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高賢是從何處得來的啊?”
一臉凝重之情的神醫扁弘,沉聲道“此物看似白紙三張,實則藏有文字于其內,而隱藏文字之法,并非我天朝所有...呵呵呵...高賢,老朽不曾說錯吧?”
“啊喲...神醫...真就是不同凡響哦!不但會醫病,竟然也能龐雜兼顧其他之事,通曉他國隱秘!翰離心悅誠服啊...”
南翰離一聽扁弘此語,心中對破解信箋無字之事,便篤定了。
望著鶴發童顏的扁弘,南翰離誠懇言道“實不相瞞...此物是來至朱羅國恭賀我天朝的賀禮,天靈圣杯之中...”
“啊...原來江湖中鬧騰的風風雨雨的盜杯人,竟然是四大絕頂至尊中的南翰離呀...”
“怪不得黯月公子領著諸多豪強連番地追查,均都是無果啊...”
扁弘大驚道“老朽雖然隱居閉塞山巔,但是終是要吃用的。”
“這消息鬧得江湖沸騰,是我下山購換糧米的家人聽聞后,回來告知于我的。”
“只是以尊駕之雅量,如何會去盜取此物呢?”
“莫非這隱藏的文字里,竟有驚天的秘密嗎?”
“確如神醫所言啊...”南翰離話語悠悠地道“神醫請想...一個作為賀禮的天靈圣杯中,為何藏有此物呢?”
“可見如此而為之,必有不可告人之事隱瞞啊!”
“實說吧...這信箋內隱藏的文字,可是直接攸關我天朝之興衰啊!”
望著一臉震驚的扁弘,南翰離娓娓道出了天靈圣杯中的隱秘...
“天呀...如此說來,這隱藏的文字一旦顯出,便可以將那禍亂天朝的內鬼,揪出來了啊...”神醫扁弘大驚道!
他聽完了南翰離所述,死死盯視著那三張無字的信箋,話語呢喃道“只是...只是到底需用何種秘藥才能破除無字之謎,還需要些時日去精研啊...”
“重要的是,因為不知精研后調配出的藥液能否管用,就必須要用這三張無字信箋去測試...”
“若是調配出的藥液有效,那到沒有什么。”
“可若是調配的藥液出現偏差,那便有可能毀掉測試所用的這張信箋...”
“如此風險,尊駕可愿意承擔否...”
“這個...”南翰離一聽,當即便略有躊躇。
但是想想扁弘所言,卻也在理。
畢竟是不曉得秘藥配方,且此秘藥是出自朱羅國,而非是天朝之中。
那這些調配秘藥所需的藥材,定會有些出入,如此之下,難免會有問題發生,這既是難以避免的。
況且這天朝境內,也只有‘再世神醫’扁弘能擔此重任了。
若是連神醫扁弘都會出現差錯,那其他的制藥之人,更是難以破除信箋無字之謎了。
深思再三,南翰離向神醫扁弘深施一禮,道“一切但憑神醫定奪...此事,翰離便全仰仗神醫妙手了...”
扁弘見南翰離言詞懇切,隨即點首道“尊駕既然如此信任老朽,老朽定當竭盡全力,以助尊駕破除這信箋無字之謎...”
“只是這秘藥藥方的成分,以及每味藥材的分量多少,都需要測試,這便需要一些時日方可。”
“唉...具體時日么,老朽也不能完全定下,但是老朽可以保證的是,七日內,老朽必有結果回報于尊駕。”
“我這里草廬頗多,可以讓尊駕略作修整暫居之用。”
“呵呵...就是簡陋了些,顯得寒酸了不少!還望尊駕見諒哦...”
南翰離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神醫美意,卻之不恭啊!如此...翰離便多有叨擾了...”
南翰離當即便在‘再世神醫’扁弘安排的草廬內暫歇,等候著扁弘將秘藥精研出來,好破去信箋無字秘密。
而神醫扁弘則將自己完全封禁在當中那間草廬內,細心精研秘藥藥方。
南翰離這一等,足足等候了十日左右。
這十日里,南翰離在‘蒼陵峰’頂,是度日如年!
但是他自己心中也知道這破解之難度極大,是需要耗費些時日。
扁弘確實也未騙他,在第六日時,就命家人送來了消息。
說秘藥藥方所用藥材,在經過了六日的時間測試,已經全部確定了,現在剩余之事,便是具體到每一味藥材所需分量的多少了。
可是隨后幾日里,便再無任何消息傳來了。
不過這些天的時間里,到讓南翰離有功夫去細細梳理了一番盜杯后的種種事件。
他想到了朱羅國之人暗中謀害祝語之事,還有莫北風的死。
他想到了以黯月公子的精明,因何會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呢?
但是從這次入山后,從那三名想擊殺他的伏王府衛士的話語中,他獲得了最終的答案。
那就是所有幕后主事之人,正是出自伏羲都城的伏王府。
這伏王爺與黯月公子,一定是暗中勾連外夷的內鬼。
因為只有知道了想要破解圣杯中所藏之密信,必須要‘再世神醫’扁弘相助,才有可能破解的事情,伏王爺才會派人藏于云雨山脈,去阻殺想要尋找扁弘的人。
所以這幕后黑手,一定是伏王爺與黯月公子了...
而一旦想通了此點,那前面所有問題的疑點,便全都能迎刃而解了!
南翰離弄明白了這些關鍵問題,心中對密信能否被破解之事,他便不是十分著急了。
此刻就算是信箋無字之謎無法破除,他也無所謂了,因為幕后主使是誰,南翰離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等到第十日晚間,神醫扁弘方才命人將南翰離請到了自己所居的草廬中。
走進了草廬,神醫扁弘微微一搖手,左右的家人們旋即退出了草廬,將草廬的門扉閉上。
南翰離望著此刻的神醫扁弘,發現這十日光景,竟然讓扁弘極為憔悴,那人都衰老了許多。
見得此景,可想而知,這秘藥配置,是耗盡了此老的心力啊!
