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宣旨太監誦讀出賜婚一詞時,正廳中央跪著的靖王府上下臉色都猛的一變。
南宮棣云的臉上閃過一道陰霾,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靖王妃,后者此時秀眉亦是輕輕蹙起,毫不掩飾對這道圣旨的訝異。
云氏與南宮商也是悄悄的對視了一眼,心思莫辯的又一齊看向了南宮睿。
始終低垂著頭的南宮睿的臉色似乎是他們所有人中最沉穩無波的一個,但是作為家人,卻是都明白,此時心里最不平靜的就是他。
宣旨太監尖細的嗓音還在繼續,最后的內容卻又讓一家人驚異奇怪,在南宮睿收了圣旨,打賞了傳旨太監之后,南宮棣云首先就急不可耐的問道:“睿兒,這是怎么回事?”
“是啊,還以為皇上下旨賜婚,招世子為駙馬,必然是要遵循大商朝祖制的,沒想到卻免了那些規制!真是要恭喜世子了!”云氏如今的心態當真是平和了,緊張過后,微笑的先給南宮睿賀喜償。
能讓她安心的最大原因,大約就是靖王妃言而有信,一直未提出收回掌家之權的關系吧!
靖王妃要面露微笑,看著南宮睿道:“我也差點以為皇上是忌諱你,而想要以賜婚找駙馬的形勢奪去你繼承靖王府的機會,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招,當真是虛驚一場!”
只有南宮棣云面色還依舊不是很好,沉著臉問道:“這是你求了皇上的緣故,還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南宮睿手里緊緊的攥著圣旨,若是可以,他當真是要隨手扔了的,但是顯然不可能。
只淡淡的道:“賜婚自然是皇上的意思!但規避大商律法之事,大約是二皇子的意思!”
趙之齊雖然的確不想要皇位,但是在眼下的局面之下,他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必然知道不能失去自己的幫助,不然,就不只是他不想做皇帝的事情了,還會牽扯到更多。
只是,這家伙是故意的嗎?
為了報復他非要逼著他去競爭皇位,才沒有盡心盡力的幫他說服皇上,打消賜婚的念頭。
“二皇子?”南宮棣云意外又釋懷道,“他雖然先如今深得皇上的看重,但是其余皇子的外祖家也都虎視眈眈的籌謀著,他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南宮睿卻并不開心,畢竟苗采瀟那邊怕是又要胡思亂想了。
而他這邊既然接下了圣旨,自然也不可能抗旨不遵,給靖王府帶來危急。
皺著眉頭,正想著如何去跟苗采瀟解釋時,才被提到的趙之齊來了。
見了禮,南宮睿引了趙之齊去園子里,還未開口質問,趙之齊便先歉意的道:“抱歉,我盡力了,最多也只能想到這樣兩全的法子!”
南宮睿腳下頓了頓,并未質問,只點頭道:“知道了!”
“玥蓉那丫頭其實也是個死心眼的,第一次見過你之后,便對你念念不忘,我雖然也提醒過她幾次,告訴她不是你的良配,但沒想到她還是同父皇達成了一致!”趙之齊嘆口氣無奈的道。
“既然二皇子提醒過公主,她還如此一意孤行,那若我冷落了她,想必,她也不會有所怨言吧!”南宮睿冷漠而不留情面的道。
趙之齊神色僵硬了一下,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化成一聲輕嘆,道:“至少不要讓她太過難堪!”
“嗯!”南宮睿在這話題上就此打住,問道,“二皇子還有事嗎?”
“沒什么事情了,就是來跟你道個歉,說明一下,免得你誤會的!”趙之齊神色之間滿是無奈,“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送!”南宮睿淡漠的原地拱了拱手,不待趙之齊有所反應,便轉身離開。
趙之齊再度嘆氣,說實話,他是真心不喜歡這個江山,但是他也不想得罪南宮睿,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覺得萬事還是要以和為貴才最好、
只可惜,玥蓉太過任性和自負,并不相信他這個哥哥說的話,最后,他也就只能祈禱她少吃一些虧了。
——
這邊,南宮睿大步流星的回到疏墨軒,有一瞬間覺得院子里寂靜的太過不尋常,而且,好像沒有感知到苗采瀟的氣息。
心里莫名的緊了緊,不過隨即感應到秦堯的氣息出現在書房里,便立即轉向了書房。
秦堯的確在書房里,但是此時卻是好像熟睡了一般的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卻沒有苗采瀟的身影。
心里再次莫名的一抽,南宮睿一個箭步跨到了秦堯身邊,喚道:“秦堯?”
