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跟我的過往終究還是被八卦媒體挖了出來,高中時候我們在同一班,一起拍過話劇,還曾為某超市拍過宣傳照,我甚至還當過他的經紀人助理。我的秦簡的往事,就這么被攤開在陽光下。
那天秦簡抱起我走進休息室的畫面被多事的記者拍了下來,并加上了不堪入目的標題。
洛家二少未婚妻與當紅小生秦簡余未了。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羅多多的電話的,他沖著我嘶吼,“應晴,你他媽要結婚了還出現在秦簡面前干什么?!是洛家少爺滿足不了你,還是你改不了你腳踏兩只船的本性!”
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口水在電話那頭噴張。
待他終于罵完平靜下來,我才悠悠的說,“這么多年了,你罵人的功夫還是那么利索啊。”
“那是當然……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又給秦簡捅了一大簍子!”他的聲調降了半分,但依舊氣憤不已。
“我知道,我會解決的。”
八卦這件事,我根本不必擔心,洛家自會給出官方又體面的說法,那些雜志社哪里敢不買洛家的帳。
羅多多見我那么平靜,更加氣了,拿出了他的河東獅吼的功力,“應晴,為什么你總是那么沒良心!有些事我不說,你可能一輩子不會知道。你離開的那一天,他躲在機場候機室里,哭得一塌糊涂,你見過一個大男人在人潮洶涌的機場嚎啕大哭嗎?
“后來,他大病了一場,燒三十九度八,嘴里還喊著你的名字。你走后,他幾乎沒怎么好好吃過飯,人瘦了一大圈,他不停地給你寫信,你卻人間蒸樣了無音訊,他一直問我,是不是地址錯了,是不是郵差偷懶沒有送他的信。他難道心里不明白嗎?他只是不停地找借口安慰自己罷了,因為他放不下你。
“他從來沒有停止過想你,每天就算工作再累,也會回到你們訂婚的那間小屋,靜靜地坐一會兒,他說,說不準哪天你們的主人就回來了吧,她一定舍不得這么可愛的房子。
“直到前些天你回國,流光告訴我們這個消息,他開心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想過無數次與你相遇的場景,可是你呢,居然連通知他一聲都沒有,就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朋友,你也可以知會一聲吧,可是你沒有。我親眼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目光黯淡下去,你該知道,那是怎樣的絕望!
“再后來,他得知你成為了記者,并在杭州西湖拍攝,他義無反顧推掉了下半年所有的行程,一意孤行來到杭州,誰知卻等來了你訂婚的消息。看到他心念成灰的樣子,我真是恨不得剁了你,應晴,你的心,不疼嗎?”
掛了電話,我整個人就如同處在冰窖中,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再也拾不起它飄零的心。
我對他,有那么多的歉疚。
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上。
請原諒我,秦簡。
我的筆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