,她才知道,好像事情跟她的想法是背道相馳的。
以為沈安然會和皇上相愛相殺的走到最后,現在不還是多了一個木小姐嗎?
時隔多年,她聽到沈貴妃聲音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懷念那個時候。
“姑姑,娘娘讓您進去”小宮女回來回復的時候,打斷了她所有的想法,她晃了晃自己的頭,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大宮女踏進屋的那一刻,一個陰影朝她撲了上來,嚇得她剛要失聲尖叫的時候,耳邊溫熱的呼吸,以及木槿低聲輕喃道,“我告訴、告訴你,結果讓我,我很滿意”
什么?
大宮女懵,定眼一看,是木小姐沒錯,這臉上紅紅的,似乎比以往的性情,更加真實可愛了幾分,但是她這是說的什么呀?
“你把木小姐好生送回去吧,估計一時半會肯定不會酒醒的”
沈安然朝她走了過來,又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可惜皇上就這么把人家空養在后宮里。
“奴婢、、”
大宮女準備向沈安然行禮,沈安然搖了搖自己的手,“不必了”
“那奴婢就告退了”大宮女扶著木槿,剛走了兩步,就聽后面的沈安然道,“酒量真的不行”
“胡鬧,你怎么一點分寸都沒有”沈嬤嬤帶著一個長輩對小輩的呵斥,不過是個人也聽得出來,沈嬤嬤這是出于對沈安然的保護。
現在皇上的心肝是誰?可是眼下的這位新寵,木槿,木小姐,自家這小祖宗這是在惹火。
“嬤嬤,人家不是故意的嗎?”只是有意的而已,當然她這句話不敢當著沈嬤嬤的面說,只能小聲的編排一句。
大宮女也沒多停留,她了解這就是沈安然的本性,原來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