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霓虹燈閃著冷眼,街道上車水馬龍,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匆匆走過。喻白雪瘋狂的跑了好久才慢慢冷靜下來,忽然覺出今天的事情太過蹊蹺。難道兩個人經歷了這么多,感情就是這般脆弱?不,我應該懷疑皇甫軒。喻白雪停下了腳步,有些遲疑。
可是轉念一想,在之前的幾個月里,司馬嬌一直以未婚妻的身份照顧著他,而那時候,他已經失憶了,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倆難免會……喻白雪揪住自己的長發,不敢再想下去。
“不,無論如何,我要當面問個清楚。”
打定主意,喻白雪轉身,想要回去,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再一看身上,包也沒帶,手機也沒有,甚至,連打的的錢也找不出來。喻白雪本來就是個路癡,加上剛才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一陣瘋跑,如今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孤零零的站在陌生的街角,淚水漸漸彌漫了整個眼眶。
喻白雪在街角站了一會兒,接連問了幾個路人都沒有弄清楚回去的路,于是她咬咬牙,憑著記憶,往身后的街道折返。
夜深了,除了霓虹的冷眼,街道上連車輛都少了許多。5月的天氣,入夜后還帶著絲絲的冷氣。喻白雪穿著一身絲質的裙裝,有些冷,不自覺的抱緊了雙臂。她想要找個人多的地方再問問路,不知不覺間折進了一條小巷,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小巷的深處。小巷子里很靜,喻白雪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有些毛骨悚然。她趕緊折返往外跑,剛剛跑了幾步,忽然旁邊閃出一團黑影,接著后腦勺一疼,然后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呵,今天收獲不錯。”一個猥瑣矮胖的男人掏出了手機,得意洋洋的給他的同伴打電話:“喂,威哥啊,我今天又搞到了一個妞兒,那臉蛋,那身材……我真不是吹牛,不信我立馬給你扛過來!至于價錢嘛……好叻,馬上給您送到酒吧去!”
猥瑣男掛掉電話,打了個唿哨,將昏迷的喻白雪扛到背上,很快消失在小巷盡頭。
烈焰紅唇酒吧,皇甫軒獨自躲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面前早已擺滿了酒瓶。眼看手中的杯子又見底了,他將杯子翻過來晃了晃,一滴酒也沒有了。于是,大著舌頭,沖旁邊的侍者喊:“拿酒來!”
侍者有些不忍,輕聲提醒道:“先生,您喝醉了!”
“誰……誰說我醉了?你怕我不給酒錢嗎?”皇甫軒“啪”一聲將自己的白金卡拍在桌子上,大聲喊:“拿酒來!”
響聲驚動了酒吧的老板,他走過來,看到白金卡,眼睛立刻亮了,回頭瞪了旁邊的侍者一眼:“你個小菜鳥,哪有不給客人酒的道理?客人來酒吧干什么?就是拿錢買醉的!”
侍者挨了罵,只好又替皇甫軒開了一瓶酒。酒吧老板殷勤的給皇甫軒倒上,諂媚的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不開心的?多喝點酒就忘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來,喝!”
皇甫軒毫不客氣的接過酒一飲而盡,一邊含糊不清的念叨著:“小雪,小雪,你為什么要一聲不響的走了?你告訴我,告訴我!”
“小雪是吧?她沒有走,已
經回來了,要不要叫她來給你服務?”
“叫小雪來給我服務?好!”皇甫軒大笑。
“這服務費……”
“只要你能給我找到她,要多少錢,隨便刷!”
“好、好、好!”酒吧老板樂得合不攏嘴,趕緊拿起了桌上的白金卡,吩咐后邊的侍者:“趕緊送這位老板去貴賓室休息。”
轉身走了幾步,他拿起了電話,壓低聲音:“喂,你找的那妞兒送到了沒有?我這里逮著一條大魚!已經到門口了?好,趕緊進來,給她喝杯飲料,送到樓上貴賓室去。”
老板打完電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皇甫軒被扶進了貴賓室,一頭栽進了衛生間,吐了個徹底。等到胃里變得空蕩蕩的了,似乎才好受了些。他踉踉蹌蹌的去洗漱,在沖了個澡之后,人清醒了不少。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憔悴著一張臉,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這樣的自己,連他自己都討厭。他知道,現在羅伯特他們一定在到處找他。他躲到這個陌生的小酒吧里邊來,就是要來買醉的,想到喻白雪和jack相攜離去的背影,他便心痛的不行,只想逃離,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小雪,你為什么要離我而去?
皇甫軒在玉室里呆了半天,這才踉踉蹌蹌的出來。
“咦,這燈怎么不亮了?什么破酒吧?還貴賓室呢,搞得黑咕隆咚的。”
皇甫軒一邊抱怨一邊往前面摸索,借著室外透進來的朦朧燈光,走到了床前,只見上面側躺著一個女人,濃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皇甫軒不悅的蹙眉,貌似自己上來的時候沒有叫過上面特殊服務,而且進門的時候上面也沒有人啊。他再次瞟了一眼,覺得有些熟悉,于是又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幾步,那樣熟悉的身形便映入眼簾。是小雪?
