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我看你就無須來受這份活罪了吧...”
在一旁的那名‘神威營’中的兵甲統領,此刻見龐玨已經被魔云海制住,他深怕這魔云海一動怒,輕易便取了龐玨性命,因此是忙在一旁說道“正如魔老爺子說得那般,我等可都是效命伏王府與王子殿下的,這身后可有整個天朝做后盾啊!”
“三公子啊,令尊龐籍大人在丹桂城中為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三公子也可以說自小便生長在府衙之中,應該對朝廷之事甚為了解啊!”
“三公子您自個想想,憑您口中的那個什么家主南翰離的,能夠應對得了整個天朝的武威之力嗎?”
“就單單是這護衛丹桂城中的數千余名兵甲勇士,那個南翰離見了,恐怕都無法憑借一己之力相抗的吧!”
“估計在眾多的勇士面前,他南翰離也只剩下夾著尾巴開溜一途了吧!”
“連一個州府之內的幾千名兵甲勇士,他南翰離都不能正面仰其鋒芒,更何況是整個的天朝兵甲威勢呢!”
“三公子可是個聰明人,這如此簡單的問題,您不會想不明白吧?”
“小子...這位兄弟之言,你可聽得明白啊...”魔云海將扣住龐玨咽喉的手掌一松,將龐玨拋落地面。
隨后他盯視著龐玨,陰陰地道“看你方才舉動,卻也是悍不畏死之人,到也值得老夫欽佩啊!”
“可是你是否想過呢,你一人在此受盡了**,又有哪個知道?又有誰人可伶你呢?”
“看你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青春爛漫的韶華年齡,你愿意就這么無謂地赴死,就不覺得是對生命的浪費嗎?”
“嘿嘿嘿...你的人生才剛剛起步,正有大好的前塵與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你去享受呢!”
“只要你投靠了黯月公子,那身后便有整個天朝做你后盾,在這天朝之天下,試問又有誰能將你欺凌呢?投靠了黯月公子,非但能讓你自己受到天朝的封賞,更能免去你老子龐籍私通盜匪的死罪...”
“小子...這孰重孰輕,好像不用老夫等人在多言什么了吧。”
“老夫只能給你片刻時間去琢磨琢磨!”
“嘿嘿嘿...不過老夫的耐性不好,等不得許久!行了...你自個快些想想自己未來吧...”
魔云海雖然松開了對龐玨咽喉的封堵,但是龐玨前胸幾處被其閉鎖的穴道,他卻并未將之解除,所以這時龐玨只是呼吸通暢,但對手腳的控制之力,依舊喪失。
癱倒在地面上,龐玨心中是百感交集啊!
想想自己若是不從了眼前這幾人,受盡**,是在所難免的...
一死,更是無法逃脫得了...
只是想起如今依舊是在丹桂城中,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父親龐籍和兩個兄長,心中難免生出了無盡的悲涼之意。
他耳中聽到魔云海所言,不由得暗自思索...
是呀!
即便是我死了,我那親生的老父親和家人們,依舊是逃不脫同樣的命運!
再說了,即便是我死了...
又有哪個會為我而傷心流淚呢?
哼哼!想必我死了后,那個什么尰云,應該是會高興的!
家主和主母,也可以安心了!
幺兒從此后,便能一心一意地廝守著那個名叫尰云的男子了...
是了...幺兒...幺兒啊!
我死了,幺兒...你會如何啊?
你會因為我為了保護你們而死,感到些許的虧欠嗎?你會嗎?你會嗎?
龐玨想到了自己所深愛的幺兒,想到了曾經擁有過的幸福時光!
可是一個略顯消瘦的年輕身影,卻在他腦海中時隱時現...
這身影就是尰云!
無論他如何去揮散,都趕不去尰云的影跡。
仿佛尰云的身影,已經深深被刻入了他腦海中,永遠無法抹除了般!
當尰云身影閃現的那刻,龐玨便想到了這段日子里,幺兒與尰云在一起時的恩愛場景...
龐玨心內是怨恨不已啊!
不...不...不...這恩愛場景中的男子身影,原本應該是他龐玨啊!
他不甘...
也不情愿就這么為這個身影而亡!
他若是為了保護他們而亡,幺兒會為他的死而傷心嗎?
這時他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
若是他龐玨為了保護這些人而亡...
嘿嘿嘿...幺兒有那個男人在,又怎么會為他而傷心呢...
她不會...
幺兒她絕對不會為了他龐玨的死而傷心...
既如此,那他龐玨又有何必要,為了這對讓他傷透了心的人去死呢?
龐玨心胸間淤積的憤怒,已經無法自抑了!
龐玨在這一刻,得出了自己思索后的結論...
幺兒,我是得不到了,得不到,那就干脆毀了她...
哼哼...我更沒有必要為了他們,作此無謂犧牲...
我還有父親,還有大哥和二哥呢!我要為了他們而活呀...
龐玨抬起頭顱,目光直視著魔云海,毫不畏懼其威勢。
魔云海見龐玨方才凝神思索間,那面色是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黑一陣,他便知曉這龐玨心里,正在做著痛苦抉擇。
可是此刻見龐玨思索了片刻后,竟然是顯出了一臉的堅毅之色,目光中居然沒有絲毫的畏懼,這心中當即大感失望!
魔云海正欲要怒喝一聲,就此了結了這可惱的小子之性命時,那直視他的龐玨,卻開口發聲了。
龐玨這一發聲不要緊,卻讓魔云海與其身后站立的數人是欣喜若狂...
“你們方才所言,只要我告訴了你們我所知一切,便可以保住我龐家平安了是嗎?”
“正是啊...”
