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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圖書館

“喂,是你干的好事嗎?”

回到公寓,關上門,宮棋便沉下臉來對琴箏說,“我親自貼的圖書館兼職廣告和校園網上的消息,是你刪的吧?”

琴箏聳聳肩,“嘛,最后不也是去圖書館打工了么。”

“跟結果無關,你一插手準沒好事!而且為什么要故意把樂正老師拖進來?我可不信你那套什么賣個人情給樂正老師之類的理由!”

“你也知道樂正老師的體質,說不定可以在引發小將能力這方面起一點催化劑的作用哦。”

“……我看你是在怨恨他那天害你拉到一半跑去給他開門吧?”

“可不是嘛!”琴箏氣憤地說,“在正好便秘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了一泄千里的欲望,誰知剛拉到一半就被人狂按門鈴!你想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嗎?你想體驗一下拉到一半又給憋回去的感受嗎?你想體會好不容易憋回去了來給他開門他居然就這樣跑了的時候的心情嗎?你想……”

“你想被河蟹嗎?!”宮棋忍無可忍地撿起抱枕把琴箏漂亮的腦袋使勁按在沙發上,“都三四章之前的事了你丫還在為這個碎碎念,會被認為有湊字數的嫌疑的啊!”

“我的設定就是碎碎念……”

“設定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宮棋無奈地放開了快被憋死的琴箏,“還有,你昨天抽煙了吧?”

“木有。”

“回答得這么快那就肯定有抽了!”宮棋一個暴栗敲在琴箏頭上,“半夜聽到你咳得死去活來,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糟蹋啊!你是想提前下地獄嗎?!”

“憑什么老是下地獄啊……”

“還有!以后不要亂使用力量!沒事就給我窩在房間里當宅男,少出去沾花惹草的!那些聞著你的味道找上門來的東西很麻煩啊!”

“像坐牢一樣……”

琴箏不滿地向墻根望去,在屋內的墻根下有一圈用黑白棋子按一定規律排列的線,沿著整個屋子的墻根圍了一圈。還真是有所謂的畫地為牢的感覺。

“誰讓你是這種麻煩體質,也不能老是和小白呆在一起,會變笨的。”

“……嘛,不是還有你嘛,我的御用結界師。”

那天吃飯時,樂正老師聽說易將在找兼職,便提供了一個圖書館的兼職信息。七月學院的圖書館十分龐大,不但占地廣,還足有十層高。圖書館建成一個長方形框架的樣子,中間被圍起來的是建有池塘和亭子的中庭,布置了一些木樁樣式的桌椅,池塘周圍還種著一圈觀賞樹木,中庭內有供300人在此閱讀書籍的坐位,雖然環境很好,但學生們一般都會把書借回去看。而且作為藝術學院的七月學院里,熱衷于看書的人也只占少數,所以中庭大多數時候都成為了老師們休閑活動的地方。

扯遠了,話說回來,樂正老師介紹的圖書館的兼職,其實是在圖書館幫忙做雜活。由于七月學院的圖書館事條并不繁忙,所以這么大個圖書館只配了十名圖書管理員,也就是一人管理一個樓層,工作最倒也剛好。但在暑假時,其中一名女職員因為面臨生產而休了產假,另外一名男職員因為出了車禍而在醫院躺著。一下子少了兩名職工,他們負責的活兒就平均分配到了其他八個人身上。由于不熟悉其他樓層的書,才開學幾天就出現了那兩層空缺人員樓層的圖書混亂的情況。于是圖書館便想著招一名臨時的兼職職工幫忙,在那兩名職工回來之前代替他們做圖書館的活兒。

樂正老師是圖書館的常客,由他介紹去的易將自然馬上去就補了這個缺。只要沒課的時候過去幫忙就行,而且薪水由學校出,也比較可觀。另外在沒什么事的時候可以在圖書館內看象棋方面的書,偶爾也能看到來圖書館中庭的象棋老師們之間的對局。這對易將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但靈異的是簫白居然也說要和易將一起打工,著實把其他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在被好一頓鄙視之后他仍然堅持不懈,說不要工錢也行。最后在易將一聲怒吼“你先回去把自己的房間打掃干凈了再來!”之后,簫白果然就再也沒說要打工的事了。