皇甫軒只覺得胸口有一堆的氣泡在往上“噗噗”的冒,他微微顫抖著手,輕輕撥開女人臉上遮掩的黑發,一張白皙俏臉的臉蛋露了出來。
“小、雪……”
驚喜、激動、懊惱……
一瞬間,好多難以言狀的情緒涌上來,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不能思考,只是憑著本能的意念,向她無限靠近,將自己的薄唇壓了上去……
夜色如水,窗簾在風中微微飄動著,遮住一室的旖旎。
酒吧前臺,老板正在喜滋滋的盤算著今天晚上的收入。據手下來報,樓上貴賓室的金主已經成事,今天晚上又很賺了一筆。他拿牙簽剔著牙,笑得滿臉的橫肉都要抖下來了。
忽然,門口走進來一個披肩發的男人,敲著吧臺問:“老板,要不要駐唱歌手?”
酒吧老板正在盤算金主的事情,哪有閑情思索這個?于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搖手:“去去去!”
Jack背著吉他,心里頭那個氣呀!好歹自己以前也是各大酒吧都混跡過的有名駐唱,居然在這個小酒吧里這么不受待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Jack正要轉身離開,酒吧老板回頭瞟了他一眼:“唱歌免了,喝酒倒是可以。”
Jack看到酒吧老板眼底的鄙夷,
心底更是怒火中燒。那家伙大約是看著自己這副流浪歌手的裝扮,以為自己窮困潦倒,所以輕視吧。哼,狗眼看人低!
Jack走到附近的一張桌子上,將吉他一放,扯著嗓子喊:“服務生,來瓶八二年的拉菲!”
酒吧老板一聽,眼睛立刻亮了,于是趕緊親自端了酒過去,諂媚的笑道:“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慢用、慢用!”
Jack沒有理他,而且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品著。
酒吧老板退回到吧臺里,笑得見牙不見眼。今天晚上遇到的金主可真多!
幾分鐘后,司馬嬌扭著身子進門來,到處張望著,暗自嘀咕:“奇怪,好像看到皇甫軒過來的呀?”她一路遠遠的尾隨著皇甫軒跟過來,見他好像進了這間酒吧,本想等著皇甫軒喝醉了才進來成其好事,可是看來看去好像又沒有人。酒吧里燈光太暗了,她正打算一個個的看過去,老板叫住了她:“我說這位美女,喝酒歡迎,要是你這樣子像查房的一樣,可就驚擾我的客人了。”
“我找人。”
老板心里哼了一句,知道你找人。要知道,酒吧是個容易產生些別的情愫的地方,那些找人的正主兒往往會破壞酒吧的“生意”,于是,對于這類“找人”的人,他可是相當警惕。當即,他把臉冷了下來:“我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如果不是來喝酒消費的,您請便。”
司馬嬌吃了癟,正要離開,發現了不遠處獨自喝酒的jack。
“jack?你怎么在這兒?”
“喲,司馬美女?過來喝一杯!”jack舉杯,向司馬嬌發出邀請。
于是,司馬嬌順理成章的坐過去,兩個人開始喝起來。當初兩人在D國皇甫軒手術前做過交易,jack帶走了喻白雪,司馬嬌千方百計留在了皇甫軒身邊,他們以為自己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而今兜兜轉轉,皇甫軒和喻白雪結婚了,兩個費盡心思的人什么也沒有撈著。Jack并不知道喻白雪婚禮之后發生的事情,只是因為有些落寞而一杯一杯的灌酒,司馬嬌受到感染,想到自己費盡心機,破壞了一次又一次,結果皇甫軒卻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的心底也充滿了苦澀。于是跟著一杯接一杯,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喝了一瓶又一瓶。
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酒吧老板走過去,笑著問:“二位,要不要去樓上休息一下?”
Jack尚存著一絲殘留的意識,搖搖晃晃的起身想要離開,低頭一看,司馬嬌已經喝得趴在桌子上了,看樣子,自己帶不走她。Jack伸手搖了搖司馬嬌:“喂,醒醒,司馬嬌,醒醒。”
司馬嬌只是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換了一邊胳膊,又趴在桌子上了。
“我說這位先生,不如就在樓上休息一下吧?”老板笑容可掬。
Jack揉揉酸脹的額頭:“好吧,兩間房,來些醒酒湯。”
“好好好,我讓人扶您上去!”老板一邊應承著一邊給身后的小弟使眼色。
不一會兒,jack和司馬嬌都被送去了樓上的另一間貴賓室,服務小弟送進去兩杯果汁后,默默地關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