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雪穿著一身火紅的曳地長裙,本來把她的身姿包裹得很曼妙,可是她偏偏拉起裙擺,露出一小節白嫩修長的小腿,走得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誰帶的女伴???這么沒有教養?”
“你瞧她那樣兒,一點氣質都沒有,枉費長了那么好看的一張臉?!?
有八卦好事的人在小聲議論著。
喻白雪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哼,看你們誰還敢跟著我?
皇甫軒彎唇,這個小魔女,在香苑學的那些禮儀都拋到九霄云外了吧。既然想玩,那就陪你玩好了。他長腿一伸,緊跟到了喻白雪身側,將鷹眸往那幾個多嘴的八婆冷冷的掃過去,那眼神仿佛在說:“我的女人,我寵的,怎么了?”
司馬麟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里溢滿了笑意,既然皇甫軒都能開出喻白雪是故意的,他又如何能看不出來?他本來就是個狂放不羈的人,如今見到喻白雪這副模樣,只覺得分外可愛,也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這兩塊牛皮糖!喻白雪只覺得頭大。直到看到琳瑯滿目的精美食物,她的注意力才得以轉移。她拿起餐盤,選了滿滿一碟可心的食物,大快朵頤。兩個大男人在旁邊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她的吃相,周圍的目光迅速聚焦過來。
這兩貨怎么還不走呀?再這么下去,丟臉的可是自己啊。喻白雪心不在焉的啃著碟子里的糕點,仿佛那精美的糕點也少了許多味道。
“瞧你,吃得像個孩子似的?!彼抉R麟拿出紙巾給喻白雪擦擦嘴角的奶油,語調輕柔,帶著濃濃的寵溺。
喻白雪只覺得臉上一紅。
皇甫軒站在另一側,頭一偏,來了個更直接的。他伸出舌頭,輕輕舔去喻白雪另一側嘴角的奶油:“恩,味道不錯?!辈恢朗钦f奶油還是別的。
喻白雪的臉更紅了。
周圍的賓客們紛紛看向這邊三人的互動,眼底閃現各種各樣的目光。戲謔的、嘲諷的、艷羨的、鄙視的……
喻白雪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賭氣的丟下餐盤,轉而去另一邊抓起一只醬鴨掌啃起來。反正都丟人了,索性丟到家。
不知道是誰在后面輕輕撞了她一下,醬鴨掌很不幸的陣亡。而且,更不幸的是,那東西掉的太不是地方,正好在抹胸的縫隙里。喻白雪漲紅了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司馬麟脫下自己的西裝,正要給喻白雪披上,被皇甫軒一伸手擋了回去。
混蛋!他是想故意看我出丑嗎?
只見皇甫軒長臂一展,將喻白雪一個公主抱攬入懷中。喻白雪驚叫間本能的側身向皇甫軒靠近?;矢巺s是趁著她側身的瞬間,俯下身去。喻白雪只覺得胸前一抹溫熱,皇甫軒已經含了鴨掌在嘴里。再一靈巧轉身,喻白雪火紅的長裙像朵盛開的花兒般飄散開來,然后徐徐落下?;矢帉⒂靼籽┹p輕的放下來,嘴里還咀嚼著那只鴨掌,并且一邊吃一邊點頭:“恩,有奶香的醬鴨掌,味道確實不錯。”
喻白雪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以下。
司
馬麟再也看不下去了,將手里的紙巾遞給喻白雪,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皇甫軒翹起唇角,掛著一抹勝利的微笑。
“皇甫軒,你為什么要這樣?”喻白雪氣得幾乎掉眼淚。
“幫你掐桃花?!?
“我們只是朋友,你掐什么掐?”
“喻白癡你不知道么?你眉心朱砂,命犯桃花。你若心軟,我幫你掐。有一滅一,來仨滅仨。”
“皇甫軒,就算我命犯桃花,你又有什么資格來管?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一次次的出爾反爾,究竟是為什么?”
“因為……我后悔了。”皇甫軒定定的看向喻白雪的眼睛,那樣幽深的眼眸,像是一泓深潭,教人不自覺的溺斃其中。
不、喻白雪,你不能!喻白雪一扭頭,撇開了令自己臉紅心跳的眼眸。
皇甫軒一把將喻白雪掰了過來,逼她直視著自己:“小雪,跟我回莊園好嗎?”
