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軒開始再次找工作。因為老爺子的全面封殺,他打算,不再走尋常路。
就在皇甫軒出門幾分鐘后,喻白雪正要去上課,一開門,外邊站著兩個穿制服的人,一臉的嚴肅。
“這是皇甫軒的家嗎?”
“恩。”喻白雪點點頭,心底開始敲小鼓。
“昨天,他在一家酒吧蓄意傷人,又當眾打傷了前去勸阻的保安,當事人將他告上了,這是傳票?!?
“這、這……”喻白雪手指有些發抖。她何曾見過這等陣勢?
“皇甫軒他人呢?”
“他……出去了。他雖然傷了人,可是事出有因啊,當時……”
“這些話,你還是留到庭上再說吧。”
“不,等等。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你若是想庭外和解,就去找當事人達成諒解吧?!?
“好、好,麻煩你們了?!?
喻白雪捧著豬頭的電話號碼,千恩萬謝。想想皇甫軒一個堂堂的大少爺,若是到了庭上,他該如何面對眾人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喻白雪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蓄意傷人,到底會承擔多重的懲罰,她害怕,會給皇甫軒帶來牢獄之災。無論如何,她要盡力去挽回。
喻白雪咬咬牙,撥通了那個豬頭的電話。
“喲呵,小美人,你居然主動約我啦?”那邊的聲音猖狂而得意。
“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道歉?哈哈,不是吧。連面都沒有見一下,這道歉也太沒有誠意了。我介意,我很介意?!?
喻白雪有些無奈:“那你說我們要怎么補償你?”
“這個嘛,見面詳談。”
喻白雪的心底,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么,但她別無選擇,只是輕咬著下唇,淡淡的吐了一個字:“好!”
豬頭大喜過望,很快報了一個賓館的房間號,然后強調:“你一個人來?!?
“好。”
“還有,不能讓你男朋友知道。你也不想,讓他去蹲大牢吧?”
喻白雪默默的掛了電話。
轉身,想給皇甫軒留個紙條,剛剛寫好,又被她揉皺了丟在了地上。還是不告訴他的好,萬一他到時候一沖動,豈不前功盡棄?
可是,豬頭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單槍匹馬過去,無異于羊入虎口。喻白雪心底有些擔心。她掃視了一圈,最后將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揣到了身上。若真有萬一,她要么割破自己的喉嚨,要么,讓豬頭斷后!
悅來客賓館,609房間。豬頭裹著張大玉巾,嘴里哼著不著調的歌兒,坐等美人魚上鉤。
“篤篤……”
“來啦來啦?!必i頭搓著手,抖著一身的肥肉,小跑步過去開門。
“嗨,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請進,快請進!”
喻白雪蹙眉,很想一拳打爛豬頭那張笑得過分燦爛的臉。她捏捏拳頭,又緩緩松開,默默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一轉身,豬頭已經砰一聲關了房門。
“你……”
“里邊請,里邊請!”豬頭伸著肥厚的手掌,點頭哈腰,一副故作紳士的模樣。
喻白雪暗暗凝神戒備,她伸手摸摸衣兜里的水果刀,跟著豬頭走進了里間。
“喝茶、喝茶!”豬頭倒上
一杯綠茶,一臉涎笑的遞過來。
“謝謝?!?
喻白雪伸手剛剛握住茶杯,豬頭遞茶的手卻輕輕越過茶杯摸到了她的手上。
“哎喲,好燙!”喻白雪猛地一縮手,驚叫道。
茶杯鐺一聲掉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豬頭穿著人字拖的腳上。
“哎呀!”豬頭不由自主的一聲大叫。這下子是真燙著了。
“您沒事吧?都怪我,連茶杯都握不住,真是對不起哦?!庇靼籽┮荒樋鋸埖谋傅臉幼?。
豬頭一肚子的怒氣,卻不好意思發火,捂著紅腫的腳背,咬牙擺手:“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來來來,您先坐下?!庇靼籽┥焓痔摲隽艘话?。
“好好好,還是小美人善解人意。”豬頭這才轉怒為喜,一瘸一跛的走到椅子邊坐好。
喻白雪腮幫子抽了抽,憋著一臉的笑意,也在咖啡桌的對面坐下。
“今天我來,是專門向您道歉的,希望您能大人不計小人過。”
喻白雪刻意放低了姿態,一邊掏出一份擬好的庭外和解諒解書。
豬頭瞟了一眼,露出一臉的不懷好意:“小美人又沒有得罪我,道什么歉呢?只是,你那男朋友,可是將我揍得不輕。你看,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哪哪兒都疼著呢?!?
喻白雪抬頭看了一眼豬頭那鼻青臉腫的模樣,暗道一聲:你就是欠揍!可是嘴里,卻說著溫婉的話:“我男朋友,那不是一時沖動嘛,您就高抬貴手,諒解一下吧?!?
“諒解?要我簽字可以,除非,你有足夠的誠意?!?
