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晉王妃的呼喝,那人顯然更慌張了。他似乎想要往廚房的方向逃去,但腳底下一個踉蹌,人就摔了個大馬趴。
但他雖然摔了下去,卻依然緊緊抱著阿大沒松手。
阿大被他壓得嗚嗚直叫。
若棠怒了。三兩步?jīng)_上去,“喂,這是我的狗!你……”
她看著眼前那張慌亂扭開傷痕交錯的臉,消了聲。
那是怎樣一張臉,仿佛將整張臉皮生生剝了下來,血肉模糊。可怖之極。
晉王妃也沖了過來,“他膽敢不把狗還給你,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啊!”
若棠連忙跑過去捂住了受到驚嚇的晉王妃的嘴,“姐姐,你轉(zhuǎn)過頭去別看。”
地上的男子因晉王妃那半聲尖叫愈發(fā)慌張,但他越是想逃走,就越是站不起來。只拼命在地上蠕動著,卻還是不肯放開懷里的阿大。
若棠安置好晉王妃,又跑了回來,卻放柔了聲調(diào)道:“不好意思,你是陸大夫的病患吧?我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你手里那只狗。是我的。而且你這樣勒著它,它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先放開它?”
那人抬起一雙赤紅的眼睛,那雙眼睛幾乎看不見眼白,除了紅,就是黑黑的一對眼珠子。配著他那盡毀的臉,看的若棠都忍不住想移開眼睛。“你……你可以把阿大給我嗎?”
那人終于松開手,阿大嗚咽著。一下子跳到了若棠懷里。
若棠忙安撫它,“阿大乖,沒事沒事了,阿二阿三呢?”
她的視線卻并沒有從那人身上移開,見那人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么也起不來,一時間急的滿頭大汗。汗水順著發(fā)絲滾落在他那沒有皮的臉上時,若棠總會看見他痛的臉上的肌肉不住的顫抖。
她猶豫了一下,將阿大放在地上,快步走到他身邊,“你不要著急,我扶你起來。”
那人似乎沒有料到若棠會對他伸出緩手,愣愣的看過來。
若棠忍住排山倒海鬧騰著的胃袋,勉強對欲要掙扎的男子擠出個安撫的笑容來,“你不要害怕,我們是陸大夫的朋友,不會傷害你的。我先扶你起來吧。”
那人慢慢停止了掙扎,順著若棠的力道終于順利的站了起來,他看了若棠一眼便垂下了眼睛,用黯啞難聞的嗓音低低說道,“謝謝。”
然后抓起一旁做工簡陋的拐杖,一手以袖子掩了面,一瘸一拐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待那人不見了蹤影,晉王妃才回過神沖過來,“你傻啦?他、他那樣你還敢去扶他,你不怕?”
若棠嘿嘿傻笑,“乍一看是怪嚇人的,不過多看兩眼就習(xí)慣了。”
正說著,小丁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阿棠阿棠,陸大夫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后院住了個病患,他樣子怪嚇人,別把你們給嚇到了。”
晉王妃癟嘴,“早不來說,都嚇過了好嗎?”
若棠笑笑的搖頭,“他是病患,怎么會住在這里?”
“陸大夫上山采藥的時候撿到他的,當(dāng)時都快沒氣了,咱們陸大夫硬是將他從閻王爺手里搶了回來。”小丁與有榮焉的驕傲說道,“醒了后,陸大夫本想知會他家人來接他,誰知他卻是個孤兒,還是從外地來京城討生活的。陸大夫見他沒地兒可去,可憐他,就將他留下來了。”
若棠卻有些擔(dān)憂,這陸呆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了,什么不明底細(xì)的人都敢留下來,萬一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呢?
