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女俠他們把尰云給救出來了啊!”
“這個...這個可真是太好了啊...”
龐籍聽到祝捷所說,尰云被梅仙兒、劉瑾、柳飛燕所救后,是長出了一口氣...
“唉...人是救出來了,但是那傷么,卻太過沉重了啊...”
祝捷揮了揮手,一臉的默然道“石吉散人功力深厚,是與我等齊名之輩,被他全力一擊,豈是兒戲...”
“當初尰云哪怕是動用一絲一毫的勁氣去抵擋一下,那傷便不會這般的嚴重!”
“如今尰云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啊!能否活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龐大人盡可放寬心,我等一定會竭盡全力醫治得!”
“在救出尰云時,另有一名家人也被同時救出,那名一同救下的家人到好些,經過了一夜的施救,今日的午后已大見起色,想來幾日后他就能醒來了...”
祝捷望著龐籍,沉聲道“龐大人,如今祝捷已將心中之事,如數托出...信與不信,還望龐大人好自斟酌!”
“若是龐大人為圖自保,卻可將我方才之語,全盤告訴黯月公子即可,如此倒也能保得一時平安...”
“呵呵呵...如何取舍,就全憑心間道義維護了!”
“今夜相談便到此吧,留下些時間讓您好自琢磨,明日我會再來。若是龐大人還是不信時,那我江南七杰也只能放棄此地了。”
“我七杰已將機密相告,你若不信,這是非之地我七杰還如何敢留下呢?”
“也只能暫時離開,避讓一時了...龐大人,珍重...”
祝捷說完,抱拳一禮,便飄然而退了...
望著祝捷身影一閃,便飄然退出了大廳,龐籍依舊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發一言。
他身旁的龐毅和龐淵二人,見江南七杰的幾人都已經離去了,忙將自己的父親龐籍攙扶起來,扶著他到靠椅上坐下。
兩兄弟經歷了方才那般的生死考驗,相互間的情誼,是愈發的厚重了。
看著父親龐籍陷入了深思之中,兄弟二人也不便去打攪。
兄弟二人都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下,守在龐籍身邊是默默無語。
龐籍此刻則將方才江南七杰的一番言行,仔細回味了一道,那心間是思緒翻滾不斷!
是呀,正如祝捷所說那般,龐籍自己對江南七杰是懷有戒心的!
同樣啊,江南七杰也會懷疑他龐籍的忠義。
更何況龐玨的反水,那是明面上擺著的,這自然會加深江南七杰的疑慮!
七杰的兄弟們前來測試一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經過方才的生死磨難的考驗,倒是證明了龐籍父子的忠勇,打消了七杰的疑慮!
這時龐籍反過來想想祝捷吐露出的信息,不但是機密中的機密,而且直接影響到了江南七杰的生死啊!
因為就像祝捷離去時說的那樣,龐籍只需將這些機密告訴黯月公子,那等待江南七杰的命運,必將是落得個被天朝絞殺的境地。
祝捷能將這些機密全盤托出,可見他心中的誠意不假啊!
龐籍心中再回想著自從祝捷從西嶺沰州返回后,就始終是沉默寡言。
祝捷每日在大堂中議事時,均都是正襟危坐,閉目修養,仿佛眾人所議論之事,與他毫無關聯般。
黯月公子對此,也是頗有微詞的。
現在想來,正是祝捷已經在懷疑黯月公子之所為,因此才會這般的謹言慎行啊...
想著這些事情,龐籍暗暗肯定了江南七杰的為人。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那就是不管七杰是不是真心相助,但是要想從他這里獲取些什么,那七杰就必須做些事情才行。
雖然祝捷說他們已經救出了尰云...
可是這尰云,畢竟不是龐籍熟知的人物,龐籍所擔心的是羽衣的安危。
因此他想讓七杰,將羽衣給救出來...
龐籍正在思量著如何讓七杰去救出羽衣,卻此時,忽然聽到了從院落的大門外,傳來了一陣高聲的喊喝之音...
“嗨嗨嗨...我說你幾個是不是沒吃飽啊?”
“怎么在此重地值守時,如此的懶散呢?”
“你們統領在何處啊?”
“我見到他時,定要讓他將你等好生的調【教】一番不可...”
“是...是...統領大人,我等知罪了!是我等不夠盡心,還請大人通融通融!我等此后一定盡心竭力...”
“哼哼...說的倒是動聽的很喲!誰知道你幾個有沒有記性呢?此刻說的完美,一旦事后,必定就忘了吧!過得幾日時,又會是這番的懶散像了...”
“不會...不會...有此次統領大人的訓示,我等終身難忘啊!至今往后,但凡是值守出差之時,絕不會再有今日這種情形發生了...”
“嗯...既如此說,我暫且信你等一回!你等記牢了,日后再不可如此的懶散。若是被王子殿下看見你幾個值守時的懶散像,鐵定是要吃軍棍的!”
“是...是...統領說的是,我等日后定不會如此懶散懈怠了!”
“你幾個守了一晚了,可曾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了嗎?”
“又或者發現有什么人,在深夜里探訪過里面軟禁的三人啊?”
“嗯...沒有!今夜無人前來...一切也都安好著呢...”
“哦...如此甚好!你等在這里好生守著,我進去看看去...”
龐籍聽著外面這對話的聲音,那神情便為之一振!
這時那訓話的統領正進入小院,一路的腳步聲,是咚咚作響。‘
吱呀...’地一聲,大廳的廳門便被人一把推開了...
