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赤陽聽聞了江南七杰的論述,隨后再和祝捷、祝勝、王白濤、洪盛四人,仔細合議了一番將要聯(lián)手的事宜,以及在第二日晚間進行的救援的詳細步驟。
等到他們商議完成之時,這天色早就大亮,時間則是辰時過半了...
祝捷一見外面已是天色大亮,眼望著東赤陽這身裝扮,若是行走在此刻的大街上,卻顯得惹眼了些。
祝捷怕因此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便開口邀請東赤陽留在府宅內(nèi)歇息。
東赤陽想想自己穿著這身盜來的統(tǒng)領裝束,在光天白日下行走卻有不便。
于是東赤陽欣然接受了祝捷挽留,并將自己租住的客棧相告,讓祝捷幫他將留置在客棧內(nèi)的行囊物品取回。
祝捷滿口應承,洪盛則親自引著東赤陽去到了一間上房中歇息。
等將東赤陽安頓好,祝捷、祝勝、王白濤三人是分頭行動。
祝勝去客棧內(nèi)把東赤陽租住的客房結算,取回了行囊物品。
祝捷則再次悄悄地去了趟府衙中的龐籍宅院,告訴龐籍,七杰已經(jīng)和東赤陽取得了相互信任!
并將于明日晚間準備展開的營救行動詳細告訴了龐籍,讓龐籍父子三人做好隨時動身的準備。
王白濤則喬裝為一名下人的打扮,出了丹桂城。
他趕赴梅仙兒與劉瑾、柳飛燕藏身之地,王白濤要將明日晚間行動的步驟,詳細告訴梅仙兒三人知道,好讓三人分頭準備...
洪盛則留在了自己府宅內(nèi)。
一來是怕黯月公子有事支派...
二來他將府宅內(nèi)家丁們細細考察了一番...
洪盛從最為可靠的家丁中,選出了二十名精煉能干之人出來。
洪盛將這二十人召集到議事廳內(nèi),一一問詢他們可愿意隨同他一道去做一件赴死之事!
這二十名家丁素來都是敬仰七杰的為人!
他們耳中灌滿的全是七杰往日里行俠仗義之事!
平日里也時常隨著洪盛去做一些有益之事,那心間是極富忠義!
且他們也感激家主洪盛對他們的愛護,腦子里想的是該如何報答家主的法子。
此刻一見洪盛這么說,紛紛拍著胸脯喊著愿意追隨家主去赴湯蹈火的話語。
洪盛極為感懷!
他打開了議事廳中的密室,將密室中箱籠里暗藏的‘神威營’衣甲裝備取出。
他讓二十人從中選取合適的衣甲備用,隨后命他們從此刻開始起就只能在這議事廳中歇息,未經(jīng)許可一律不得離開這間議事廳。
至于何時需要行動,到時候洪盛自會來召集他們。
到了晚間城門將關閉時,喬裝之后的王白濤和梅仙兒二人,方才匆匆進入了丹桂城。
等到天黑了后,這才悄悄地返回了洪盛的府宅中。
東赤陽與眾人相聚,大家紛紛將各自進行的準備事項一一都說了一遍。
聽完了相互間的通報,大家心中明了,這所有的準備均已做好!
休息一晚,只等明夜戌時一過,營救行動便將全面展開了!
而大家所謀能否順利得手,到時便見分曉了...
第二日午時剛過,丹桂城外的官道上,遠遠飛奔而來了數(shù)名身披鮮亮衣甲的護衛(wèi)。
這些人騎著高頭駿馬,衣甲鮮艷,顯得是極為精神。
這幾人是快馬加鞭,一路縱馬疾馳。
眼見是這般的來勢,那官道上往來的旅人、商賈是匆忙閃向了兩旁,任這些人狂奔而過。
這些人似乎對此已是習以為常了,見得眾人避讓的情形,那面容中顯出了極為受用的得意神情。
眼看著接近城門了,便有一人高聲喝道“呔...吾等是欽差大人前部先行軍校...”