小丁是個鬼精靈,見若棠蹙眉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擔(dān)憂什么,偷偷湊到若棠身邊,小聲道:“阿棠你放心,陸大夫是個呆子,我可不是。這幾天我都偷偷看著他呢,雖然他不愛說話也不理人,但還算老實,整日都乖乖的呆在后院,沒有出去嚇人。”
若棠哭笑不得,佯裝惱怒的拍了拍小丁的腦袋,“怎么說話的,這話讓陸大夫聽到了,看他不打你。”
小丁眼珠兒一轉(zhuǎn),嬉笑道:“怪了,陸大夫都沒生氣,阿棠你為什么要生氣?嘿嘿,該不會是你……”
“臭小子,胡咧咧什么。”若棠見那小家伙擠眉弄眼的裝怪,就知道他想調(diào)侃什么,揚手就往他背上拍去,“還不快出去幫陸大夫的忙!”
“知道啦知道啦,免得累壞了咱們陸大夫嘛。”小丁邊說邊跑了。
晉王妃一直眨巴著眼睛看著若棠與小丁互動,見小丁走了,她才若有所思的道,“阿棠,你在這里,跟平日里很不一樣。”
這明明是平民的地盤,可她在這里,與平民嬉笑怒罵,半點架子也沒有,仿佛她也可以做他們中的一員,這讓她感覺十分驚訝也十分新鮮。
“平時礙著湘王妃的身份,總要端著,但在這里,我只是阿棠而已,誰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怎樣就怎樣,很自在喲。”若棠沖她眨巴眼,蹲下來跟阿大玩,她對阿大做著簡單的手勢,命令它,“阿大,蹲下。”
阿大乖乖的以兩條后腿著力蹲坐了下來。聽說百渡一下抓急書無,里面可以看后面的章節(jié)!若棠獎勵的摸摸它的頭,又道:“阿大,跳。”
晉王妃又一次震驚了,星星眼的膜拜著若棠,“你好厲害,連狗都這么聽你的話!快教我快教我,不是還有兩只狗,叫它們出來陪我玩兒。”
“它倆跑出去玩了,”若棠撇撇嘴,阿大它們顯然也很怕剛才那個毀容又瘸腿的男子,才會跑出去玩,阿大貪吃,吃了那男子給它的肉包子,就這么被人家輕易的逮住了。【爪機書屋zhuaji.org】
眼見著趙嬤嬤走了進來,若棠忙道:“下回有機會我再帶你來。”
晉王妃也看到了趙嬤嬤,與若棠對視一眼,默契的閉上了嘴。
“車駕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這就回府去吧。”驚馬一事著實把趙嬤嬤嚇得不輕,想要再去看蹴鞠,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兩人跟著趙嬤嬤去請屋子里待著的渾身不自在的小丫鬟出門,兩個小丫鬟已然緊張的手足無措,渾身僵硬的被若棠與晉王妃扶著往外走去。
走至大堂時,若棠留意到幫了他們拉住驚馬的青衣男子還未離開,見到她們出來時,還友好的對她們笑了笑。
出于禮貌與對這人第一眼的好感,若棠也回了他一個笑,便轉(zhuǎn)過頭,扶著小丫鬟徑直上了馬車。
一旁被忽視的陸正青,忽然覺得心里莫名有點不舒服。
……
乘興而去,倒也不算敗興而歸。
但是,留在晉王府用午膳的若棠,顯然很倒霉的她又遇到了晉王爺。
這位爺是為了他的新側(cè)妃來的,晉王妃原本不想見,但誰叫人家是晉王爺而這里是晉王府呢,晉王爺強行要闖進來,誰又真的攔得住?
若棠看著閑適坐在椅子里喝茶的晉王妃,覺得有些不自在,“要不,我先進去避避?”
再讓惱火的晉王爺發(fā)現(xiàn)她還在這里,難免不會尋她晦氣的。
顯然晉王妃也想到了,朝她身后擋著內(nèi)室的四扇寒梅凌放的堆紗畫屏風(fēng)努努嘴,示意她躲內(nèi)室去。
若棠二話不說的端了茶杯進去了——廢話,不端茶杯走,豈不立馬就要暴露了?
