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後山, 狐貍面具跟離若還有薛桐樹正打的火熱,我揮著雲水袖上來時,突然瞥見黑衣女子的身影頗有幾分眼熟, 她雖然刻意喬裝了一番, 但是神態氣質是無法改變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見狐貍面具手中握著一把極其普通的銅劍, 但那把劍在她手中運轉的相當熟練, 大有劍人合一之勢,所以,即便離若跟薛桐樹聯合起來對付她一個人, 都有些吃力。
“離若,幻影雙劍”, 我揮出劍, 遠遠跟離若點頭示意, 她頓悟,父親離家時刻意將他打磨十年的寶劍留給我們, 不是沒有道理的,
幻影劍合併成一劍,劍氣凜冽,劍光如雪,可能是狐貍面具還不知道這劍的厲害, 只見她對著那周身發著白晝般光芒的劍極其輕蔑的笑了一下,
然後, 她使出了讓我們口目結舌的雲水袖, 原本以爲, 雲水袖單單就是門輕功,沒想到, 還能用來打鬥呢,
狐貍女子十指輕曼張開,突然間指尖狂舞如琵琶極落,一張張雪白的漫天大網突然灑下,那網穿過我們周身,然後將我們包圍其中,連同雲幻劍也被困住動彈不得,
“你是誰,怎麼會雲家功夫”?我真是相當詫異,她的身影那麼熟悉,我一時竟猜不猜她是誰,
“你說呢”?女子朝我又是冷冷一笑,
“奶奶”?我睜大了雙眼仔細辨認,雲水袖乃雲家獨傳武功,如今除了奶奶外,還會有誰?
狐貍面具女子只笑不語。
“姐,她真的是咱奶奶麼”?離若站在一旁,對此表示懷疑,薛桐樹此刻跟離若觀點保持一致,他從離若口中對我們這個奶奶多少略有耳聞,但眼前這麼年輕輕盈的蒙面女子,他是如何也不會跟一個奶奶輩的人聯繫在一起。
“是不是又有何關係”,待狐貍女子大笑三聲之後,我突然明白過來,她故意要挑撥我們跟奶奶之間的關係,雖不知有何居心,但我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上當的,
青湖邊上,奶奶恨不得滅掉黑衣人,如果她真還有力氣使出這樣的雲水袖,是斷然不會讓黑衣人逃脫的,
“哈哈,不管我是誰,你”,狐貍女子突然一指離若,“你今天不是要跟相好私奔麼,那我就成全你們,現在就讓你們成親”。
狐貍女子說完,雙手靈動,一團紅豔如火的帷帳在風的夜語下如浪濤般涌動開來,
“啥”?離若剛問了句,狐貍女子一甩袖,便將離若送了帷帳中進去,
“離若”?我叫著想進去救回我妹妹,無奈卻動彈不得,這種受控於人的感覺真心不好,我想,這女人一定是個變態。
“你還愣住幹什麼”?狐貍女子看了薛桐樹一眼,剛想擡手,突然,被薛桐樹喝止了,
“我跟若兒是真心相愛,成親雖是早晚的事,可也不是一場兒戲,姑娘如果真的這麼喜歡看人洞房花燭,城裡城外,紅樓多的是,姑娘不妨去那裡窺探一二,強人所爲的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吧”!
“放肆”!薛桐樹說完,狐貍女子便衝了下來,眼見馬上就要到薛桐樹眼前,只見薛桐樹三兩下將纏在身上的白紗割了出來,原來,他袖口裡配的有防身的短刀,
“姐姐”,薛桐樹叫了我一聲,他手裡的短刀迅速拋了過來,我擡腳一接,又揮了幾下,身上的白紗得解。
在薛桐樹跟狐貍女子單打的瞬間,我運功將手中的短刀揮了出去,幻影劍終於又揮發出流動的光芒,也是這時,我才驚喜的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力量也是可以駕馭這兩把劍的。
“我讓你們現在成親,哪有那麼多廢話”?薛桐樹終於拜下陣來,幸好狐貍女子不想殺他,只想看他跟離若成親,否則,他現在一定命喪在那女子的劍下。
眼看他也即將被送那紅帳中進去,我趕緊衝著那狐貍女子的胳膊揮了一劍,因她會雲家功夫,我惦記這這層淵源,功力只稍稍用了一層,
但狐貍女子反應實在太快,她對著我劍氣過來的方向又是一揮袖,巨大的反彈力又將我震飛,
狐貍女子一心只想要薛桐樹跟離若成親,所以,她來不及跟我繼續糾纏,三兩下揮袖就將剛剛構建好的紅帳撕了個稀爛,
“你願意不願意,不願意,我今天就殺了她”!狐貍女子好似瘋了般,她抓起昏迷的離若,將刀架在離若的脖子上,想以離若的命來脅迫薛桐樹就範。
“你真是不可理喻”!薛桐樹眼裡噴火,他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古銅寶劍,刀口對著自己的脖子,
“我薛桐樹堂堂正正,就算死也不會這樣草草污了若兒的清白”,薛桐樹說完就要抹脖子,嚇得我趕緊衝過去死死的扣住他的手,不過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眼看那刀口馬上就要割到他,我沒辦法,衝著薛桐樹的後背就是一掌,並在他暈住倒下之前接住了他,
“我知道你是誰,你爲什麼要這樣”?狐貍女子好似也被薛桐樹震撼住了,她愣了半天,從她的眼睛裡,我好似真的撲捉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
“你錯了”,狐貍女子苦澀一笑,眼裡頗多內容,她緩緩抱起離若,而後漫步到我面前,我本以爲她要幹嘛,待發覺她竟是要連同薛桐樹一起抱走時,遂趁機將離若的穴道解了。
離若一個機靈起身並順勢推了狐貍女子一掌,狐貍女子一個趔趄退了好遠。
“姐,你帶樹樹先走”。離若跳出來站在我面前,大有跟狐貍女子拼個你我我活,一血前恥。
“你帶薛將軍先走,我有辦法對付她”!我將薛桐樹往離若懷裡一放,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把雲決交出來,否則一個都走不了”!西宮後山突然又飛來一羣黑衣蒙面人,這夥人我跟離若自然認得,他們都帶著鬼面面具。
“都說了,我們沒有云決”!
這次我跟離若異口同聲,本以爲雲決就這樣告一段落,沒想到,又冒出來了。
“穆風箏死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了,雲決在二小姐雲離若身上,難不成她撒了謊”?
“穆風箏”?這下輪到我、離若、還有狐貍女子三人同時脫口而出,
問完後,狐貍女子彷彿感知自己剛剛有些失態,頓時又恢復威儀,只是內心複雜,穆風箏不是死了嗎,明明是她親手殺的,她不會記錯,怎麼可能,一定是那老妖婆搗的鬼,
穆嬸原來叫穆風箏,我還以爲她沒有名字呢,印象裡,穆嬸的確是死了兩次,一次是鳳凰山鬼谷斷崖,一次是雨林鎮,她多少還是我們雲家的人,所以,即便最後死時,還是向著我們雲家的。
至於穆氏夫婦爲何對離若那般兇殘,至今我仍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