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納蘭心離來的時候,君柳依正躺在搖椅上偷著懶。
“姐姐倒是好興致。”心離低笑著,行禮后在一旁坐下。
木熙也喚了一聲后在一邊落座問:“姐姐沉淀了這幾年,布的局也是時候動子了吧?”
聽著木熙的話,君柳依嘴角微微上揚問:“熙妹妹忍不住了?”
聞言,木熙笑著搖頭:“皇后都沒有藏不住,我豈會那般沒有辦法沉下氣?”
“恩。”君柳依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之前我們就是吃虧在沒有別人那么沉得住氣,所以一直無法逃離被布弄的命運啊。”
君柳依感慨著,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她們被動挨打,也就不需要沉淀這么長的時間來布局了。
雖然說,那個時候她們已經(jīng)漸漸地可以抗衡了,可是卻還是有些東西不足以反敗為勝,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在不夠了解敵人的時候,這危險還是要考慮的。
納蘭心離的眼里憂色閃過,淑妃并不知道柳姐姐的打算,可她是知道的,一旦這盤棋真的開始走了,那么皇上和姐姐也就意味著要結(jié)束了。
她安靜的聽著她們的計劃,除了偶爾附和幾句后并沒有在多說什么。
歲和宮那邊……
大殿之下,各色風(fēng)情。
望著下方的各位秀女,幾位妃子卻是感慨萬千。
這整齊的叩拜,恭敬的請安,和多年前,自己剛剛?cè)雽m的時候一樣,只是,也正是經(jīng)歷了后宮生涯,再看這些恭恭敬敬的秀女,不過是覺得嘲諷罷了。她們之中,誰不是在不得不彎腰低頭的時候,恭順的如同綿羊一般?
“都起來吧。”綺妃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眾位秀女謝恩起身,一個個儀態(tài)萬千,低首等候。
“許公公,開始吧。”綺妃對著歲和宮的太監(jiān)總管點了點頭。按照慣例,每一個人,都要循著規(guī)矩,要她們一一審視問答,而后再來訂下名分,而看著這些花枝招展的美人,主座上的每個人,其實也都心里五味雜陳。
當(dāng)最后一個秀女上前時,一直興趣缺缺的綺妃,卻頓時來了精神。
“臣女劉雨若,拜見各位娘娘。”清麗的容顏上,未必有其他秀女那樣的拔尖,可是,卻有著好聽的聲線,聲音柔柔的,似某人的聲音。
“你可有何才藝?”綺妃笑笑的,看著劉雨若,沒有急切,也看似平常,可是,心里卻隱隱約約的,多了些許期待。
“回綺妃娘娘的話,臣女只會一些小曲,其他的,并未曾多做學(xué)習(xí)。”
“哦?唱幾句,本宮聽聽如何。”
“是!”劉雨若謙卑的行禮,這才緩緩吟唱,而她的聲音傳入綺妃的耳簾,卻令綺妃的心情,瞬間大好。
“果然是不錯,若是皇上閑暇之余,這歌聲,也是能解一解皇上的疲憊的。”綺妃擺了擺手,示意劉雨若退下。
在一一見過了秀女后,幾人妃子也就離開了歲和宮。
綺妃也只是交代了秀女們好好休息,便帶著蕓婕妤離去。
蕓婕妤跟在綺妃的身后,在遠(yuǎn)離了歲和宮后才不解的開口問道,“綺妃娘娘,妹妹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對那位劉秀女,如此喜歡?”
“若是有她相輔相成,你才有和湘嬪念嬪平分秋色的可能。”綺妃只是笑笑的說著此話,目光卻幽幽的看向了冷宮的方向。
此時此刻,自她臉上的笑意來看,是無法看出她心里的感慨萬千。
綺妃笑著看著遠(yuǎn)方,暗暗嘲諷自己。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魔咒,卻依舊不曾褪去。而時至今日,自己竟然也需要,用她來扳倒對手,老天爺還真的是愛開玩笑。
收回了目光,綺妃這才朝著皇后的鳳鳴宮而去。
而那一頭,朝著反方向離去的湘嬪和念嬪,卻都一路沉默,兩個喜愛彼此嘀咕細(xì)語的好姐妹,此刻卻是異常的沉默著。
在綺妃回到皇后宮中不久,皇后的旨意,便也傳入六宮。
除了劉雨若被晉為正五品才人外,其余秀女,均是從五品答應(yīng),一時之間,劉雨若也成為了眾人艷羨巴結(jié)的香餑餑。
而由于瀧梅國選秀的規(guī)矩有所不同,這得了封號之后,秀女需要各自歸家,學(xué)習(xí)禮儀之外,也與親人道別,半月之后才能入宮,這一時半會,倒也沒有搶得了多少妃子的恩寵。
但是,這些后宮的妃嬪們,卻也都抓緊時機的,企圖在新人未入宮前,多掙得一份恩寵,一份在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nèi),蕓婕妤卻染上了風(fēng)寒,一時間,后宮之中便成了念嬪和湘嬪的天下。圣眷正濃的人,往往會被這恩寵給沖昏了頭腦。盡管湘嬪也會恃寵而驕,可是,卻還是比念嬪多了絲許的謹(jǐn)慎,對于念嬪的高調(diào)和目中無人,也屢屢規(guī)勸著,卻無奈于念嬪堅持一意孤行,勢要挑戰(zhàn)極限,也堅信皇上對她的恩寵,是獨一無二的。
而因為皇后病著,大小事務(wù)都是綺妃協(xié)助,恭妃李棋撫育公主無暇分心,念嬪在后宮中越來越大出風(fēng)頭,已然就不將綺妃放在眼里,屢屢冷嘲熱諷,好不高調(diào)。
這一日,秀女入宮。
按照綺妃的安排,每一個秀女都各自被安排在了主位娘娘的宮里。而念嬪卻似乎有意給綺妃難堪,連對著劉才人也多了幾分?jǐn)骋猓瑸榱瞬唤o綺妃收攏人心,硬生生的將人給拽到了自己的宮里。
原本該是在蕓婕妤宮中的劉才人,此刻卻只能忍氣吞聲的承受著這位寵妃的刁難,****夜夜看著念嬪的臉色,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的過日子,內(nèi)心的酸楚,卻無處可訴。
秀女入宮,本來就沒有那么快的可以侍寢,按照瀧梅國的慣例,也都是需要在宮里適應(yīng)一段時日,才會在皇后的安排之下遞上屬于她們的牌子。也正是如此,念嬪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而隨著這些時日的調(diào)養(yǎng),蕓婕妤也大病初愈的,踏出了宮門。
循著計劃,蕓婕妤作勢陪著綺妃走走歇歇,恰到好處的,遇上了躲在假山之后偷偷啜泣的劉才人。
看著她紅了眼眶,綺妃故作關(guān)心的,“這不是劉才人嗎?怎么躲在這里,偷偷哭泣了?我說蕓妹妹,你不會是欺負(fù)了人家吧?”
“姐姐說什么話呢?我如何欺負(fù)得了念嬪宮里的人了?”一搭一唱,蕓婕妤故做驚訝。
“念嬪宮里?”綺妃一臉我糊涂了的表情,“這劉才人本宮看著喜歡,特意撥給妹妹調(diào)教,如何成了念嬪宮中的人了?”
“這是怎么回事?”蕓婕妤看著劉才人,愈加的不解。
“天香!”綺妃的語氣,有些惱怒,“怎么回事!”
“這……”侍女天香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娘娘恕罪,是……是念嬪娘娘說……說婕妤主子身體不適,難當(dāng)大任,還說喜歡劉才人,要了劉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