不等欣喜若狂的魔云海等人發聲,一旁的那名‘神威營’中的統領,就搶著道“三公子是明白人,方才幾位大俠也是在轉述王子殿下的旨意啊!”
“您知道嗎,如今王子殿下依舊未對龐籍大人動粗,也未將你龐家任何一人,拿入大獄之中。”
“殿下對你龐家,始終是隱忍有加啊!”
“你此番若能迷途知返,說明所知一切,保證會得到王子殿下重賞。”
“赦免令尊龐籍大人私通盜匪之罪責,還不是王子殿下一句話的事情嗎?”
“三公子啊...不為您自己想,那您也該為了令尊和現今被困在丹桂城中的眾多家人著想呀!只要您說出了大家想要的隱秘之事,包你能保得住龐家老少的安危...”
龐玨緩緩低下了頭顱,輕聲道“也罷...事已至此,你等想知道些什么,就問吧...在下...在下但有所知,定實言相告...”
“好...好啊!龐公子真是個明事理的爽快人呀...哈哈哈...”
一旁的魔云海和西北狼方鋼以及石吉散人、嶺南雙煞,在聽了龐玨之語后,均是從旁感嘆不已。
當即這龐玨便將自己所知,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地盡數道出。
這一番言語,是聽得那五人暗自心驚不已!
龐玨只知道是家主南翰離與東赤陽盜出的‘天靈圣杯’,但是圣杯中到底隱藏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南翰離已經將天靈圣杯原物歸還了,但是不明白為何天朝依舊不放過南翰離等人。
至于祝語被刺,圣杯第二次丟失,以及隨后莫北風的死,他說這些事不是南翰離與東赤陽所為。
至于現在的東赤陽與鬼斧魯班,他只知道是躲藏在一處靠海的小鎮中。
但是具體位置在那里,他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他是陪同著家主南翰離與主母羽衣,去往登州府的云雨山脈,尋訪‘再世神醫’扁弘。
至于家主南翰離是否尋到了‘再世神醫’扁弘,以及尋訪神醫扁弘所為何事,他是一概不知。
因為南翰離返回后,一切的事情只告訴了尰云,并未向旁人提及。
他所能告訴魔云海等人的事情,就是家主南翰離已經在登州府和眾人分手,獨自去往了伏羲都城。
此刻守護著主母羽衣的,就只有一個名叫尰云的年輕人了。
至于這個尰云是個什么出生,有沒有深厚背景,以及什么師承與家門之類的,他同樣是說不清楚。
這正是南翰離在見到他對幺兒與尰云之情,產生之反應甚為劇烈,因此小心提防才未將一切細節詳盡告訴他的原因所在。
當聽到南翰離與東赤陽竟然是盜取圣杯的二人時,真是嚇傻了一旁的魔云海、石吉散人、西北狼方鋼和嶺南雙煞。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當今四位絕頂至尊中的南翰離與東赤陽,居然會聯袂盜取‘天靈圣杯’!
若是當初在投靠黯月公子前,知道這盜杯賊是這二位...
嘿嘿...那就算是殺了他們,他們都不會來趟這趟渾水了。
莫說是一個絕頂至尊之人,他們惹不起,更何況竟然是兩人聯手啊!那還不逆天了嗎!
這絕頂至尊的二人做下的事情,試問這天底下的武林豪杰,又有誰人敢管啊!
此刻這幾人,不由得是暗自的懊惱不已!
但是事已至此,也已由不得他們去選擇了。
細細一聽龐玨所言,這南翰離竟然不在此地,而是獨自去了數千里地外的伏羲都城,東赤陽也已經藏了起來,這五人真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受了啊!
先拿了與南翰離情愛深深的羽衣,以此去回復了黯月公子再說吧!
剩下的事情,那就走一步是一部了,現如今,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說說看...那名叫尰云的年輕人,可有個什么特別之處嗎?”聽到此刻守護羽衣的,只有一個名叫尰云的年輕人時,魔云海凝目問道“你想想看...他用得什么兵器,可有何特長啊...”
龐玨聽魔云海此問,當即是略一思索后,方才狠狠地說道“若問這個尰云有何特點...”
“那就是他一天到晚總是帶著個面具,聽說他慣用的是長劍,那劍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我卻始終未見過。因為那把劍,他終日都用有一個包裹包著,從不在人前輕易顯露,更未曾在我面前露過!”
“不過好像是聽家人們說起過,他那把劍,名叫‘飛鴻劍’...”
“什么...飛鴻劍...”
魔云海與方鋼是同時大吃了一驚!
他二人都是出生在西北武林中的豪強人物,這‘飛鴻劍’意味著什么,他二人當然是心里清楚的很咧!
“飛鴻劍...血人王...”
石吉散人和嶺南雙煞兩兄弟是對視了幾眼,不由得是在心內大叫痛苦啊!
天啊...
剛剛是南翰離和東赤陽,此刻竟然把‘血人王’西飛云這個魔頭也扯了進來,這個是沒天理了,怎么可能這絕頂至尊的三位,竟然站到了一起了嗎?
那他們這些人哪里還能有活路呀...
這如何不苦,如何的不屈喲...
“飛鴻劍...終日帶著個面具...”魔云海面色陰沉,厲聲問道“我且問你,你所言的這名叫尰云的年輕人,是否騎得一匹良駒,名叫‘烏云蓋雪’啊...”
“正是...”龐玨一聽魔云海竟然能知道此事,不由得驚呼道“你...你是從何得知的啊?”
“嘿嘿嘿...原來卻是他呀,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哇...”
“小子,你魔大爺是如何知道的,你就無需曉得了,你只需依著魔大爺吩咐去做便可了...”
魔云海盯視著一臉驚疑的龐玨,眉頭微微一皺,是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