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正名宴上搞砸以后,司馬嬌回到自己的公寓就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她砸了自己一切可以砸的東西,躺在廢墟里,腦海里過濾了千百種將皇甫憶軒碎尸萬段的方法。司馬柔已經被皇甫家接走了,并且嚴禁她去探視。如今,她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往往會變得瘋狂。
此時的司馬嬌早已經理智全無。盡管皇甫憶軒當時說過皇甫軒不是他的親爸爸,那只是他租爹租來的。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即便是有,就沖著那小子那張和皇甫軒相似的臉,那也是個致命的威脅。萬一再出現孩子的媽……司馬嬌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為了借助孩子走進皇甫家,她已經等了五年,怎么可以輕易的讓個野小子破壞了?她不能讓司馬柔在皇甫家的地位受到一丁點的威脅。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那個野孩子,永遠的消失。
一個又一個的毒計在司馬嬌的腦海里盤旋,然后又因為各種條件的限制被她一個又一個的否定。因為司馬柔當場披露她虐童的事情,現在她已經是眾矢之的,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被發現。唯一的方法,便是借他人之手。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相信,會有人樂意干這件事情的。
司馬嬌在網上各種淘,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個愿意接這單的人。她將皇甫憶軒的照片,連同一大筆的首付款一起打了過去。然后,開始靜靜的等待。
皇甫憶軒在征得媽媽的同意后,也去皇甫家玩了幾天,司馬柔雖然驕橫慣了,但因為沒有別的玩伴,皇甫憶軒見她是個女孩子又常常讓著,慢慢地,兩個人倒是可以玩到一起了。
這天,是六一兒童節。
皇甫時代廣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皇甫憶軒和司馬柔在保鏢的陪同下去了廣場玩。走著走著,只見廣場上有好多裝著人的卡通的充氣娃娃,在給行人派發禮物。其中一個是喜羊羊,兩個孩子都喜歡極了,一路跑上去這兒摸摸那兒摸摸。喜羊羊沖他們擺擺手,一人派發了一個棒棒糖。保鏢正要阻止,發現那只喜羊羊又在給別的孩子派發,旁邊還有不少孩子嘴里咬著棒棒糖,吃得很香甜。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保鏢便默默地退后,沒有掃兩個孩子的興。
兩個孩子一邊撕著手里的棒棒糖一邊往前走,司馬柔看到自己的棒棒糖是甜橙味道的,再一看皇甫憶軒手里,卻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道,于是不由分說將手里的棒棒糖塞給皇甫憶軒,然后一把將他的棒棒糖搶在手里,驕橫的說道:“我的棒棒糖跟你換。”
皇甫憶軒無奈的聳聳肩:“好吧,反正我也不愛吃糖。媽媽說糖吃多了長蛀牙。”
就這樣,皇甫憶軒將棒棒糖拿在手里把玩著,司馬柔將棒棒糖含在嘴里,兩個人開始在廣場上看飛升的氫氣球。
忽然,司馬柔“砰”一聲向后倒去。
“你怎么啦?”皇甫憶軒慌了。
保鏢急忙趕過來,抱起司馬柔,只見孩子已經雙目緊閉,臉色灰白,好像是中毒的跡象。
“快,急救!”
于是,一隊人馬趕緊呆了
皇甫憶軒和司馬柔去醫院,一隊人馬立即去搜索那個派發棒棒糖的人。可是,廣場里有好幾個喜羊羊人偶,而且因為他們藏在充氣娃娃里邊,根本就無從辨認。無奈,保鏢們只好將所有扮演喜羊羊的人偶全部抓到了一塊兒,等掀起這些人的充氣裝束,一個個都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
“我們在搞活動呢,你們干什么呀?”有人不滿的抗議。
“你們誰發的棒棒糖?”
大家舉起手中的袋子,原來穿喜羊羊充氣裝的人,全部都是派發棒棒糖。
保鏢隊長的眼睛在他們的臉上逡巡,發現一個個都是一頭霧水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是誰在撒謊。于是又動用了測謊儀,結果還是一樣。
顯然,他們要找的人,早就不在里邊了。
“你們中間少了誰?”
被調查的人都無奈的搖頭。這種臨時的促銷活動,需要大量的臨時人員,大家都是臨時招聘的,誰也不認識誰,至于有多少人參加,少了誰,他們完全不知道。
看樣子,調查不出有用的信息。
再去調監控,廣場人山人海,監控有什么用?
