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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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道:“我回來了?!?

我連忙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突然覺得自己愈發(fā)的像是一個啰嗦的老媽子了……

沒想到年歲越大,這啰嗦的勁頭也越強?。?

“主子……請回吧!”她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苦口婆心的勸她道。

“我不!”初雪像一只憤怒的小獸,轉過臉對那人咆哮道。

我心中看得有些不忍,想上前去勸,剛邁出一步,明遠卻把我的手捉住了。他清淡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卻字字宛若驚雷:“師父,初雪與我們無關?!?

我心里一涼,轉頭一看,他依舊眉目如畫的站在我身邊,我們之間卻像是隔了銀河一樣遠。

——他,真的還是明遠么?

見我望著他,他淡淡的笑道:“何況……這幾人一看就不是要欺負初雪,方才還畢恭畢敬的叫初雪‘主子’,難道你以為……‘初雪’就是那么簡單的么?”

我像是被他狠狠的刺了一下,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想笑,起碼要在唇角勾起一個笑,卻發(fā)現嘴角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勾不起一個幅度來。

我無法生他的氣……

因為他是明遠。

此刻,我聽不見別人的聲音,看不見別人的模樣,眼里只有他。

——眼里只有他?!

我焦急的環(huán)顧四周,天!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正在天上,御劍而行,然而,我方才……

只、看、見、了、他!

*

明遠態(tài)度是出人意料的強硬——自我認識他一百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強硬。

似乎,他認準了什么事,卻不愿意告訴我……

我坐在他身邊卻看不見外面怎么樣了,也不知道天黑了沒有。

我這樣想著。

耳邊是“嗶嗶啵啵”的聲響,我摸了摸癟平的肚子,似乎真的有些餓了。

或許已經黃昏了?

我不想和明遠說話,他也拗著性子不與我說話,因而我一直在想我聽到的初雪說的最后的話。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姐姐,你讓我跟你們走吧!我也想修仙。”

“……你說說話啊姐姐!”

“姐姐……我錯了,我不會這樣任性了……以后,你們若是還要路過此地,務必拿上這個東西來找雪如舊……”

……

我握緊了手中那枚珠玉。

*

明遠解開了我眼睛上的法力束縛,遞給我一根樹枝串起來的魚。我拿著魚看了下,難怪方才就聞著那么香,原來明遠烤肉的技術是越發(fā)的強了,先前還在小店里的時候,居然用上了分|身術去廚房將不少佐料都打包帶走,最后留下銀子又回到前廳來將我也打包帶走。

不得不說,哪怕盜跖在世也不能與明遠相提并論啊……

我勾勾唇角以示笑意,然后抬眼看著這山水。

我們似乎正處于一個河谷,河水不是特別寬,但是特別清。

我慢慢走到河邊,蹲下去看魚和自己的倒影。

河水里的我是倒著的,握著一根被明遠削得很干凈的樹丫子穿起來的魚,傻傻的看著河里的自己。

明遠遙遙的對我道:“小心別栽下去了!”不過聲調卻是悠然自得的,像是這只是一個例行的吩咐一樣,壓根兒不具備關心的語氣。

我白了水里自作多情的自己一眼,假裝沒聽到,不去理會他的話。

想了想,看著那水著實清澈,一則我實在有些心癢癢,二則我才是師父,憑什么要聽明遠的話?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木屐,果斷的跳到河里去了。

——片刻后,我迎風撒淚……這水,真是深??!

我內牛滿面的看著沒過膝蓋的水,怎么沒人告訴我水這么深!

明遠也踱步過來,看著我站在水里抓狂的模樣微微笑了起來。他笑得眉眼彎彎,似乎極盡溫柔。我站在水里,呆呆的看著他的笑,全然忘記我那已然濕透的裙擺,只是咬著下唇看著他。似乎此刻開始,我才發(fā)現,我壓根,對面前這個人不熟。

我轉過身去,手撐著膝蓋,去看水里的魚。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我看了看,這水被我攪得夠渾了,怎么還是沒有魚呢?

