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電話鈴?fù)回5捻懫鹆恕?
司馬麟走過去接聽,他的臉色漸漸綠了,瞪著司馬嬌,那眼眸里迸射出來的寒光,仿佛要將她凌遲千萬次。
司馬嬌嚇得蜷縮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
司馬麟很快掛了電話,走過來,“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司馬嬌臉上。
司馬嬌的臉,迅速紅腫起來。她看著盛怒的哥哥,捂著臉,不敢吭聲。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害她,那么她收到的,我約她去町角海灘,是怎么回事?”
“哥哥,我……”
“不要叫我哥哥!”
“哥哥,求你,不要告訴皇甫軒,不要讓他恨我,求你!”司馬嬌忽然跪了下來。
司馬麟恨恨的看了她半天,終于微微嘆了口氣:“還好小雪沒有什么事情,否則,我定不饒你。你走吧,這是我最后一次包庇你,我們之間的緣分,盡了。從此以后,你不要叫我哥哥。”
“哥……”司馬嬌哭泣著,扯他的褲腳。
“滾!”
司馬嬌抹著淚,撿起角落里的行李箱,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從小對她溺愛至極的哥哥,然后轉(zhuǎn)身出門,消失在門口。
司馬麟緊緊的握著拳頭,拳頭上一根根青筋暴露,可怕的扭曲著。許久,他才松開,撥通了皇甫軒的電話:“那條信息是從我的手機(jī)里發(fā)出去的。D組織盜用了我的電話號碼。”
放下電話,司馬麟在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小雪,對不起。”
喻白雪雖然被解救回來,但是D組織是否會善罷甘休,他背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這些都是急需面對的問題。司馬麟很快再次來到了皇甫莊園,與皇甫軒、羅伯特分析這次事件。
“從他們只是想轉(zhuǎn)移人質(zhì)來看,背后雇主似乎只是想找到小雪,但是從有人打冷槍來看,又分明是要置小雪于死地。那么,至少有兩撥人在尋找小雪……”
書房里,三個人正在討論,喻白雪輕輕推門走了進(jìn)去。
“小雪,你醒了?頭還疼嗎?”
皇甫軒趕緊上前,伸臂把她圈進(jìn)懷里,輕輕揉著她的頭發(fā)。
“好多了。”喻白雪報以甜甜一笑。
司馬麟見了,眼神一黯,默默地把視線移開。
“司馬麟,你也來了?”
“恩,小雪,你還好嗎?”問完,司馬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多此一問的味道。
“挺好的,司馬麟,這次,謝謝你。”
司馬麟很慚愧:“其實,是我對不起你。”
“司馬麟,短信不是你發(fā)的,你就不要自責(zé)了,再說,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小雪,我們正在討論這件事情呢,你,能不能說一說你知道的情況?”皇甫軒問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喻白雪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經(jīng)歷來。
“他們并沒有為難我,你們知道嗎?那個替我擋了一槍的人,是葉楓。”
“我記得當(dāng)時你也說了一句葉楓,可是葉楓明明已經(jīng)……”
“軒,一定不會錯的,雖然他戴著頭套,可是我記得那雙眼睛。”那雙深情的眼睛!
“如果真的是葉楓,倒是能解釋為什么會替小雪擋槍了。”
“可是葉楓他……”淚水模糊了喻白雪的雙眼。
皇甫軒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當(dāng)初掉崖都沒有事,這次,也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恩,但愿如此。”
皇甫軒也默默地祈禱,希望葉楓能夠活著,畢竟,他是小雪心里的一個結(jié)。可是,以當(dāng)時的情況來看,希望,似乎很渺茫。
優(yōu)雅的天鵝湖畔,青蔥草坪上,白色藤花圈椅里,狄老爺閑適的把玩著玉扳指,旁邊跪著伺茶小童,正手法嫻熟的濾茶。清新的茶香在空氣里氤氳著,薄薄的茶霧繚繞。
管家阿坤匆匆走過來,低頭躬身站立,恭謹(jǐn)?shù)慕辛艘宦暎骸袄蠣敗!?
“回來了?”狄老爺?shù)瓛吡税⒗ひ谎郏畔率种械挠癜庵福似鸩璞p啜。
“事兒辦的怎么樣了?”
“阿坤不才。”
“恩?”狄老爺將茶杯往茶幾上一頓,上好的白玉瓷片裂開,滾燙的茶水飛濺,伺茶小童的手上迅速紅腫一片。
“老爺息怒。”阿坤垂首躬身,聲音發(fā)顫,額上有大滴的汗珠滾落。
狄老爺輕輕揮手,伺茶小童迅捷的悄然轉(zhuǎn)身退下。
“說吧,怎么回事?”
“本來已經(jīng)得手了,不料有人開冷槍,然后幫里有兄弟出手擋了一槍,皇甫軒趁機(jī)把那小妞救跑了。并且,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幫里兄弟?擋了一槍?誰?”
“火狐貍。”
“背景?”
“年前兄弟們在海邊撿回來的,當(dāng)時快斷氣了,后來又活了過來,他身手很好,干活賣力,從未出錯,不知道今天怎么……”
“查!”
“已經(jīng)從那女的查起了,目前尚無消息。”
“人呢?”
