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苦笑:“照顧?”何必說的那么好聽,恐怕是見識吧。靈兒心里冷哼一聲,心里將劉管事腹誹了一百遍。
看靈兒有些怨怒,彩兒拿出絲絹替靈兒輕輕的將額頭的汗擦干凈。低聲說:“姑娘還是不要在苦苦掙扎了,眼下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你若是不從,又能如何?吃虧的還只能是姑娘自己。”
見水靈兒不予理睬,她繼續(xù)又補(bǔ)充道:“若是姑娘嫁給了楚國公子,那便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彩兒定當(dāng)竭盡全力的伺候您?!?
就像彩兒說的,不論是她,或是那個所謂的劉管事,還是所有此次的送親隊(duì)伍。那都是綁了身家性命的,若是在途中出了什么狀況,其實(shí)都逃不過一個死字。這也就是他們?yōu)槭裁雌此酪惨v幻月送去楚國的原因。
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家人。
彩兒說的十分誠懇,但靈兒卻難免有些絕望。看來此次從親的人,都和她一樣。若是想逃走,恐怕比登天還難。
她幫了幻月,卻又害了其他人。即使她順利逃走了,那日后的日子恐怕也都要在愧疚中度過了。
轉(zhuǎn)眼間離楚國邊境已經(jīng)越來越近,靈兒依舊被困住手腳。彩兒就在車內(nèi)緊緊的看著她,偶爾透過車窗便能看到把守的人。
車依舊在不停的晃動,除了馬車的聲音和馬蹄的聲音周圍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被屏蔽了。齊國、陳國、楚國的邊界之處本來就人煙稀少,即使她想在途中呼救怕是叫的在凄慘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即使聽到了,普一般看到這樣的陣勢。也都會退避三舍,單憑她著金鑾的馬車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誰還會來淌這趟混水。
正當(dāng)她決定先安于現(xiàn)狀人,然后在伺機(jī)逃走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因?yàn)樘^突然,她的頭一下子撞到了車腳,一陣鉆心的疼痛。
剛要問彩兒,卻聽到馬車外傳來喧嘩的吵嚷聲。
“前方是何人,還不速速讓開?”車夫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帶著警惕口吻繼續(xù)說道:“馬車?yán)镒龅目墒浅蠊游催^門的王妃。趕快讓開,耽誤了時辰,你們誰擔(dān)當(dāng)?shù)钠???
靈兒仔細(xì)去聽,隱約聽到她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那渾厚卻清亮的聲音,無論何時都帶著讓人畏懼的威嚴(yán)。
“哦?原來是蘇秦的王妃?”一聲嗤笑,語氣都帶著毫不隱藏的不屑。
“大膽,既然敢對我們太子無禮?”
靈兒聽到出來,這是路飛的聲音。
馬車外,頃刻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后,她覺得馬車晃動了一下,一行人異口同聲的說:“見過魏國太子”
水靈兒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顆浮木,使勁的挪動身子向出口爬去。彩兒雖不知道什么狀況,但是看到水靈兒奮力的往前爬,立馬按住了她。
“救命呀,救命呀,我是靈兒,俊秀…”彩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水靈兒的嘴巴,將一個不團(tuán)使勁的塞進(jìn)了她的嘴巴。
水靈兒的聲音很大,這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幾乎用盡了所有全部的力氣。
車簾很快就被挑開,從外面匆忙上來一個婆子,水靈兒認(rèn)得就是彩兒說的劉管事。她的手腳被困著,嘴巴也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見到是劉管事,她的心涼了半截。她知道她一定是來阻止自己的。
對上彩兒擔(dān)憂的眼眸,水靈兒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又是一巴掌,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她憤恨的等著劉管事,此時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水靈兒急的滿身是汗“嗚嗚”的只能發(fā)出這僅有的聲音,她急的又用肩膀使勁的撞向馬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劉管事拿著小刀抵住水靈兒細(xì)嫩的脖頸,兇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她的手抓著水靈兒的下巴,她就像是一人任人宰割的兔子,連垂死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
水靈兒的小臉一絲血色都沒有,氣的渾身哆嗦,卻在也動彈不了,淚如泉涌順著腮邊滑落。
這一刻她幾乎絕望。
她多希望俊秀能夠聽見剛才她的那一聲呼喚,即使他恨她。但是總不至于看著她跳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而視若不睹。
微風(fēng)撩起車簾的一角,正午的陽光照在他雪白的長袍之上,在蒼穹之下。他俊美的臉龐冷峻肅穆,眉頭微微的蹙起狐疑的望著馬車的方向。在日光之下,他耀眼的發(fā)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