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匹快馬迎著清冷的山風(fēng),奔馳在寂靜的山林中...
這蒙面的三人,在進(jìn)入了吳丘山脈深處后,行至一處入山的小徑前,這才勒住了坐騎。
三人下了馬,將另外兩匹快馬上的尰云與那名家人解下,輕輕放于地面上。
三人再向這五匹快馬各自猛拍了一掌...
這五匹馬被這一拍,痛的爆出了一聲長鳴,各自地放開了四蹄,遠(yuǎn)遠(yuǎn)奔入了一旁的大道中。
三人趕散了五匹快馬,這才將躺在地面的尰云和那名家人扛起,身形一晃,沒入了山林的小徑間,轉(zhuǎn)眼那晃動的身影,便被山林間漸漸涌起的薄霧所遮蔽了...
在吳丘山脈的深處...
一處清清溪流緩緩淌過的山腹間,有一片地勢較為平躺的草地。
那草地的中間,有一所臨時搭建的簡易木屋。
扛著尰云和那名家人的三個身著黑色勁裝的蒙面人,出現(xiàn)在這所臨時搭建的木屋前。
三人往四外里觀察了片刻...
見此刻寂靜的山腹間,除了不遠(yuǎn)處流淌的溪水發(fā)出的輕微聲響外,就只剩下山風(fēng)吹過時,林間枝葉發(fā)出的‘沙沙...’聲了。
三人各自輕舒了口氣...
其中一人推開了木屋的小門,讓扛著尰云和家人的二人進(jìn)入,隨后自己才進(jìn)去,再將那門戶關(guān)嚴(yán)實。
這三人隱入了這間簡易的木屋后,便再未出來了...
過得一二個時辰,隨著黎明的到來...
那天空中高懸的明月,漸漸收斂了如霜的輝光,正悄然隱去!
借著將要逝去的月色,一條身影從山林中騰躍而來...
那身影只是幾個閃動騰挪,便出現(xiàn)在這簡易木屋前了。
那人身穿青色劍裝,背后背負(fù)著一個包裹。
只見他行至門前后,請扣了扣門,喚道“四姐...老七...八妹...你們在么?我來了...”
聽得這聲輕呼,那緊閉的門扉豁然一分,向兩旁開啟。
這人身影一晃,隨即閃身而入。
進(jìn)了木屋,他順手就將木門重新關(guān)上。
透過了木屋中微亮的風(fēng)燈映照,這幾人聚到了一起...
這四人,竟是江南七杰中的梅仙兒、洪盛、劉瑾與柳飛燕...
原來在祝捷那日和眾家兄弟們一番的分析后,讓大家漸漸明了這祝語之死,其實是朱羅國的人在暗中下的毒手。
而于朱羅國人關(guān)系密切的黯月公子,其實和祝語之死,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且江南七杰的兄弟們在知道了天靈圣杯中隱藏的秘密后,就知道祝語之死,已非他江南七杰這個小群體中的孤立事件了...
這祝語之死,已經(jīng)是牽連到了天朝安危,百姓福祉了...
這便當(dāng)不得是尋常的恩怨情仇了!
大家鐵了心要為祝語報仇!
同時即要將這個和朱羅國暗中勾連的敗類揪出來,將其奸謀挫敗!
而這些事件中,黯月公子卻有許多抹不掉的疑點,讓人不得不對他心生疑慮。
所以祝捷在當(dāng)初返回丹桂城時,明面上是讓梅仙兒留在西嶺沰州,實際則是讓梅仙兒隨后暗中返回了丹桂城。
然后他再讓劉瑾與柳飛燕借照顧梅仙兒的借口,假意返回西嶺沰州,而實則是和隨后而來的梅仙兒匯合,在吳丘山脈深處隱藏下來。
他三人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個盜杯的人,爭取和他們聯(lián)手。
另外他三人隱于暗處,也好在背地里策應(yīng)祝捷等人。
這樣他七杰就在明、暗兩處都能照應(yīng),形成相互扶持的態(tài)勢。
今日晚間。原本梅仙兒、劉瑾、柳飛燕三人是潛入了丹桂城中洪盛府宅內(nèi),正和大家議論著事情。
因為他三人已經(jīng)在這丹桂城的城里城外,暗訪了許多時日,卻始終未有一絲關(guān)于盜取圣杯之人的消息,仿佛那盜杯之人已經(jīng)離去了般。
三人只得是冒險潛入了洪盛府宅,來尋找眾人商議商議,看大家有沒有更好的主意。
正在大家暗議之時,卻忽聽有兵甲前來傳信,說黯月公子有要事需要召集眾人,星夜出城。
祝捷一見此事,知道必定是發(fā)現(xiàn)了與盜取天靈圣杯相關(guān)之事。
于是祝捷讓梅仙兒與劉瑾、柳飛燕三人藏于暗處尾隨,一路前往探查。
梅仙兒、劉瑾、柳飛燕知道黯月公子的厲害,當(dāng)然不敢跟的太近了!
