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一句也不聽我解釋。”心在瞬間支離破碎,那些往日的甜蜜在腦海中湮滅只剩下冷冷的絕望,仿若一個無情的木偶任由的擺佈,夜瀟凌的眼中的勃然大怒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信她了,任憑她怎麼解釋,他也不相信她了……
原來,視線早漸漸模糊,潸然而下的液體潤溼了臉龐,胸口一股火熱的液體在醞釀,順著脈搏的流動,一股血腥洶涌澎湃。
“呃——”言芷珊的口中猛然間噴出一大口血。嘴邊掠過一絲苦澀地笑,走了兩步便跌倒在地上,暈厥不醒。
“王妃——王妃——你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啊……”水伊兒連忙驚呼。
“王爺,王妃吐血暈倒了……”
“言兒——”傅絕微皺著眉頭率先扶起暈厥的芷珊,手下是他都沒發覺的溫柔。冷魅的眼眸射向即將消逝於視線中的夜瀟凌,神色幾許複雜。
一連串驚呼讓樓道上那毅然遠去的身影頓時僵住。銀色面具下的眸子一抹心疼閃過,心被狠狠一揪。
“珊兒……”
猝不及防,一道雪羽白袍穿越冷漠沉寂的夜,風過無痕,眨眼之際一把搶過傅絕懷中的如紙一般孱弱的人兒。
“珊兒——”夜瀟凌再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緒。將芷珊狠狠揉入懷中,此刻,言芷珊的臉蒼白如斯、毫無血氣。銀色面具下的冰眸第一次這般慌亂卻在眨眼之際,幻化虛無。輕輕搖動芷珊纖柔得身軀,“珊兒,你怎麼了?”
“呵呵……戰王這下知道可心疼?”傅絕倏爾邪佞一笑,“方纔本侯只是幫言兒運動驅毒而已,想是戰王誤會了些什麼吧。”傅絕一路冷笑,故意而爲的戲謔嘲弄。
“你——”夜瀟凌氣結,冰眸強忍住殺了眼前之人的衝動。
“想當初,鳳兒任性,才使得言兒替嫁,本侯便好心認了這個義妹,不過看來戰王似乎對言兒並不上心,言兒中瞭如此折磨人的毒也見死不救,難道戰王不知道‘赤煉修羅’之毒的厲害?”
“傅侯似乎操心過頭了,東陵國不顧及兩國邦交竟然找人替代公主,本王未曾追究已是仁慈,還想利用區區一女子損我功力,傅侯未免異想天開了!”夜瀟凌冰眸已是怒不可遏,語氣冷漠無情。
胸有成竹之際,心間暗想,“傅絕,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的詭計,從他在新婚之夜見到珊兒的那一刻,他便料想到……妄想忽悠本王,好一招‘美人計’,可惜你太小看本王了!只是珊兒……”公子鈺雖然未曾說,但是他早就猜到了,解‘赤煉修羅’需要犧牲是什麼。
“哈哈哈……戰王不愧是戰王,不枉本侯一直認爲,與戰王之間若不能爲友必是本侯此生最大的勁敵!”傅絕不怒反笑,笑得邪魅陰冷,戲演得太久了,難免累了,該是謝幕的時候了。
“傅侯過獎,不過本王就不謝過傅侯替‘本王’的王妃解毒了……”夜瀟凌抱起一渾然失去知覺的言芷珊,冰眸與傅絕那一雙妖孽的瞳孔擦肩而過,瞬間電光火石盡是寒光凌冽。
三年前,他秘密命人拿著珊兒畫像在東陵國四處尋找,未曾尋到珊兒卻撞見了傅絕。
見過此畫之人,世上不出十人。是以,當他見到她在雪中翩然起舞之時,他竟然再度迷醉了,她就像仙子一般出現在他眼簾,可笑的是,他親自去迎親的半月卻未曾掀開那喜色紗巾將那傾世之顏尋得。他一早便知曉了一切,只是他竟然如癡人一般不想戳穿。
珊兒……九年前的邂逅,在他心中劃過一道痕跡,久久不能忘懷,他以爲他和她此生不會再見的,沒想到……
