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五爺是出得百花淵外,當下是瘋了一般直撲山外幾百里的“有家客棧”,當初進山之前,三人就曾在此客棧落腳。先是痛痛快快的一通吃喝后,再是舒舒服服的熱水入浴,小五爺直呼一聲道:“人生不過如此!”
搞定自身之后,小五爺是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辦,當即叫來伙計要得筆墨紙硯,然后是親筆手書為信交給了伙計,眼望著紙上的龍蛇之筆,伙計不禁疑問道:“客官,你這是畫了一坨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這叫狂草!”自從見過了張旭的狂草真跡之后,小五爺對自己的筆法是頗有自信。
不過,眼看著伙計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小五爺搖了搖頭道:“別管那么多,你把這封信送到五虎堂中,就說一切安好不必擔心,然后再拿一份回信帶回給小爺,辦妥之后小爺就給你十兩銀子!”
……
葉昭容是和相思同坐在庭院之中說笑,將有關趙凌的一切,有一件沒一件地說給相思來聽,本是逗得相思嬌笑不止,卻不想相思在突然之間臉色一變,一句無聲的尖叫后,躲到了葉昭容的身后,渾身抖個不停。
耳聽著“嘶嘶”的吐信之聲,葉昭容秀目一瞪,揚手之下就是萬針齊發,將那爬在庭院之中的一尺長君直接打成了蜂窩,然后就是聽得趙凌的一聲悲呼來到:“我的蛇羹!”
“哈哈,被刺成了蜂窩而已,或許更容易入味!”百里希也是一瘸一拐的笑著而來。
“……”趙凌是蹲在了已被射成蜂窩的常君尸前,一張臉上寫滿了心疼二字,“是否入味不要緊,關鍵是有沒有毒啊,也不知道昭容用得這是迷魂針還是絕魂針……”
不過趙凌在詢問之下,并沒有等來百里希的回答,抬眼望去就是見得百里希面色難看異常,臉上冷汗冒個不停。見狀之下,趙凌也是不禁吞咽了一口,緩緩地扭頭去看自己的驕橫妹子,葉昭容正是蛾眉倒豎、一口銀牙咬碎——滿臉怒容的盯著自己。這一望之下,趙凌頓時有種錯覺,就連天色也仿佛是隨著妹妹的臉色而陰沉下來……
“蛇-是-誰-放-的?”葉昭容的言語之冷就仿佛置人于九幽之中,讓人不寒而栗。
聞言之下,趙凌和百里希是伸手互指對方:“他!”
葉昭容見狀聞言是當即大怒而道:“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河東獅吼之下,相思是手搖著葉昭容想為二人求情,但是葉昭容不予理會,一把拉著相思就是回到房中,只剩下院中的二人對視。
趙凌是有些哭笑不得:“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昭容何故這么大火?”
百里希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趙凌又是追問了一句:“昭容很怕蛇嗎?”
百里希聞言又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昭容可是你的結發妻子啊,我說阿希啊,你這一問三不知算是什么啊?”
“我哪有三不知啊,再說了,昭容不也是你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嗎?”
趙凌是聞聲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是嘆氣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等昭容氣消了吧?!?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要等到明天嗎,那我們今晚豈不是沒飯吃了?”
“隨便啦,反正我把魚烤了就能湊合?!?
“那我怎么辦?”
“吃你的蛇羹吧?”
“別這樣啊,阿希,你和昭容都是老夫老妻了,你就勸勸她吧……”
“要去你去吧,你們兩個還不是老哥老妹的,我可是怕怕了……”百里希是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不過嘴里卻是叨念個不停:“不怕天來不怕地,不怕僵尸猛鬼襲,唯有老婆發火是莫能敵啊……莫能敵……”
……
百花夫人是為方舟備下了酒宴,同坐之下百花夫人不但親自來喂方舟吃菜,更是不時的來為方舟擦拭著嘴角。對于百花夫人的盛情相待,方舟有些受寵若驚。見得方舟的“怪異”,百花夫人是放下了手中碗筷,關切道:“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先生?”
“不,只是不才有些心里難安……”方舟是慎言而道。
“先生是在擔心自己的寶貝妹妹?” 百花夫人說話間是素手執起杯盞而道。
“不才確實是心念著舍妹,尤其是在此刻,自己高床軟枕、錦衣玉食,而紅玉卻和三哥仍舊在那濕冷陰潮的石牢當中……”
“先生是想妾身放得二人出來?”
“不才心愿如此,只是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可是妾身有言在先,做成一事就放一人,再說了先生,令兄和令妹的武功高強,先生如何能保證二人不會在我淵中亂來,尤其是先生那個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的寶貝妹妹?”百花夫人的一番巧語厲言是讓方舟啞口,不過轉臉之后,百花夫人又是將杯酒送到方舟嘴前,悄聲道:“休要再提此事來壞得興致,否則的話,妾身可是要生氣了……”
方舟無語之下是將送到嘴邊的杯盞按回到了桌上,百花夫人的臉色也是隨著方舟的這一舉動暗沉下來,道:“先生,你是真的要惹妾身生氣嗎?”
百花夫人的一言之下,是讓整個房中的氣氛為之一僵,原本是笑立在旁的女侍們,也全都是不敢出聲,就連大氣也是不敢喘上一下。方舟沒有回答,卻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將那百花夫人之手是一把抓下,緊緊地握在掌中。
“古有西施的病容之美,引得世人效之,而夫人之貌猶在西施之上……只可惜自己目不能視,否則的話,不才倒是真想惹得夫人生氣,好讓自己能夠一睹夫人的奴下芳容……”
方舟一面說著,一面是將百花夫人的纖白五指按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借由著心臟的跳動來印證著自己的心聲吐露。耳聽著方舟這有些突如其來的蜜語甜言,百花夫人有些驚愕,不過粉面之上卻是已然轉晴,更是在不覺之間爬上了一抹嫣紅。
百花夫人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無奈方舟緊緊地抓住是死不放開。小小的尷尬之下,百花夫人是努嘴嗔言:“先生你是好生的油嘴滑舌……”
“不是油嘴滑舌,而是肺腑真心,難道夫人沒有感受得到嗎?”
“沒有,先生還是趕緊放開妾身之手……”
“不放……說什么也不放……除非夫人你告訴不才另外兩件事……”
“原來先生的甜言蜜語就是為了知道這另外兩件事,你可是讓妾身好生的傷心啊。”
方舟是聽出了百花夫人言語中的幽怨醋意,笑容綻放而道:“夫人就對自己是如此的沒有信心嗎?”
百花夫人聞言之下,是把臉扭向了一邊嬌哼了一聲道:“當然有,只是那另外兩件事嘛,以-后-再-說?!?
“夫人這樣吊著不才的胃口,不才會孤枕難眠的……”
“可是妾身今天就是不想說,不若先生你先告訴妾身殺死那條巨蚺的經過,或許妾身會改變主意……”既然看出了方舟心有所圖,百花夫人是將計就計。
“好!”方舟雖是爽快答應著,不過卻對于自己的關鍵出手全都一帶而過,而將功勞全都刻畫在吳雙的身手之下。然后,是在自己的手上下足了功夫,將那佳人的纖白素手把玩在自己手中,直到說完也沒有松開。而百花夫人臉上的紅暈,也是直到方舟說完也沒能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