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幾場雨過後,村子裡的人紛紛穿起了外套,秋天似乎正式到來。
早晚變得很冷,那隻畫眉鳥基本上都是被我放在屋內,我不是太細心,很多時候都會忘記餵食。
不過,畫眉鳥長得倒是很不錯,皮毛很有光澤,叫聲也很清脆。
不僅僅清晨會把我叫醒,在我午睡過後,也會發出叫聲,似乎在催我起牀幹活。
這樣的作息時間,似乎是在勞改農場形成的習慣。
媽的,又不幹活,叫什麼叫。
下午的陽光從小窗戶照進來,照在鳥籠上,畫眉鳥在上下跳躍著,不斷鳴叫。
我懶洋洋躺在牀上,看著畫眉鳥,思緒散漫。
不知道石悠然怎麼樣了,小姑娘很用功,應該可以靠上不錯的大學。
想起她和我親吻的溫馨,我心中苦澀了一下。
她將來是要飛黃騰達的,大學生,是那種註定生活在大城市繁華之中的人,而我,只能是這樣農閒躺在牀上,無所事事的小農民。
不同的道路,會越走越遠,她真的應該忘掉我。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我可以理解,但是心中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和石悠然就這樣分開。
女人,將來我肯定要娶的,家裡的人一直在幫我物色,只是,人家一打聽我是個強姦犯,立馬掉頭就走。
爲這事,爹媽沒少唉聲嘆氣。
我倒是無所謂,心中惦記著石悠然,不著急,反而覺得這樣沒有姑娘搭理挺好。
當然,也有姑娘不嫌棄我的身份,比如楚小七。
每個星期,按照事先約定,我準時陪她到鎮上影劇院看一場電影,她有時候看得很開心,歡聲笑語。
有時候似乎很累,就靠在我肩頭睡上一覺,睡得很踏實。
除了看電影,我們之間別的交流卻很少,楚小七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隱私的事情,她不說,我也就不問,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韓東倒是和我家裡人提過幾次,爹媽立即來了興趣,非要逼著我對楚小七表達不可,被我一口拒絕。
“劉小溪,劉小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二愣走進我的房間,一邊走還一邊叫喊,聲音有點急,額頭上冒著汗珠。
“你慌慌張張幹什麼,難道是蔡琴跟別人跑了。”
我緩緩從牀上坐起身,白了一眼夏二愣:“你這毛毛躁躁的性格改不了。”’
“呸呸呸,你老婆纔跟別人跑了呢。”提起蔡琴,夏二愣一句壞話都不允許我說。
“我沒老婆。”我立即有點得意地咧嘴笑了笑。
“你遲早會有的。”夏二愣隨口說著,緊接著擺了擺手:“說正經事情,我們村和相連村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
我閒得無聊,立即感興趣起來。
“還不是爲了那個魚塘。”夏二愣揮舞著手臂,大聲說道:“那個魚塘在我們兩個村之間,是兩個村建房取土留下的,按照規矩,我們這邊佔地多一點,魚塘應該歸我們村,偏偏相連村不願意,雙方爭執了好幾年,後來經過調解,魚塘每個村三年,輪流。”
;“這主意倒是不錯。”
我微微點頭,魚塘養魚是有周期的,基本上都是三年收穫一次。
每家三年,不影響收成,也很公平。
“關鍵是現在到了三年,相連村就是不想把魚塘交出來。”夏二愣接著說道:“他們藉口魚塘裡還有魚沒有起,還要延長幾年。”
“屁話,魚塘的魚不可能抓清,他們就是想要耍賴。”我忍不住大聲罵起來。
“所以,今天我們村長帶人去討個說法。”夏二愣快速說道:“他們態度很強硬,和村長三言兩語就翻了臉,雙方馬上就要動手。”
“那邊要動手,你來我這幹嘛。”
我不解地看著夏二愣:“你也是村裡的一分子,應該在那邊助威纔是。”
“他們人多,實力強,我們不是對手,所以、、、、、、”
夏二愣對我咧嘴笑了笑,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讓我出手。
“算了吧。”我絲毫不感興趣,搖了搖頭:“平時大家也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家裡的姑娘小媳婦都防著我,我幹嘛爲大家拼命。”
“劉小溪,話不能這樣說,我們村還是有很多人對你不錯的。”夏二愣急忙辯解:“而且,今年的魚塘輪到我和幾個人養殖,就衝這點你不能不管吧。”
“好吧,反正沒有什麼事情,看看去。”
夏二愣後面的話打動了我,確實,就衝著他的利益我也不能不管。
下牀穿好衣服,我就和夏二愣急匆匆趕向村頭的魚塘邊。
魚塘很大,兩邊連著小河,就像是截取了小河的一段。
一條五六米寬的土埂連著我們村和相連村,雙方很多人站在埂上,顯得有點擁擠。
我和夏二愣擠進去,靠前一點觀看。
“林村長,事情總要講個理字。”村長餘長華站在最前面,對著對方那一羣人大聲說道:“這魚塘每家三年是定好的,別傷了和氣。”
“餘長華,別跟我講大道理。”對面一個四十幾歲有點謝頂的男人大聲回到:“這魚塘原本就應該是我們的,今天只是收回來。”
“林村長,說話要有證據。”餘長華大聲爭辯。
“證據,沒有,你也沒有。”那位林村長揮舞著手,一臉囂張地說道:“我們乾脆實力決定輸贏,你們的人只要能衝到我們這邊,就算贏,不然,乖乖滾回去,魚塘就是我們的。”
說著,林村長一揮手,一羣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走出來,氣勢洶洶地站到雙方之間,把五六米寬的土埂堵了起來。
面對那一羣強壯的年輕人,我們這邊顯得有點弱。
餘長華顯然沒有做出真正打鬥的準備,在他身邊倒是有很多婦女,餘敏惠竟然也在其中。
“爹,我看算了吧。”餘敏惠輕輕拉了一下餘長華的衣服:“他們是有準備的,我們先退,然後再想辦法。”
“不行。”餘長華很堅決地揮了揮手:“我和他們鬥了很多年,還沒有一次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