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林葉不在這兒?”
蕭澤琰已經(jīng)讓人提前來通報了,但他到的時候,卻還是沒見到人。
守備張玉明有些冒汗:“惠姑娘是客,我們也沒法強留,雖然您交代過,東西還在,但人……真的沒找到。”
他並不敢欺瞞,是真沒找到——接到消息之後就立刻讓人去找了,到現(xiàn)在,有一個時辰了,依舊無果。所以面對三皇子的質問,他只恨之前聽了夫人的意見,讓人家隨意走動了。
這哪裡是什麼皇子妃的至交啊,要真是至交,三皇子會不顧皇子妃的面子這麼直接的要拿人?
而此時的惠林葉,人在青樓。
“你們這樣矜持,是伺候什麼人呢?那些男人既然來,就不會要你們的矜持的,他家裡沒有矜持的嗎?真是,也不想想,來這裡尋歡作樂的,自然是想要極致歡樂,你們這樣、這樣、這樣,不行嗎?”
她一手按著,說著話,直接示範——肩膀,腰,大腿,都露出來。
擡手把衣服拉了起來,她這一把年紀了,就不在這些姑娘面前露什麼了,只要姑娘們趕緊學起來就行。看著惠林葉去桌邊喝茶,她扭著腰湊過過去:“姑娘,你比我們樓裡的姑娘都懂,要不,你來我這兒,我給你分成啊?”
這姑娘說的頭頭是道的,雖然模樣不驚豔絕色,但打扮打扮收拾收拾也不會差,有她這些方法點子,她這春芳樓,如今都進指日可待啊!
惠林葉吐了一口茶葉:“呸,我會下毒你要嗎?”
想的美!
這什麼地方?也讓她來?她來當客人還行,入股過來,那她怎麼從這個行業(yè)的其他家掙錢?況且她還想自己開店呢,纔不要做青樓生意。
碰了個硬釘子,面上有些掛不住:“大家都是女人,你何必這麼見外呢?我不會虧待你的。”
“就是因爲大家都是女人,有句老話是,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媽媽還是想好怎麼讓姑娘們熟練的運用自身的魅力讓男人甘願常來,甘願花錢吧。”惠林葉放下茶杯:“我和妹子學的都是醫(yī)術,只不過她是治病救人的,我是告誡世人莫要得罪大夫的,你們要是有需要,也可以告訴我,改日我讓我妹妹來,給你們都看看,價格也可以優(yōu)惠,而且還可以教你們預防。”
雖然她不在這兒,但她以後還回來——這是長久生意,不是嗎?
這話一說,衆(zhòng)人都是高興的,畢竟她們這種地方,有些大夫就不願意來,能遇到個願意來的大夫不容易,一般都是大價錢的。好在這也不是太狠,對這些還是在意的,先行道謝:“那真是太感謝了。”
看著她要出去,她一邊交代姑娘們練著,一邊親自送惠林葉:“姑娘,你住哪裡啊,這以後再有這邊的事,我讓人接你啊。”
“我住在守備府,我妹子和守備夫人,是好友。”她輕輕一笑,也不怕告訴她。
楞了一下,隨即笑容更大:“哎呦,是守備家的客居啊,真是失禮失禮,您大人大量……”
“你慌什麼?我不過是出來掙個零花錢罷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祝你生意興隆啊。”惠林葉覺得好笑,果然是先敬羅衫後敬人,她不說身份,就這隨便撲通的一身,一點兒都不被人多看。
那看著她出了巷口,拍了拍胸口,暗自慶幸:幸好她沒說太狠,有一瞬間她還想要強行把人留下呢,幸好那念頭一閃而過,難怪人家看不上她那點兒利兒,聽她的語氣,她那妹子,應該來頭不小,要真是親姊妹,這當姐姐的能差到哪兒去?真就是出來找個樂子的。
……
這邊惠林葉才一出巷子口,就被人給按住了:“帶回去!”
“哎哎,你們誰啊?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住在守備府的!你們輕點……”
惠林葉不認識這兩人,但任憑她大呼小叫的絲毫沒影響他們的麻利,直接把架起來,直接就走,腳程飛快。
“哎哎哎……”
從惠林葉的單音節(jié)裡,漸漸變成了:“好厲害啊你們,你們是誰的人啊?能不能以後跟了我?別這麼冷漠嘛,說說話,你們和我說話我就配合你們,你們不說話,我就不配合了……”
她這點兒細枝末節(jié)的威脅,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人家沒搭理她,依舊是把她送回了守備府。
“早說啊,既然是回來,你們用得著那麼強硬嗎?”惠林葉一被放下就趕緊活動手腳,站的遠了點兒。但行爲和言語卻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若是知道回來,還用著我派人去找?”蕭澤琰等待已久,本就沒有什麼耐心,這麼一來,更是臉色俱冷:“我不聽你說之前的事,我只問你,紅景的東西,你可放著?”
“什麼東西?”惠林葉實力懵X:“你讓人帶我回來,就是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能不能說明白點兒?”
蕭澤琰眼神凌厲:“你仔細想想,紅景有沒有把什麼東西交給你。”
“沒有啊。”這還有得著想嗎?惠林葉攤手:“你問清楚了嗎?別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就是來詐她的。惠林葉可以肯定,這事,多半紅景是不知道的,可她現(xiàn)在見不到紅景,也沒法求證,不過她反正是不會承認不屬於自己的鍋的。
蕭澤琰沉著臉,生硬的轉換話題:“那你去收拾紅景常用的東西,包括藥具。”
“她也就常用藥具了,衣服什麼的,你不給她準備嗎?”惠林葉懟了回去。
“你是想死嗎?”蕭澤琰本就有火,聽她說的這麼難聽,更是生氣,若不是顧忌紅景的面子,惠氏焉有命還在?
惠林葉拍了一下自己的額角,低頭去收拾東西——真是的,這些人慣會扮豬吃虎,快坑死她了,她從來都不適應這種被欺壓的生活,畢竟,有教養(yǎng)的人還是很多的,她雖然階層不高,但也沒受過什麼欺壓。
可是上次那真血的教訓,真是讓她長了記性,要不是老忘記蕭澤琰不是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她也不會在他面前再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了,真怕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就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