從開學第二個星期開始,每天沒有課的時候,易將就到圖書館去幫忙,由于還沒有了解書本的排放等情況,他被安排在一樓大廳做負責搬運書籍與打掃書架的工作。圖書館的整體清潔有保潔員工來做,但書架與書本的清潔和保養卻是由管理員自己親自動手的。而且一樓大廳的陳列室里還放了不少收藏展示用的樂器和書畫,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棋牌也歸于此類。最夸張的是還有一副純觀賞用的水晶圍棋,專門做了一個豪華的展臺放這幅棋,據說周圍還裝了最先進的防盜系統。

學生和教師們除了在圖書館內自行找書閱讀以外,還可以用借書卡外借。在大廳的電腦上查到要借的書后,去對應的樓層、房間和書架上找到書本,然后拿到一樓大廳登記,這一環節無需管理員動手。但還書的時候就只是拿到大廳還,然后由工作人員再將書一本本地放回原位。這也就是易將每天主要做的事。

在書本收拾得差不多時,易將還要負責打掃第一層的書架和展廳。展廳的打掃必需十分仔細,用帶軟毛的細長小刷子一點點地清理陳列物上的灰塵,還要用質地軟和的絨布把玻璃擦到干凈得幾乎透明的程度。正是由于圖書館這種潔癖到幾乎變態的舉措,有好多參觀者都慘遭過撞玻璃的事件,比如說想湊近一點看陳列物,誰知眼前竟然有一道玻璃,在路過通道時突然撞上一道玻璃墻這樣的事陳出不窮。就算是貼著“小心玻璃”的警示語也還是有人接二連三地撞上去,好在展示廳的玻璃都是用十分結實的防彈玻璃做的,不然真不知道一年要換幾次玻璃了。

打掃和搬運對于易將來說不算什么重活兒,比起打掃小白制造出的垃圾堆來,這里的打掃簡直太過輕松。因為每天都要打掃的緣故,可以說玻璃柜和陳列物上幾乎沒有灰塵,只不過是例行清潔而已。搬運書本也不是什么體力活兒,先將回收的書本按類別分好堆,然后用升降機派發到每一個樓層。缺少管理員的是最頂端的9樓和10樓,這兩層需要易將自己上去把書本放到相應的柜子上,然后打掃一下書架。

不過圖書館有電梯,也不需要爬樓梯。而且書籍是按熱門程度分樓層的,樓層越高,放置的便是越少有人會借的書。所以9樓和10樓的書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人借,易將倒是經常被叫去二樓幫忙,二樓是畫類書籍的地盤,由于有個漫畫系的緣故,二樓里大半的書都是各種漫畫和與漫畫相關的雜志,每天都有大量圖書被借出和送回。

圖書館搬運圖書的工作一般都是下午比較繁忙,到晚上就是打掃和整理,易將負責的部分也做不了多久,所以每天都是八點左右就能回去休息。晚上的時候要么和同學一起對局,要么自己在公寓里打譜,感覺過得十分充實。

但簫白不干了。

雖然易將有把屋子收拾干凈,但據簫白的說法是,室友不光要拿來打掃衛生,還要拿來聊天解悶。易將白天的時候除了回來熱午飯吃以外,其他時間全在圖書館里。晚上又回來得晚,接下來做飯洗漱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屋里打譜,簫白雖然在有了室友之后過上了清潔衛生的正常人生活,但聊天解悶方面易將卻還沒派上用場。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簫白以為周末圖書館不開門,總不至于被易將跑得不見人影。可是沒想到情況依舊,易將身上的優點說起來還滿多,比如說頭腦聰明、待人熱心什么的,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樣邋遢還說自己是走粗獷路線,身高和長相也還算不錯。而且又是特優生,所以開學沒多久就在院系里出了名,象棋系的老師也很喜歡他,有空就來找他對局,其他時間也是和何宏志等同學一起研究象棋。

而說到簫白,易將就一句話:沒空鳥他。

“這算什么室友啊!”簫白一腳踹開501的房門,以一副標準的罵街扮相指著易將的鼻子說,“不但整天跑得不見人影,回了公寓還泡在對門!你當502是冷宮啊,小宮哪里比我好了?為什么你寧愿找他也不找我?!”

