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聲爆喝。
南宮適魁梧的身軀落在歐陽婕妤跟前,隨之,姬伯邑考和散宜生也從茅籬里走了出來。
兩廂對望,狹長的鳳眸里是一抹不解和驚艷,這邊,清澈的眼眸里是一汪清泉,隱隱還有淚光。梧桐樹上,兩只鳳凰鳴叫得歡快。
姬伯邑考揮手制止欲探手抓捕歐陽婕妤的南宮適,他本生性溫柔,眼前的女子穿著襲從未見過的白色裙子,兩條雪白的藕臂明晃晃的露在外面,發(fā)絲剛剛及肩,身姿雖然單薄卻不失窈窕,面容嬌俏,只不知為何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望著自己。
“姑娘?”伯邑考無法相信看起來這么柔弱的一個女子能有什么不軌之意。
歐陽婕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聽到他溫柔的詢問聲,不覺感觸良多,聯(lián)想起此人日后的遭遇,兩滴眼淚就居然那么滾了下來,口中訥訥喊著他的名字:“姬伯邑考……”
散宜生笑吟吟地看著,眼底卻難掩懷疑與顧忌。
伯邑考又一次阻止了南宮適的呵斥,不知為何,她的淚,令他心頭一陣顫動,笑了笑,柔聲說:“姑娘找我有事?”
西岐城里無人不認識世子,對于她認出自己,伯邑考是一點都不奇怪,只是微微有些詫異,這姑娘也太大膽了些,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諱。
歐陽
婕妤回過神來,一時羞憤欲死,自己這是怎么回事?用手指抹去那兩滴淚水,尷尬已極地笑了笑:“抱歉,剛剛失態(tài)了。”
在現(xiàn)代受過良好教育的那一面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整個人散發(fā)出這個世界的女子所沒有的自信。
現(xiàn)代知性女子的獨立自強所撐起的氣場,這三個習慣了女子唯唯諾諾的男人何時曾見過?不說精明的散宜生,連南宮適眼里都是一抹難以壓制的驚異,姬伯邑考更是覺得這女子和剛才好像又不一樣了,才一轉眼,那股柔弱的感覺已經(jīng)從她身上消失,代替的是種他不明白卻引得他非常想靠近她的堅韌的氣息。
姬伯邑考不是登徒浪子,沒有唐突佳人的意思,可畢竟這姑娘出現(xiàn)的太過巧合,自己剛剛和兩位大臣說的又是十分玄妙的事,事情便顯得很微妙。
“姑娘住在山里?”溫文的臉笑得很溫暖。
歐陽婕妤點了下頭:“算是吧。”目前她確實住在山里。
“家里可還有什么人?”伯邑考看似非常隨意地繼續(xù)問。
歐陽婕妤苦笑了下,這邊的家里……“沒了,就我一個。”
“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孤身一人住在這深山里,就不怕么?”
這話問到了歐陽婕妤的心里,她又是一聲苦笑:“我原本就無處可去,在此居
住,不過是不想招惹是非。”
伯邑考笑了笑,說:“不管怎么說,終究是很不便,你既知我的姓名,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可以,你便隨我走吧,侯府人員眾多,也不多你一個。”
散宜生和南宮適沒反應,一來,西岐西伯侯侯府上下向來非常體恤民眾,接濟幾個一時有難處的老百姓那是常有的事;二來,這姑娘出現(xiàn)的也實在太可疑,若是接進侯府,倒也可以借機查看是不是另有居心。
歐陽婕妤淡笑:“做你們侯府的下人?”
伯邑考也淡笑:“侯府不缺下人。”心里有些驚奇這女子的膽識,到此時居然還有心思和自己說這些,換個平常人,早就感激涕零了。
若以歐陽婕妤平時的為人,這種提議她根本不需要考慮,直接張口拒絕就是,可是眼前的男子,風神俊雅,一表非俗,含笑的面容里更有一種風情裊裊動人,這樣的男子,也只得存在于這個傳說中的世界里,那句卡在喉嚨的拒絕的話便硬是出不了口。歐陽婕妤只覺心里好像有種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轉念一想,這岐山終非久留之地,這個世界神仙雖多,可自己不是其中一個,日常飲食所需自然免不了,雖說不想?yún)⒑线@世界,但自己若只是想在這世界生活得好一些,然后順道尋機會回去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麻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