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呀!上次和殿下出門,我們順便去了百花谷,當時殿下怕我從馬上摔下來,便讓步我和他同騎一匹馬,然后他就抱著我,我們一起漫步在百花谷,成千上萬的蝴蝶在花上翩翩起舞,還圍著我們起舞呢!可美了,下次帶你一起?!?
顯然,殷落晚是吹牛的,不過雖然是吹牛,陶妃卻相信了,只見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殷落晚想笑卻要憋著,杏兒看自家主子臉色有些不好,便說:“那百花谷畢竟是野外的地方,又不能常常見到?!?
杏兒說著看了陶妃一眼又說:“我們娘娘這百花亭是每年都能看見花開,而且這是殿下特意讓人給娘娘栽種的百花,野外的花那可是屬于天下人的。”
果然,陶妃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杏兒,胡說什么呢!雖然是殿下特意為我種的,不過姐姐要是想看,也可以隨時來看,這太子府都是殿下,這百花亭自然也是殿下的?!?
“姐姐,你可不要生氣,杏兒這丫頭不會說話,您千萬不要跟她計較。”陶妃有意無意的說著,她自然是想看到殷落晚生氣的,殷落晚越生氣,自己越高興,畢竟,雖然陶妃口口聲聲叫自己姐姐,可她們是情敵,不是姐妹。
就算是姐妹,一旦變成了情敵,那性質也就變了,這世上情敵永遠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再親的人一旦變成情敵,都可能想要致對方于死地。
百花亭,果然是百花盛開,蝴蝶翩翩,殷落晚竟有些喜歡這個地方,不過為了不讓人取笑,自己自然沒有看幾眼。
“聽說姐姐跳舞就像天仙下凡一般美,妹妹不才,幼時蒙琴師上官虹指教,學得皮毛,不知姐姐可愿舞一曲?”說話間,陶妃已經坐在古琴的后面,看著陶妃面前的古琴,殷落晚想若是自己說要換,自己又不會彈琴,反而更是讓人笑話。
跳就跳舞吧!雖然自己不是專業的,但小時候母親為了讓自己能長成一個人見人愛的才女,便給自己報了班,學習了民族舞。
“那我就給你跳個傣族舞吧!”殷落晚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但跳傣族舞,穿的這一身就有點不太合適。
“等會??!”殷落晚說著就開始脫衣服,因為周圍都是婢女,她也沒注意這么多,再說,這對于面前的人來說是大忌,但對殷落晚來說,穿個抹胸裙上街,露大腿,胳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不過,這些人是連半截手腕子都不能隨意露的。
見殷落晚脫衣服,不但是陶妃嚇呆了,就連杏兒在內的婢女們每個都嚇得睜大了眼睛。殷落晚卻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直直的朝花叢中走去,要說蕭玄燁就像先知一般,竟然在中間種了一片草,殷落晚赤著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種極其軟的草,踩在上面就像是棉花一般,殷落晚朝陶妃揮了揮手,對陶妃說:“開始吧!”陶妃收回視線,便開始輕撫起琴來。
只見殷落晚就如同精靈一般在草地上偏偏起舞,雪白的胳膊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殷落晚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如瀑一般的黑發垂落腰際,隨著身體的擺動飛舞著,所有人都看呆了。
“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跳舞都這么美?!辨九畟冮_始議論起來,蝴蝶似乎也在打拍子一般,跟殷落晚一起跳了起來,被蝴蝶包圍的殷落晚看起來更像是神仙一般,陶妃只覺得自己是搬磚砸了腳。
所有人都知道殷落晚在家里不學無術,除了刁蠻任性打丫鬟外,琴棋書畫是一樣不通,更沒有聽說過殷落晚會跳舞,本來是想讓她出洋相,沒想到反倒是弄拙成巧,讓她撿了個便宜。
恐怕明日城中便會有消息傳出,說殷落晚是神仙下凡,和蝴蝶一起翩翩起舞,陶妃只覺得心里委屈得緊,最后朝杏兒使了個顏色,杏兒便拿著一把剪子剪斷了一根弦。
殷落晚正隨著節奏跳的歡快,這時候琴弦突然斷掉,她一時停了下來,正在轉圈的她一下子就跌倒在花叢中。
“哎呀!殿下養的花?!碧斟蠛耙宦暃_了過去,誰也沒料到,今日,蕭玄燁早早的就回來了,他本是要回來幫秦盛搬家的,沒想到卻得知秦盛早已經走了,他去找殷落晚,卻得知殷落晚被陶妃請去喝茶。
本來不想見陶妃,但擔心殷落晚會吃虧,因為眼線來報,昨晚陶妃見過穆朧月,平日里穆朧月雖然在自己眼前表現得很乖巧,但穆朧月是來的,擅長用毒。
而且他曾聽人說,穆朧月是最美的姑娘,因為比她美的都被她毒死了,蕭玄燁擔心的找了過來,遠遠的就看見蝴蝶朝百花谷飛去,循著蝴蝶飛去的方向,到了百花亭,只見殷落晚正在跳舞。
一開始,他見殷落晚連外衣都沒穿,整個人都要氣瘋了,后來卻見她的舞姿那么美,她的臉也那么美,那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是在看人跳舞,而是在看仙子舞蹈。
越看越發現殷落晚實在美得不可方物,甚至他都會覺得以前自己是瞎了,才沒發現她這么美麗,這時候,只聽見咔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殷落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摔得不輕。
蕭玄燁趕緊走了過去,殷落晚躺在草地上,腳都腫了,她抬起眼睛有些抱怨的看著陶妃:“琴為什么突然斷了?”
“姐姐,你是想冤枉臣妾嗎?你還不起來,這可是殿下種的花,殿下愛花勝過人,要是花死了,臣妾可擔待不起?!碧斟瓪鉀_沖的說著,卻不去拉殷落晚,自然,也沒有讓人去拉殷落晚。
殷落晚疼得齜牙咧嘴,垂下頭,撐在地上,想自己站起來,卻發現地上很滑,難道說?殷落晚抬頭,只見陶妃一臉得意的笑著,原來這是一場預謀,自己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正想著,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過來,殷落晚趕緊用手捂著胸前,卻因為重心不穩,整個人躺倒在地上。
“姐姐,這是殿下的花?!碧斟终f,突然從身后伸出一只手將陶妃推開,蕭玄燁徑直上前,只看殷落晚赤著腳,腳又紅又腫。
“那么喜歡跳舞不會在我那邊跳嗎?”蕭玄燁將殷落晚抱起來,嘴上還得理不饒人。殷落晚的眼睛卻直直的看著陶妃,眼里是滿滿的恨意,陶妃的心不禁縮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