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
望著靜宼直人趁勢揮出的剛猛的刀鋒勁氣,沖擊在祝勝身上那刻,祝捷爆出了一句怒喝。
眼見得三弟祝勝被勁氣沖擊,向后飛出的身軀,祝捷是心如刀攪般的難受。
身軀一閃,祝捷不顧身后糾纏的黑山度二,縱身撲向了靜宼直人...
靜宼直人一見當先沖擊過去的刀鋒勁氣,已將祝勝擊得向后飛出,當即便趁勢撲去,掌中握住的長刀,隨后斬向了祝勝的頭頂。
靜宼直人知道這名天朝武者武技精深,怕是勁氣只能將其重創,此刻趁勢補上一刀,要徹底干凈地了結祝勝的性命!
正是見到了靜宼直人如影隨形的攻擊,祝捷才會奮不顧身的沖了過去。
祝捷手中那口佩刀一舞,蕩起一片炫目的寒光,凜冽勁氣攔腰沖向了靜宼直人的腰際。
原本正和他纏斗在一處的黑山度二,一見祝捷忽然間轉身攻擊靜宼直人,而此刻后背的空門大開,露出了破綻...
黑山度二單足一點,一個大步向前沖出,手中長刀則正對著祝捷身后刺去...
此刻的祝捷,一心只在如何救援被勁氣沖擊的祝勝,對于黑山度二發至身后的攻擊是不管不顧。
祝捷只有一個信念,全力攻擊靜宼直人,逼迫他撤回對祝勝的攻擊,而轉為防御祝捷這全力斬來的這一式攻擊...
靜宼直人正撲向祝勝,忽然聽得祝捷發至身側的怒吼后,便感到了隨后襲來的凜冽勁氣。
靜宼直人若是繼續攻擊倒地的祝勝,那祝捷佩刀上泛起的凜冽勁氣,就將隨后而至了。
十分無奈中,靜宼直人只得選擇放棄攻擊倒地的祝勝,轉為防御來襲的祝捷。
將提起的勁氣往下一沉,靜宼直人的身軀便急墜而下,閃過了襲來的凜冽勁氣。
同時他一扭腰,雙手握著長刀往身前一掛,堪堪擋下了祝捷隨后而至的一刀。
擋下了祝捷這一式攻擊,靜宼直人將身一閃,護在了倒地的流川家國身旁。
而他那顏面上,卻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因為在祝捷身后,黑山度二掌中的那把長刀,已經讓祝捷失去了防御的可能了...
王白濤一排飛弩射倒了流川家國和魔島雄,身形就勢貼地一個滾翻,避讓到一旁后方才回過身來。
王白濤聽見了大哥祝捷的那聲怒吼,眼見為了救援祝勝而放棄了自身防護的祝捷,正被黑山度二追擊,他心內焦急。
黑山度二掌中那把刺出的長刀,眼見便要刺到祝捷后心了...
王白濤將雙手一揚,連甩出四把飛刀,沖向了黑山度二...
自己一縱身,握著刀隨后撲擊過去...
黑山度二正全力刺出一刀,扎向祝捷的后心。
看著便要得手之際,黑山度二耳中卻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尖鳴之聲乍起。
他心中一稟,想到了剛才射倒了流川家國和魔島雄的弩箭,忙往后一撤步,掌中的長刀在身前舞起一片刀花,蕩出陣陣光影。
‘啪...啪...啪...’地幾聲脆響傳過,黑山度二舞動的長刀撥開了迎面而來的四口飛刀。
王白濤隨后而至,雙手一合掌中的鋼刀,迎頭便是一刀斬下。
黑山度二剛剛撥開了飛刀的侵襲,就見王白濤現身眼前。
看著當頭斬來的鋼刀,黑山度二長刀往上一推,‘嘡...’地一聲,就將這一式攻擊封出。
王白濤身形一閃,撤回了鋼刀,盯視著黑山度二,便要展開隨后的攻擊...
逃過了黑山度二致命一擊的祝捷,將鋼刀收回,身形一竄,便沖到了倒地不起的祝勝身旁。
祝捷一探祝勝的脈絡,竟然是極為淡弱...
他慌忙沖王白濤喊道“兄弟...我們走吧!莫糾纏了...先救三弟要緊啊!”
聽這一聲喊,王白濤一邊盯視著對峙的黑山度二,一邊退到了祝捷身旁。
二人各伸出一只手,將祝勝搭起,審視此刻虎視眈眈的黑山度二和靜宼直人,隨后緩緩向后退去。
這邊七杰的兄弟已是無意再戰,那邊的靜宼直人和黑山度二,同樣不想繼續爭斗下去了。
因為這一戰,朱羅國禁斷武士原本是四人的陣勢,不知這天朝的武者是用了什么技能,卻在眨眼間便他放倒了其中二人啊!
況且倒地不起的流川家國和魔島雄二人,正需要他們施救呢。
若是遲得片刻,這二人也怕是保不住了!
所以一見祝捷、王白濤架起了祝勝主動退出了爭斗,他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等見到七杰三人退開,靜宼直人和黑山度二忙收起了掌中長刀,俯身去查看流川家國和魔島雄的傷情不提。
祝捷和王白濤一見朱羅國剩下的兩名禁斷武士將長刀收起,知道他們也不想爭斗了,二人立時駕著祝勝,掉轉身狂奔而去。
一路跑,二人是略作商議,算時間那些家丁們應該是拿著魔云海的賜金腰牌出得南門了。
原本他三人也要去南門看看,但是此刻的祝勝,傷勢沉重,已經不能拖延了。
二人改變了計劃,不去南門了,要先返回府宅救治祝勝再說。
此刻經過了他們這一通打鬧,這街面上的行人早已經各自返回了家中。
街道兩旁的店鋪,是歇業的歇業、關門的關門,大小店鋪均都是窗門緊閉。
這倒好了他二人,先尋個僻靜的地方,將身上的統領裝束脫掉后,換成了尋常穿戴。
但是二人遮蔽顏面的面具,卻不敢取下。
二人輪流背負著祝勝,飛快的奔向城西的那處院落...