“請王子殿下前往十里長亭恭候圣旨...”
“庶民雜役人等速速兩旁回避嘍...”
聽得這聲音遠遠傳來,守護在丹桂城門前的兵甲們一聽...
什么...
是欽差大人的前部軍校...
聽得這句,他們馬上想到了皇帝曾下旨,讓黯月公子回京完婚之事來。
于是慌忙便分出了兩撥人手,一撥迎上了飛奔而來的那些護衛(wèi),另一撥則飛跑向黯月公子的驛館去通報...
而欽差大人帶著圣旨前來的事情,瞬間便在小小的丹桂城中瘋傳開去...
那些護衛(wèi)遠遠看著迎上前來的守護城門的兵甲...
只等沖到了守護城門的兵甲面前,方才是勒住了奔馳的馬匹。
這些人大刺刺地道“我等是欽差大人前部軍校,大人帶著圣旨將在未時到來。”
“我等是來恭請伏王子殿下去城外長亭內(nèi)恭候圣旨的前衛(wèi)!”
“爾等來一個帶路之人,速將我等人眾,引到殿下下榻之地去...”
迎上前的兵甲中,當即走出一人在前引路。
那幾人隨著那兵甲勇士一起,策馬走向了黯月公子居住的驛館。
過了約數(shù)刻功夫,就見那黯月公子褪去了原本嫣紅的裝扮,身穿著王子的服飾,帶著青玉和數(shù)十名兵甲沖出了城門,往城外的十里長亭策馬奔去...
正在洪盛府宅內(nèi)全力準備晚間營救行動的東赤陽與祝捷、王白濤、梅仙兒,此刻正在那間議事廳的密室內(nèi)推演著晚間的步驟,提醒著各自需注意的相關細節(jié)。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祝勝匆忙從外面闖了進來。
進入后祝勝順手將密室的門一閉,沖口就是一句“好消息呀...傳旨讓黯月公子返京完婚的欽差來了...”
“黯月公子此刻已經(jīng)出城趕往十里長亭處迎候去了...”
“如今走了黯月公子,城中可是少了一個強橫的對手,這防御之力可是大減啊!”
“你聽何人所說的呢?消息可靠嗎?”梅仙兒一聽,忙追問道...
“可靠嗎?”
祝勝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嘟噥道“四妹啊...此事已經(jīng)在城中傳開了!”
“不過三哥可不是聽旁人說得,我可是親眼所見哦!”
“我方才去關押幺兒的‘飛羽營’外,想將今晚的線路先細細的走一道。”
“嘿嘿...迎面卻看見守城門的兵甲引領著幾個騎著高頭大馬,飛揚跋扈的家伙走來。”
“這些人極為眼生,不似丹桂城地界的兵甲。”
“瞧他們那囂張的摸樣,應該是那處大城池中的守護兵甲吧。”
“路過時我隨口問了引路的兵甲一句,那兵甲告訴我說,這是欽差大人的前部軍校,現(xiàn)在帶他們?nèi)ヒ婘鲈鹿樱岟鲈鹿尤ナ镩L亭迎候皇帝圣旨呢。”
“我一聽,當即便先趕到了城門旁一處酒樓內(nèi)守候。”
“不出數(shù)刻光景,就見那黯月公子規(guī)制著整齊的王子服飾,帶著青玉和一干人眾是縱馬出了城,往十里長亭去了。”
“看他那隆重的摸樣,應該是真得!”
“想想上次青玉說過得皇帝降旨讓他回京完婚的時間來看,差不多是那欽差來臨的日子了哦!”
“我想這傳旨的欽差一到,會不會讓黯月公子做出什么臨時調整出來,壞了我們晚間的事情!”
“因此才匆忙返回,將此事告訴大家,看看放在晚間的行動,要不要做些時間上的調整...”
“三弟...黯月公子出城,你真是親眼得見么?”祝捷輕聲問道。
“是啊...是我親眼得見!”
