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大幕慢慢拉下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不管是雁門關內還是關外,不管是大隋士兵還是突厥士兵,都是安靜地享受此時此刻的平靜,因為大家都知道,接下來將是非常殘酷的一戰,這一戰過后雁門關的大地上又將要平添許多尸體,這一戰過后,雁門關的上空又將飄蕩更多的五家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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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守仁一身戎裝,整裝待發,唐菲菲有些不舍地幫蕭守仁拉了拉頭盔。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笔捠厝逝牧伺奶品品频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笑了笑。
唐菲菲的嘴角勉強的牽扯了一下,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來,抱一下?!笔捠厝室姷教品品七@副模樣之后張開了雙手。
唐菲菲見到蕭守仁張開手之后猛地就撲在蕭守仁的懷中,環抱蕭守仁的雙手緊緊用力,似乎要把自己擠進蕭守仁的身體里面一般。
“帶上我吧。”唐菲菲低聲說道。
蕭守仁吃了一驚,溫柔地揉了揉唐菲菲的腦袋細聲安慰道:“我照看不來的?!?
“我能自己照顧自己!”唐菲菲抬起了腦袋很認真地看著蕭守仁。
蕭守仁嘆了口氣:“上戰場和江湖打斗不一樣的,你在身邊我會分神的,我不放心你,到時候我要是陣前被亂箭、、、、、、”
蕭守仁沒能說完,唐菲菲知道蕭守仁要說什么,她不想聽到蕭守仁嘴里說出那樣的話,她捂住了蕭守仁的嘴。
“你一定要小心,記得我在這里等你?!碧品品粕晕⑼崎_蕭守仁的懷抱以便能看清楚蕭守仁的臉。
蕭守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飛快地在唐菲菲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后轉身大步推門離開!
杜伏威等人也是全身戎裝在外面的園子里等蕭守仁了。
“出發!”蕭守仁出來后一聲令下,十一人齊聲應諾,步履一致朝著北城門而去,劉武周夫婦已經離開了,所以現在他們只剩下十二人了。
門外已經有一隊三千人的兵馬在等著,這些人都是跟隨蕭守仁平楊玄感的舊部,他們這些天終于也到了雁門關了,只是蕭守仁一直不在所以今天才重逢。
“將軍!”門外的領頭將領見到蕭守仁出來之后小跑著過來。
蕭守仁見到這將領之后也是楞了一下。
“姜林,你怎么在這?”蕭守仁詫異地問道,他來雁門是接到了楊廣的圣旨,所以他是快馬加鞭一路趕過來的,可是姜林不是一直跟在楊義臣的身邊嗎?
姜林抱拳道:“將軍走后楊太仆也接到陛下圣旨了,屬下等三萬人馬已經全部由將軍節制,屬下怕將軍在雁門有事,所以特率三千精兵前來聽候將軍調遣?!?
蕭守仁楞了一下,這姜林原本是楊義臣的心腹,那三萬精兵也是楊義臣的心血,要是沒有楊義臣的點頭誰也調不動的,肯定是楊義臣也已經生出了退隱之心,所以想把這三萬人的前途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看了看一身戎裝的姜林之后蕭守仁苦笑了一聲,上前把姜林扶了起來:“來多久了?”
姜林順著蕭守仁的手勢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前天晚上到的,現在在北大營處埋鍋,今天聽說將軍回城了,特地帶兄弟們過來聽將軍調遣。”
蕭守仁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后的十一人說道:“我身后的十一人都是好手,是陛下御賜的校尉,現在還沒有下放在具體軍營,我還奇怪這是怎么回事呢,原來陛下已經把你們這支強兵給了我,那他們就先在你們這待著吧,你們好生交流交流?!?
姜林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楞了一下,蕭守仁難道已經這么急了嗎?這么快就要奪權了?
其實在圣旨下達的那一刻姜林就知道蕭守仁接收軍隊之后肯定要換血,畢竟,還是自己人比較可靠,只是他沒有想到蕭守仁的手插的這么快,這才第一次見面啊!
善于察言觀色的蕭守仁把姜林眼中的憂慮全部都盡收眼底,為了安住姜林的心蕭守仁不得不開口。
“軍中的一切事情還是你做主,遇到大事你再找我拿主意,這十一人要是不服管教敢違反軍規的話,不用給我留面子?!笔捠厝屎竺娴穆曇粼絹碓酱?,后面的十一人臉有訕訕,他們也聽出來蕭守仁這是在善意的提醒了,免得他們得意忘形,免得他們把一身的江湖習氣帶進軍中來。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姜林也知道是自己多慮了,蕭守仁似乎并不是很關心軍中的事情。
“魏先生沒跟你一起過來?”蕭守仁比較關心的其實還是魏征。
姜林聽到蕭守仁提到魏征之后臉色一正,然后說道:“魏先生還在黎陽,余下的兄弟都是魏先生在打理?!?