調查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醫院里,司馬柔正在急救室里搶救。皇甫憶軒守在外面的走廊上,手里還拿著一根棒棒糖。他有些內疚的望著急救室緊閉的大門,大眼睛里閃動著焦灼。
“孩子,我的孩子——”一聲尖叫,沖過來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影,是司馬嬌。
“司馬小婕,你冷靜一點,小小婕正在急救,她會沒事的。”保鏢伸手攔住她,一邊安慰。一個女保鏢過來,拉她到椅子上坐下。
“怎么回事?”低沉磁感的聲音響起,是皇甫軒到了。雖然他對司馬柔談不上多喜歡,但聽說孩子中毒急救,還是丟下手里的重要會議,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軒——”司馬嬌一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哀嚎著撲了過去。
皇甫軒看著掛到肩膀上的手,微微蹙眉,忍了忍,沒有推開他。
“軒——”司馬嬌見皇甫軒沒有反對,心里暗喜,貓兒般嗚咽著,在他身上來回蹭著,想要獲得更多。
“好了,不要太擔心了。”皇甫軒冷冷的伸手,將八爪魚一般附在自己身上的司馬嬌扯下來,硬邦邦的安慰了一句。
司馬嬌在椅子上坐下來,又開始哭泣。忽然,她瞥見了一旁的皇甫憶軒,還有他手里捏著的棒棒糖。
“是你?是你害死了柔柔對不對?就是你給她吃的棒棒糖!”司馬嬌一下子跳起來指著皇甫憶軒罵。
皇甫憶軒一驚,手里的棒棒糖“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嗬,你想毀滅證據!”司馬嬌向皇甫憶軒逼近,嚇得小家伙一下子躲到了皇甫軒的身后。
“干什么?別嚇著孩子!”皇甫軒不悅,眉頭蹙得更緊。
“你還護著他?柔柔都被他毒死了,你還護著他?”司馬嬌尖叫。
“孩子還沒死呢,你就這么詛咒她?”皇甫軒也火了,沖司馬嬌吼道。
頓時,如一瓢冰水,瞬間澆滅了
司馬嬌的囂張氣焰。
“告訴我,怎么回事?”皇甫軒蹲下身,雙手握著皇甫憶軒的肩膀問。
“我和司馬柔在廣場上玩,有喜羊羊給我們發棒棒糖,我的是草莓味道,司馬柔的是甜橙味道,她喜歡我的棒棒糖,硬要跟我換。吃了幾口,她就一下子倒下去了。爸爸,我真的沒有害她!”小家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陣勢,委屈得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爸爸相信你,不哭了。”皇甫軒伸手給孩子擦了擦淚水,站起身,吩咐手下將剛才皇甫憶軒掉落的棒棒糖馬上送去檢驗。
很快,結果出來了,這只棒棒糖無毒。
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毒殺,而且對象應該是皇甫憶軒。
是什么人要害一個孩子呢?皇甫軒陷入了沉思。
“瞧瞧,你瞧瞧,還說不說你害柔柔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司馬嬌忽然發飆,猛力推了一把皇甫憶軒。
一個四歲的孩子怎么可能禁得住這樣的推力?皇甫憶軒往后趔趄了幾步,身子一仰,往臺階下一頭栽去。
皇甫軒大驚,急忙伸手去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孩子“砰”一聲倒地,等皇甫軒抓住的時候,已經滾了兩三級臺階。頓時,嫣紅的鮮血從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吧這個瘋女人給我抓起來!”
皇甫軒吼著,抱起孩子沖像了另一間急救室。
此時,上官集團內部,正在召開公司的高層會議。喻白雪坐在首位,低頭看著手里的文件,忽然只覺得心中一疼,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難道是出事了?爸爸?還是兒子?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喻白雪的心不禁突突的跳起來。于是,她暫停了會議,走到外面,打開手機,想打個電話問問家里。
剛剛開機,小劉的電話便打進來了。
“什么?哪家醫院?”
喻白雪尚未聽完電話,連會議都沒有宣布解散便直接跑了出去。
小劉扶著喻白雪走進醫院的時候,皇甫軒和司馬嬌也在那兒。司馬嬌被幾個保鏢拉著,看得緊緊的。因為皇甫軒吩咐過,如果孩子醒不過來,就要她償命。
“憶軒、憶軒在哪兒?”
喻白雪幾乎要癱軟下去,還是咬牙挨著急救室尋找。
“你是黃憶軒的媽媽?”皇甫軒伸手扶住了她,“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此時的喻白雪,面對五年后重逢的皇甫軒,有萬般情愫充溢在胸間,她的眼眶里溢滿了淚水。但是,對孩子的擔憂勝過了一切。
“我的孩子呢?”
“還在急救。”皇甫軒指了指右邊的急救室,扶喻白雪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司馬嬌站在一旁,看到皇甫軒對一個陌生的丑女人尚且有如此柔情,恨得咬牙切齒。這對母子,真是喪門星!不過,只要黃憶軒那小子醒不過來,哼哼!
皇甫軒側臉掃了一眼喻白雪,只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莫名的熟悉,尤其是她身上的氣息,和那雙眼睛,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喻白雪。可是再看看她的裝束和面容,又暗自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