這時遠在城外十里長亭處恭候欽差的黯月公子,尚未等到欽差大人的大駕光臨,便聽聞了從城內飛奔而來的傳信兵甲,告知城內正發生的一切。
黯月公子聞聽是勃然大怒,他心中惱恨這些賊人,真是會抓時間啊!
就在他離去的這么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展開了劫囚的舉動。
黯月公子如何還能安心在那里恭候欽差啊!
他命青玉領著人繼續等候在那里,自己則飛馬趕回了丹桂城。
返回的路上,黯月公子盯視著前來報信的兵甲,連聲問道“如今這城內賊匪生事,可有人出頭號令眾人擒賊么?”
那兵甲一聽此問,忙一臉無奈地述苦!道“稟王子殿下...原本有事時,都是州府龐籍大人出面管理...”
“可如今龐籍大人被羈押,府衙內空缺了管理州府調度兵甲勇士之人!”
“而王子殿下您又不在城中,現在的丹桂城里,根本就沒有人出面管控啊!”
黯月公子猛地一勒正急行的‘烈焰神駒’,厲聲追問那兵甲道“江南七杰的幾人呢?”
“為何不出來牽頭啊?還有魔云海呢?”
“他們都可以出面號令兵甲們擒賊啊?”
“尤其是魔云海,他可是有伏王府的賜金腰牌的啊!如今賊匪行兇,怎么他們都跑哪去了啊?”
那兵甲一聽,當即是苦著一張臉,說道“王子殿下啊!您莫急呀...屬下有些事情剛才不敢言明,是怕殿下聽后發怒!”
“既然...既然殿下此刻提及,屬下就實言稟告吧!”
“那...那魔云海...魔大俠一開始便被賊人給殺死在隱居的客棧中了啊!”
“那些賊匪們全都穿成兵甲營的裝束,扮作了兵甲,他們拿著從魔云海大俠處獲得的賜金腰牌,欺騙了‘飛羽營’的統領,調出了被關押在兵營內的女囚...”
“隨后...隨后在離去的路途上,重傷了隨行的朱羅國禁斷武士二人后,奪路而去啊!”
“屬下聽聞那賊人在客棧殺死魔云海時,正好七杰中的祝捷和祝勝經過,一見有賊子行兇,當即現身捉拿。”
“可是雙方交手之下,祝勝被重傷,祝捷也受到了些許傷患。”
“聽那些前往七杰府宅求助的兵甲們傳出的消息,這祝勝傷得極重,可能會危機性命啊!所以七杰的幾人,都在全力救治祝勝,根本就無心出來管事呢...”
“啊...怎會如此湊巧呢...賊匪行兇竟然會被他二人撞見了...”黯月公子一聽,當即是面露驚疑之色!他忙追問道“那朱羅國兩名禁斷武士被重創,這消息可靠嗎?”
“可靠啊...”那傳信的兵甲道“非但是重創了兩名朱羅國中的禁斷武士,就連...就連幫助殿下看守驛館的那兩位絕頂忍者中,也有一人被傷得奄奄一息了啊...”
黯月公子此刻是越聽心中越驚懼!越聽那后背就越冷!
這是誰?
這丹桂城內到底有多少賊人?
難道那南翰離已經返回了嗎?
又是劫囚、又是沖擊驛館救羽衣,他們有多少人手啊?
絕頂至尊的忍者都被傷得不輕...這不是要逆天了么?
黯月公子不等那兵甲繼續說完,一拍坐下的‘烈焰神駒’,當先便沖向了丹桂城。
返回了丹桂城的黯月公子,并未返回自己所居的驛館,也不去管傷得那些人如今怎樣了,而是直接就沖到了七杰居住的府宅前...
黯月公子也不去叩門通傳,他竟是不顧禮節,自個就縱身越過了府宅高大的門墻,進入了宅院內。
等他一進入,當先便被數名家丁看見...
這幾人正欲開聲喊喝,黯月公子只是一晃,便將他們穴道制住...
隨后黯月公子解開了其中一人的穴道,告訴他自己是誰,并讓那名家丁不得高聲喧嘩,帶著他立即去見七杰。
這名家丁一聽黯月公子自報名號,當即便嚇得一哆嗦。
方才洪盛曾經叮囑過他們,這黯月公子是家主必見之人。
因此那家人忙在前引路,將黯月公子帶到了議事廳前。
原本這名家丁要上前叩門,但是卻被黯月公子搖手阻住。
黯月公子打發這名家丁離去,自己則閃身出現在議事廳緊閉的廳門前。
黯月公子一掌拍去,將緊閉的廳門撞開,閃身進入了議事廳。
這議事廳中間的靠椅上,洪盛正立身而起...
他原本是極為驚疑,是什么人竟然無聲無息地接近了議事廳,而他竟不知道!
等看清闖入之人,原來是黯月公子時,他當即明白了黯月公子忽然造訪的原因了。
這黯月公子悄悄而來,正是為了印證在市井流傳的祝勝重傷的事情。
因為如今的丹桂城內,既然魔云海已經亡命,那便只有七杰的幾人能夠出來負責城池防衛了。
若是七杰真得如街市流言所傳那般,到能脫去他們不問城防護衛的失職之責!
有了這番思量,洪盛在心中暗道“看來這黯月公子對我七杰,早就是心存芥蒂了啊!否則他如何會這般而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