秦堯居然紋絲不動。
“秦堯!”南宮睿提高了音量,同時一手拍在了秦堯的肩上,后者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南宮睿頓時知道事情不好,飛身竄了出去,叫道:“文宇!”
“在!”文宇快速的現身,“世子有何吩咐?”
“查探一下,我在前院接旨的時候,可有誰進過疏墨軒!”南宮睿陰沉著臉道。
文宇詫異了一下,還是應聲道:“是!”
接著,便閃身去了外面,去找暗衛們了解情況去了。
南宮睿則再次回到書房,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秦堯的身上,發現,在他的心口位置貼著一張昏睡符,難怪他睡得這樣沉。
將那道符咒揭去,秦堯頓時醒了過來,意識有一陣茫然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急聲道:“小鬼趁我不注意道時候,在我胸前貼了一道符,然后我就忽然沒有了意識!”
“我知道了!”南宮睿將手里的符回去,臉色陰沉的好似雷暴來前的感覺。
“那小鬼呢?”秦堯意識到了什么,一臉的后悔,“對不起,我沒想到小鬼居然會對我下手!我這就出去找她!”
“先等一下!”南宮睿卻阻止道,然后也不解釋道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南宮睿,小鬼應該只是心里不高興,才想出去透透氣,我們應該馬上就去找她,免得她出什么事情!”秦堯焦急的道,“何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眼下的狀況,可不能耽擱了!”
南宮睿抿唇,依舊不說話,眸色黑沉如墨。
秦堯見說他不聽,以為他是生氣了,立即道:“那你在家等消息,我去找……”
話音未落,外面文宇來報:“世子,并未有人看到苗姑娘出去!”
“小鬼沒出去?不可能啊!那她人呢?”秦堯驚訝的看著文宇道,“文宇,你是不是沒有問到位,小鬼若是沒有出疏墨軒,我們怎么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
“也沒有人靠近疏墨軒嗎?”南宮睿卻沒有糾結這一點,而是再問道。
文宇搖頭:“也沒有看到任何人靠近疏墨軒!”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
文宇退下,看著南宮睿越發陰沉的臉色,秦堯急聲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從未給過瀟瀟昏睡符!”南宮睿只冷聲說出這句關鍵的話。
“你說你沒有給她昏睡符?那她的昏睡符是哪里來的?”秦堯素來不笨,但是這會兒卻覺得完全理不清頭緒,“而且,文宇不是說了嗎,沒有人靠近疏墨軒,小鬼也沒有從疏墨軒出去的跡象!南宮睿,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只能說明一件事!”南宮睿沉聲道,“有人屏蔽了這里所有人的視線,給了瀟瀟昏睡符,讓她把你弄昏睡,然后帶著瀟瀟走了!”
“誰,是誰會有這樣的本事,瞞過你布在疏墨軒外的暗衛和隱衛?”
“我也不知道!”南宮睿的嘴角忽然勾了勾,“但我知道,那人一定將圣旨的內容告訴了瀟瀟……”
——
飄出京城城墻的時候,苗采瀟還忍不住回頭看了靖王府的方向一眼,眼眸里是滿滿的落寞和哀傷。
南宮睿身為世族子弟,果然還是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而公主下嫁,并不奪去他繼承王府的權力,這是皇家給的天大的顏面。
也正是這樣的顏面,致使靖王府不會有任何人出面反對這場婚事。
所以,她覺得她不應該留下來增添他的煩惱。
于是,她弄暈了秦堯,走出了靖王府。
“苗姑娘,你真的確定要跟我去岐山嗎?”無嗔駐足停下,看著一臉留戀的苗采瀟,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她哀傷的眼神,讓他忽然不忍心將她帶走。
說起來,也是巧合,他在岐山找不到任何有關于那個暗中想要取嬰兒心肝的術士的線索時,便一個人進了京,原本是想要去靖王府找南宮睿的,卻沒想到剛到靖王府大門之外,就看到了苗采瀟從里面看起來十分傷心的飛了出來。
他下意識的就跟上了她,出手幫她解決了兩只鬼物之后,便詢問了她單獨出來的原因。
她什么都沒說,只問他:當初不是要帶她去玄門嗎?今天她就跟著他一起走!
然后,他們就這樣出了城門。
“我雖然是鬼,但也知道說話算話,一言九鼎的承諾!”苗采瀟眼眸中有些深深的哀傷。
雖然她知道翠綃的話中挑唆的意味更多一些,但也明白,翠綃代表靖王妃說的話并沒有錯。
不說她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成返陽成人,便是現如今有了機會,可以立即返陽,但是皇帝的圣旨一下,南宮睿注定是要娶公主為妻,難道她真的要讓南宮睿為了她而冷落公主嗎?
