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可沒空和你這個棋癡整晚手談!”
“要談...呵呵...我只會和羽衣去談...哈哈哈...”
南翰離聽了東赤陽之言,哈哈笑道。
他隨即反手一招,丹田間運轉了‘九離訣’,勁氣于揚起的手掌中涌出,吸住了離其數尺遠的一方棋案,將之移到了二人中間。
見此,東赤陽將黑棋抓到身前,卻把白棋推給了南翰離。
東赤陽捻起一子,‘啪...’地一聲投落盤面的天元處,瞪視了南翰離一眼,忽地輕聲說道“祝語死了...”
‘噗通...’
南翰離吃了一驚,險險地便失手打翻了東赤陽推過來盛放白棋的玉甕。
只是那震驚的容顏是轉瞬即逝,南翰離輕笑道“呵呵呵...嚇人哦...第一子便是天元,嘖嘖嘖...倒是大氣滂沱的很咧...”
隨即他在下角應了一手棋,容顏轉瞬即變
南翰離狠聲問道“你為何要殺人???七杰并非惡人,你怎能下手?。俊?
“非也...非也...”東赤陽一臉凄苦地道“我且問你,離老頭,我與你相交了這么些年月,你認為老夫是那種喜好殺伐之輩么?”
“若不是你...那你怎能眼見祝語被殺,而不出手相助呢?”略帶了一絲惱怒,南翰離憤然道“我等做此事,只為洞悉暗中所藏之謀劃,并非要奪寶或殺人啊...”
“哼...真是的。老夫在外風餐雨淋的,容易嗎?”
“你不關懷一下也就罷了,見面就責罵,真讓老夫心寒呀...”東赤陽啪地一子落下,一臉的不滿。
“嗨...看看,在下性急了些!其實應該問明事情原委...”南翰離一拍前額,面顯一絲尷尬道“呵呵...陽翁莫怪!”
“我雖和七杰不曾來往,但我久居江南,素聞七杰俠義,其實早有心結識?!?
“只是不巧啊,他們被黯月早一步感化,拉入了朝廷。”
“我雖然暗中花費銀兩在朝廷里買個官職,讓管家混跡官場,實則是為了讓自己安逸,讓家族之人穩妥,讓他們少些麻煩,并非我貪圖朝廷些什么...”
“陽翁也知道,我等江湖中人,自由散漫慣了,不喜與朝廷的官員為伍?!?
“因此七杰進入朝廷為官后,在下自是從此死了再和七杰相識的打算,但是七杰之俠名,卻始終令我欽佩呀!”
“所以方才忽聞陽翁言及祝語身亡,痛心惋惜之情使然,讓我有失冷靜。勿怪!勿怪呀!”
“我怪你作甚?你的秉性若是我不知,我如何會與你深交啊...”東赤陽話語悠悠地道“那日晚間你我分離,老夫便獨自趕赴丹江港。”
“老夫原本是想第二日夜,潛入那些豬玀們的海船中,去收尋那配方,卻不料這幫豬玀賊子們,到先動手了?!?
“老夫午夜潛入碼頭,就見那些賊子們分派了兩撥人手,一撥六個,另一撥卻只有五個。”
“那六個豬玀賊子,偷偷摸摸地潛進了山林中?!?
“因老夫先瞧見了那五個一撥的豬玀賊子們,先暗中刺死了值更的三名兵甲,隨后便想潛入碼頭的兵營內滋事?!?
“老夫自然要先阻止那撥想禍亂兵營的五個豬玀,隨后再去收拾那潛入山林中的六個,只是當老夫剛剛解決掉這五個豬玀,那忍者便現身了...”
“可以確定是忍者而不是禁斷武士嗎?”南翰離停住了正欲落子的手,抬頭問道“能看出是排名第幾的嗎?”
“老夫暗中偷聽過兵營中的議論,聽說那作為使節之人,是赤練忍者西苑及三郎。?!睎|赤陽道“他雖然遮著一塊裹腳布,但從其招法與暗器手法中不難看出他功力...他應該是西苑及三郎...”
“看他那打扮,上次海船中所遇之人,應該是他了?!?
“不過聽聞那些朱羅國的后援,隨時會到啊!想來那些禁斷武士和另外兩個至尊絕頂的忍者,極有可能會隨行哦...”
“呵呵...這下熱鬧了!”南翰離落下一子,接著道“先不管那些豬玀們,說說祝語是怎么被殺的...”
“具體情況么...老夫也不是十分清楚...”東赤陽低語道“那日午夜老夫宰了那五只豬后,便被西苑及三郎隨后偷襲?!?
“嘿嘿...那家伙招法犀利,暗器藏于刀招內突襲,頗為令人頭痛!”
“當時他背后偷襲,老夫險險地避開了他四式殺招,但是在接他那一式掌法時,震動了丹田,導致老夫體內赤陽勁氣流轉不暢?!?
“無奈??!老夫只得暫且退出了爭斗。”
“哦!”南翰離聞聽,忙仔細打量著東赤陽面容。輕聲道“觀陽翁此刻面色,似乎未曾傷及內府吧?您可千萬不能有事??!若陽翁有事,在下是百死不足以為報啊...”
“呵呵...這卻無妨!那夜脫離后,老夫調理了一日光景便無事了...”東赤陽輕聲道“但就是這一日的調理,讓老夫失去了對局勢之掌控啊...”
“那夜老夫退走后,便尋得一處僻靜之所去調理,直至第二日午時,方才調理的妥當。”
“午時過后,老夫暗中前往驛館打探,并不見祝捷等三人?!?
