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燁登基兩年后,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民風淳樸,可謂是路不拾遺,而殷落晚也有了身孕,這自然是天降鴻福,喜上加喜。
然而,因為政務繁忙,幾乎每隔幾天才會來看一次殷落晚,她常常懷念沙漠的星空,懷念邊城的青山綠水,懷念和蕭玄燁一起冒險的日子。
殷落晚坐在寢殿內,面前是一盤瓜子,她拿起來磕了許多,丟了一地的瓜子殼,最后自己也上火了,嘴里起了泡,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籠中鳥。
“不行,我必須找皇上談談。”殷落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必須要告訴蕭玄燁,要么讓自己去云游四海,要么你就要盡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走出不遠,就聽有人說:“聽說了嗎?宮中就要迎來首次秀女選拔了,聽說各地選送的都是當地最有名的美人。”
“美人?還能有皇后娘娘美嗎?”其中一個不屑的說。
“再美的人看久了也會倦,更何況,皇后已經二十二了,這次選送的秀女最小的才十二三歲,最大的不過十六歲,女人嘛!還是年輕的好。”
“這也是,自古以來有哪個帝王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另一個說。
殷落晚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說的沒錯,總有一天,她會步先皇后的后塵的,她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生了出來,隨即冷透了全身。
在六月的天氣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殷落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四個月了,這小家伙已經四個月了。
“媽媽愛你,永遠愛你,媽媽永遠不會放棄你,乖乖!”殷落晚用手心貼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愛。
不行,不能去找蕭玄燁,要是找了他就走不了了。殷落晚轉身回到寢宮。
“小何子,聽說陛下要選秀了,可是真的?”殷落晚問小太監,此時,滿地的瓜子殼已經被打掃干凈了。
“娘娘,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普天同慶……”
“得得得,什么時候選?”殷落晚心煩氣躁的問,她得趕在選妃之前離開。
“下月中旬,端陽前后選中的秀女便會被送到宮中。”小何子回答。
“下月中旬,還有一個月,我問你,怎么個選法?選多少人?”殷落晚好奇的問,要是不多的話就算了,畢竟自己身體這樣,蕭玄燁也不能一直獨守空房啊!
殷落晚是個很想得開的人,她早就明白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皇上有幾個女人是很正常的,沒有才不正常呢!想當年,她還極力撮合蕭玄燁和緹麗莎。
“至少一百人。”小何子說,殷落晚正在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一百人?”殷落晚頓了頓,內心波濤洶涌,隨后波濤慢慢停息,變為波瀾不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殷落一揮手,小何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走,必須得走,不走還留著大家一起吃團圓飯嗎?
說做就做,雖是大白天,殷落晚還是大膽的走了出來,穿了一身宮女寬大的衣衫,古人就是這點好,衣服夠寬,別說擋四個月的肚子,也許八個月都能擋,因為熟悉路,所以殷落晚不費什么周折就出了皇宮。
轉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宮墻,殷落晚抬起手,用力的揮著:“回首來時路,自由,我來了。”殷落晚興奮的說,但想到從此再也見不到蕭玄燁,卻又有幾分沮喪。“又不是我對不起他,有什么好傷心的?”殷落晚自言自語,大步離開了。
幾個朝廷官員正在蕭玄燁的書房里舉薦當朝官員中品貌兼優的女子,蕭玄燁心不在焉的看著那些畫像,天下人再美怎美得過殷落晚?就算真有比她美貌之人,性格又怎會有她可愛?
突然太監小何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陛下,大,大事不好了。”
小何子是殷落晚的人,蕭玄燁看了一眼,對眾大臣道:“朕不愿納妃,從此以后,這每年的選妃制徹底消除,朕的妻子只有皇后一人,也希望列位臣工能善待自己的結發妻子。”
“陛下,開枝散葉乃是皇室大事。”一個大臣說。
“朕的皇后不會生嗎?”蕭玄燁反問,眾人啞口無言。“你們都退下吧!”蕭玄燁拂袖,眾臣就要退出去。“畫像帶走。”蕭玄燁補充道,眾人悻悻的拿著畫像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蕭玄燁詢問。
“娘娘不見了。”小何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今日娘娘突然問起奴才陛下選妃之事……”小何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玄燁。
殷落晚正在自己的布莊里拿錢,既然要離開蕭玄燁,必須要離開京城。
“您真的要走啊?”眾人問。
“啊!到時候我再去其他地方開個分號,聽說江南的絲綢不錯,到時候你們去我那兒進貨,我便宜點。”殷落晚笑著,眾人都在抹眼淚。
突然聽見一聲馬嘶,殷落晚一回頭,蕭玄燁正騎在馬上看著她。
眾人并不認識蕭玄燁,便都好奇的看著他,白荷走了出來,對蕭玄燁說:“你的馬停在這兒,我們還怎么做生意?”
“跟我回家。”蕭玄燁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殷落晚,殷落晚將頭扭到一邊,還沒反應過來,蕭玄燁竟已經下馬走了進來,將殷落晚打橫抱了起來。
馬背上,蕭玄燁抱著殷落晚,殷落晚一直在扯他的手,蕭玄燁雙手緊扣,輕輕環住她腰,因為怕傷了孩子,所以不敢用力,但盡管如此,殷落晚依然扯不開。只見她一低頭,用盡全力在蕭玄燁的手背上咬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還要咬。”殷落晚威脅蕭玄燁說,蕭玄燁被咬的手背已經開始浸血。
“不放,死也不放,你要咬隨便咬。”蕭玄燁霸氣的說,殷落晚見蕭玄燁的手這樣,心一下就軟了,又很心疼。
“你放我走,你去選妃去吧!”殷落晚有些絕望的說,整個人都放松了。
“今生今世,你是唯一的皇后也是唯一的皇妃,我說了,從今天起,撤銷每年選秀的制度,但有一點。”蕭玄燁覆在殷落晚耳邊,邪魅一笑。
“什么?”殷落晚聽蕭玄燁不納妃,也不選秀,心里自然是內疚加歡喜。
“開枝散葉,興旺皇族子嗣就要靠你了。”蕭玄燁輕聲在殷落晚耳邊呢喃:“所以你不許將我踢下床。”殷落晚伸手一個胳膊肘拐在了蕭玄燁的肋骨處,蕭玄燁疼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肋骨。
“駕……”殷落晚夾緊馬肚,揮鞭,蕭玄燁習慣性的向后仰,趕緊伸手抱住了殷落晚,馬兒絕塵而去,后面是長長的街道和帶著笑容的人們,陽光正好,天藍云白。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