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徐世績和翟讓呆住了,就是那站在一旁的火狐也是呆住了,很明顯,火狐并不是他們的核心分子,他只不過是因為有利用價值,所以這才被叫過來。
“你說什么?”徐世績皺著眉頭問道,他對于自己聽到的東西生平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他對知道的耳朵和精神都很有信心,但是他對對方的精神狀態持懷疑態度。
“徐統領,你沒有聽錯,我們想要你們把上次在我們的幫助下取得的東西送回去,就是這么簡單。”風語笑著回答,那抹笑容似乎在告訴徐世績一個事實:你沒聽錯,就是要你們送回去。
風語的話特意把第二個“我們”兩個字咬的特別重,似乎是在提醒徐世績和翟讓什么事情似的。
聽到風語的話之后徐世績的心中已經是微微有些不快了,關鍵是風語的態度讓他產生了反感,這讓他很不爽。
“能給一個讓我們同意的理由嗎?”徐世績皺著眉頭問道。
翟讓的心中已經是一千個不愿意加一萬個不同意了,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自己還是不插嘴的好,他的身份很特殊。
風言風語可以說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所做的都是被安排的,他自然是不好和風言風語兩兄弟抬杠了,雖然徐世績是他的手下,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一件事情,瓦崗離不開徐世績,而且現在翟讓的心思和徐世績是一樣的,他也不想失去那些東西,所以他并沒有開聲,他希望徐世績可以保住那些東西。
“當然,理由很簡單,三個字。”風言接過話之后笑著說道,邊說還邊豎起三個手指頭,然后說一個字彎下去一個。“張須陀!”
果然,這三個字果然有份量,風言和風語都是在注意徐世績的臉色變化,翟讓并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因為翟讓肯定是會聽他們的。
看到徐世績聽到這三個字之后忽變的臉色,他們已經是很明白了,徐世績的心動搖了。
“張須陀?”徐世績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后問道。
徐世績未嘗一敗,這只是外界的人這么說,只有徐世績自己知道自己是敗過的。
徐世績曾經有幸和張須陀交過手,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張須陀是有多么的可怕,因為那些知道的人不是張須陀的好朋友那么就是已經去和閻王爺談交情去了。
“沒錯,怎么樣?”風言笑著說道,他當然高興了,看到自己的話已經有了預計的效果了。
“不怎么樣,張須陀關我們瓦崗什么事?”徐世績皺著眉頭說道,他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難道他們要對付張須陀?就算是要對付張須陀,和這件事情也是沒有什么關聯啊。
風言風語都是笑了起來,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徐統領說笑了,怎么會沒有關系呢,其實你們自己也是明白的,你們手里現在拿著的糧草其實就是運給齊郡張須陀的部隊用的,但是現在它們不在運往齊郡的路上,而在你們的瓦崗寨,你們說有沒有關系呢?”
徐世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贊同他們的這個說法:“沒錯,你們講的都沒錯,可是你們別忘了,既然我們瓦崗敢搶他張須陀的糧草那便是敢擔當的。”
看到徐世績臉上淡淡的自信神色風言風語倆人都是暗中贊嘆一聲好心智,在這樣的話中都絲毫不動搖心志。
“呵呵,徐統領你就別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敢去搶,那是因為你已經知道了那邊的消息,知道張須陀正和王薄打的火熱,你們知道張須陀現在是無暇分身來“照顧”你們瓦崗,而等到他們平掉了王薄又正好遇上楊廣要征伐高句麗,他張須陀自然是不敢亂動,對是不對?”不得不說風言風語是善于度勢的,一下子就說中了徐世績他們的心思。
徐世績的心思被他們說中了,但是他的臉上并沒有一絲的怒容,就好像風言風語說的不是他似的,就好像他們倆說的是另外的人,與他不相關的人。
“也許吧,是又怎樣?”徐世績不置可否地問道。
風言笑著走上前去,來到徐世績的身邊慢慢說道:“呵呵,徐統領果真是爽快人,這么說吧,張須陀的心思誰也不知道,但是他這些年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是相當清楚的,他是幫楊家鎮守天下的,當年的楊堅曾經給他說過,要他保住楊家天下。”
