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單騎和單騎拖車,速度高下立見,距離拉開的時候,圓章就急忙說了。
紅景讓轉頭,下官道。
“你瘋了?咱們不知道路,不走官道,會迷路的!”
惠林葉抓著一團血紗布,有些懵,就不知道丟開了。
紅景往外看著,不想多說,但她卻頻頻囉嗦:“咱們這樣不行,沒有蒼蠅一樣,不是還急著回去嗎?這樣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個什麼關?”
“什麼關也不是,是關城。”紅景坐好了,說:“把空竹筒給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難道你想在官道上一直被人追殺嗎?僥倖逃脫一次,那些人也不傻,不會再上當了。”
剛纔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下了狠手,現在回想起來,腦子裡還有些懵,不過看到阿澤的傷,她覺得自己沒做錯。
空竹筒不少,畢竟惠林葉帶的吃的喝的都是用竹筒裝的。
蕭澤琰還被她遞了一竹筒水。
看著她直接削開竹筒,豎劈成片,一頭削尖,還帶了毛碎,沒一個人看得明白。
官道下的崎嶇小路甚至沒路的地方,走的很不容易,馬車咿咿呀呀的,帶著隨時可能散架的節奏。
紅景不說話,蕭澤琰帶傷,惠林葉還在害怕,樑君也沒緩過來,外面駕車的圓章和方印也是拼命的想逃,幾人的心,前所未有的齊。
人心齊,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蕭澤琰認路,紅景按時間調整衆人休息,跑了兩天之後,遇到了一條河。
幾人的身體都不太好,除了蕭澤琰是外傷,其他幾人都是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缺創,紅景和惠林葉還有些發燒,都是驚嚇過度的後遺癥。
“不能走水路,東西不能丟。”惠林葉靠著後面,堅持著。
紅景點頭:“我知道,大家先歇一下吧,吃點東西。”
後招都是人想出來的,她摸了一下額頭,溫度略高,有些懵,想東西沒有那麼快。
“有人圍上來了。”
一直在休養的蕭澤琰忽然說道,摸了一下肩膀,就要抓鞭。
紅景嘆氣:“我這次收拾東西沒有帶我的寵物蛇,但是蛇毒我還是有的,一開始是真忘了,後來於心不忍,現在用,也是無奈之舉,都是爲了活命。”
“上次的人回去報信了,你若是不忍,別出去了。”蕭澤琰擋住她,說的認真。
有毒就好辦了,他一人也能當關。
紅景在發熱,出去也是拖累,她索性不動:“美人眸你拿著,只當讓我放心,圓章,你負責讓已經躺下的人別再站起來就行,方印,你在馬車外自己保護好自己,躲著點。”
雖然不動,但還是處處安排,那短劍好用,她一定讓阿澤拿著。
蕭澤琰眼神深深淺淺,美人眸?她給兵器取了名字嗎?
只是此時沒時間讓他問這些,外面聲響更重,他聽到就必須行動。
……
這次的人卻和之前不同,全身白衣,戴著面具。
紅景隔著車簾縫兒,偷偷的看,生怕對方放箭。惠林葉手裡總算緩過來了,卻一緊張,掀開了簾子——
紅景急忙抓起血紗布丟了出去,拉低了惠林葉的身子:“你想被當成活靶子嗎?”
“我……我……興奮嘛。”惠林葉語無倫次的:“你不興奮嗎?又一波刺客!還和之前的不一樣!”
“你有病吧?”紅景白了她一眼:“你要不要出去和刺客親密接觸一下?”
“不是,我不要去,我很興奮……呸!我很緊張!”惠林葉終於把話說囫圇了:“別鬧,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知道啊?緊張就蹲著吧,露頭小心被……打。”
話沒說完,一支箭破車壁而入,那箭頭上,還帶著火苗,紅景的最後一個字是對惠林葉說的,說著找東西,把那箭頭從車壁上拍掉,但是——
“好像車已經著了?”
惠林葉聞到了一股煙燻味兒。
“不是好像。”
紅景往後抓了包裹往下連丟,丟了幾個急忙往外跳,還要拉上惠林葉。
偏生惠林葉還往後:“這東西不能燒,你先下去。”
“東西比命還重要嗎?”紅景拽她,被她掙開,反作用力之下,紅景跌下車去。
唰!
一柄單刀落在紅景臉旁,上面還帶著鮮血!
蕭澤琰從剛纔下車之後就發現這些人的來頭了,是宮裡的人。沒根的人是最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完全就是不到手不罷休,中毒還要往他身邊爬,哪怕死了還要絆倒他。要不是他早有防備,真還不是對手。饒是蕭澤琰連毒帶打,還是沒擋住這些在臨死的反手一波——
竟然帶了火箭,要燒了車上的人!
紅景摔下去的時候,蕭澤琰正抽到那射箭的最後一人,那人撒了弓,抽出腰間單刀,然後就蕭澤琰一鞭勒脖,刀也飛了。
就落在紅景的臉旁。
紅景好半天才爬起來,心驚肉跳的,還沒看清周遭,就被蕭澤琰給環住了:“小心點!”
她穩住身形,微揚脣角:“有你在,我沒事。”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驚呼,是火太大,把馬車給燒到的到底了,惠林葉從上面滾下來,抱著一個包裹。
左右兩旁都扔了好幾個包裹在地,樑君也在地上昏著,虧著惠林葉叫了,紅景和蕭澤琰這才警醒,把自己人扶起來,把敵人給清理了一遍,一遍被人“撿漏”。
圓章和方印都受傷了,紅景卻沒有藥了——馬車都燒了,馬也跑了,別說藥了,就是衣服也不全了。
“堅持一下,咱們先躲開這地兒,換個地方,我給你治傷。”紅景簡單的包紮過後,看他們相互攙扶,她加油打氣了幾句,就去扶惠林葉。
惠林葉那一跳,扭了腳,一時半會兒也是好不了的。
蕭澤琰去找馬,樑君被方印用另一手拉著,幾人走的都艱難。紅景手裡包裹最多,車燒燬之前扔出來的包裹,幾乎都是她拿著——這些都是傷病員,她總不好再讓別人拿吧?
“這下好,什麼都沒了,你之前還削竹片,早知道就留幾個竹筒了。”惠林葉跛著腳,回頭看圓章他們:“也就你家阿澤,屁事都沒有。”
誰說沒事?紅景瞪她:“阿澤中毒了。”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