一旦公主進宮告狀,毀了的不但是南宮睿的前程,還有整個靖王府。
所以,翠綃跟她說:“苗姑娘,我還是勸你立即離開世子吧!他背負的責任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難道你真的要讓他為了你,得罪皇族,惹來殺身之禍嗎?”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回答了翠綃什么樣的話,只知道,即便是翠綃不來跟她說這些,她的心里也不好受,也暫時的不想跟南宮睿在一起,起碼應該找個地方冷靜的想想,考慮一下她和南宮睿之間是否真的可以因為愛情而不顧任何的一切。
于是,氣怒妒忌之下,翠綃只是那樣簡單的幾句話,便激的她執拗的答應立即就離開。
無嗔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道:“也許南宮世子有辦法兩全!”
“縱然他有辦法兩全,但是公主之尊,眼里總是容不得沙子的!”苗采瀟幽幽的道。
其實容不下的是她。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便走吧,雖然我的瞬息之術不如南宮世子高強,但想要避開南宮世子的追蹤,也不是不能!”
“嗯!那走吧,再耽擱就被他追上了!”
——
兩個時辰之后,無嗔帶著苗采瀟到了岐山的山腳下。
抬頭看著巍峨高聳的好似直入云霄岐山主峰,無嗔似乎是猶豫了好久而下定了一個決心道:“苗姑娘,你暫時還是留在山下吧!”
“為什么?”苗采瀟卻反而露出不解道,“你不是一直為了你那個采屏妹妹而想要將我帶到玄門嗎?現在,我主動送上.門了,你怎么反而遲疑了?”
無嗔面色尷尬的避過苗采瀟坦誠的眼神,垂眸道:“總之,我先帶你在山腳下的屋子里休息吧!”
苗采瀟雖然跟著無嗔出來了,但是她自己心里也不確定究竟該怎么辦。
此時見無嗔既然不想立即帶他上山,便可有有無的點頭道:“那好吧!”
山腳下有一個兩進的小別院,平時是玄門一些剛入門的弟子下山歷練,萬一來不及趕回頂峰時休息的所在。
因此,雖然簡單,但也樣樣俱全。
不過,苗采瀟乃是鬼魂,也不用吃東西,只要有個地方暫時歇腳也就是了。
“這里已經是玄門的地盤,因此,一般鬼物們是不敢靠近的,你只要不隨意出去,就不用擔心被其他鬼物攻擊了!”無嗔帶著她參觀了一下整個院子,解說了一下道。
“嗯!”苗采瀟點頭。
“那……”無嗔看著看似隨意,但神情間還是難掩落寞的苗采瀟,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覺,猶豫了一下道,“我先回一趟門中,稍后再來看你!”
“嗯!”苗采瀟再度點頭,心思不明。
無嗔再度遲疑了一下,并未離開。
苗采瀟出了一會兒神,才回神時才發現無嗔居然沒走,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笑笑道:“你放心上山吧,我既然跟著你出來了,就不會偷偷跑掉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無嗔立即搖頭否認,張口想要解釋什么,卻發覺他此時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思。
心底朦朦朧朧的好似有什么東西正要溢出來,卻又理解不了那是什么。
“嗯?”苗采瀟看著他,等著他“我”字后面的話題。
在她干凈純粹的視線注視之下,無嗔的臉無緣由的熱了熱,不敢與她直視的避過了她的視線道:“我先上去了!”
說罷,腳下再不停留的便出了門。
苗采瀟并沒有送他出去,只在他關上門之后,走到桌子旁坐下,悶悶的趴在桌面上嘆氣,心里想著:他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會出來找她嗎?
——
“如何,還是沒有感知到小鬼的氣息嗎?”在南宮睿收勢的同時,秦堯就焦灼的問道。
“有人刻意的抹殺了瀟瀟的氣息!”南宮睿的臉十分的陰沉。
“那個人究竟是誰!”秦堯急躁的在密室里來回踱步,“究竟有什么目的?”
“最主要的是,誰有這么通天的本事,能躲過暗衛,以及你的注意,讓瀟瀟不著痕跡的離開靖王府!”南宮睿從八卦陣中起身,然后看著秦堯。
后者回視著他,有片刻的沉默之后,道:“你沒懷疑過我嗎?”
南宮睿的視線并未從秦堯的臉上離開,眸色暗沉的道:“除非你鬼性大發,對瀟瀟沒有了任何感情,直接便將她吞噬了!”
