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雪拿過筆記本,正要砸下去,旁邊的傳真機(jī)里無聲的吐出了一張紙,她好奇的一看,只見一串串的什么種子什么的,于是干脆拿起那張紙看個仔細(xì),結(jié)果……
這是一張清單:“溫馨提示:如果砸換莊園的任何東西,照價賠償。臺燈,一粒種子;窗簾,一粒種子,洗漱用品,一粒種子……”從臥室再到餐廳,每一件東西都有報價,密密麻麻,事無巨細(xì)。喻白雪越看越生氣。最后的重頭戲是書房,東西貴的咬人,一張A4紙都要1000粒種子,只有電腦不要種子,它的后面寫著:一輩子。
喻白雪小心翼翼的放下電腦,還好剛才沒有砸,否則,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丫的,皇甫軒,夠腹黑!
喻白雪將手中的清單揉成一團(tuán),狠狠的捏在手心里,仿佛要把它當(dāng)成皇甫軒來捏碎似的。
管事在門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小姑奶奶,總算是消停了,還是皇甫少爺有辦法。
喻白雪走出來,臉色比吃了便便還難堪。正好,餐廳傭人上來報告:“喻小……不,小雪,晚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請您用餐。”
本來就心中憋著一口惡氣出不來,喻白雪直接回絕:“不吃!”
“這……您還是吃點吧。”
喻白雪的用餐標(biāo)準(zhǔn)是比照少爺?shù)膩淼模匆?guī)矩,少爺不吃,傭人們也只有餓肚子了。
“不吃,我說不吃就不吃!”
喻白雪示威似的“啪”一聲將紙團(tuán)扔出去。哼,皇甫軒,身體是我自己的,虐待自己總不礙著你什么事兒吧?
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篤篤、篤篤篤……”
“我說過了,不吃!”喻白雪拿過枕頭扔了出去。本來肚子就咕咕叫了,偏偏還來誘~~~惑我!
“篤篤……”敲門聲鍥而不舍。
喻白雪惱怒至極,上前一把拉開房門,管事趕緊舉起那張皺皺巴巴的紙:“小雪,這背面還有一行字。”
“什么破玩意?”喻白雪沒好氣的奪過來一看,清單背面寫著:“不要妄想虐待你自己,土壤的質(zhì)量直接影響種子的發(fā)芽率以及幼芽的品質(zhì),如果你虐待自己,那就等著接受無數(shù)的種子,直到它發(fā)芽,長出完美品質(zhì)的幼芽為止。”
丫的,這個渣渣!喻白雪直接將那張皺皺巴巴的紙撕成了碎片。
兩天了,喻白雪沒有去上學(xué),只因為皇甫軒的那輛法拉利太招風(fēng)了,她不想把這事兒弄得人盡皆知,盡管已經(jīng)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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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剛開學(xué)并沒有什么重要的課程,只初步涉及到了一些理論的東西。喻白雪整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書房里從學(xué)院網(wǎng)上學(xué)習(xí)課程,慢慢地也就平靜了下來。
皇甫軒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管家羅伯特的電話也關(guān)機(jī)了,除了那張清單,此后再沒有片言只語,他們仿佛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恩,這樣平靜的日子,也好。
喻白雪拿著一本書,捂在臉上,躺在樹蔭下的吊床上假寐。
后山的停機(jī)坪,忽然就響起了螺旋槳的聲音。
“少爺好!”
“少爺好!”
“……”
一路上,傭人們恭敬的行禮問好,聲音里透著迎接主人回歸的喜悅。
只有喻白雪,仍在樹蔭下的吊床上睡得正酣。
夕陽的余暉撒下道道金光。
“唔——”喻白雪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哎喲——”從吊床上滾下來了。
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然后是一個溫暖的胸膛。
“皇、甫、軒?真的是你?”不相信,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臉。
“怎么不去上學(xué)?”聲音低沉磁感,帶著絲絲的寵~~~溺與魅~~~惑。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做夢的時候。”
喻白雪望向他的臉,還是那么俊美有型,只是,他瘦了。她的心底,像是被小小的揪了一下,絲絲入微的疼。本來有滿腔的質(zhì)問,這一刻,居然通通都忘了。
“看夠了嗎?”
“呃……”喻白雪臉上一紅,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某人的懷抱里,于是更加羞窘了。
“那個……你先放我下來。”
皇甫軒輕輕放下了她:“怎么不去上學(xué)?”這次語氣里帶了些微的責(zé)備。
“還不都是因為你!”喻白雪撅唇,忽然就想起了他的那些惡行。
“因為我?”皇甫軒點著自己的鼻子,唇角高高彎起。
“你說那什么種子的事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喻白雪羞窘不堪,說不下去了。
皇甫軒忽然就伸臂抱住了她。
喻白雪本能的掙了掙。身上的束縛忽然變得更緊,耳邊有他低沉的聲音:“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
喻白雪乖乖的任他抱著。
許久之后,皇甫軒放開了她。
“你……”喻白雪紅著臉,正要發(fā)飆,忽然發(fā)現(xiàn)皇甫軒神色間難掩的疲憊,于是轉(zhuǎn)而成了:“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
“你在關(guān)心我嗎?”皇甫軒伸手摸摸她的頭,“有些重要的事情處理。”
“那現(xiàn)在……”
“放心,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哼,既然你回來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是說好等一個月的么?看看種子會不會發(fā)芽。”皇甫軒笑得邪惡。
“你……哼!我吃藥行了吧?事后藥,OK?”