感懷中,南翰離雙眼內,不禁是有了些許的濕潤。
滿是愧疚的心思,全化作了一句輕輕地問候“神醫...辛苦您了...”
“不礙事...”扁弘略顯無力地搖了搖手,道“老朽已經是盡了全力,如今總算是配制出了破解無字秘密的藥液,將信箋中隱藏字跡顯出了...”
說完此語,扁弘放置在桌上的手掌輕輕一推,將兩張有余的信箋,推送到南翰離身前。
南翰離只是瞄了一眼,見那信箋上,已經是密密麻麻地遍布著淡淡的字跡。
扁弘略帶歉意地接著道“不過雖然這信箋無字之謎破去,但是有一張信箋,卻在測試中被毀去了大半。”
“老朽對此也是深感慚愧啊!”
“老朽粗略地查閱了一遍,這隱藏的文字,真的是驚人!”
“但是老朽始終未能在其中尋到與此事有關聯之人的記載。”
“想來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不巧的很,被毀去的那大半張信箋中,恰恰記載有關聯之人的信息...唉...抱歉了...”
南翰離聽聞后,當即說道“辛苦神醫了,神醫殫精竭慮下,能有此成果,翰離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隨即南翰離將那滿是文字的幾張信箋拿起,仔細的查閱了一遍,那面色便漸漸深沉了下來。
原來那被破解的信箋內記載之事,是說朱羅國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整軍備武,已經集結了三十余萬大軍,此刻是日夜操練,積極備戰。
朱羅國備下的大小戰艦近千艘,能夠一次便將這三十萬大軍運送過來。
而為了響應號召,以便能更好地向天朝當今的皇帝施壓,迫其退位讓賢,朱羅國已經派出了多路使節,去往和天朝相鄰的所有藩屬國,挑撥他們屆時一同興兵。
如此之下,這勢力龐大至極,應該能讓天朝皇帝害怕,從而達到迫其退位之目的。
信箋中言明現在是萬事俱備,只等約定的時間到來。
而這時間定在了今年十月,只等十月一到,便可發難了!
這剩余的幾張信箋上,唯有具體相關聯人物未見記載有,想來因是如扁弘所言,這些內容便在那被毀去的大半信箋中吧。
不過在南翰離看來,有目前這些內容,便足夠了,因為具體的幕后主使者,他已經知道了...
將信箋小心的收入了貼身衣襟內,南翰離便拱手與神醫扁弘告辭。
二人相互言語中,訣別話語,盡是互助平安保重之語!
望著一臉憔悴的神醫,滿是愧疚的南翰離將一卷記載著陣法機關的圖冊贈給了扁弘。
扁弘能明白南翰離心意,南翰離是怕伏王隨后而來的報復,這是讓扁弘在自己在所居之處巧布陣法與機關,去防范于未然啊!
帶著濃濃不舍之情,南翰離縱身而起,騰躍向‘蒼陵峰’下。
這一路返回,南翰離絲毫不做停留。
用一方絲巾裹住了顏面后,南翰離放開了速度,是一路狂奔,沖出了云雨山脈。
沿途他遇見了多起獵戶和采藥人,不過從這些人的眼神,以及渾身透散出的護體氣機來看,南翰離能猜出他們必是出自伏羲都城的伏王府。
南翰離因為遮蔽了顏面,也不怕被他們發現自己之身影。
每每交錯而過時,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
而這些喬裝成獵戶與采藥人的王府護衛們,已經被南翰離施展的驚世駭俗之輕身功法所震懾。
能有此功法之人,他們怎敢去碰觸呢!
因此即便是最后接連遇見這些王府護衛,南翰離依舊是毫無阻隔地離開了云雨山脈。
一路不停,憋著一口氣,南翰離直接返回了登州府。
進的成池,看看天色雖晚,但城門卻尚未關閉,南翰離連忙召集了所有人,讓大家立即收拾行囊,連夜離去,返回丹桂城。
南翰離吩咐完此事,讓大家速速收拾行囊,他卻將尰云留下...
關閉了房門,南翰離把那已經被破解的信箋取出,交給尰云查閱。
尰云細細一看,自是大吃一驚!
尰云急忙尋問南翰離,此刻有何打算,需要他做些什么,盡管吩咐。
南翰離告訴尰云,他要悄悄地去趟伏羲都城。
南翰離想暗中潛入皇宮,將這信箋交給當今皇帝。
他好讓皇帝有個準備,自己去定奪隨后即將發生之事。
南翰離需要尰云做得事情,就是將羽衣和幺兒一路安全護送回丹桂城。
南翰離當然知道皇帝和伏王的關系...
所以這些事全屬于他皇族內部地位之爭所引發之事...
說白了去,這不過是皇帝的家事而已!
但是這家事因為有外敵旁顧,便直接關乎到了天朝是否會被顛覆,這便不能等閑視之了!
皇帝知道此事,他皇族內部定會出現內耗,雖然這會影響天朝安危,但皇族內部之事,卻非南翰離想去左右之事。
而南翰離想做之事,便是隨后在江湖中公布此事,激發天朝武林群雄,將此刻正停留在天朝境內的朱羅國之人盡數滅去。
除掉這頭外來的虎狼,斬斷了外在的風險,剩下的,便是真正的皇族家事了。
呵呵...皇族家事,鬧翻了天去,也只是內部問題,不會顛覆了天朝。
如此么,這皇家之事,那就讓皇族自己去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