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鬆陵鎮早點鋪闖下的禍。我們幾個都知道很麻煩,原本想回到農場,向石青松彙報,再想辦法。
沒想到半路上出現了救人的事情,我們幾個一起躺進了醫院。我的生命又在鬼門關徘徊了幾天,一來二去,大家暫時都忘記了那件事。
可我們忘記,劉東等人顯然記得很清楚,他們看著我那種惡狠狠的眼神,就是說明。
我坐在牀上,一時呆愣起來,腦中迅速思考著對策。
腦神經快速轉了好多遍。
但結果一無所獲。
眼前的這個局,我本身就毫無準備,絕對不是憑我可以解得開的。
“醫生,護士?!?
劉東等人一動不動,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給楚紅紅更大的心理壓力,她尖聲叫著,神情有點失控,手指不斷按著我牀頭緊急呼叫的電鈴。
但是,按了十幾秒,外面依舊沒有動靜。
“紅紅姐,算了吧,你叫人沒用的?!?
我想楚紅紅很無奈地擺了擺手,劉東等人能夠直接踹開病房的門,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我所在的可是高幹病房,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出的,可這羣人大搖大擺進來,還粗暴地踹開門。
證明他們事先做了準備,或者是醫院得罪不起這羣人。
看劉東等人的情形,很霸氣,應該是後者。
“劉小溪,算你識相?!?
見我阻止了楚紅紅的叫喊,路一鳴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我們原本是準備到圖和勞改農場找你們,後來聽說你們就在鬆陵鎮第一人民醫院,倒是省得我們跑腿?!?
“這裡是鬆陵鎮的醫院?”
我驚訝得脫口而出,側臉看了一眼楚紅紅。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楚紅紅隨口回答,臉色充滿緊張不安。
“問題大了?!?
我立即苦笑起來。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奇怪得會讓人啼笑皆非。
我們幾個幾乎是逃出鬆陵鎮,沒想到又被救護車送了回來。
如果早知道,就算這裡是附近最好的醫院,我也不會過來。
即使在昏迷中被送到這裡,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會離開。
路一鳴和劉東等人的勢力就在鬆陵鎮,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但,後悔已經來不及。
“你們想要怎麼樣,事情是我做的,和別人無關?!蔽疑晕⒗潇o一點,對著路一鳴等人說道:“有本事就衝我一個人來。”
說著,我眼睛瞥了一眼楚紅紅,示意她不要亂動,向程瑩瑩微微噘嘴,讓她保護好程瑩瑩。
事到臨頭,我既然無法解決,就只能把損失降低到最低。
闖下的禍總是要有人承擔後果的,既然無法避免,就乾脆我來承擔好了。
我已經是有傷在身,他們能把我怎麼樣,總不能打死。
他們的背景再怎麼硬,也不敢真的當衆把我打死吧,那可是嚴重觸犯法律的。
同時,我還有點僥倖心理,但願他們沒有發現喬小卉和刑大壯等人,讓所有事情,在我身上做個瞭解。
反正是病人,我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想得美?!?
我似乎遠遠低估了對方的智商,忽略了他們可是軍區的人,有的還是警察。
路一鳴一臉不屑地看著我,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剛好,喬小卉等人也在,就讓你們聚一聚?!?
“帶走?!眲|揮了揮手。
他身後兩個年輕人立即走向我,一左一右,把我粗暴地從牀上拉下來。
我的一條腿不方便,他們幾乎是拖著我向外走。
我沒有反抗,那樣的情形,反抗完全是自討苦其。
“劉小溪。”程瑩瑩不安地叫了一聲,似乎被楚紅紅攔住。
“你們兩也跟著?!眲|向楚紅紅和程瑩瑩很隨意地揮了揮手。
楚紅紅不敢反抗,看了我一眼,然後雙手護著程瑩瑩,跟在我旁邊。
“劉小溪。”
我被他們拖到一個院子中間的空地上,立即聽到喬小卉等人的驚呼。
擡眼看過去,喬小卉刑大壯以及杜小蓮都在。
他們一直沒有出院,在靜養,身上還都是你和我一樣穿著病人的服裝 ,每個人身後都跟著幾個人,雖然是便裝,但嚴肅的樣子,還是一眼看出是軍人。
兩個抓住我胳膊的人把我鬆開,向前一扔,我踉蹌著差點摔倒,緊靠著一個花壇,才勉強站穩。
“不用我多說了吧,今天你們要給個交代?!眲|看著我們幾個人,冷聲說道:“打了我劉東的兄弟,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們追回來。”
他說得很自信,很霸氣。
旁邊很多圍觀的人,有醫生護士還有許多住院的病人和病人家屬、聽到劉東的話立即發出一陣議論聲。
我從議論聲中聽出來,劉東不僅身手厲害,背景也不一般,爺爺似乎是鬆陵鎮有名的人物,可以橫著走的那種。
“喬小卉,沒想到你是個不講情義的人,竟然對老同學都下手?!?
