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自己要找蕭玄燁問清楚,殷落晚想著,一甩手,便將陶嫣兒推了出去,自己則朝著東廂跑去。
房門開著,秦盛站著,蕭玄燁坐著,秦盛一臉擔憂的問蕭玄燁:“該怎么跟娘娘解釋?”
“解釋什么?”蕭玄燁微微皺眉,他就沒想過要跟殷落晚解釋,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江子熠太過分,這跟自己和殷落晚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殷相畢竟是娘娘的生父,這個打擊可不小。”秦盛又說,蕭玄燁抬起了頭,正見殷落晚已經跑了過來。
“你回去吧!”蕭玄燁對秦盛說,秦盛轉身,只見殷落晚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要知道太子和太子妃的脾氣都很大,自己要是呆在這兒恐怕可不是好受的,秦盛拱手對殷落晚行了禮,便大步離開了。
“你明明知道真相,明明可以救殷家,為什么?”殷落晚走到桌子旁,兩人的距離就只剩下這張桌子了。
蕭玄燁微微皺眉,自己自然要多搜集一些證據,而且現在朝堂上都是江子熠的黨羽,就算自己將證據拿出來,將真相說出來,不但不能救殷靂,反而很有可能被誣陷陷害國家忠良。
就是父皇也那么相信江子熠,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養精蓄銳,但這些事情他沒法跟殷落晚說。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蕭玄燁站起來背過了身,殷落晚的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將一切都告訴殷落晚。
“殿下,臣妾知道在殿下的心里,始終都沒有臣妾,如今沒有救父親,恐怕也是因為臣妾的緣故吧!既然如此,請殿下休了臣妾,臣妾絕無半句怨言,如今,臣妾不過是一個庶民的女兒,殿下不必再有所顧忌了。”
殷落晚本以為當自己這么坦然的對蕭玄燁說出這些話時候自己會很開心,但她發現自己不但不開心,甚至心里有些悲痛,她告訴自己這是原身的悲痛,跟自己無關。
在聽到殷落晚說讓自己將她休了的時候,蕭玄燁的心就像跌入深淵一般,隨后轉過身突然伸手抓住了殷落晚的手,臉慢慢的靠近殷落晚:“你逃不掉的,別妄想。”
殷落晚對視著那雙充滿魅惑的眼睛時,心跳不由自主的再次加速,但她還是鼓足勇氣瞪著蕭玄燁,讓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堅定,這反而讓蕭玄燁對殷落晚有了另一重看法。
一個孝順的女人,孝順的女人又能有多壞呢?在這一刻,她沒有哭哭啼啼要保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而是一直想辦法要保住整個殷家,無論如何,這一點自己倒是敬佩她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殷相只是被貶為庶民,本宮已經派人去保護他了,沒有人能加害他,你好好做好你的太子妃,其他的事情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蕭玄燁松了手,轉過身去,不再看殷落完,殷落晚的手腕上已經有了紅紅的指印。
“好,臣妾告退。”殷落晚突然變得很平靜,轉身走了出去,一路上,殷落晚總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到底失去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這時候陶嫣兒走了過來。
殷落晚一邊走一邊捏著手腕,陶嫣兒看到殷落晚手腕上的紅印子后,忍不住嬉笑起來:“姐姐,你又惹殿下了?這次沒讓人給你五十大板,而是自己動手了?姐姐可真是有福氣,殿下都舍不得碰臣妾一個手指頭,真是好遺憾呢!”
“是嗎?殿下這個人最愛干凈了,臟東西從來不碰。”殷落晚說著高傲的仰起頭走了過去,心里憋著的那口氣似乎就因為這句話化解了,她覺得暢快極了,竟然邊走邊哼起了小調。
“娘娘,太子妃實在太過分了。”一旁的婢女憤憤不平的說,陶嫣兒轉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今日之事不許跟任何人提起,不然我要你的命。”陶嫣兒的眼里閃過一抹殺意,婢女垂下了頭。
秦盛正在房中擺弄著花,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今日回來時候蕭玄燁說讓他照顧殷落雪和寧兒,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了。秦盛將花收回房間,便跑了出去,沒走多遠,便見到殷落晚一臉得意的走了過來。
“瘋了?”秦盛自言自語道,哪有人知道自己父親被貶為庶民還那么高興的,難道說是苦中作樂,也不像呀!
“娘娘。”秦盛走了過去,拱手行禮。
“都說了沒外人的時候不必客氣,老這樣彎腰累不累啊?”殷落晚邊說邊蹦,一副興奮得不行的樣子。
“娘娘,您要是悲傷就哭出來吧!卑職不會笑話您的。”秦盛安慰道,殷落晚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悲傷什么?哦?你說的是殷相的事啊?做平民百姓可比在朝中勾心斗角強多了,我高興,特高興,真的,只要人沒事,就好。”殷落晚收了笑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畢竟誰不想做官二代啊?
最重要的是殷相是冤枉的,如果不是冤枉的,自己倒是要去燒高香拜拜佛感謝他救了命,算了,不想了,自己還是去看看落雪,如果她知道或許會高興的,畢竟那是個容易滿足的小姑娘。
“對,娘娘說得對。”秦盛拍馬道,殷落晚則好奇的轉頭直愣愣的看著他。
“我說你跟著我干嘛呀?”殷落晚皺著眉,微瞇著眼,好奇的打量著秦盛,隨后伸手拍了秦盛的肩膀:“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謝謝你啊!”
“不是,娘娘,那個,殿下讓卑職照顧殷二小姐。”秦盛回答說,殷落晚點了點頭,心想秦盛是蕭玄燁最信任的人,而且武功是最高的,也能保護好殷落雪,將殷落雪交給他照顧確實比交給自己照顧要好得多。
“走吧!”殷落晚很快意的說,秦盛緊跟著殷落晚朝橋頭走去。
房內,臭氣熏天,殷落雪皺著眉頭捂著鼻子,最終忍不住問了出來:“寧兒,你怎么回事啊?”
“小姐,昨晚吃的東西可能有瀉藥。”寧兒解釋說,這一天自己拉了好幾次,腿都拉軟了。
“胡說,那我怎么沒事?”殷落雪有些不高興的說。“要怪都怪你太貪嘴,昨晚上姐姐帶來的東西你全都吃了個精光,今天早上拿來的你也一點沒放過。”
“是,是,是,寧兒知錯,寧兒知錯。”寧兒說著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起來,殷落雪只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也不知道父親怎么樣了,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