蕭守仁詫異地看了姜林一眼,看來姜林對魏征是很信服啊,是金子在哪里都能發光,魏征就是金子。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從雁門關外響起!
秋風起,戰鼓擂,攻城守城誰怕誰!
蕭守仁等人一聽到這急如雨點的鼓聲便知道是突厥大軍這是要攻城了!
“走!快!突厥大軍要攻城了!”蕭守仁臉色大變,翻身上馬,往北城門疾奔而去!
此時的大街已經是人畜皆無了,都躲起來了,所以蕭守仁在大街上縱馬是毫無影響,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是百米之外了。
余下眾人也是匆匆往北城門奔去。
蕭守仁上了城樓之后發現楊廣竟然也在!
楊廣見到蕭守仁來了之后很是高興,急忙招手讓蕭守仁到他身邊去,蕭守仁過去之后才發現楊廣的身邊還有一個老熟人,只見那人身穿一身閃金盔甲,手里拿著一桿奇怪的兵器,那是一桿鳳翅鎦金镋,非常的重,看上去就有兩百七十斤左右,是長重兵器,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槍尖,稱為“正鋒”,側分出兩股,彎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長七尺左右。
這種外展似鳳凰雙翅的兵器不是鳳翅鎦金鏜是什!
那人是宇文成都!
沒錯,正是宇文述的孫子,宇文化及的兒子宇文成都!
那宇文化及有著倆個兒子,長子宇文成龍,次子宇文成都,那宇文成都自幼就拜名師學藝,從小就打下了練武的好底子,十七歲那年更是獲得楊廣親封的“天下第一武”五個大字!勇猛可見一斑,后來楊廣更是把宇文成都調進了宮中給自己充當近衛,由于宇文成都善于察言觀色,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楊廣的賞識,短短幾年竟然是做到了禁衛統領了!
蕭守仁笑著上前對楊廣行禮,行完禮之后這才注意到在宇文成都身后還有倆個熟人,那倆人很明顯是宇文成都的下屬,馮百玉和錢波!
這二人和宇文成都一樣都是因為在洛陽城里大戰才認識的,當時宇文智及強搶民女被裴行儼撞見了,一根齊眉棍硬是把宇文智及追著打,當時正在當班的宇文成都聽到風聲之后便帶著馮百玉和錢波趕了過去救場子,在一旁的尉遲恭和蕭守仁見到宇文智及有幫手之后自然也不閑著,就這么混戰了起來。
馮百玉和錢波看到蕭守仁之后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宇文成都卻是陰笑地對著蕭守仁笑了笑,蕭守仁自然也不吝嗇,也笑了笑。
“你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同朝為官,應當和氣才是,以后多來往。”楊廣笑著對蕭守仁說道。
蕭守仁微笑著答應。
“陛下萬金之軀不宜犯險,刀劍無眼,陛下還是移駕為好,天下不能沒有陛下?!笔捠厝士戳艘谎鄢窍旅苊苈槁榈幕鸢阎髮顝V說道。
楊廣擺了擺手笑道:“嗯?不怕,有宇文成都和你在這,誰能傷朕?”
宇文成都聽到楊廣的話之后也是臉上一震,腰桿子似乎也直了很多。
蕭守仁笑了笑不再說話,既然楊廣心意已決,自己再說下去的話那就只能討嫌了,蕭守仁可不希望因為自己多說了幾句被楊廣橫眉冷對。
就在說話間,突厥大軍已經都沖到城下了,開始攻城了!
只見二十個突厥兵為一組,無數組二十多個突厥兵扛著一架架云梯往城池下面奔來!
城下的沖鋒聲也是震天的響,喊得城上的人也是熱血沸騰。
樓下攻城,樓上守城,樓下的死攻,樓上的死守,誰也不是吃素的。
一塊塊大石頭被力士們搬起來就往城下砸,重點便是那些架云梯的突厥兵,有些都已經快要爬上城樓了,可是一塊大石頭就把他砸了下去,摔地缺胳膊斷腿在下面值嚎叫。
城樓上不僅有石頭,還有弓箭,城下的突厥兵若是抬頭看上去的話,就會發現城上射下來的箭就像是雨點一般往他們身上招呼。
羽箭像機會一樣往突厥兵身上招呼,可是他們卻拼命地躲避機會,手里的盾牌已經快要變成刺猬了!