一個身著‘神威營’統領衣甲的人,邁步走了進來。
龐籍、龐毅、龐淵三人,定定地望著這名‘神威營’中的統領,面容上露出了激動不已的神情!
這人是誰?這人竟然是東赤陽裝扮成的...
東赤陽和鬼斧魯班,都藏在遠離丹桂城數百里外的一處海邊小鎮上。
由于那處宅院極為隱蔽,為了更好的保密,這東赤陽和魯治二人自從進去后,就沒有出來過。
而東赤陽和龐籍這邊的聯系,都是通過信鴿傳送的。
那魯治倒好,一天到晚地鼓搗個‘諸葛神弩’,早就忘記了身外之事了!
但東赤陽則憋在那里無數日,早就煩悶不已了。
由于前些日,龐籍見黯月公子已經在懷疑他了,所以早就中斷了和東赤陽的信鴿聯系。
這讓東赤陽這些日是坐立不安!
東赤陽生怕龐籍出事啊!
因為羽衣和南翰離至今未歸,若是龐籍此刻有個閃失,那將會直接影響到未歸的南翰離。
所以東赤陽耐著【性】子等候了許多日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前日他就從那小鎮中趕來,想見見龐籍,摸摸情況。
他是前日晚間才到丹桂城,等到近午夜時,方才翻成而入。
可東赤陽剛剛進入丹桂城中,便覺察到了不妥。
因為他發現在城外看著冷清的城池,可是城內卻已經是翻了天的熱鬧!
無數‘神威營’和‘飛羽營’中的兵甲勇士,正有序地奔行在靜靜地街道上。
東赤陽當即隱在暗處細細觀察...
他見到了那些‘神威營’中的兵甲勇士們,分做了兩撥。
一撥守護在驛館外面,另一撥則匯聚在丹桂城府衙四周。
匯聚在丹桂城府衙的‘神威營’兵甲勇士,將整個的府衙連同后邊龐籍的宅院一起,圍了個滴水不漏。
而那些‘飛羽營’中的兵甲們,則另作了一處,此刻正護著一輛馬車,收隊返回兵營之中。
東赤陽因此并未在意,而是仔細探視著圍住丹桂城府衙的那些‘神威營’的兵甲勇士。
這一看,是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圍住了府衙的‘神威營’兵甲們,正在清理龐籍府宅。
兵甲們將龐籍府宅內的家人們,盡數的拿住,押解而出。
見得此景,東赤陽知道這龐籍,鐵定是出事了。
這時圍住龐籍府宅的人數眾多,東赤陽根本就無法潛入,因此他只得繼續藏在那里,暗暗地觀察。
隨后所見,更令他驚疑不已!
因為他看見黯月公子正領著一個青年人,進入了龐籍的宅院。
靠著手中的嘹望鏡,他清晰地看清了跟在黯月公子身后的那人,赫然是龐籍的三子龐玨。
從龐玨對黯月公子的神情中,東赤陽隱隱發覺出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這龐玨可是隨同南翰離一道去往云雨山脈的啊!
如今怎么會一人在此地出現呢?
龐玨如果在此地,那南翰離呢?
看龐玨對黯月公子一臉的恭敬表情,可見這龐玨應該是出了問題。
可到底這龐玨是在去云雨山脈出的問題?還是此刻返回丹桂城后出的問題呢?
東赤陽思來想去,是不得要領。
他望著那些正在返回兵營的‘飛羽營’兵甲勇士,覺得不如到兵營中先去探聽一番。
此刻丹桂城中的重點,全在府衙和驛館兩處地方,兵營中反倒是顯出了少有的安靜。
東赤陽潛入了兵營,跟著那些馬車而動。
當他看見已經昏厥的幺兒從馬車中抬出時,差點驚得叫出了聲音。
幺兒竟然被這些兵甲勇士擒住了,那羽衣呢?
南翰離呢?
種種的不安念想,紛紛涌入了腦海中,讓東赤陽一時是激蕩不已。
用了許久時間,東赤陽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潛行到剛剛返回兵營的那些兵甲勇士們居住的房舍,扒著窗沿,悄悄地聽著里面議論的話語。
慢慢地,東赤陽那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聽了房舍內兵甲們許久的閑話,東赤陽大概知道了晚間發生的這些事情。
他知道了羽衣和幺兒被黯月公子扣住,龐玨反水倒戈,龐籍因此敗露了行藏...
重要的是,南翰離不再此行之眾人里。
他也聽說了有一個叫尰云的青年,被石吉散人所害。
打聽了清楚后,東赤陽退出了兵營。
見天色漸亮,他忙尋了一間客棧,暫時住下。
東赤陽在客棧內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想法子先見一見龐籍,了解到更為詳細的信息,才能確定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于是等到了這日晚間,東赤陽再次潛入了兵營中,悄悄盜出了一身統領穿戴的衣甲。
東赤陽喬裝改扮,將自己扮作了一名‘神威營’中的兵甲統領...
將那根手杖藏于披風之內,他大搖大擺地就進入了被圍困的府衙中。
東赤陽一路直奔著軟禁龐籍的院落而來...
到了院落進門處,東赤陽借著訓斥那些值守院門的兵甲懶散之機,讓他們不敢正視其舉動。
連蒙帶嚇的一番喝斥,讓那幾名值守的兵甲不敢查驗口令,就這么放東赤陽進入了軟禁龐籍父子的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