“后背中槍,命在旦夕。”
“……阿坤,你老了。”
阿坤捕捉到狄老爺眼底一抹而逝的殺意,一個激靈。“老爺,我這就去處理。”
阿坤退到幾步外,拿手機(jī)交代手下處理火狐貍,事畢,恭謹(jǐn)?shù)纳锨埃泶故祝海⒗蠣敚竽?zé)罰。"
狄老爺揮揮手:"罷了。"
阿坤感激涕零,顫聲道:"老爺,阿坤告退。"
莊園外,心事重重的阿坤與埋頭進(jìn)門的黑虎撞了個正著。
"坤叔。"黑虎訕訕笑著,露一口黑牙。
"妥了?"
"妥了。"
"坤叔您忙。"黑虎說著要閃人,阿坤卻從他眼中捕捉到一絲慌亂。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黑虎急忙打哈哈:"坤叔,哪兒能呢?啥也逃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不是?"
阿坤狐疑的打量了黑虎一眼,當(dāng)看到他左耳那個神秘圖案的耳釘時,臉色刷地變了。
這是老爺?shù)亩敚?
"耳釘怎么來的?"
"撿,撿的。"
"撿的?"
"坤叔,您要喜歡,送,送您!"
黑虎一看阿坤臉色不對,趕緊摘下耳釘,放到阿坤手上。
阿坤接過細(xì)細(xì)一打量,不錯,的確是老爺?shù)摹V皇牵f園后院只有自己一人能進(jìn)出,黑虎連老爺都未曾見過,他又如何得到老爺?shù)亩敚?
"黑虎,這耳釘?shù)降自趺磥淼模浚?
“坤叔,真是撿的。”
"哪兒撿的?”
“就是莊園草叢。”
阿坤一陣沉默,顯然黑虎不知道這是老爺?shù)馁N身之物,否則他不敢唐而皇之的帶上。或許真是老爺進(jìn)出的時候丟的吧。
阿坤揮手,黑虎如獲大赦:“謝謝坤叔。”
阿坤進(jìn)后院,湖畔
草坪上,狄老爺正靠在躺椅上微瞇雙眼,哼著小曲兒。手指在躺椅扶手上篤篤的敲著節(jié)拍。
“老爺,您的耳釘。”
狄老爺猛然一頓,雙目倐?cè)粡埓螅廑氰p。
阿坤心中一凜,忙低下頭,恭謹(jǐn)?shù)倪f上掌心的耳釘。
許久,狄老爺盯著阿坤手里的耳釘,既不發(fā)話也不接。阿坤詫異的抬頭,赫然發(fā)現(xiàn),老爺?shù)亩斁谷缓枚硕说拇髦K查g懵了。
“耳釘哪兒來的?”聲音冷得令人發(fā)憷。
“黑虎說是撿的,我以為是老爺不小心丟了,所以……”
狄老爺緩緩從阿坤掌心拿起耳釘,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阿坤見狄老爺子有些失神,心下大為驚詫。跟在老爺身邊幾十年,從未見過出手狠厲的老爺子這般模樣。老爺一直只戴一只耳釘,莫非……
“老爺,我這就去查。”阿坤迅速而恭謹(jǐn)?shù)耐酥烈贿叄瑩芡撕诨⒌碾娫挕?
“坤叔!您……”
“黑虎!耳釘怎么來的?”
“坤叔……”
“說!!”
“撿……撿的。”
“把腦袋提來見老爺。”
“別、別……坤叔,我說,是那個火狐貍的,我見這耳釘漂亮,私自留了下來,壞了規(guī)矩,您怎么罰我都行,可別……別要腦袋呀。”
“你也知道壞了規(guī)矩?”
“下次不敢了,坤叔饒命,饒命!”
“廢話少說,火狐貍呢?”
“沒……沒了。”
“什么?!”阿坤的手有些握不住電話,心底升起強(qiáng)烈的不詳預(yù)感。
老爺子狠厲的目光,已經(jīng)冷冰冰斜刺過來。
“怎么處理的?”
“老規(guī)矩,扔海里了。”
“啪——”手機(jī)倏地滑落,砸在花盆沿上,清脆的一聲響。
“阿坤?”
“老爺。”阿坤快步近前,一言不發(fā)的跪下。
“恩?”
“老爺,耳釘是那個火狐貍的。就是壞了規(guī)矩替喻丫頭擋槍的那個。”
“人呢?”
“扔……海里了。”
“叮——”耳釘倏地滑落到茶幾上,清脆有聲。
“撈!”
“撈?”阿坤有些發(fā)懵,海里怎么撈?
“撈!立刻!馬上!!”老爺子咆哮,像頭怒極的雄獅。
“是、是!”阿坤立即吩咐手下去撈海。
草坪上頓時靜了下來,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狄老爺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盯著茶幾上的耳釘。冷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阿坤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低頭跪在茶幾旁,額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身前的草尖盈盈的一片閃亮。
一個中槍的人被扔海里,誰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仿佛一個世紀(jì)之后。
“鈴……”鈴聲大作,驚得主仆二人一個激靈。阿坤顫巍巍捧起手機(jī),仿佛有千鈞重。
“喂?阿虎!找到了?!……死……死了?”
“啪嗒——”手機(jī)滑落,阿坤跪伏,頭及地。
狄老爺豁然起身往外走,阿坤大驚,老爺子不要命了么?
愣神的瞬間,老爺子已經(jīng)走出好幾步遠(yuǎn)。阿坤急忙起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上。
“叫上老雀。”狄老爺?shù)穆曇敉赋鲂┰S蒼涼,步履竟有些搖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