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叔寶的話之後宇文化及的嘴角是**了一下,很顯然,他和李靖的關係應該不是很好,很可能倆人還有一些小仇也說不定,剛纔宇文化及聽到蕭守仁稱呼李靖爲二哥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是有些不舒服了,現在挺大秦叔寶的話之後就更是不舒服了。
李靖淡淡道:“不過都是往事了,現在的李靖胸無大志,不過是個小小校書郎罷了。”
“我真不知道這,這,這,這,”程咬金終於抑制了自己一會兒,“以李大人之纔在這裡只是當了個小小的校書郎,實在屈才了。那鳥、、、”
“咬金,住口!”秦叔寶一把握住了程咬金的嘴巴,用眼角挑了挑,那方向正好是宇文化及站著的地方。
看到秦叔寶的眼神之後程咬金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聽說對方是李靖,程咬金也是有些尊敬之意,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倒沒想到,而且聽程咬金的口氣似乎是很佩服的樣子,宇文化及笑道:“咱們還是趕緊去駕部吧,別再浪費時間了,等下把事情辦完了有的是時間閒聊?”
衆人笑了笑,都是跟著李靖的步伐往那駕部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是到了駕部的衙門,衙門口的守門小廝似乎是認識李靖,見到李靖之後並沒有盤問就把他們給放進去了,李靖進去之後並沒有直走,而是帶著大家七繞八繞的,帶到了一間房子前面,伸手就去敲門,房門一響,門外走來了一人道:“校書郎,找我何事?”
那人長的也算一表人才,重眉大眼,鼻直口闊,只是手上還拎著個酒壺,滿口的酒氣,一眼瞥到了蕭守仁,慌忙把酒壺藏到了身後,“原來蕭大人也在這裡,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裴寂是見過蕭守仁的,能喊出蕭守仁來這也並不奇怪。
秦叔寶暗自搖頭,心道這人公務時候還要喝酒。讓他做事只怕拖延。
“守仁啊,這是駕部的承務郎裴寂,”李靖介紹道:“我們直接找他來做事,和太僕寺溝通更快些。”
蕭守仁守仁見到裴寂腳步虛浮,雙眼惺鬆,一看就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二哥想地遠比我周到,宇文大人已經保證過了太僕寺這面儘快處理。想來肯定是很快就會把事情辦好的。”
裴寂聽到蕭守仁叫李靖二哥的時候,眉頭微皺,“李大人,不知道我要做何事?”
裴寂是怎樣的一個人?整天混在青樓啊之類的地方,對於人情世故當然是非常的熟了,聽到蕭守仁稱呼李靖二哥之後心中已經是有底了。
他稱呼發生了改變,只是因爲蕭守仁的緣故,李靖如何聽不出,含笑道:“大人實在不敢當。我和裴大人各司所職,只請大人看下公文,先帶秦叔寶和程咬金去選馬。”
“這個嘛,太僕寺的公文可到了?”裴寂見到李靖搖頭,瞄了一眼蕭守仁背後的宇文化及之後微笑道:“公文沒來,宇文大人到了也是一樣,走,走。這就去選馬。”
秦叔寶程咬金和蕭守仁三人互望了一眼。覺得事情終於有了眉目,舒了一口氣,也知道一切順利還是因爲李靖找對了人的緣故。
馬兒都在京都牧場,這是朝廷的牧場,六個人騎著馬兒往京都牧場趕,很快就到了。
京都牧場坐落城北不遠。依山伴水,衆人爲公爲私,爲情面爲上司,都是快馬揚鞭,憑蕭守仁,裴寂,李靖的身份,進牧場的時候只是例行檢查。山勢選地極好,有峽道可供進出,險惡非常。
蕭守仁站在牧場裡面細細打量,查看險要處地防護措施和兵力分佈,這裡的牧場當然沒有特別的的隱秘和險要,但是勝在防守很好。前行的途中挖出了寬達數丈的護城河般的隔斷吊橋才能通過。
蕭守仁有些感慨這裡設計的合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文化及地手段,過了吊橋後,迎面已經是過來了一個人影,近了之後蕭守仁發現這人自己並不認識,但是裴寂卻是認識的,直接就迎了上去。
原來那人是監牧官。
監牧官見到了李靖和裴寂,快步迎上來施禮道:“宇文大人,裴大人,不知道你們今日到此有何貴幹?”
