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面對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孟雨並沒有太大害怕的意思，站在車上，居高臨下很冷靜地掃視一眼：“人是孟妍傷的，你們有本事找孟妍報仇去，找我?guī)质颤N。”
“找你自然是算賬。”賈曉春手中的木棍指著孟雨的鼻子，大聲說道：“我哥是因爲你才被孟妍打的，你是罪魁禍首，自然是要找你。”
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是意思卻很明顯，根本就是不敢找孟妍的麻煩。
“我看你們是不敢吧。”孟雨毫不客氣地譏笑道：“一羣大男人，就這點慫出息。”
說著，孟雨的聲音忽然提高，冷著臉說道：“怎麼著，幾個大男人來打我這個小姑娘，真是威風，你們來啊。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
孟雨的態(tài)度異常強硬，還帶著點還擊的架勢，讓賈曉春很意外，手中的棍指著孟雨，卻不知道怎麼辦。
估計他以爲自己中途攔車，氣勢洶洶，幾個人手拿著棍，就算壯漢也會害怕，一個小姑娘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那樣可以先給哥哥出口氣，然後再要點醫(yī)藥費賠償什麼的。
可是，小姑娘的態(tài)度出乎意料，讓他一時語塞。
衆(zhòng)目睽睽，他總不能真的一棍把孟雨打趴下。
那樣不僅顯不出威風，反而影響男人形象。
而且，把孟雨打傷，即使孟雨不報警追究，他討要醫(yī)藥費的想法也得泡湯。
不得不承認，孟雨的反擊很有效。
孟雨站在車門口，和下面的賈曉春冷眼相對，賈曉春身後的四個人手中拿著短棍，也是瞪眼冷著臉，似乎就等著賈曉春一聲令下，直接把孟雨亂棍打死。
“怎麼回事？”雙方對持，一時沉默，車上的乘客許多人不明白究竟，大聲問起來。
“是這麼回事。”立即有知道內情的人大聲解釋：“昨天在這條道上，那個賈曉明對孟雨動手動腳，被孟雨的堂妹孟妍打了個半死，這是來找茬了。”
“向一位姑娘動手，算他媽什麼本事。”
車廂裡有人不服氣地紛紛叫嚷起來。
“是啊，幾個男人堵人家小姑娘，真是丟人。”
“這都是誰家的孩子，年紀輕輕，不學好。”
“領頭的我知道，賈家的賈曉春，最近還到我們村相親，姑娘是我的侄女，我得回去和我哥說一聲，這是什麼人啦。”
“後面那個小年輕我也認識，是我姐婆家的侄兒，回去要讓他家裡多管教，在外面闖禍。”
、、、、、、、、、
議論聲越來越大，很多乘客的腦袋從窗戶伸出去，對著賈曉春等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著。
語氣充滿鄙視，甚至謾罵起來。
“全他媽給我閉嘴。”
賈曉春聽得惱怒起來，手中的短棍指著那些腦袋，大聲吼叫著：“狗日的，有本事下來單挑。”
車上議論的人瞬間安靜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從縣城到小鎮(zhèn)之間，來去的都是普通的農村人，有熱血，但是基本上是膽小怕事，發(fā)發(fā)牢騷可以，真的出頭，幾乎是不可能。
看看熱鬧，誰想惹火燒身。
車上議論聲的偃旗息鼓，讓賈曉春似乎很滿意，嘴角微翹，露出點得意地笑容，然後手中的餓短棍再次指著孟雨，冷聲說道：“你，下車。”
“下就下。”
面對一臉兇狠的賈曉春，孟雨噘了噘嘴，一臉倔強地走下車。
她剛剛在路面上站立，那五個人一起圍攏過來，形成扇形盯著她。
“道歉，賠錢。”
賈曉春似乎沒有什麼耐性，大聲嚷起來，條件很直接。
“沒錢。”孟雨毫不示弱地說道：“我又沒有錯，道什麼歉。”
孟雨說得理直氣壯，讓賈曉春的臉色更加氣惱，揮舞著手中的短棍：“臭女人，你以爲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你纔是臭男人，你們幾個都是。”
孟雨嘴巴不饒人地大聲叫著，眼睛瞪著賈曉春。
“媽的。”賈曉春舉起手中的棍。
“來呀，有本事就打。”孟雨一臉豁出去的樣子，倔強地挺了一下腰，身體站得鼻子。
雖然衣服有點厚，但她在挺身的時候，還是明顯看出有些部位很傲然的聳起。
小姑娘成熟得還挺不錯。
我心中估摸著，同時動了動身體，估計這幫人不會善罷甘休，必要時候準備出手，英雄救美這種事情，自從練習了武術，我似乎經常幹。
沒辦法，能者服其勞嗎。
其實，每個男人都有那種情節(jié)，只是，太多時候，能力有限而已。
面對不甘示弱倔強的孟雨，賈曉春手中的短棍沒有落下來。
孟雨是公共汽車的售票員，那時候是編制的國家工作人員，打她的性質不一樣，即使孟雨不吭聲，公共汽車的單位也會追究。
那也是她硬氣的原因。
賈曉春看著孟雨那張繃著的臉，過了好幾秒，忽然放下手中的短棍，一伸手，直接抓向孟雨面前的聳立。
“你要幹什麼？”
孟雨的身體迅速後縮，雙手擋在面前，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剛纔的倔強淡定立即蕩然無存。
畢竟是一個姑娘家，不怕打可以，但是不怕侮辱是不可能的。
而且，相當害怕。
“幹什麼？我剛纔已經說了。”賈曉春抓到了孟雨的弱點，咧嘴笑起來：“道歉，賠錢。”
“不然、、、、、、”賈曉春笑得有點猙獰，手掌正對著孟雨的胸前，不斷伸縮著手指 ，做出抓捏的動作，狠狠說道：“不然我就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出醜。”
“我說過，沒錢。”孟雨大聲回答，身體再次微微後縮。
“包裡不是有嗎。”賈曉春指了指孟雨隨身斜挎著的一個包。
“這是賣票的錢。”
孟雨大聲說著，下意識把那個包轉到面前，雙手緊緊捂著。
“我管你什麼錢，拿來。”賈曉春逼近一步，大聲吼著：“不然，老子扒了你。”
“你別過來。”孟雨略顯慌張地看著賈曉春，大聲說道：“你要是再敢胡來，後果、、、、後果自負。”
孟雨的聲音慌張，話裡卻似乎有別的意思。
我原本已經站起身，走到門口，聽到她的話，立即停下，靜靜看著，打消了英雄救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