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接受了自己已經(jīng)狗血的穿越了這個事實,可終究對這個世界懷有排斥之念,不管是不是能回去,總是不想?yún)⒑线@世間太多,何況接下來的鉅變,不僅僅是人間朝代更迭,更牽扯了萬仙封神大戰(zhàn),自己一介小小的來自21世紀的平凡小女子,就是想?yún)⒑弦矃⒑喜黄稹?
夜深人靜,她也沒少掉過眼淚,甚至後悔過爲(wèi)何要和父母鬧,不管怎麼說,父母總是爲(wèi)自己好,而今孤身在這個世界裡,想要有人爲(wèi)自己操心都不可得了。
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現(xiàn)在怎麼樣,父母是不是傷心欲絕,而舅舅是不是到處在尋找自己?
歐陽婕妤把剛購買的工具捆紮好放在驢子背上,承蒙剛剛賣她糧食的店主的好心,送了她條麻布袋子,她便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塞進袋子,也裝在驢子背上。
驢子上放滿了物什,沒有了坐人的地方,歐陽婕妤便手牽驢子,一人一驢慢慢向岐山而去……
日復(fù)一日,終於換得季節(jié)變換,歐陽婕妤在岐山已經(jīng)生活了三個多月。這三個月裡,除了偶爾下山進西岐城添置些生活必需品,其餘時間便在岐山上到處遊蕩。此時,她很慶幸自己兼修了中醫(yī),這裡的山上不像原來世界那些山早被所謂的現(xiàn)代文明破壞殆盡,到處是野生的果子和草藥,歐陽婕妤便在遊蕩的同時,順便採些果子和草藥,果子當(dāng)食物,草藥則下山的時候帶進西岐城賣
給藥堂。不覺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半隱居的生活。
這一日清晨,歐陽婕妤被一陣很奇妙的鏘鏘之聲驚醒,那聲音聽起來嘹亮、清越,音質(zhì)若玉石相擊一般。歐陽婕妤想起那個鳳鳴岐山的傳說,不由從牀上一骨碌爬起,腦子裡閃過一句話——“鳳凰于飛,和鳴鏘鏘”。
出了依山巖搭建的茅草屋,歐陽婕妤循著那聲音往岐山深處而去。
鏘鏘之聲越來越近,歐陽婕妤立身一間茅籬之外,茅籬內(nèi)兩隻五彩斑斕的大鳥停在一株挺直的梧桐樹上,不時交頸而鳴。
梧桐樹下,坐著三位,居中那人一身華服,面相溫和,眉目清朗,年齡大概二十四五,這人左邊這位一身文士打扮,面貌清瘦,隱隱透著股書卷氣,年齡大概在四十上下,華服青年右邊,是個魁梧的大漢,一身戎裝,虯髯糾結(jié),坐在那裡看著還是座鐵塔一般,只知此人正當(dāng)盛年,卻看不出具體年紀。
文士擡頭看著梧桐樹上的那兩隻鳥,笑著說:“世子有心。鳳鳴岐山,天命所歸,縱我不說,天下自有傳說之人。這一招,勝過十萬雄兵!”
華服青年淡然而笑:“散大夫,你此論若是被我父侯知曉,少不得要罰我於宗廟思過三個月了。”
那大漢哈哈笑了幾聲,也擡頭看著那兩隻大鳥:“莫說,莫說。別說散大夫誇世子,就是南宮適也覺得世子了不得,這鳳凰居
然能被世子簫聲所引,寄居於此,還真弄出了鳳鳴岐山。這事,即便主上知道了,也只當(dāng)是我西岐的一樁祥瑞,世子嘛,自然就是祥瑞之人了!哈哈……”
歐陽婕妤定定看著那華服青年,大漢自爆的姓名,讓她猜出了眼前三人爲(wèi)誰。大漢爲(wèi)西岐大將軍南宮適,那位“散大夫”應(yīng)該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而那華服青年,被這兩人稱爲(wèi)世子,西岐在西伯侯時期,被稱爲(wèi)世子的只有兩人,一人爲(wèi)後來的周武王姬發(fā),爲(wèi)西伯侯第二子,另一人爲(wèi)西伯侯長子,傳說中的中天北極紫薇大帝——姬伯邑考,此時,西伯侯尚未被囚羐裡,姬伯邑考尚未被紂王誅醢,眼前這被稱爲(wèi)“世子”的人,無疑就是姬伯邑考!
姬伯邑考端坐在梧桐樹下,手持一隻通體碧綠的洞簫,溫文而笑,狹長的鳳眸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細看之下,更覺眉目如畫,豐采絕倫。
此時,聽了南宮適看似莽撞的一番話,整張臉更是透出一股自得的神采。歐陽婕妤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呼吸漸漸不穩(wěn),心跳慢慢加快,覺得自己內(nèi)心充盈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
書上說,姬伯邑考善於音律,此時見他和兩位重臣交談亦不忘手持洞簫,想必不假。
可是此人,天不假年,在這個封神的世界裡,早定了他中天北極紫薇大帝的尊位,使他在繁錦年華便遭毒手,落得個醢身被父食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