祝勝抓過了桌上的茶盅,嘟噥道“我是親眼見他出得城門,隨后我追到城門口仔細看過,那黯月公子已經(jīng)領著那些人跑得極遠了!”
“我還特意問過那引路的兵甲,那欽差能什么時候來?”
“他說那些欽差的前部軍校親口說得,欽差在未時才會到達此地,此刻是讓黯月公子先去長亭內(nèi)恭候著呢...”
“欽差未時才到...此刻卻午時剛過...”
祝捷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抬頭望向了正瞇著眼看他的東赤陽。
二人深深地對視了一眼,略一沉默后,并不言語,只是相互點了點頭...
祝捷輕輕一拍桌子,起身說道“時間提前...我們現(xiàn)在就動手...”
幾人聽得祝捷吩咐,都是心間振奮,隨即是看向了東赤陽。
東赤陽沉聲道“祝大俠說得對,我們就趁著黯月公子不再城內(nèi)的機會,將人救出...”
“前面的計劃略作變動,就由老夫親自去客棧內(nèi)尋到魔云海,將他除掉后,取得他的隨身腰牌。”
“不過大白天里正面與魔云海爭斗,勢必會引起附近的騷動...”
“正好你們拿著腰牌去詐那些兵營的統(tǒng)領,就說城中忽現(xiàn)盜賊身影...”
“而為了看住盜賊的同伙囚犯,防止盜賊來劫奪囚犯,因此要將這些囚犯全部收歸到黯月公子驛館中集中看押...”
“大家都把面具帶好,你們?nèi)繐Q用兵甲們慣用的家伙,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真實身份!”
“嘿嘿嘿...老夫搶了魔云海的賜金腰牌后,則去看看只有二個忍者留守的驛館中,我有沒有機會救出羽衣!”
“不管有沒有,老夫都會借機鬧上一鬧,以助你等的行動。”
“你們成功后不用管老夫,就按昨日所說,先將龐籍父子與幺兒送到吳丘山脈深處的藏身之地去。”
“前輩一人應對兩名朱羅國中的絕頂忍者,怕是難以脫身吧!”祝捷輕聲道“還是讓我協(xié)助前輩吧...”
東赤陽擺手笑道“這個你就無需擔心了...”
“嘿嘿嘿...打不贏,老夫還不會跑嗎?”
“老夫若要跑路,一個忍者是攔不住我的...”
東赤陽接著道“因為黯月公子不再,而這兩名忍者守住羽衣,他們又不曉得我到底有幾個幫手?”
“若要追擊老夫,他定會留下個看家護院的來,勢必不敢兩人同時追來。”
“所以你等放心好了!話說回來,若是他真是兩人來追...”
東赤陽將背后的短杖取下?lián)]了揮,冷聲道“嘿嘿嘿...說不得了,老夫定有驚喜贈送他二人...”
大家見東赤陽如此自信!
又想到一個前輩的絕頂至尊之人,應該有其不為人知的的秘密防護手段吧!
七杰眾人也就不再多言...
祝捷將手一揮,眾人紛紛起身...
洪盛將密室內(nèi)的通道打開,讓密室外議事廳內(nèi)裝扮成兵甲的家丁進入密室...
王白濤和梅仙兒帶著他們順著密道離開了府宅...
東赤陽則是裝成了兵甲營中的統(tǒng)領,將顏面用精致的面具遮蔽,跟著祝捷、祝勝后面進入了通道...
而洪盛則留守在府宅之中...
在離開黯月公子驛館百丈左右,有一家不大的客棧。
在這家客棧閣樓的一間上房中,魔云海正自一人靜靜盤坐在床榻上,做著呼吸吐納的功課。
他原本是和嶺南雙煞兄弟一同暫居于此的...
只是嶺南雙煞兄弟去了南嶺峰找尋石吉散人,查問有關尰云生死之事...
所以這客房內(nèi)如今便只有魔云海一人居住了。
做著呼吸吐納的魔云海,眉頭微微一皺!
因為他聽見了一陣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正走向他居住的這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