“起初還以為他三人清晨便返回了丹桂城,因此便未在意,后來去往碼頭兵營一看,方知這祝語已經和祝捷、莫驚天分開,獨自返回丹桂城去了。”
“而祝捷與莫驚天,卻因為老夫前夜攪了那幫豬玀們的好事時,出聲警示那兵營之事,留在了碼頭的軍營中。”
“唉!直到這時老夫才猛然想到那幫豬玀賊子們,前夜還有六人混入了山林。”
“只是開始時,老夫總覺得有些不妥,但到底為何,一時又說不清?!?
“只等獲知了祝語獨自返回之事后,前后一想,便覺得這六人似乎是針對祝語去得,有了此想法后,老夫這才隨后苦苦追趕?!?
“等趕到那進山的岔路口時,一番探查后,發現了有人從小徑行走的痕跡,老夫當即便順著山路小徑急追,等老夫趕到那‘臥虎坡’上時,早就晚了,老夫所見得祝語,已經是一具僵尸了...”
“是那六個豬玀們所為么...”南翰離憤然問道。
“唉...從當時現場初看,并不是那些豬玀們做得?!?
“但是細細一番探查后,便有了諸多疑慮...”東赤陽凝眉道“初看祝語尸身,雙肩關節略有脫離,而全身只有一處劍傷。”
“這傷在心胸,傷口極窄,洞穿而過,只是流出的血液卻不多?!?
“這一劍,從后心軟甲縫合處斜斜刺入,刺透心臟,破體而出,崩裂了胸前軟甲,由此看么,祝語是未做任何掙扎,便被人從后偷襲,一劍斃命?!?
“嗯...若是傷口極窄,那只能是一劍斃命,且毫無掙扎時方會有此傷口...”南翰離道“能讓祝語不查之下,一劍斃命!那此人之功力,當和你我一致了??!”
“但是既然從軟甲縫合處刺入,祝語身軀所受沖力應該不至于讓其雙肩離位吧?刺破心脈,破體而出,但有無太多血跡...嘿嘿!有些個意思...”
“嘿嘿嘿...離老頭,你莫急嗎。這只是初步勘查之結果...等老夫說完后,你便清楚了...”東赤陽冷笑道“老夫隨后在仔細驗視時,發現祝語面部,似乎被人清理過?!?
“因何呢?這祝語是面向地面而亡,但其面部卻發現了些許擦傷痕跡。這痕跡似被人修飾過,因此極為淡漠,若不細心驗看,極難發現?!?
“老夫當即心疑,便搬起祝語面部仔細一看,非但是有擦傷痕跡,而且雙睛微紅。細觀其口鼻,竟在他鼻腔內,發現了此物...”說完這東赤陽從衣襟內取出一方絲帕,輕輕放于棋盤上,抬頭注視著南翰離...
南翰離將那方絲帕輕輕展開,等那方絲帕展開后,便見那中間有一團淡紫色的黏稠濃液。盯視著那物,南翰離面色陰沉,低語道“噬心粉...”
“噬心粉與化骨丹,是朱羅國那些忍者們慣用之毒...”
“這‘噬心粉’之毒殺人于瞬間,事后極難查驗,除非剖開軀體查看內里方可...”
“莫說是祝語,即便是你我這般的人物,也不敢讓其粘體見血?。 ?
東赤陽沉聲道“正是在祝語鼻腔內發現此物,其雙睛微紅,便可理解了?!?
“祝語必是被人噴撒的‘噬心粉’覆蓋了頭面,雙睛被此毒侵害,自會有血液聚集,呈現微紅狀態極為正常?!?
“而大量吸入了此毒,必將直接令其心肺破損,最終是瞬間毒發而亡...”
“而那處劍傷,則是死后刺入的...”
“正因為祝語身重此毒,血液蒸騰之下,后刺入一劍,那流出之血跡便不多了...”
“你這么說來,定是那六個豬玀做下的勾當...”
南翰離憤然道“這幫豬玀們心思歹毒,奸猾狡詐...不知用的何種手段,讓祝語中毒,待到毒發斃命后,再用利劍偽造一處傷口,轉移視線,嫁禍他人...”
“老夫便是與你一般的看法...”
東赤陽道“他們應有兩人架住了祝語,一人從后用劍刺入?!?
“但因為那并非寶劍,因此遇到了前胸軟甲,便不能力透。”
“于是三人合力,方才崩裂了軟甲,這力量極大,所以才會令祝語雙肩離位?!?
“而祝語面部的擦傷痕跡,則是身中‘噬心粉’之后,在地面掙扎時留下的印記...”
“嘿嘿!現在再聯系前番那五個豬玀們暗殺值更的兵甲之事,老夫也可猜出原因了...”
“這幫豬玀賊子...”南翰離低聲咒罵道“嘿嘿...他們暗殺值更兵甲,隨后想在兵營中生事?!?
“此舉以我看來,不過是要引起祝捷、祝語、莫驚天因為盜匪之事,擔憂使節安危?!?
“如此之下,若是要將他們對圣杯真偽辨別之詳情回復黯月,那就不能三人盡回,必要留下多人守護使節。”
“這三人分開,他們便好于暗中加害落單之人,搶去圣杯。哼哼!豬玀賊子,竟敢謀害我天朝武林中人,此事沒完...”
“這還用說嗎...”東赤陽落下一子,沉聲道“還是先看看吧。讓老龐去看看那黯月是個什么反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