我苦惱的皺眉,可是我不敢動,這樣會驚擾了它們。想必……我此刻的模樣是極其搞笑的,一手拿著烤魚,一邊還在水里找活魚……

然而我不在意,我只是認認真真的弓著身子,瞪大眼,四處找魚。

明遠似乎有些委屈的踏步下來,然后一路涉水來到我身邊,站在我身畔,見我對他的到來沒有半點反應,也只得弓下身子討好似的看著我:“師父,我們上去吧……你身上都濕了?!?

我看也不看他,也不想想,我顏夕是那么好騙的么?他下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原諒他么?

我偏不!

這段日子,有事無事棉里挑刺。

我在青樓為他點一個女子怎么了,不也是擔心他憋壞!上哪兒找我這樣的好師父!心里明明憋得不得了還得在他面前笑?

我還他簪子怎么了?不也是看在他“童言無忌”的份上?若是有旁的人看見他送簪子給我會怎么想他?我不能害得他沒有名節(jié)啊!

初雪是叫初雪還是雪如舊有什么區(qū)別么?她不都是她么?為什么要將我逮著走?

我知道了,是他早就看出我這個師父法力枯竭,為了甩掉我這個包袱才會這般無緣無故的生悶氣的吧!我心里一委屈,眼圈就紅了。你說他想把我甩掉直說就可以了嘛,何必這樣時冷時熱的對我呢?我又不是石頭心,不會傷心。我的心是肉長的,也會受傷。他近日里的一言一行都化作一根根針,直直插|入我心里,哪怕外表看不出來,其實內里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想著想著我就要落下淚來。

我不知道明遠何時將我扶起來、讓我靠在他懷里的,只聽得他一聲長吁就將我箍牢在懷里。

他道:“師父,你究竟在哭什么呢?為什么要哭呢?”

我也想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傷心。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我一哭起來,心里就像是有了一個無底洞,越來越空虛,越來越空虛,永遠都得不到滿足……就像是心里無端被人挖了一塊走一樣。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這些日子里,他的態(tài)度一變再變,讓我明白,其實我作為一個師父,不合格,很不合格。

他道:“師父,你別哭了。”

我嗚咽著,不答話,就等他抱著我,反正他只要一松手我就掉河里。

他始終沒有松手。

他道:“師父,你看著我?!?

我抽抽噎噎的抬頭,卻見明遠做出一副比我更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的眸中水光瀲滟,楚楚可憐的問我:“師父,你不理明遠了?”

我氣急——

“嗝——”

明遠好奇的看著我。

“嗝——”我悲催了。

“嗝——”怎么會這樣??!

“嗝——”我、我居然被氣得打嗝了!

我已然能夠料想一個花冠不整淚流滿面青絲飄散的女鬼模樣的我……是多么驚悚了。

更別提親眼看著女鬼現身的明遠了。

就這么想著我都覺得對不住他。

抬起臉我想道歉,卻沒想到,甫一仰首,額頭就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我來不及想那是什么,就見明遠的臉近在咫尺,我嚇得又跟湊熱鬧似的……打了一個“嗝——”

這個嗝……當真是源遠流長。

我額角剛已碰到明遠的唇之時,我就瞪大了眼——

說到底,不得不歸功于我強大的神經系統。

我十分明了此舉將會對我徒明遠名譽造成多大是損失,因而趕緊想要逃開,卻不料我腰間已有一雙手,極具侵略性的箍住了我,我跟粘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似的動彈不得。

我也不打嗝了,結結巴巴的道:“明、明遠,趕緊放開為師!再過一會兒……要是有人來了怎么辦?”

明遠又露出了那樣的笑容,讓我心里一涼……不好!這孩子又要做什么缺心眼的事兒了!

他說:“師父,你很怕人看見?”

我慌忙擺手笑道:“怎么會!我二人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我怕什么人?”

明遠聽到之后溫柔一笑,“那就好?!?

說完,將我拉得更近了,一低頭,就吻住了我的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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