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殷落晚一身盛裝打扮,臉上卻有些不開心,她想也許自古以來,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便只是個陪襯品,所以無論多累,多不愿意動,為了能讓自己的夫君有些面子,也得死撐著。
虧得沒有包小腳,也沒有穿高跟鞋,不然她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發脾氣,也不知道秦盛的消息怎么這么不靈通,竟然早來了好幾個時辰,自己的腹中已經咕咕作響,天邊日已西沉,一片艷麗的紅霞。
“秦大人,這殿下什么時候才能到啊?”完全沒有在意的殷落晚竟然嘟起了嘴,讓人覺得有些萌態可掬,和這樣的太子妃相處,秦盛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
“娘娘,殿下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娘娘再等等吧!”秦盛拱手看著殷落晚,殷落晚冷哼了一聲,秦盛以為她又要生氣,便趕緊說:“殿下若是知道娘娘一直在這兒等著,定然會大受感動,一定會將娘娘接回太子府的。”
本以為是安慰的話語,在殷落晚聽來卻如芒背在刺,在外面當著那么多人,蕭玄燁都這樣欺負她,要是回了太子府那還了得,不行,自己絕不能回去。
“本宮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等吧!”殷落晚說著就要開溜,想著自己若是沒有去接蕭玄燁,他一定會盛怒,更加不愿意讓自己回去太子府,這樣才好。
“娘娘,您可不能回去,殿下若是知道,定然要生氣的。”秦盛走上去攔住了殷落晚,殷落晚回頭好奇的看著他,心想莫不是這個人也喜歡太子,作為一個現代的腐女,對于兩個帥氣的男子在一起,她倒是喜聞樂見的。
不過,若是秦盛喜歡上太子,那實在太暴殄天物了,這樣好的男子應該留給好女子啊!比如說自己的便宜妹妹,不行,便宜妹妹是要給太子的,做紅娘可真難。
被殷落晚的目光直直盯著的秦盛只覺得心里毛毛的,竟有些發毛,殷落晚細長的雙眼微瞇著,嘴角是帶著調侃的笑意,秦盛不由得紅了臉,垂下了頭。
“好了,我回去了。”殷落晚在確定這個人是個正常人后便大步的朝外面走,這時候只聽見后面傳來一聲:“殿下進城了,殿下進城了。”像是腿腳突然被定住一般,想逃腿腳卻是動也動彈不得,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著一身盛裝出席,卻背對著自己,甚至腳步一前一后的殷落晚,蕭玄燁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但見眾人都朝自己投來齊刷刷的期待的目光,只好對眾人說:“回去。”
“是,殿下!”秦盛拱手應著,便見蕭玄燁的高頭大馬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殷落晚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已經被一只手撈上了馬,正坐在蕭玄燁的面前,圍觀的人們紛紛看著這一對璧人在夕陽下如同畫卷一般打馬而去。
“別動,摔下去被馬踩了本宮可不負責。”蕭玄燁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濃重的呼吸便在殷落晚的耳旁氤氳散開,她只覺得自己從耳根癢到了心底,有些難受,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甚至是騷動。
“花癡,花癡,我殷落晚就是個花癡!”殷落晚低聲嘀咕著,后面的蕭玄燁冷若冰霜,面如雕刻,秦盛等人皆騎馬跟在身后,沒有人敢近前。
回到驛館,蕭玄燁便將事情全都告訴了秦盛,自然,作為太子妃的殷落晚也在那兒聽著,甚至,殷落晚總有一種錯覺,感覺蕭玄燁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也是奇怪,這些搶奪的人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門派,也不知道押送官餉的人是不是草包。”蕭玄燁說著故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殷落晚,殷落晚聽在耳里,心里卻想這后面自然是有撐腰。
而且這的勢力還不小,比如說什么軍機大臣,什么王爺殿下的,殷落晚抬頭看了蕭玄燁一眼,卻恰恰和他那如同冰鉤一般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心里竟有些驚慌起來,看他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莫非是懷疑自己?
不對呀!雖然這殷落晚不是什么好人,但這貪污之事自然跟一個女流之輩是沒關系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深居淺出的古代婦人。這樣想著,殷落晚松了一口氣,便對蕭玄燁笑了笑。
“太子妃認為這伙賊人是否有這個能力呢?還是說……”蕭玄燁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殷落晚笑了笑,很認真的看著蕭玄燁。
“殿下,這后宮婦人向來是不參政的,別說臣妾只是個小小的太子妃,就算是也是不能參與評說的。”殷落晚不卑不亢的說著,倒讓蕭玄燁有些刮目相待。
“恐怕太子妃自謙了吧!”蕭玄燁冷嘲熱諷的說著,殷落晚心里雖然咒罵了蕭玄燁千萬遍,但嘴上卻始終帶著優雅的笑,美人自然要多笑笑,不然白瞎了這張好面皮。
“殿下恐怕是抬舉臣妾了,臣妾向來是不妄自菲薄的。”殷落晚笑著,蕭玄燁臉色越發難看,如果是以往,他定然會拍案而起,說些難聽的話,甚至是讓人將太子妃送回京中,但現在他對她卻充滿了好奇。
一個人之間有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他絕對不相信自己的一頓棍棒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除非是她本就這樣,只不過以前都是隱藏著的。
“秦盛,吩咐下去,災銀已經追回,不日本宮將親率眾將士將銀子發放下去……”蕭玄燁說著看了殷落晚一眼,繼續說:“為了顯示圣上天威,皇后仁慈,本宮將與太子妃一起去。”
“是,殿下!”秦盛應著便出了門,屋里只剩下蕭玄燁和殷落晚,兩眼瞪小眼,隨后殷落晚站了起來。
“殿下,臣妾舊傷未愈,恐怕會損了皇室威嚴,臣妾還是留在這里等待著殿下的好消息吧!”殷落晚一臉討好的看著蕭玄燁,只希望這個人能稍微給一丟丟的面子。
“哦?舊傷未愈?本宮聽聞太子妃在這驛館可是住的不錯,這又是學習騎術,又是學習防守的,可是精神抖擻,怎么這會兒反而是舊傷未愈呢?我看是新傷吧!”蕭玄燁的目光逐漸變得寒冷,殷落晚在他臉上看到縷縷殺氣,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