剛進去躲好,就聽見晉王進來的聲音。
他沉聲吩咐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
晉王妃抬了抬眼睛,沒說話。
丫鬟婆子全都站著沒動。
晉王就冷笑起來,“好得很,本王養(yǎng)著你們這群不聽話的狗奴才有何用,來人,把這屋里的奴才都給本王打殺出去!”
晉王妃這才冷冷的開口道:“王爺有什么氣盡管對著我來,沖奴才撒氣能解氣嗎?”
晉王的氣焰面對晉王妃時似乎弱了些,“芙蕖……”
“王爺有什么事快些說吧,我乏了。”晉王妃卻看也沒看他一眼,神色冷淡的像是對著任何一個陌生人。
晉王皺眉,“本王有話要私底下同你說……”
“不必。”晉王妃打斷他,“她們都是跟了我多年的人,沒什么不放心的。”
晉王妃的一再拒絕,似乎終于惹怒了晉王,他終于不再低聲下氣,沉聲道:“早上蘭兒過來給你敬茶,為何你不肯見?”
“我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她。”晉王妃雖然語氣仍是淡淡的,但內(nèi)室里的若棠卻分明聽出了那冷淡中幾不可查的顫音。
她并不是真的無動于衷,她還是被傷到了。
“不舒服?”晉王冷笑,“不舒服你不在府里好好呆著,跟莫名其妙的人跑出去就舒服了?”
晉王妃皺眉,終于將正眼投向了晉王,“阿棠不是莫名其妙的人。王爺此次過來,是要我去跟你的側(cè)妃道歉嗎?如果是的話,我這就去。”
“芙蕖!”晉王猛地一聲大喝,似痛苦又似憤怒,“你非要這樣不可嗎?本王只是……本王是有苦衷的,你怎么就不肯好好聽我說話?”
“王爺既做了背信棄義之人,就不該妄想你我之間還能好好說話。”晉王妃淡淡說道:“往后,我會好好呆在我的正院里,沈側(cè)妃也不必過來請安立規(guī)矩,我這話先說在前頭,若哪一日又有什么人非要在我院門外頭跪暈過去,王爺切不要再將責(zé)任推到我頭上來。王爺也請轉(zhuǎn)告沈側(cè)妃一聲,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別當(dāng)真惹惱了我,到時誰都不好看就不好了。”
她說完話,便端起了手邊的茶杯。
晉王卻不肯走,他上前一步,近乎哀求的說道:“芙蕖,你聽我說,我、我娶沈若蘭當(dāng)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答應(yīng)你,等……以后,你要怎么處置她都行。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他見晉王妃抿了唇低著頭不說話,心中一喜,忙上前就要握晉王妃的手。
晉王妃抬起的眼睛里滿是厭惡,一側(cè)身便避開了他的手。
晉王僵立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芙蕖,怎么會用那樣冷漠厭惡的眼神來看他?
“芙蕖,你我自小相識,我對你如何,你就是鐵石心腸也該感受得到我對你的愛!我那么愛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看我?怎么可以……”他似被晉王妃的態(tài)度激怒,一把抓起晉王妃的手就欺身壓了上去,“芙蕖,芙蕖你摸摸這里,這里只有你一個人……”
晉王妃被他的無恥氣的發(fā)暈,厲聲喝道:“你放開我!”
“我不放!”晉王發(fā)狠的朝她親了過去,“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到死也不會放開你!”
他的蠻力弄疼了晉王妃,趙嬤嬤不在,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晉王欺負(fù)晉王妃。
晉王妃的衣裳被粗魯?shù)某堕_,夏裳本就寬大,晉王的手已經(jīng)順著摸了進去。
晉王妃悲憤欲絕,當(dāng)著這滿屋子仆從的面這樣對她,內(nèi)室還躲著若棠……她滿是痛苦絕望的眼睛猛的一怔,抱著花瓶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晉王身后的若棠,就這樣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哐啷”一聲脆響。
花瓶碎了。
“砰”一聲悶響。
晉王倒地了。
衣衫不整的晉王妃還怔怔的回不過神來,若棠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往晉王身上踹了一腳,“最恨強迫女人的男人了!”