夜瀟凌一雙因常年征戰而起了繭子的大掌輕柔地撫上芷珊的臉龐,隱忍的冰眸饒是心疼。猝然間,夜瀟凌使出漫步雲端,湮滅於皓月之空,直奔都護府。“珊兒,你怎麼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回去找鈺。”
……
“王爺,王妃——”落了單的水伊兒眼巴巴看著天際中的夜瀟凌,苦於輕功不足,獨自追下樓去。
“魑魅不解,樓主爲何自損功力救言芷珊?”隨著夜瀟凌遠去後,空蕩蕩地廂房唯剩下傅絕和一名猛然間出現的女子,女子紅黑絲纏的朱繡羅裙妖嬈多姿,儼然一絕色尤物。
“本侯沒有選擇,言芷珊必須活!”傅絕冷眉一橫,卸去方纔嘴角的邪笑,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夜瀟凌不愧是夜瀟凌,我若是不救言芷珊,言芷珊一死,失去摯愛,夜瀟凌必將不會放過我。本侯勢力還未穩固,暫且不便與他完全斯皮臉。然而,我若是救,雖是耗損我功力卻留下了一粒可以牽制住夜瀟凌的棋子。夜瀟凌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狠心一直等著,逼我出手……”傅絕面無表情地望向長空,倏爾邪魅地脣角又燃起一絲意猶未盡的笑,喃喃自語,“不過,夜瀟凌,這一場賭本侯並沒有輸,言芷珊這顆棋子沒有白費!”
當年他不過是見過那一張畫像一次,卻不巧地記住了那一雙如墨清冷的眸子,那笑得帶傷的眼神。那夜,醉仙樓他在尋得了那記憶中的眸子,無論她到底是不是夜瀟凌要的女子,但憑這一雙類似的眸子,夜瀟凌便足矣動容。
“可惜,計謀未能成功。原本想著,將言芷珊混進夜狼國,若是夜瀟凌見著假的公主無動於衷必會藉機討伐東陵,一旦東陵與夜狼交戰,我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推翻南宮憲那個老迂腐。若是言芷珊成功取得夜瀟凌信任,也好鉗制夜瀟凌,損耗夜瀟凌功力,繼而除去這一勁敵!”魑魅柔弱無骨地靠在房屋的門上,嬌媚地輕嘆道,妖嬈地脣線勾人魂魄。
許久,傅絕低頭似是沉思,“魑魅,東陵現在狀況如何,南宮憲可有被氣得吐血?”
“呵呵……”魑魅嬌媚一笑,如花似玉,上前欠身纖細地手指搭在傅絕精壯的胸膛上魅惑道,“樓主神算,上次咱們送憲皇的禮物可是讓他長了見識,而那幾個窩囊皇子也是失足無措,只剩下三皇子南宮皓還死撐著。樓主稱病不朝,已有人懷疑,只是都被攔了下來,到後來忙都夠忙活了,根本沒時間顧及找樓主的茬兒了。南疆的蠱毒不愧厲害,東陵國不出三月便是樓主的囊中之物!”
傅絕會意間邪魅一笑“呵呵……不說公事,半月不見,本侯倒是有些想念你了?”
“哦?”魑魅紅豔的脣微微輕啓。纖纖玉手不安分地遊離,不覺之中一整個人妖嬈地纏在了傅絕的身軀之上,風情無限,*湊到傅絕地耳邊呵氣道,“樓主,想的是魅兒的身子吧,不過,樓主方纔可是損了不少功力,還吐了血呢……”
“哈哈哈……不過幾層功力而已,本侯就算只剩下一層功力也製得了你!”傅絕冷魅勾脣道。
魑魅卻似乎挑釁般脣角微微一揚。
“怎麼,還不信?要不現在就是試試……”頓時傅絕將風情萬種的人兒打包抱起往溫暖曖昧的帳內而去,房門瞬間被緊*上。
“嗯呢……呵呵……”
“現在知道了吧……”
“樓主……討厭,人家知道錯了……”
“呃……嗯……”
魑魅蝕骨銷魂般的呻吟聲和低沉的喘息聲放肆地迴盪在廂房,卻極具穿透力地穿越房門,惹得路過地店小二差點被這銷魂的聲音給勾了魂,腦海中想入非非。
只是那旖旎春光之中有雙眸子卻是那樣的清晰透明冷得不然濁色,彷彿飛出了風情的帷帳,身下劇烈地抽動彷彿在發泄著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