屋內的二人一頭黑線,易將抽搐著說,“我來找宮棋問比賽的事啊,這種事能指望你告訴我嗎?”

“可是你回來也不理我!”簫白繼續大吵大鬧,“除了給我做飯和給我打掃房間以外都不陪我聊天!”

宮棋扶額,“你當是三陪啊,給你打掃和做飯已經很厚道了好不好,還要陪聊嗎?要不要□□啊?還要給你唱催眠歌?”

“室友不就是要聊天嘛!比如說雖然有兩張床但晚上硬是要擠到一起大家相互聊天講鬼故事什么的!”

“你是小學生嗎?”易將無語。

“別管他,這家伙是得寸進尺,簡直要翻天了。”

“小宮你這個第三者!小將明明是我的室友來著!你卻老是霸占著他!”

“喂!不要說得我像是強搶民女似的好不好!”

“難道不是嗎?插足到我和小將的二人世界里到底想干嘛?小三小三!你改名叫小三好了!”

“拜托!什么小三啊!說得像我跟你有奸情一樣,我充其量也就是個保姆啊!”

“小將你居然為了這種男人兇我!555555555555”

“別在這里假哭!”

隨著“砰”地一聲巨響,一只足有兩米高的泰迪熊被以光速扔過來,將吵鬧的三人一起擊中倒地。

“你們找死啊……”

一股比簫白因為被室友冷落而散發出來的怨氣更重的陰暗氣息從剛剛才打開的房間門內傳出。

“昨晚因為數羊數過頭了以至于整晚都沒睡著,今天敷了一天面膜和眼膜才剛剛復原,正想著晚上早點睡美容覺,沒想到剛剛才躺下不到十分鐘,數羊才數到3029只的時候就聽見聒噪的人在外面大吵大鬧,知不知道我明天要出去見人的啊!再睡不好覺明天只有畫煙熏裝才能出門了啊!畫煙熏裝很傷皮膚的啊!就算是買最高級的面膜也要敷一個星期才能補回來啊!……”

“不好……”宮棋大驚,“小箏的碎碎念模式又開始了!都怪你們在這里吵!”

“呃……其實我更好奇他是以什么速度數羊的……怎么十分鐘就數了3029只……”

“小箏真是的,睡不著還不好辦?讓小宮往你后腦勺來一記手刀不就好啦?他可是練過的,保證一擊即睡。”

“那樣會一睡不起的啊笨蛋!”易將急忙捂住簫白的嘴把他往門口拖,“小宮我改天再找你問比賽的事吧!小箏我們錯了這個笨蛋我會好好教訓他的所以請你把怨氣都發在小宮身上吧!”

說完易將飛快地關上門,然后拎著簫白逃回了502。

“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

等門關上后,琴箏剛剛還散發著惡鬼般氣息的臉瞬間恢復了平靜,“對門有個怨婦被拋棄了然后上門來找小三的麻煩?”

“你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宮棋頭上暴出青筋,“你搞什么啊披什么床單啊你以為你是貞子啊!”

“這個啊,”琴箏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一身純白的漢服,“明天有商演,我提前練練。怎么樣,很有古代才子的感覺吧?”

“……你干嘛披頭散發的……”

“都要睡覺了還扎頭發干嘛?”

“……你臉上涂的什么?”

“自制番茄面膜,今天在女性頻道上看到的方法,涂上去很香哦,你要不要來點?”

“……滴到衣服上了……”

“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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