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殷落雪兩只手默契的配合著,彈出悅耳的琴聲,樹上的鳥兒也嘰嘰喳喳的唱著,像是和鳴一般,殷落晚真想拿出相機拍張照,可惜這個時代紙張供應有限,對了,自己可以在地板上用炭灰將這一切畫下來。
說做就做,殷落晚讓寧兒給自己去找些木炭灰來,寧兒有些莫名的看著殷落晚,但還是去找了,殷落雪彈得入神,竟沒注意到身邊的殷落晚已經離開了,只見殷落晚走到不遠處蹲在了地上。
寧兒則被殷落晚派去守門,殷落晚說自己這樣子如果被人看到一定會被傳到蕭玄燁耳中,到時候肯定會惹出麻煩,寧兒只好搬了個小坐在了院子拐角處的拱門旁,這樣既能看見殷落晚和殷落雪也能看著外面。
殷落雪靜靜的彈著,表情沉醉,殷落晚則在地上用筆畫著,學了兩年的素描終于可以派上用場,她甚至想如果以后自己穿越回去,自己就來找這個地方,到時候這塊有畫的磚可能就值錢了。
自然,這是她作畫之前的想法,現在她就一心一意的蹲著作畫,寧兒看著地面上慢慢的出現人的樣子,隨后整張臉慢慢清晰,變成了殷落雪撫琴時的柔美,寧兒靜靜的看著,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簡直是太美妙了。
等到作畫完畢,殷落晚卻覺得有些單調,隨后走了上去,在殷落雪的頭上畫上一些紛紛飄落的花瓣,遠遠看去,覺得很不錯,但總是覺得差點什么,對,蕭玄燁,如果蕭玄燁站在殷落雪身邊,那就完美了。
寧兒看得出神,竟也沒注意到后面已經走來了一個兩個人,蕭玄燁回府后沒見著殷落晚,心中莫名的有些惦記,想著殷落晚既然不在自己的院子中,肯定是來找殷落雪了,為了不讓殷落晚誤會,便讓秦盛作陪。
遠遠的,兩人就看見寧兒坐在凳子上背對著他們,蕭玄燁有些無奈,心想這寧兒的心真大,明顯就是讓她放哨,她卻完全忘了自己的責任,看來是得提醒殷落雪和殷落晚了。
等到兩人走近,出現在眼前的便是殷落雪垂眸彈琴,殷落晚站著看著殷落雪,在她的面前還有一幅畫,畫中人便是彈琴的殷落雪,殷落晚覺得臉有些癢,便伸手擦了擦臉。
“寧兒?!币舐渫磙D頭,本想告訴寧兒已經好了,卻發現蕭玄燁和秦盛正直直的看著自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么時候來的,簡直是,寧兒太不靠譜了。
“大小姐,你的臉?!睂巸罕硨χ捫顑扇苏玖似饋恚舐渫韰s尷尬的看著蕭玄燁。
“殿下,你怎么來了?”殷落晚尷尬的笑著,寧兒聽到殷落晚喊蕭玄燁轉過頭,只見蕭玄燁就像一棵松柏一般直挺挺的站著,眼里一如既往的冰寒,秦盛卻看著地上的畫若有所思。
顯然,殷落雪也被吵到了,她抬起頭只見蕭玄燁和秦盛站在門口,姐姐和寧兒背對著自己似乎有些尷尬的站著,雙方誰也沒有說話,她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過來,并沒注意到腳下,剛要踩到那幅畫,就被秦盛喊住了。
“不要動?!鼻厥⒄f,蕭玄燁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殷落晚回頭,想著這可是自己花了個把小時才畫完的,可不能被糟蹋了,也便轉過身對殷落雪說:“千萬不要踩?!币舐溲┑慕嵌仁强床怀鲞@副畫到底畫的是什么,只覺得自己站在一副巨大的畫作面前,一動也不敢動。
殷落晚轉過頭看著蕭玄燁,蕭玄燁沒有說話就往里面走,卻是有意避開那幅畫作,似乎怕破壞了那幅畫作一般,秦盛走到殷落晚旁邊的時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殷落晚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隨后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一下,殷落晚整張臉便是黑黑的了,看起來就像小花貓一樣,秦盛忍俊不禁,又不敢笑,畢竟,蕭玄燁不笑,誰也不敢笑。
進了屋子,寧兒便張羅著泡茶倒水,殷落晚和殷落雪坐在一旁,殷落雪看到殷落晚臉上的樣子,驚訝張大了嘴巴。
“姐姐,你的臉?!币舐溲┱f著朝下看去,只見殷落晚的衣服,手全都是黑乎乎的,心中詫異得不行,難道自己彈琴的時候姐姐就在作畫嗎?
殷落晚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臉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尷尬的對蕭玄燁說:“殿下,妾身先去洗個臉?!?
“那是你畫的?”蕭玄燁終于開口,殷落晚點了點頭。
“閑著無聊,看妹妹彈琴那么美,就畫了?!币舐渫碛行╅_心的說,想著自己這畫工應該還算了得,應該會被夸獎吧!
“殷落晚,你是自己下作,你見過哪個王妃會蹲在地上,手中拿著那等臟物在地上涂涂畫畫的?”蕭玄燁不但沒有夸獎殷落晚,還將殷落晚說了一通,殷落晚臉上的笑意慢慢就消失了。
“殿下是覺得碰了那木炭灰就是下作了嗎?”殷落晚挺胸抬頭趾高氣揚的說,今天她就要好好跟蕭玄燁講講道理,反正自己充其量不過被廢,還從來沒聽過太子處死太子妃的。
她想憑著自己這門手藝,在大街上擺個攤,專門給人畫像就能養活自己了?!笆?。”蕭玄燁回答。
“那殿下認為府中之人,除了我們這些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人外,其余人都是下作人了?”殷落晚說著看了秦盛一眼,秦盛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怎么說什么都能牽扯到自己。
“你強詞奪理,你知道本宮不是這個意思?身在其位謀其事,你作為太子妃,不但不能給本宮好好管理太子府,還做這些下人才做的事……”蕭玄燁氣得吹胡子瞪眼,殷落晚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玄燁哥哥,姐姐不是那個意思,您不要生氣。”殷落雪求情道,又朝殷落晚擠眉弄眼的似乎在告訴殷落晚讓她道個歉,殷落晚卻很傲嬌的將頭轉到門外,走了出去。
“殷落晚。”蕭玄燁氣得不行,以前對殷落晚是不理不睬,絲毫無感,現在對殷落晚卻是又愛又恨。
寧兒正提著水從廚房出來,便見殷落晚正蹲在地上用手捧著水洗臉,衣服就這樣掃在地上,寧兒想這下非得換身衣服才能出來。
“寧兒,有沒有肥皂?”殷落晚抬起頭看著寧兒,寧兒一臉困惑的看著殷落晚,搖了搖頭,殷落晚無奈。
“有什么可以洗手的?”殷落晚又問,看著自己手上黑黑的一片,真是哭笑不得。
“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先去添水,你等等??!”寧兒說著提著水逃也似的走了,殷落晚默默的看著寧兒離去的背影,心想古代真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