站在城樓上觀戰的楊廣心情很不錯,心想突厥人也不過如此嘛。
突厥大軍停下來了,他們似乎有些累了,殘兵敗將都拖著兵器和盔甲往回走,不一會兒就退回到突厥大營里面去了。
“咦?他們這就退了?”楊廣驚訝地出聲。
宇文成都看到突厥兵退了之后臉上有些不以為然,聽到楊廣的驚訝聲之后開聲附和道:“雁門關易守難攻,大雁都難以飛過,更何況這些突厥野狼,加上現在有陛下親自坐鎮雁門關,陛下是天之驕子,得上天庇佑,突厥人知難而退也是應該的,要不然的話定然是要死在這雁門關下了?!?
楊廣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告訴眾人宇文成都這小伙子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在理的。
只有蕭守仁是皺著眉頭的,他并不覺得事情有這么簡單,他可沒有指望突厥大軍會知難而退,始畢可汗為這事謀劃了這么久,甚至裴矩都被他收買了,現在攻一會兒,還沒有真正的大傷亡他就會退兵?簡直就是不可能!
笑意盎然的楊廣一邊看著樓下的情況一邊聽著宇文成都馮百玉還有錢波三人的馬屁,心情很好,突然間發現站在他身邊的蕭守仁一直沉默,沉默地有些出奇,楊廣側過頭看了蕭守仁一眼,發現蕭守仁那眉頭都快成一個川字了。
“守仁,干嘛悶悶不樂的,突厥兵都退走了?!睏顝V用手肘碰了碰正在發呆的蕭守仁。
旁邊的宇文成都在雁門早就聽聞蕭守仁現在深受楊廣的恩寵,已經隱隱是楊廣身邊的大紅人了,可是他還是低估了蕭守仁和楊廣的情分,他沒有想到楊廣竟然直接就稱呼蕭守仁的名字,稱呼他為守仁!楊廣稱呼自己可是一直都是連名帶姓啊!一直都是稱呼宇文成都?。∈裁磿r候稱呼過自己為成都的?
就在宇文成都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時候,蕭守仁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陛下請看。”蕭守仁伸手指著樓下的突厥大軍說道:“他們雖然是退走了,可是云梯留下來了,云梯那么重要的東西竟然拿留下來了,而且,請看他們的大軍中央,隱隱有東西往前移動,大軍兩翼也是成扇形在合攏,此時說退還為時尚早,只怕他們正在籌備更猛烈的攻勢?!?
楊廣順著蕭守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大軍中央的人群時分時合,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前進一般,如果說下面的突厥大軍是一個湖面,那么現在湖面的中央有波紋向著湖邊緣推進了,那突厥大軍的兩邊也是一直有士兵站出來向中央靠攏,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成了一個新的隊列了。
“咦?”蕭守仁雖然站在雁門關的高樓之上,可是他的眼神在所有人里面是最好的!所以當大家都還沒有看清楚突厥兵的伎倆的時候他卻是看清楚了。
蕭守仁此時此刻已經看清楚那突厥大軍中央前進的是什么了!
是一樣東西!
是一樣讓蕭守仁目瞪口呆的東西!
蕭守仁目瞪口呆的表情自然是落入了楊廣和宇文成都等人的眼里。
他們不明白蕭守仁到底是看到什么了,為什么會有這副見鬼的表情。
楊廣他們睜大了眼睛極力往城下看去,一片模糊,只見到下面全是點點光亮,人影幢幢,那是突厥士兵打著的火把,別的東西就看不清了。
“守仁,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楊廣伸手拉了拉蕭守仁的盔甲。
蕭守仁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吃力地轉身苦笑了一下說道:“陛下,是投石機?!?
蕭守仁沒有說實話,他看到的投石機比平常的投石機大上差不多四倍!那種投石機從來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因為材料難尋,做這樣的投石機,選的木料起碼都是幾百年以上的喬木,還得是筆直筆直的那種,還得很高,即便是這個問題解決了,可是彈簧呢?
彈簧才是關鍵!憑著當時的做工技術根本造不出那么粗那么大的彈簧來!
可是現在始畢可汗的軍中偏偏就出現了這樣的怪物投石機!蕭守仁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宇文成都和馮百玉還有錢波都是笑了起來,他們還以為蕭守仁見鬼了呢,原來是投石機??!
楊廣也是楞了一下,他也領兵打過仗,他自然明白投石機是什么東西了,那是攻城時的一種大殺器,只是,那投石機的作用也有限,在樓下往樓上投石的時候不能離城池太近,要不然的話極容易被樓上的投石機擊碎破壞,可是離的太遠的話殺傷力又不夠不能給城池帶來明顯的傷害,所以說,投石機對攻城來說效果并不大。
“投石機而已,我們也有,你看,百米一臺,這么多臺投石機,而且還是經過改良的,可以隨意移動,操作也是很簡單,每臺投石機配備五個人就足夠了,足以應付了,守仁不必這么驚慌。”楊廣笑著說道。
大隋的投石機確實是經過改裝的投石機,每一臺投石機的下面都有四個巨大的木輪子,這樣一來就可以隨意移動了,機動性很強,而且,大隋這邊還專門培養了一批操作投石機的人才,這些人對這些投石機的操作都是相當的熟悉,投石的準確率也是高的嚇人,打擊準確度打擊破壞力也是高的嚇人。
蕭守仁對這些當然都是知道的,他之所以這么驚慌失措,那是因為他看到的投石機不是普通的投石機!