她三人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山林官道上的火把指引,暗中在黯月公子等人的身后遠(yuǎn)遠(yuǎn)跟進(jìn)。
當(dāng)發(fā)現(xiàn)這隊火把停止不動之時,三人知道是到了目的地了。
三個人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了數(shù)百丈的距離,藏身在漆黑的山林中觀察著官道上的動靜。
等到黯月公子率領(lǐng)著眾人離去的遠(yuǎn)了,他三人方才現(xiàn)身而出,制住了那些兵甲們。
他們一探查那尰云的脈搏,居然有一絲微弱的震動!
三人仔細(xì)探查,確定沒錯。
這說明這尰云并未死絕,還有一口心氣在。
三人一喜,當(dāng)即一番檢查,又查出一名尚有一絲脈搏的家人。
這便將尰云和那名家人一道救下,帶回了此地。
洪盛此刻尋來,就是想知道他三人今晚有沒有特別的發(fā)現(xiàn)。
沒料到竟然收獲了這么個驚喜,望著躺在草墊上的尰云和那名家人,洪盛輕聲道“四姐...他二人能夠救過來嗎?”
“唉...這名家人是受了利器重挫的外傷,流血過多,救治起來到不甚難!只需將創(chuàng)傷閉合止了血,精心調(diào)理一番,便可醒來了。”
“但是這個名叫尰云的,就難了啊!”
“他被石吉散人用內(nèi)家勁氣沖擊了五臟六腑...”
“原本他有勁氣護(hù)體,應(yīng)該不會這般的嚴(yán)重...”
“但是奇怪的是,這尰云好像在被攻擊時,竟然放棄了防護(hù),讓對方的勁氣直接沖入了內(nèi)府中,這一來,便讓他心脈受到了極重的沖擊...”
“另外其丹田內(nèi)勁氣受到?jīng)_擊后,已經(jīng)散掉了大半,有一小半被逼得逆沖入了天靈,讓他頭顱同樣受到了損傷。”
“即便...即便是不死,那他也是廢人一個了啊!”
梅仙兒聽了洪盛問詢,看了草墊上的二人一眼,面上顯出了深深的憂慮。
“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他...”
洪盛輕嘆道“方才我等返回了府衙后,聽魔云海等人一番私底里的話語,才知道這個尰云,一定是西飛云的傳人。”
“還有這盜取圣杯的賊人,竟然是南翰離與東赤陽這兩個絕頂至尊之人!”
“這點,你們可能都想不到吧...”
“還有啊,原來這丹桂城的州府大人龐籍,竟然是南翰離的管家...”
“呵呵!所以如何去找尋盜杯之人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太好了...原來盜杯之人,竟然是南翰離和東赤陽兩位前輩啊...這下我們復(fù)仇有指望了哦...”柳飛燕當(dāng)即是興高采烈的歡呼了出來...
“啊...龐籍竟然是南翰離前輩的管家,我說他們怎么進(jìn)入府衙與府庫重地,是如此的熟絡(luò)呢...”劉瑾輕聲驚呼道“既然知道龐籍是南翰離管家,那黯月公子可對其展開了行動嗎?”
洪盛道“嗯...這還用說嗎!”
“不過黯月公子似乎十分的仁義!他只是用兵甲們困住了龐籍的府宅,禁止其府宅內(nèi)人員進(jìn)出自由。”
“但是對于龐籍而言,并未將其抓捕,而是等著讓他那位反水的兒子去勸說他,這也是大哥讓我來尋你等的原因...”
