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最近文善堂很不走運?”這天,陶彥一回家,我便迫不及待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只不過最近馬路上的乞丐連連遭人襲擊,所以文善堂忙的緊,一邊忙著自我防護,一邊在調查著事情的原委。”陶彥疲憊的坐到了椅子上。
“最近這是怎么了,這么亂,當今的世道啊!”我不由的感嘆道。
吃過午飯,我們也加入了文善堂的調查大軍,調查乞丐遇襲事件,當然我們還有我們的目的,都是調查,所以干脆一起了。
陶彥悶著頭走在前面,我則跟在后面,兩人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突然從前面的拐角處奔出一個人,蓬頭垢面直撲我們而來。還在我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人咧開嘴大聲呼喊,“救命!”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左臂一直在流血,只不過混著臟兮兮的衣服,看不太清狀況。他的身后跟著四五個黑衣禮帽的家伙,個個手持砍刀,兇神惡煞的模樣,恨不能把眼前的人吃掉。原本就稀少的路人一見這架勢,紛紛四散而去!
“大庭廣眾之下,這么欺負人,還有王法沒?”我一擄袖子正要上前。
“別在這裝樣,讓我出手就直說!”陶彥無奈的搖了搖頭,迎了上去,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盡管我知道無論什么原因陶彥都會出手,還是忍不住想刺激他一下。
陶彥向前剛走兩步,卻突然頓住,轉身,一本正經的給我說,“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說完,回身,走向乞丐,將乞丐拉到身后,直接面對上黑衣人明晃晃的砍刀,我的心又跟著糾結起來,“你小心啊!”
“沒想到這年頭還有愛管閑事的,兄弟們,上!”領頭的黑衣人說著,帶著身后的幾人抬手向陶彥砍去。
陶彥的身手還是可以讓人放心的,雖然幾次看著他剛剛從砍刀邊緣躲過,可沒出十分鐘,這四五個人便全被他撂倒,在地上吱呀怪叫起來。
“謝謝,謝謝救命……”乞丐感激的望向我們,話音剛落,便跌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醒醒!”我上前輕搖他,緊張的看著他。陶彥走過來,看了看他的傷口,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可能是失血過多,先把他帶回去包扎一下傷口吧!”
看著滿地找牙的一幫人,我上前大聲質問:“喂!你們為什么要襲擊乞丐,最近的乞丐遇襲事件都是你們干的吧!”
“不,不是。”領頭的黑衣人摁著肚子半坐起身害怕的回答道,“我們只不是聽上頭的命令罷了!上頭讓我們抓誰就抓誰,具體什么原因我們也不知道,混口飯吃而已。”
“那,你說你們的上頭是誰?”
“這……”領頭的黑衣人有些為難,就在此時,“嘣——”一聲響亮的槍聲破天而出。
“啊……”黑衣人們尖叫起來,然后不顧身上的傷痛驚慌而逃,我嚇得直跳腳,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黑衣人躺在我面前胸口中槍,痛苦的扭曲著,大口喘著粗氣,而陶彥則將乞丐護在身下,警覺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短暫的寂靜過后,陶彥向前方的拐角處跑去,我則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么,留在原地還是跟著陶彥,但很快陶彥便折了回來,
“怎么樣?”我怯怯地問。
“受傷跑了。”
“受傷?”我好奇的看著陶彥。
“哦,剛剛開槍的時候,我順手扔了點東西而已。”他說的很不在意,卻讓我瞪大了雙眼。扔東西?我怎么沒瞧見,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狠狠的白了自己一眼!笨啊!
陶彥走到黑衣人身邊,蹲下身去看他的傷口,肉皮外翻,鮮血如泉。
“不行了!”陶彥緊攥著拳頭,聲音有些哀傷。
我傻傻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轉向黑衣人,堅定的說道,“告訴我你的上頭是誰?我幫你報仇!”
我恍然,殺人滅口,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黑衣人似乎也想明白了,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張開嘴努力想說什么,但是我卻只能看見他的口形,聽不見聲音,“……烏”黑衣人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一個字,隨后便停止了呼吸。
轉眼間,一條人命便在我面前消失了,前一刻還在仗勢欺人,后一刻便失去了生命,在這個亂世,自己的小命又會如何呢?想到此,不免開始感慨世事無常。
“想什么呢?我們還是快離開吧!”陶彥的話驚醒了我,我們兩人帶著暈倒的乞丐迅速離開了那個混亂的地方。
乞丐的傷并不重,在傍晚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讓我撿回了一條命。”這是乞丐醒后的第一句話。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陶彥悠哉地坐到了床頭邊的椅子上,“說說吧,他們為什么要殺你!”
“我不知道。”乞丐表現的很無辜,“我不認識他們,我就是在那里乞討,誰知道他們突然冒了出來,揮刀便砍。我就拼命的逃,結果還是被砍上了!后來就遇上了你們,就是這樣了。”
“真的嗎?”陶彥厲聲問道。
“真,真的。”乞丐顯然被嚇著了,回答的磕磕巴巴,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少嚇唬人家了!”我瞪了陶彥一眼。
“哼!”陶彥冷哼了一下,“你不是真的乞丐吧!”
嗯?我愣,什么意思?
陶彥沒有理會我的白癡狀,也沒在意乞丐霎時的抖動,把玩著床頭的盆栽,慢悠悠的說,“真正的乞丐皮膚粗糙,雙腳雙手長有老繭,膝蓋和手肘處皮膚較厚,你看你自己的身體。”
啊?原來是這樣,他的話剛落,我開始打量起乞丐。
乞丐蓋著被子,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我充滿敵意的看著他,這人忒也不仗義了,我們救了他,他還騙我們。
見瞞不過去,他索性大方的承認了,“我是最近才加盟文善堂得,所以……”臉略有些泛紅,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就奇怪了,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好意思加入了丐幫,還是不好意思騙了我們,真是個不經世事的人,可是看他的年齡,不應該啊!我心里盤算著,等著陶彥繼續他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