秦堯低眸苦笑了一下道:“所以,你其實還是懷疑過我,才會叫我一起進到密室之中!只要你在這里探查出任何一點有關于小鬼的氣息,你便會直接將我收拾了是不是?”
“瀟瀟消失的太過蹊蹺,我不但懷疑你,還懷疑母妃!”南宮睿直言不諱道。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被你懷疑而受傷的心靈了嗎?”秦堯再度苦笑。
“我只是實言相告!”
“那現在你準備怎么辦,去找靖王妃質問嗎?”
“不用直接找母妃!”南宮睿再度沉下臉。
“翠綃?”
說曹操曹操到,秦堯的話音剛落,外面文宇來報道:“世子,翠綃姑娘求見!”
一人一鬼互視了一眼,南宮睿冷冷一笑,與秦堯一起直接穿墻而出。
院子里,翠綃神態如常的等候著,看著他從墻中直接穿了出來,并未有任何的驚訝表現,盈盈一拜施禮道:“世子,王妃請世子過去一趟!”
南宮睿并未立即回應,而是冷冷的盯著翠綃看著,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東西來。
但翠綃不驕不躁,平平淡淡的站在原地,平靜的回視著南宮睿,并輕聲的提醒了一下:“世子,王妃正等著您呢!”
秦堯也在一旁仔細打量著翠綃,想要從她的一舉一動之中看出些什么來,卻跟南宮睿一樣,無法從這個女子平淡的表情中看出心虛的味道。
南宮睿依舊沒有應聲,只是雙手反剪著從翠綃的身邊走過。
就在秦堯以為南宮睿就這樣放過翠綃時,忽然感覺到空間猛的一陣波動,他隨著這陣波動,一起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中。
這個空間里,是一片荒涼而干燥的沙漠,天空昏沉沉的好似隨時都要塌下來,肆意的風卷著細密的沙子就像是密網一樣的層層籠罩了過來,連呼吸都要不暢了。
秦堯身為百年厲鬼,這點風沙自然對他沒有多少威脅作用,在一片昏天黑地之中,他四下尋找了一番,才看到南宮睿頎長挺立的身姿懸空于沙地之上,居高臨下,仿佛睥睨一切的眼神中透著徹骨的寒氣,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翠綃,沒有一點的同情。
秦堯飄了過去,就聽到南宮睿比冰水還要冷的聲音質問著:“說!是不是你?”
“奴婢不知道世子的意思!”翠綃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整個人想要起身,卻好似被什么重壓住了,動彈不得,只能半仰著頭,吃力的抬眼看著南宮睿。
“不知道嗎?”南宮睿勾起嘴角殘忍的笑了笑,袖袍一揮,秦堯肉眼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的物體,但翠綃卻好似被什么重擊了一般,猛地慘叫了一聲。
秦堯身為鬼物,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心道:虧得他當真是沒有做對不起小鬼和南宮睿的事情,不然,他大約就要被南宮睿給直接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這一擊,讓翠綃的臉瞬間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可見承受了多大的重擊。
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翠綃咬牙道:“奴婢真的不明白世子的意思,世子要奴婢說什么?”
“還嘴硬!”南宮睿的眼眸忽然猩紅了起來,袖袍鼓動著,隨時再有一波重力壓下去,“瀟瀟呢!你把瀟瀟藏哪里去了?”
“世子,苗姑娘一直在疏默軒中,奴婢沒有世子的允許,如何能進去疏默軒中帶走苗姑娘呢!”翠綃雖然疼得每一個字都是咬牙說出來的,但是語氣堅定,連一絲破綻都找不到!
“疏默軒對于外人來說,可能固如鐵桶,但是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一道不便輕易碰觸的紙墻而已!翠綃,你不要以為仗著我母妃在你身后撐腰,我就動你不得!”南宮睿蓄勢待發,猩紅的眼眸透露出野獸般的猙獰。
秦堯在一旁看著都不由的暗暗心驚,心知苗采瀟若的消失真是翠綃暗中動的手腳,那他就真的不知道她的下場會是怎么樣了。
“翠綃姑娘,若是你知道小鬼的下落,便說了出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秦堯勸道,也是不想南宮睿跟靖王妃的關系鬧僵。
翠綃忍著身上巨石壓迫般的疼痛,苦笑了一聲道:“秦先生,奴婢真不知苗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又怎么會知道她在哪里!”
“好,你繼續嘴硬,我便讓你嘗嘗泰山壓頂的滋味!”南宮睿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