“誠意?你想要什么誠意?”喻白雪的話語里冷了幾分。
“我想要什么,你不明白?”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好啊,那我就給你想要的誠意。”
喻白雪展開甜膩的一笑,把豬頭看得骨頭都酥了。他就那么流著口水,癡癡的看著喻白雪聘聘婷婷的走近自己,然后,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聞著少女特有的馨香,他只覺得,所有的細胞,都在快樂的飛升。
忽然,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到了脖子上。
“小美人,你搞什么呢?”
wWW★ttk an★¢ ○
“你覺得呢?”喻白雪手里的水果刀緊了緊。
豬頭明白了脖子上是個什么東西,一時之間臉色變了變。
“小美人,你把那東西拿開,小心傷人。”
“你不是要我的誠意嗎?不知道這點誠意夠不夠?”
“夠了夠了,簡直太夠了。”豬頭的腦門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來。
“既然夠誠意,那么,把字簽了吧?!?
“小美人,你這是在玩火,你脅迫我,這是違法的。難道,你想和你那男朋友一塊兒去蹲大牢?別的什么誠意我也不要了,你趕緊收了那玩意兒,自己走吧?!?
“我脅迫你?我這叫以惡制惡。我告訴你,你要不是對姑奶奶起了壞心眼,能挨揍嗎?還疼,是吧?你丫的活該!今天這事兒可沒人看見,你丫的叫破喉嚨也沒有用,趕緊的,簽字,速度!”
喻白雪手里的刀又用了幾分力,有淺淺的紅痕從豬頭的脖子上露出來。
“別別別,我簽!”
豬頭忙不迭的拿起筆,鬼畫桃符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給。”
他拿起諒解書,側著頭,小心翼翼的遞過來。
喻白雪站在他身后,伸手拿過來看了看,滿意的點頭,這才把刀從豬頭的脖子上松開,將諒解書揣進自己的兜里。
不料,豬頭卻猛地一轉身,劈手奪過了水果刀。
場面頓時逆轉。
“哼哼,沒想到吧?”豬頭笑得一臉得意。
喻白雪有些無奈:“是沒想到,你會這么狡猾。”
“晚了?!必i頭晃晃手里的刀,“你剛才有句話說得很對,今天這事兒可沒人看見,你丫的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喻白雪舉手:“我認栽。”
“那么,接下來,我們該干點有意義的事兒了?!?
豬頭依舊緊緊的捏著刀,小心翼翼的向喻白雪靠攏。
喻白雪不動聲色的站著,一邊在心里默數:一、二、三!
然后,一個側轉,突然發力,抬腿沖豬頭拿刀的手踢了出去。
“哎喲!”豬頭一聲嚎叫,手里的刀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忘了告訴你,本姑娘練過跆拳道。”
說完,又是一腳,不偏不倚,踢中了豬頭的那啥啥地方,他哀嚎著直接蹲了下去。
“這一腳是回敬你的,感謝昨天你對姑奶奶的熱情款待。”
喻白雪收腳,揚長而去。
豬頭蹲在地上,細長的鼠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他拾起地上的刀,向著喻白雪擲了過去。
喻白雪剛剛打開門,身體險險的躲過,胳膊上,卻被掛了一道血口子。她望望手里的諒解書,咬咬牙,捏著胳膊迅速離開了。
“小雪、小雪……”皇甫軒回到家,叫了幾聲,屋子里卻并沒有人。
“今天是周末啊,怎么不在家?難道去圖書館了?”
皇甫軒喜滋滋的將一大摞錢放進抽屜里。他要告訴喻白雪一個好消息,以后,她再也不用跟著他吃苦受累了。他要讓她,安安心心的念大學。
皇甫軒的耳邊,仿佛還有賽車時那刺激粗糲的風聲。雖然賽車有風險,卻不失為一個掙錢的好途徑,更何況,他喜歡那樣的速度與激情。
其實,在他還是皇甫少爺的時候,他是很喜歡賽車的,只是那時候是為了感覺,把賽車當做一種消遣。而現在,他去賽車,卻是為了拿到不菲的獎金,他是在,拼命。
“篤篤……”
皇甫軒開門,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低啞著聲音說:“您的快遞?!?
快遞?我沒買什么東西啊,難道是喻白雪在網上買了什么小玩意?
皇甫軒疑惑的收下東西,進屋來,發現那個黑色的小袋子破了一個口,有東西滑出了一角,好像是照片。他好奇的打開一看,臉色立刻綠了。
照片上,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正是昨天被他胖揍的豬頭,此時,他正側著頭,手里拿著一張紙,塞到喻白雪的胸前。那張紙上,“諒解書”三個字刺疼了他的眼。
諒解書?
皇甫軒心底一陣疑惑,左右掃視了一下,發現窗前的小桌上壓著一張傳票,他瞬間明白了。然后迅速抽出其他幾張照片,豬頭在房間里圍著大玉巾的樣子,喻白雪進賓館的樣子,以及豬頭轉身將諒解書塞到喻白雪胸前的樣子……
事情的經過不難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