踹完了才驚慌失措的對目瞪口呆的晉王妃說道,“姐姐,我先回府了,你千萬不要把我供出來,不然我就死定了。”
說罷,慌慌張張就往外跑了。
好半晌晉王妃才回過神來,似苦笑又似暢快的笑,“這個鬼靈精……”
……
若棠一路催著馬車加快速度,愣是讓馬車跑出了汽車的速度來。
不過直到進了湘王府,她的慌張還是沒有平復(fù)下來,跑進長春館自己的房間后,一頭扎進被子里裝死。
楚千嵐后腳就跟了進來,見狀挑眉嘲弄道:“這又是玩的什么花樣?”
若棠躲在被子底下發(fā)抖,甕聲甕氣的說道:“王爺,如您所愿,我這回大概真的活不成了。”
楚千嵐眉頭一動,上前就掀了她緊緊罩在頭上的被子,見她果真躲在里頭瑟瑟發(fā)抖,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由得沉聲道:“怎么回事,你在外頭惹什么禍了?”
若棠可憐巴巴的抬起頭來,晉王的事她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就算晉王妃幫她遮掩著,但是整個晉王府看見她火燒屁股沖出來的人,不在少數(shù)啊!到時候晉王肯定會殺過來的,放阿白還是放湘王?
若棠選擇了放湘王,一來,他們是兩兄弟,有事可以先溝通嘛,就算溝通不順,了不起打一架,面兒上卻還得和和氣氣的過得去。二來,如果放阿白出來傷了尊貴的晉王爺,阿白哪里還有活路?所以思來想去,若棠決定放湘王來應(yīng)付晉王。
可是,要怎么說服這位變態(tài)的湘王爺呢,若棠表示,這是個難題。
若棠哀哀凄凄的擠出兩滴眼淚來,“王爺,妾身往后再不能服侍您了,再不能給您做咕嚕肉叉燒肉水晶小籠包了,也不能再給您做白松糕水饅頭和酸奶水果撈了……其實妾身還有很多好吃的想做給王爺吃,可惜妾身沒有時間了,妾身就要死了,嗚嗚……”
楚千嵐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一通干嚎,嚎了半天才想起要再擠出兩滴眼淚來應(yīng)景,嚎的倒是凄慘,但思維清晰、吐字清楚,可不像是真的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
“你要是肯好好說話,老老實實告訴本王你惹了什么事,本王或還會出手幫幫你。”楚千嵐慢悠悠的說道:“看在本王今晚想吃香辣孜然牙簽肉的份上。”
若棠心里小小的歡呼了一聲,這些日子沒有白養(yǎng)這變態(tài)的胃啊!所以任何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若棠跪坐在床上,一副惹了大禍的羞愧模樣,低頭對著手指吶吶道:“那個,我拿花瓶把晉王爺砸了……”莊麗找扛。
楚千嵐正喝水呢,聞言一口水險些嗆他鼻子里去,“你再說一遍,你把誰砸了?”
若棠雙手捂臉,抽噎道:“王爺,怎么辦?妾身把晉王爺砸暈了……”
楚千嵐懶得看她裝模作樣的樣子,走過去一把拉下她捂臉的手,盯著她的臉問,“你為什么砸他?”
“因為……”若棠眼珠子一轉(zhuǎn),攸關(guān)晉王妃隱私的事,她是說還是不說呢?
楚千嵐已經(jīng)冷笑了起來,“你敢說謊試試!”
若棠被他一嚇,一張嘴就全說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晉王妃都說了不要,而且屋里還有丫鬟婆子,若是就那樣被晉王給……晉王妃以后還怎么見人嘛。”
楚千嵐聽得眉頭直抽,他向來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混不吝的了,他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王妃倒好,連親王都敢下手去砸!