“那又怎樣?”徐世績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不怎樣,徐統領你算錯了一個地方了,你是以最大的好處來想別人,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凡事都是考慮大局,但是張須陀是不需要的,他的任務就是幫楊廣鎮守楊家天下,換句話說,哪有反叛他就去哪,什么劉霸道啊王薄啊,一反叛他就去鎮壓,他才不管天下怎樣呢,現在你們瓦崗也是反賊,你覺得他會顧忌大局所以放你們一馬?”風言笑著說道。
聽到風言的這話之后徐世績一下子就呆住了,他也是沒有想到回事這個樣子,他的確是算錯了一步。
“即便如此,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徐世績嘆了口氣說道,他這才認識到自己子啊今天之后應該是要有好多事情要做了。
“不,徐統領你錯了,如果你把糧草放回去,那么他們永遠都殺不過來,如果劫了他們的糧草,那么不用多久他們消滅了王博自然也就會把屠刀伸向你們瓦崗的脖頸上面來的。”風言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徐世績的說法,然后自己慢慢說道。
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不僅把徐世績說糊涂了,旁邊的火狐和翟讓根本就是聽不明白,聽一下就覺得自己腦子里全是漿糊了。
“哦?”徐世績露出很好奇的樣子。
“當然了,張須陀空出手來了當然是要對付你們瓦崗的,到時候你們抵擋得住他那些齊郡男兒?”風言笑著問道。
徐世績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張須陀手下的兵是怎樣的一群人,他們的厲害他當然是領教過了。
“沒錯,所以說呢,徐統領你還是聽我們兄弟的,把糧草交還給他,拖住他,這次之后他估計也就難成氣候了。”風言風語看著徐世績,他們在等徐世績的答復。
徐世績還是不松口:“為什么這么說,為什么要把糧草送還給他們,這豈不是更增強了他的力量,幫助他剿滅王薄/”
";呵呵,徐統領過慮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風言風語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露出一副只有他們倆人懂得的笑容來。
看著風言風語的古怪表現之后徐世績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還有什么東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呵呵,倆位倒是很有把握,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給張須陀送過去糧草豈不是幫著他剿滅王薄嗎?給了他們足夠的糧草讓他們還來剿滅我們?”徐世績緊接著問道。
“徐統領你多慮了,只要我們把這些糧草送回去,他們連王薄都是剿滅不了的,這個我們兄弟可以向你保證,再說了,就算是他剿滅了王薄那些人,你們現在把糧草送回去了,他們也不會緊接著就來剿滅瓦崗的,你說呢?”風言笑著說道。
徐世績是個倔脾氣,明知道這里面有東西瞞著自己那么他就一定是要挖個一清二楚的。
“呵呵,話雖然是這么講,但是你們還是把我說糊涂了,既然是合作的關系,我覺得我們就應該坦誠相見,把你們的計劃詳細地說一遍,也好讓我們相信你們,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二位的確切身份呢。”徐世績也是笑著回答。
聽到這話之后風言看了翟讓一眼。
翟讓看到風言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是明白那眼神中的意思了,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呵呵,世績啊,這個你放心,他們倆位的身份我還是知道的,這個你可以放心,絕對是可以信得過的。”翟讓笑著對徐世績說道。
徐世績皺了下眉頭,翟讓對他有隱瞞,但是他也是沒有再繼續問,翟讓本來就是窮光蛋了,但是后來莫名其妙就多出一筆錢財來了,這些事情徐世績都是沒有過問的。
“既然翟大哥都這么說了,那么我自然是無話可講了,暫且相信二位了,可是你們的意圖和計劃還是好好講講的好。”徐世績對風言風語的身份已經是不再懷疑了,但是對于中間的一些問題他還是依舊不依不饒。
風言風語聽到徐世績的話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兩個人都是點了點頭對了眼神,意見達成了一致。
“好吧,既然徐統領都這么說了,那么我們自然也就沒有不坦誠的理由了,張須陀收到我們還回去的糧草之后他是決計剿滅不了王薄的,因為他收到的不止是糧草那么簡單!”風言笑著說道。
徐世績聽到這話之后本來皺著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來了,他算是聽出點門道來了,翟讓還是莫名其妙,他依舊是云里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