“是嗎...大哥可是有了安排啊?”梅仙兒問道。
“是...”洪盛輕語道“大哥決定先于暗中觀察一下龐籍,看看他在黯月公子之威勢下,能否堅持住。”
“畢竟他的三子龐玨已經(jīng)是反水了,大哥也怕這龐籍會像他兒子那般。”
“假若是那樣,這龐籍非但是不能救,而且還要尋個機(jī)會將其滅去方好!”
“若是龐籍心意堅定,不為所動,那我等便要救出龐籍!”
“這樣我江南七杰就能通過他,和南翰離與東赤陽前輩聯(lián)系上了。”
“呵呵!與前輩們聯(lián)手,再去暗中一起除掉那些謀害二哥祝語的豬玀們,為二哥報仇!同時亦可幫助南翰離與東赤陽前輩,將那個隱藏的敗類揪出來...”
“所以大哥要四姐千萬將這尰云救活,這樣在西飛云前輩那里,我們同樣可以尋得臂助啊!”
說道此處,洪盛方才將背后的包裹取下,遞給了梅仙兒。
他接著道“我來時大哥似乎有先見之明,讓我多帶些草藥過來。”
“呵呵!初時我還不明了為何讓我?guī)е┧幉倪^來,現(xiàn)在是服了大哥判斷了...”
“這里是我府中珍藏的珍貴藥材,四姐只管用,若是還有不足時,就告訴我一聲,我再派人去外面找尋...”
劉瑾忙搶著接過了洪盛遞來的包裹,笑道“六哥今日大方了!呵呵...一定是將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都取了來吧...”
洪盛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告訴三人,他還要馬上返回丹桂城中,以免離開的久了,讓旁人生疑。
洪盛告訴三人,大哥祝捷正在謀劃如何將龐籍救出之法,一旦有了方案,他在來通知他們。
四人隨后拱手而別,洪盛離開了木屋,返回了丹桂城...
而在丹桂城中,丹桂城府衙后的宅院中,龐籍正和他長子龐毅、次子龐淵呆坐在空蕩的大廳中。
今日晚間,他父子三人是在深更半夜中,被府宅外傳入的嘈雜聲所驚醒得。
當(dāng)時那丹桂城中的兵馬都統(tǒng)領(lǐng)著數(shù)百名‘神威營’中的兵甲勇士,將他的府宅是團(tuán)團(tuán)圍住。
龐籍上前詢問緣由,那名兵馬都統(tǒng)倒也客氣,并未對龐籍動粗。
那兵馬都統(tǒng)只是和顏悅色的告訴龐籍,說是今夜突遇到盜匪生事,接到了黯月公子的號令,命他帶著‘神威營’中的兵甲勇士們前來守護(hù)州府大人安危。
并告訴龐籍,為了更好護(hù)衛(wèi)其安全,要龐籍命府宅中的家人各自待在自己房舍內(nèi),禁止隨意走動。
龐籍見這兵馬都統(tǒng)如此一說,知道是黯月公子要對他動手了。
想想東赤陽與鬼斧魯班早就離開了此城,這里就只有他父子三人在,倒沒什么可害怕得。
可他唯一擔(dān)心之事,就是至今未回的家主南翰離了...
等過的兩個時辰,那名兵馬都統(tǒng)傳下了號令,說黯月公子已經(jīng)獲得足夠證據(jù),證明州府龐籍私通盜匪...
因此他奉命要將龐籍父子三人看住,將三人軟禁在府宅內(nèi),不得離去。
隨后將府宅中所有家人盡數(shù)拿入了大牢中,聽后黯月公子詢問。
龐籍一見什么都挑明了,卻也覺得安心了。
便和長子龐毅、次子龐淵一同坐在大廳中,等候著黯月公子前來問話。
三人等了許久,未曾等來黯月公子,倒是不斷聽聞守候在大廳外的一眾兵甲們的竊竊私語之聲。
聽得多了,龐籍心間漸漸地有了幾分心中焦慮和惱怒!
正是缺乏耐心之時,那大廳之外,走入了兩人...
龐籍抬頭一看,見到了進(jìn)入的第二個人時,心間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