“看來你還懂得不少。”皇甫軒摸著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狀,“不過,據(jù)我所知,事后藥有二十四小時的,有四十八小時的,這都過了一周了,貌似沒有那樣的特效藥。”
“那,我回學(xué)校去,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你,總行了吧?”
“不行!你要是在學(xué)校和別的男生勾三搭四,到時候……我得保證我們皇甫家血統(tǒng)的絕對純正。”
“你……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告訴你,就算是你的種子要發(fā)芽,我也會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這下子你不用擔(dān)心了吧?”喻白雪說完扭身就走。
“你敢!”皇甫軒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前一刻還溫情脈脈的兩個人,這會兒立刻劍拔弩張。
“皇甫軒,有點是女人渴望得到你的優(yōu)良種子,你又何苦抓著我不放呢?”
“誰說我抓著你不放了?”傲嬌的皇甫少爺被踩了尾巴,“一個月之后,只要種子沒發(fā)芽,你愛上哪兒上哪兒。”
“可是這一個月怎么辦呢?我要上學(xué)啊,這都開學(xué)幾天了,我還連教室都找不到。”
“
上學(xué)是可以的,明天我送你去。”
“不要!”
“喻、白、雪!”皇甫軒怒了,堂堂的皇甫少爺親自送她去上學(xué),居然敢說不要?
“皇甫軒,你不要搗亂好不好?我是去學(xué)習(xí)的,不是去走紅地毯,你堂堂的皇甫大少爺往那兒一站,全校都轟動了,我還要不要學(xué)習(xí)呀?我只想過平平靜靜的日子,懂?”
“還有,前幾天你的衛(wèi)隊全城搜索,搞得轟轟烈烈的,還有那個什么種子的話題,弄得人盡皆知,你讓我在學(xué)校里怎么學(xué)習(xí)?怎么見人?”
“你覺得有我皇甫軒的種子丟人?”皇甫軒一把捏起了喻白雪的下巴。
“不、不是……畢竟,這事兒……”喻白雪臉上泛起了紅暈。
皇甫軒勾唇,似乎很滿意喻白雪的那副表情,捏住下巴的拇指改為輕輕的摩挲。
喻白雪輕輕別開臉:“我只想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能夠平平靜靜的讀書。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反正不能讓學(xué)校里的那些人議論我。”
“好。”破天荒的,皇甫軒回答得很干脆。
“還有,明天我自己去上學(xué)。”
“你長翅膀了?”
“??”喻白雪一頭霧水。
“不然你怎么去?”
“我乘公交車。”
“你覺得別墅區(qū)有公交車那玩意兒嗎?”
“我騎自行車。”
“估計得騎到太陽落山。”
“我……”
“怎么,要不要改成步行?”
“你!”
“喻白癡,說你白癡你還不信,切!”皇甫軒表示了相當(dāng)?shù)谋梢摹?
“那……讓你的司機(jī)送我到城里,我再自己騎車過去。”
“好。晚上也在那兒接你。”
“什么晚上?我住校的,早就申請好床位了。”
“我已經(jīng)命人給你退了。”
“皇甫軒,你不要這么霸道好不好?”
“去上學(xué),回莊園來住,這已經(jīng)是對你最大的讓步了。你——不想種子的事兒大家都知道吧?”
“你!”個王八蛋!喻白雪氣呼呼的沖皇甫軒豎了豎中指,然后跑回去了。
皇甫軒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笑了。什么時候,自己也要用這么無賴的手段,這么蹩腳的理由留住一個人呢?其實那天,但凡有些常識的女人都會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播撒什么種子,也只有未經(jīng)人事的喻白雪才那么好騙呢。
想到那天,皇甫軒的眼眸變得幽深起來。一個月以后,又還有什么理由去留住她呢?
第二天,司機(jī)果然把喻白雪送到城里就停下了,從后備箱里拿出一輛折疊自行車,不名貴,很小巧精致的那種,粉紅粉紅的小女生顏色。
“小雪,放學(xué)的時候我就在這兒等你。”司機(jī)憨厚的笑笑。自從喻白雪發(fā)飆以后,就沒有人敢再叫“喻小J”三個字。大家“小雪”“小雪”的叫著,她反而答應(yīng)得很歡快,也不要跟誰客氣。莊園里的人都喜歡她,因為她并沒有以皇甫少爺?shù)呐俗跃佣U指氣使。
“好的,李叔,您先去忙吧。”喻白雪甜甜的道了別,騎上了那輛粉紅的自行車。一路上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腳下也是特別的歡快。
哼,還算皇甫軒那家伙言而有信,這自行車,簡直是大愛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