“陛下,那投石機不是普通的投石機,還請陛下暫時回避一下,否則的話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笔捠厝蕸]時間解釋那么多了,他只想把楊廣先勸下去再說。
宇文成都見到蕭守仁這個樣子之后嗤笑了一聲,然后慢悠悠地說道:“蕭將軍未免危言聳聽了吧,區區投石機而已,別說是有好多架,就算是布滿了投石機,那又怎樣?照樣砸了它!何須如此大驚小怪?!?
蕭守仁白了宇文成都一眼,回了一句:“只有兩臺。”
聽到蕭守仁的回答之后宇文成都的表情就更是不屑了,要不是楊廣就在他身前的話他肯定是要抱著肚子大笑的,但是怕楊廣怪他殿前失儀所以他咬著牙忍住了。
楊廣也是很奇怪地看著蕭守仁,他當然知道蕭守仁不是愛開玩笑的人,既然不是開玩笑,那么蕭守仁為什么會見到兩架投石機就如此驚慌失措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朕一個離開的理由?!睏顝V皺著眉頭看著蕭守仁。
蕭守仁吞了口口水指著樓下正準備說話,但是身子卻晃了一晃,只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轟地一聲在城上炸響。
一直憋著笑的宇文成都笑不出來了,他那雙眼睛睜地跟牛眼一樣大,直愣愣地盯著那發出響聲之處!
響聲是從他們左邊五十米的地方發出來的!
那城樓之上已經缺了一角了!守城的士兵也是死了好幾個了!
就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一聲轟響,蕭守仁他們左邊三十米處的城樓處也是缺了一角了,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一顆巨大的石頭,少說也有五百多斤的石頭!就這樣從樓下飛上來砸了過來!
楊廣已經是面無人色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大的石頭怎么就到城樓了?而且還是在大家看不到投石機的情況下!
“這到底是這么一回事!”楊廣大叫了一聲,眼中盡是恐慌,他不是傻子,很明顯,樓下的投石機已經明確了自己的位置,現在已經慢慢在調整方向了,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也許再響幾下,那塊五百多斤的大石頭就要砸在楊廣身上了!
楊廣想想自己被那么大一塊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砸中了那種感覺,他就想吐,他就一刻也不想在城樓上待下去,只是現在城樓上一片混亂,他自己也邁不動腿了。
“陛下,那是超大的投石機,至少比我們這些小的投石機大上四倍!”蕭守仁說完之后已經從身前的一個守城士兵手里奪過來一支弓兩支箭。
搭箭,挽弓,弓如滿月,瞄準,松手!動作一氣呵成,只聽見嘩地一聲,那支箭便已經射出去了,蕭守仁的動作并沒有停,繼續搭箭,挽弓,弓如滿月,瞄準,松手,動作行云流水一般,又一支箭射出去了。
樓下突厥大軍當中倆個分別操作投石機的投手幾乎是同時被射了個透心涼!
“陛下,下面兩架投石機的投手已經被我射死,陛下趕緊下樓避一避?!笔捠厝驶仡^勸楊廣下樓,可是此時此刻楊廣的眼睛里面已經看不到半分的害怕了,他伸手把蕭守仁手里的弓拿了過來,一看,那弓上面已經是布滿了裂紋,很明顯,蕭守仁剛才那兩箭已經是超越了這張弓原本可以承受的張力,這張弓已經廢了。
“有你在朕有什么好怕的,那投手不是都被你殺了嘛!”楊廣笑著把廢弓扔在了地上。
蕭守仁苦笑了一下說道:“陛下,人雖然死了倆個,可是咱們并沒有把那投石機給毀了,他們只要再補充人手,那投石機還會往這投石的!而且,普通的弓射程沒那么遠,屬下也沒有合適的弓。”
蕭守仁有一張好弓,很可惜,他沒有帶在身上。
楊廣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一揮,黃公公便是已經到了他身后。
“去,把張將軍當年用的弓箭拿來?!睏顝V吩咐道。
身旁的宇文成都看蕭守仁的眼神已經是完全不同了,他也能夠把弓拉成那樣的滿月,可是要連續拉開他就做不到了,而且準頭就更不用說了,那么遠,他在這夜色當中根本就看不了那么遠!
蕭守仁此時此刻在宇文成都的眼里已經是個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