張莉從一旁走過來,站到路一鳴身邊,繃著臉對著喬小卉大聲說著。
明明是她和路一鳴不斷恥笑喬小卉,現場卻要倒打一耙。
“張莉,別來這一套。
喬小卉冷聲說道:“就算我們犯錯,觸犯法律,也是警隊的事情,你們動用軍隊的人,不怕違反紀律,受到處罰嗎?!?
“處罰?”張莉大聲笑起來:“喬小卉,你不打聽打聽,劉東劉大少是什麼人,他爺爺劉先鋒劉老,當年可是把首長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功臣,鬆陵鎮赫赫有名,動用一下軍隊的人,還不是家常便飯?!?
“而且、、、、、”張莉停頓了一下,得意地說道:“就算把你們打死,也是軍隊內部處理,你們死了也白死?!?
張莉的話讓我的心再次沉了一下。
軍隊和地方警察完全不同,軍隊的紀律比起警察要嚴,但是,他們的一些行爲真的不歸警察管,打死人,上的是軍事法庭。
按照劉東爺爺的身份,今天打死我們,真的可以開脫。
而且,路一鳴等人自己在軍區各自有後臺。
鬆陵鎮本來就是他們的天下,難怪一羣人可以在醫院肆無忌憚。
張莉當衆挑明,打死人也不怕,囂張得讓人感覺有點可怕。
毫無疑問,他們真的可以殺人。
“張莉,有本事我們兩單挑?!?
喬小卉挑釁地看著張莉,聲音帶著惱火。
“單挑?”張莉大聲笑起來:“你以爲我傻嗎,你身手很厲害,我可不會自不量力,再說,女人是要靠容貌生存,打打殺殺,沒什麼意思?!?
“當然了?!睆埨蚩粗鴨绦』苣樕系膫?,譏諷地說道:“你現在也沒辦法憑容貌吃飯,挺可憐,這樣吧,認個錯,我讓劉東放你們一馬?!?
“做夢。”喬小卉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別和他們廢話,動手就是?!?
劉東在一旁不耐煩地說道:“要麼磕頭認錯,要麼打到他們磕頭認錯。”
他們的態度很強硬,我們已經算是階下囚,但毫無屈服的意思。
雙方的氣氛變得緊張僵持起來。
“就從這個小子開始。”
劉東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聲音帶著一點兇殘。
“劉東,我是他們的領導,衝我一個人來。”喬小卉的聲音忽然提高:“劉小溪還是個孩子,不要爲難他?!?
“孩子?”路一鳴在一旁冷聲說道:“媽的,打我的時候,下手可不像個孩子?!?
說完,他瞥了一眼喬小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喬小卉,看你心疼的樣子,是不是和這小子有一腿,要是真的那樣,只要你承認,看在同學的份上,放你們一馬?!?
管理和犯人有一腿,自然是一種侮辱的話。
而且,路一鳴的語氣充滿下流,似乎要淌出口水。
“你、、、、、、”
喬小卉被路一鳴的話說得滿臉怒火,攥緊拳頭,向前走了一步,似乎要衝向路一鳴。
她身邊的幾個人立即攔住她,面無表情。
“喬小卉,你別亂動,這次帶來的人可是軍隊裡面的高手?!?
路一鳴得意地笑著,轉臉看著我,繼續說道:“劉小溪,剛纔的話你聽到了,只要承認和喬小卉有一腿,就放你們走?!?
他還是在侮辱喬小卉,放人的話,自然也是相當於狗屁。
“你說話當真?”
我忽然問了一句,問得很認真,似乎真的害怕被打,想要找一條活路。
“當真,當然當真。”
路一鳴的眼睛一亮,估計他只是想刺激一下喬小卉,沒想到我真的要承認,臉上露出一種興奮的光芒。
劉東等人以及圍觀的人也都看向我,男女之間的事情,似乎更讓他們感興趣。
“我要劉東答應。
我看了一眼劉東,語氣堅決一點。
“劉哥這邊沒問題。”路一鳴的神情更加興奮,看了一眼劉東,等到劉東點頭,接著對我說道:“說詳細點,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睡了幾次,在哪睡的,要有根據,不然今天就打死你?!?
“我說,我說。”
我露出一種被他嚇得驚慌的樣子,連聲說著。
緊接著,我故意猶豫了一下。
四周一下子靜下來,都在豎著耳朵,等待我精彩的回答。
“我確實睡過女人。”我看著路一鳴那張帶著淫邪笑容的臉頰,聲音忽然提高:“和你媽睡過,才生了這樣的傻兒子,如此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