“我……再想想。”喻白雪心亂如麻。為什么下了多少次決心,只要他勾勾小手指,自己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追逐他的腳步呢?難道,自己就真的愿意陷入那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用想了,今晚回公寓,簡單收拾一下,明天晚上我來接你。”皇甫軒低沉磁感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喻白雪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然而,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明天晚上,喻白雪始終也沒有等到皇甫軒的到來,仿佛那天說的,只是一場幻聽。喻白雪一次次調出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卻總是在按下通話鍵的瞬間又狠狠的掐斷。一天、兩天……終于,在第五天的時候,喻白雪撥通了皇甫軒的電話。然而那頭傳來清晰而冰冷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再打,還是。最后,整整打了一天,那個聲音都沒有半點變過。
“混蛋!皇甫軒,你這個大騙子、大混蛋!”喻白雪終于絕望了,扔了手機,哇哇大哭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喻白雪像是一顆蔫蔫的小白菜,整天無精打采的,也不愛吃東西。常常是一放學就回家倒頭大睡。司馬麟一直守在身邊細心的照顧著,喻白雪既愧疚又感動,無以言表。
這天,喻白雪上課的時候暈倒了。同學們七手八腳的將她送到校醫室,醫生的檢查結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喻白雪的肚子里,居然有寶寶了!
聽到這個消息,喻白雪蒼白的小臉上,表現得出奇的平靜。皇甫軒終于還是讓他的種子發芽了。只是,此刻,他又在哪個溫柔鄉里迷醉?想到此,她輕輕的說:“拿掉吧?!笨墒菧I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源源不斷的滑落下來。
“這樣的手術,需要家人陪伴,并且家屬簽字?!贬t生帶了幾分同情的望著她。
“我只是個孤兒,沒有家屬,自己簽字可以嗎?”
醫生搖搖頭,勸慰道:“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畢竟,這是一條生命,而且,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
喻白雪只好拖著疲累的身體回教室。然而她還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校長辦公室的助理便親自來找她了。消息
很傳的還真快。喻白雪苦笑。在這所以收費高昂、學術領先的音樂學院里,治學同樣嚴謹。像她這樣的事情是決不允許發生的,很有可能會被開除。
校長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戴著厚厚的鏡片,一雙金魚眼盯了喻白雪半天,仿佛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說,孩子是誰的?”
喻白雪緘默不語。孩子的爹都不見了,說出是誰的又有什么意義?
“不說是吧?那好,我這就通知你的家長!”校長怒氣沖沖的拿起了電話。
“校長,我是個孤兒,沒有家長。”
“總得有人把你養大吧?你的養父母呢?”
“他們把我賣了?!?
“……”
校長一時無語,推推鼻梁上的厚鏡片,開始在電腦上調學生檔案。當他看到喻白雪的家長那一欄時,驚訝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你是皇甫少爺的……?”
“女傭?!庇靼籽┳猿暗囊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家長填著“皇甫軒”的大名。
“只是……女傭?”校長不確信的又問了一遍。
“不然呢?女伴?”喻白雪冷冷的笑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無奈。
“我得問問皇甫少爺?!毙iL顯得很慎重。事關皇甫少爺,哪怕是個女傭,都不能掉以輕心。他又拿起了電話。
喻白雪唇邊的嘲笑意味更濃了。打吧,打吧,你要能打通才好呢。
果然,校長聽到的,還是那句冰冷而客氣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毙iL一愣,一眼看到了喻白雪似笑非笑的表情,氣得立即胡子都翹起來了。他指著喻白雪,聲色俱厲:“你糊弄我?”
“對,我就是糊弄你!”喻白雪的聲音倒是清脆悅耳,甚至透著絲絲的愉悅。
“你、你……”校長氣得一拍桌子,厲聲吼道:“你有兩個選擇,一、自己申請退學。二、被學校勒令退學。并且,立刻、馬上,拿掉你肚子里的孽種!”
ωωω ▲Tтkд n ▲C○ “誰是孽種?”司馬麟站在門外,一改往日慵懶的作風,眼底透著冷冽。
“司、馬、少、爺!您快請進,快請坐!”校長嚇得舌頭都不利索了。
“不必了?!彼抉R麟冷冷的一擺手,“我是來告訴你,我,司馬麟,是他,這個孽種的爹!”
校長順著司馬麟的手指看向喻白雪的肚子,眼鏡嘩啦一聲掉了下來。
“司馬少爺,對對對……不起,我我我……”
“你不是要勒令她退學嗎?我正好來接她回家?!?
“不不不……司馬少爺,您接回去好好照顧照顧就是了,學,什么時候都可以上,都可以上!”校長哆哆嗦嗦的點頭哈腰。
司馬麟沒有再看那老頭一眼,扶起喻白雪,柔聲道:“小雪,我們回家?!?
校長唯唯諾諾的將兩個人送出門,望著他們的背影,不停的擦著滿腦門的汗水,暗自腹誹:怪不得喻白雪那么拽,原來是有司馬少爺這個大靠山啊,幸好沒有真的對她怎么樣,否則,自己這個校長也表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