“陳監牧,這位是鴻臚寺少卿蕭大人,這倆位是張將軍手下的秦將軍和程將軍,他們奉了陛下的皇命,要挑選一批馬兒送往前方張將軍處,這是文書。”裴寂說完之後把文書交給了那陳監牧看。
陳監牧也確實是挺盡職,仔仔細細地把文書看了一遍,本來還想問爲什麼沒有太僕寺的安排,但是一看到這羣人身後的宇文化及之後便是不再吭聲了,既然太僕寺少卿來了,而且又是裴大人親自過來的,那麼這件事情自然是錯不了的。
馮監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文書交還之後就帶著蕭守仁去選馬,都不敢問上一句。
這挑選馬兒的事情本來是宇文化及應該做的事情,這裡的馬兒宇文化及說了怎麼辦那就得怎麼辦。
可是這宇文化及別的事情還行,挑選馬兒的事情還真的是個外行。
挑出的幾匹馬兒那都是華貴異常的,把秦叔寶和程咬金都是氣個大眼瞪小眼。
蕭守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身邊委婉地提了幾句,宇文化及這下子就不幹了,笑著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忙,讓蕭守仁幫忙選。
蕭守仁聽到這話之後便是明白這宇文化及是不耐煩了,但是這對於他來說正是一個好機會啊,這可是可以讓秦叔寶和程咬金都看重一分的好機會啊,蕭守仁點點頭之後別是接下了宇文化及看來愚蠢至極的活兒。
蕭守仁騎馬的技術是一流的,選馬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了,什麼樣的馬兒是可以上戰場的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京都牧場附近共有三處,此處大約兩千多匹皇家馬匹,蕭守仁目光獨到。選出的五百匹良馬就算秦叔寶和程咬金都是暗自點頭,心中感激。
久病爲醫,久在疆場廝殺,秦叔寶他們多少也會挑選戰馬,而且知道戰馬的重要,一些華而不實的馬兒耐受能力不行,恐怕不能經過戰場的鏖戰。
蕭守仁挑出地五百匹戰馬在秦叔寶眼中來看。那簡直是兢兢業業,盡心盡力,絕非馮監牧眼中地外行。
蕭守仁一直挑選到天色漸黑。這才選出五百匹戰馬,他每爲秦叔寶他們選出一匹馬來,分量在秦叔寶地眼中就是重了一分,雖然這讓監牧官很不爽。等到五百匹戰馬準備妥當後,蕭守仁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眼天色道:“麻煩兩位大人和我一起勞累,真是過意不去”
李靖笑道:“自家兄弟說這話幹嘛,不過這戰馬選好了,天色已晚,陳監牧這也已經記錄妥當,可以迴轉了。”
裴寂打了個哈哈,枯燥無比,聽到了說迴轉,也是連聲叫好。
衆人不再耽擱,迴轉東都,準備從城南長夏門進城,可是天色已黑,城門早已是關閉了,幸好這行人的身份都是不一般,蕭守仁他們在底下一番說明之後上面用吊繩吊下來一個籃子,裴寂把自己的官牌扔在裡面。
上面的人拉上去一驗證,發現這確實是裴寂的牌子,同時也知道這京都牧場在城外,一切合情合理,這才稍微地開了城門,一行人這才得以進城。
在大家還在選馬兒的時候宇文化及卻已經是回到家中了,他其實早就是歸心似箭了,剛纔在應付蕭守仁他們幾個的時候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蕭守仁他們身上,他把心思都是放在了蕭守仁讓他傳達的那句話中了。
蕭守仁讓他給宇文述傳了一句話,這句話很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九個字而已,但是當宇文化及說給宇文述聽了之後宇文述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差點就從那椅子上面摔下來。
宇文化及還沒有見到宇文述什麼時候會如此的淡定不住呢。
宇文化及知道蕭守仁的這句話裡面肯定是隱藏著什麼秘密,只不過自己還沒有猜出來罷了,蕭守仁曾經隱晦地提起過,說這關係到那玉蟾蜍,難道蕭守仁已經是看出來了那玉蟾蜍是假的?
越想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宇文化及在得到宇文述的命令之後就跑回太僕寺了,回去之後在茶水裡面下了點東西,但是沒想到蕭守仁他們三個都是小心謹慎,竟然都是沒有碰那飄香四溢的茶水。
既然自己想不通這事情,那麼幹脆自己去問自己老爹好了。
宇文化及快馬加鞭往洛陽城裡趕,馬兒的腳力很好,天還沒黑他就已經是進了洛陽城了,帶著一身的馬騷#味就往他老爹的書房闖。
府中的下人看到宇文化及一身風塵模樣往裡間走,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大事情,所以都是不敢上前。
宇文述正在書房看書呢,他知道宇文化及應該快要回來了,他還想問宇文化及今天的事情怎麼樣了呢,突然間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微笑了。
他知道,這肯定是宇文化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