話說,她今天敢砸晉王,改明兒是不是也敢拿花瓶砸他?
楚千嵐瞇眼。
若棠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眼底折射出的危險,蹬蹬蹬,就著膝蓋往后退后了好幾步,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王爺,妾身不想死,您救救妾身吧。”
“下手去砸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你會死?”楚千嵐冷哼,眼里那危險的光芒倏忽一下就不見了。
沒有了這無形的壓力,若棠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順暢了些,“當(dāng)時,妾身腦子都是懵的,又怕又驚,連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等妾身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會信她這番鬼扯才怪,那花瓶分明就是故意砸下去的。
“王妃啊,你若只是將他砸暈了還好,若把人砸死了,本王也保不了你的小命。”楚千嵐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
若棠一驚,“不能吧,我的力氣能把人砸死嗎?”
拜托,她是軟妹子不是女漢子,力氣應(yīng)該沒有大到能將人砸死的地步吧?不過,萬一呢?
若棠這才真的慌了起來,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轉(zhuǎn),咬著手指飛快的思索起來。
要不干脆逃走算了,帶上錢,帶上阿白,開始亡命之旅。
可是阿白實在太大了,逃命帶上它,根本就是分分鐘暴露行蹤的節(jié)奏。可若不帶上阿白這個大殺器,她的生命安全誰來保障?
還是得帶上阿白才行,至于往哪里逃……得先準(zhǔn)備起來了,否則等晉王府傳來晉王死了的消息再準(zhǔn)備,那肯定來不及啊。
楚千嵐任由她天馬行空的跟自己糾結(jié),抬腳走了出去。
“吉祥。”
那一抹幽靈般的嬌小身影依然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怎么回事?”
“王妃說的都是實話。”吉祥面無表情的回道,“不過晉王的確是被打暈了,并沒有被她打死。”
“本王當(dāng)然知道,憑她那小雞崽兒似的力氣,真能砸死晉王,本王倒要對她另眼相看了。”楚千嵐嘲弄的勾勾唇,“晉王府眼下如何了?”
“晉王妃讓人去回春堂請了那位陸大夫進府替晉王診治,傷得并不重,但晉王裝的很嚴(yán)重,被那位陸大夫拆穿了。”
“哈哈。”楚千嵐開懷大笑,“他這也算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陸大夫……王妃近日可還去過回春堂?”
“今日與晉王妃一道去看了她寄養(yǎng)在那里的小狗。”吉祥一板一眼的回著話,“王妃與晉王妃的馬車驚馬了,被一個與王爺您相貌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將馬攔了下來。聽說百渡一下抓急書無,里面可以看后面的章節(jié)!”
楚千嵐的笑意倏地一下不見蹤影,“跟本王有幾分相似?”
“屬下離得遠(yuǎn),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王妃與他說過話。”
楚千嵐若有所思的一揮手,吉祥便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的冷笑一聲:“動作倒挺快,沖著她去?莫不是以為憑她就能拿捏住本王?”
若棠正思考著逃亡路線,就見剛出去的湘王爺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頓時一驚,“王爺,難道晉王府有消息送過來了,晉王爺他……”
當(dāng)真被她砸死了?
“你今日出門,遇到什么特別的人了?”楚千嵐似不經(jīng)意的詢問道。
若棠腦子里頓時便浮現(xiàn)出那抹翩然而立的背影,那溫暖的沁人心脾的笑容,還有那雙……呃,跟眼前這雙眼睛顏色很相似的眼睛。
若棠知道,這變態(tài)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來跟她求證了。
她咬著唇想了想,雙手捧頭痛苦萬狀:“哎呀,今天好像是遇到什么人了。可是我現(xiàn)在好怕,我腦子里好亂好亂,竟想不出到底遇到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