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行了,都坐下吧。”木易楊擺了擺手,卻要在場的人都愈加的費解。
雖然盟主的語氣沒有聽出喜怒,可是這動作,似乎心情不錯?
“司空祁墨的事情如何了?”木易揚語氣依舊,看不清面具之下的神色。
“江湖之中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梁紅艷坐在主位左下方恭敬道:“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是卻都知道我們組織四次絞殺失敗,還有人說……連盟主也結(jié)束不了這事。”
雖然有些心里后怕,可是梁紅艷更加明白主子的心思是容不得一絲一毫欺瞞作假。
“嗯。”木易揚點了點頭,轉(zhuǎn)向梁紅艷下方的灰狼堂的堂主。
“我聽說灰狼堂最近還在思考委托擊殺司空祁墨那個雇主的新買賣?”
見主子將目光移向自己,灰狼堂堂主衛(wèi)穹僵直了身子,后背冷汗直冒。
“回主子的話,因為司空祁墨一事,屬下一直不能定奪。”
“是不能定奪還是被捧得上天忘乎所以,只怕衛(wèi)堂主心知肚明。”一直默不作聲面不改色的白凱月冷哼道。
對于上官俊一事,白凱月一直耿耿于懷。
雖然人回到了戰(zhàn)狼盟,可心思卻都懸在上官俊上面。
那日上官俊對君柳依的在意,她記得很清楚。而令她害怕的是在君柳依墜落懸崖的時候,他基本是出于本能的就要躍身而下。
有了上官俊那樣的舉動,她一直心里難安。
她好幾次都想派人去探查情況,卻礙于他們敵對的情況不得不硬生生的壓下了這份沖動,深怕因為她的探索而使得原本有生機的人再次被組織盯上。
那一日木易揚問自己究竟是希望君柳依生還還是死亡?
在為上官俊提心吊膽的這些天,她深怕他會因為君柳依的死訊而自此和自己形同陌路,更怕他會變得更加偏激而玉石俱焚。她才算是徹徹底底明白自己的悲哀!
她對他的愛,悲哀得自己寧可期冀君柳依毫發(fā)無損,也都不希望看到上官俊有絲毫萬一,包括喜怒哀樂的萬一!
也是因為如此,白凱月自然將一切始作俑者歸結(jié)于灰狼堂的衛(wèi)穹身上。
誰都知道,這衛(wèi)穹最大的弱點就是經(jīng)不起吹捧。
而他的愛妾偏偏是這雇主的親人,推想可知是被吹捧上了天才會有這個膽子接下刺殺天子的活計。
雖然木易揚給力各個堂自行做主的權利,可是面對刺殺皇帝這樣子的大事情,相信誰都會向他請示。而若不是有人吹耳邊風,相信這灰狼也不會昏頭轉(zhuǎn)向地忘記請示主子。
戰(zhàn)狼盟的規(guī)矩是但凡應允簽訂了契約就表示接受任務,而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戰(zhàn)狼盟一旦接受就斷然不得毀約!這一點是戰(zhàn)狼盟歷來鐵律,所以當木易揚知道的時候,也只能是接受。
而如今,這衛(wèi)穹居然還敢對雇主有所猶豫,簡直是昏頭了。
“白堂主這話是什么意思?”因為白凱月的話語,他分明感受到盟主看自己的目光更加危險,便氣惱的對著白凱月呵斥。
梁紅艷低低笑了笑道:“呵呵還能是什么意思?衛(wèi)堂主的風流如今是連戰(zhàn)狼盟都不是第一位了不是嗎?一個姬妾便抓住了你的弱點,我們失敗一次,你還不清醒嗎?”
“我……”衛(wèi)穹想開口解釋,卻被主座上的目光駭?shù)貌桓议_口。
“計飛文!”木易揚冷冷喚了黑狼堂堂主的名字,便將計飛文面無表情起身。
“屬下在。”
“把禮物呈上來。”
“是。”在眾人的不解之中,便見計飛文接過屬下手里的盒子,擺在了地上。
“衛(wèi)堂主可要好好看看。”木易揚掃向衛(wèi)穹冷冷開口。
誠惶誠恐之中,衛(wèi)穹上前打開了盒子,卻見到了自己愛妾的人頭。
倉皇跪下,衛(wèi)穹頭也不敢抬,就連呼吸都不敢使勁。
木易揚靠了靠背墊嗤笑一聲:“看來不需要我說什么,你也明白她這個下場是為何了?”
“屬下知錯!”衛(wèi)穹在看到了愛妾的人頭后,便也明白他還活著是多大的恩典。
在較為親密的人里,熟悉他被吹捧而容易飄飄然的性子的人其實不多,而他雖然有著弱點,卻也不是蠢鈍如豬的人,會做出如此冒險的決定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寵著她。
而盟主之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因為他還可以容忍。
現(xiàn)如今殺了她,還提及自己擱置猶豫下一個任務的事情,就證明了他已經(jīng)觸及了主子的底限。
“殺手最忌諱的是有情,卻不是毫無感情。當一個人漸漸的左右了一個殺手應該有的判斷力的時候,那就是危險的了。”木易揚盯著跪著的衛(wèi)穹道。
“屬下明白。”
“她該死的最重要的原因,卻不是因為你的思想被左右了。”木易揚冷笑:“她最該死的是企圖左右你的決定危害我戰(zhàn)狼盟。”
木易揚揚了揚手里的書信,對著衛(wèi)穹灑了下去:“好好看一看她的計劃吧,衛(wèi)穹,你若還有下次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衛(wèi)穹面色一凝,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后便將木易揚丟下的書信撿起,悄然退開。
而木易揚處理了此事后,這才對著四人道:“司空祁墨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戰(zhàn)狼盟說一不二。”
“是!”
“沒有其他事情就散了。”木易揚道。
聽得木易揚不再出手,梁紅艷和白凱月二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可是……
“啟稟盟主,前些日子要屬下準備辦婚宴的一切都已經(jīng)辦妥了。”計飛文道。
他的話語,令在場的白凱月身子一僵。
“嗯,知道了。”木易揚點頭。
“白堂主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木易揚的交代令梁紅艷似乎明白了什么,看著白凱月難看的臉色,微蹙起眉頭卻只能依言退下。
待人都散去,木易揚這才起身俯看著白凱月。
“婚禮定在十日后,如何?”
一步步走下,木易揚的目光卻沒有離開白凱月的臉。
“但憑盟主安排。”白凱月認命垂首。
在白凱月的面前停下,木易揚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之中有些閃爍的光亮:“你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