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哥……”在我驚呼一聲“融哥”的時候,張怡寒和楊玲也一起叫了一句“融哥”。不過,楊玲在叫出“融哥”二字的時候,小臉唰地一下就變成了紅蘋果。
與此同時,我已經沖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非常憔悴的男人,頭發還是原來的平碎頭,不過明顯有點亂糟糟的,好像很久沒洗了一樣。嘴邊也長出了一些胡茬子,不過正如楊玲說的那樣,此時的他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其實這樣的他雖然看著令人有些心疼,不過對于女人來說,此時的他一定比以前更加迷人,因為我覺得他這種帶著一些男人味的氣質,比以前帶著一點陰柔氣質的他要更加耐看。尤其是他這個樣子再配上此時那有些憂郁的眼神,我甚至從他身上找到了看梁朝偉的感覺。
“融哥,快進來……”我把周融朝屋里拉進來,不過就在我把他拉進來的時候,卻看見他手里還牽著一個女人。
“咦,雪兒也來了?”我一聲驚呼。
“林哥……”雪兒叫了我一聲后,然后便把目光轉向房間里的其他人:“小寒姐,楊玲姐,佩儀姐,大逵哥,麗麗姐……”雪兒很有禮貌地把屋子里的人全都挨個叫了一遍。
“雪兒……”眾人都很喜歡雪兒,除了我和李大逵全都朝雪兒涌了過去。
緊接著,幾個女人就把雪兒拉到沙發上噓寒問暖去了,我和李大逵卻被周融帶進了張怡寒的房間。
這是周融隨意選擇的一個房間,他朝房間走進去后,我和李大逵便就跟著朝房間里走。很明顯,周融可能是有什么事和我們說。
果然,進了房間之后,周融馬上就一臉凝重地說了一句話:“我闖大禍了!”
“啊……”我一聲驚呼,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要知道,每次周融不管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會主動說這幾個字,可見這次的情況一定非常特殊。
看見周融的異樣后,向來很少主動開口的李大逵這次也很反常地主動問了一句:“咋滴了?”
“我去新加坡把蕭靖國干掉了!”周融道。
“我們剛看到新聞,已經知道這事了。干掉了就干掉了唄,他難道還敢派人來這里找我們報仇咋滴?現在蕭靖國已經死了,蕭家應該絕種了,他那些手下應該不會那么忠心地跑來大陸給他報仇吧?”我道。
“不!”周融一臉嚴肅地道:“現在的情況比他還有幾個兒子更加麻煩……”
“什么?”這下我也有些不淡定了。
像蕭靖國這樣的人,盡管他的勢力很大,可一旦他倒下了,要是他家里沒有其他直系親屬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那么忠心給他報仇的。因為他一死,下面那些小弟一定會大肆爭奪勢力搶奪地盤,哪有那閑工夫幫他報仇。可看周融的樣子,這事好像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其實我這次去殺蕭靖國得到了上面的批準,當然,就算上面不批準,我也回去。我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給林叔報仇,另一方面,是為了拿到蕭靖國的巨額財產,來洗脫莫非凡和李靜的罪名。”
“我靜姐怎么了,不是莫非凡一個人把這個黑鍋背了嗎?”我道。
“哪有那么容易,莫非凡能幫我們背黑鍋,卻沒辦法幫李靜背黑鍋,李靜畢竟也是國安的人,不是什么黑鍋說背就能背的!”周融瞥了我一眼:“別打岔!”
“喔……”我點了點頭。
緊接著,周融眉頭一皺,繼續說蕭靖國的事:“蕭靖國在不久前利用自己大部分資產成立了一個基金會。這個基金會在他死后自動運轉,這個基金會沒有設立固定的繼承人,誰要想當這個基金會的主席來掌控這筆巨額資產,唯一的條件就是,誰能幫他報仇,誰就是基金會主席……”
“啊……”我一下驚呆了:“還,還能這么整?”
“看過李連杰的那部《殺手之王》嗎,意思和那差不多!”周融看了我一眼:“不過這個基金會稍微有點特別的是,蕭靖國所指的報仇并不單單只針對我,而是針對我們周、李、邢、林四家所有人。據可靠消息,說是殺了我就是基金會主席,殺了大逵就是基金會副主席,至于殺了你和邢酬是什么職位暫時還不得而知。當然,要是我們幾個全都死在同一個人手上,誰就能獨攬大權了……”
“咕嚕……”我狠狠地干咽了一下口水,后背都在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我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周融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們不久之后,就會引來全世界不少殺手蜂擁而至。
李大逵也長大了嘴巴,不過他倒是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那,那我媽和我師姐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我一臉擔憂地道。
“我已經順便把他們帶回來了!”周融道。
“真的?”我一聲驚呼。
“蕭靖國在黑-道的勢力幾乎遍布新國每個角落,把她們留在那里,遲早會被蕭靖國的人找到,所以我只好把她們帶回來,這樣至少我們還可以和邢酬一起保護干媽!”周融道。
“那,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啊?”我道。
“我也不知道!”周融搖了搖頭:“這回我真的闖大禍了。”
“融哥,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那個消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周融剛才所說的話:“我看新聞上說,不是只說懸賞五百萬美金追殺你嗎,怎么現在又出來了一個基金會了?”
“那五百萬賞金只是基金會對外開出的條件,這樣就能吸引其他勢力幫忙來追殺我。其他人殺了我,只能拿到五百萬賞金,而出這個五百萬賞金的人,就可以拿著我的人頭去接管蕭靖國那個基金會了。”周融又搖了搖頭。
我終于明白他這次回來為什么會那么憔悴,那么狼狽了。
不過現在我并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我趕緊問了一句:“融哥,那我媽和邢酬師姐呢,她們現在在哪里?”
“我已經叫光頭蛇把她們安排在開源縣的一個小村子里了,明天我帶你們去看她們。”
“蛇,蛇哥靠得住嗎?”雖然我知道光頭蛇對周融似乎挺忠心的,不過我們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還是有些怕光頭蛇會在利益驅使下出賣周融。
“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他沒那個膽!”周融冷聲說了一句:“家里有飯菜嗎?”
“你,你還沒吃晚飯的啊?”我驚呼道。
“好像有兩三天沒吃了!”周融隨手從口袋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點著一根煙后才繼續道:“一路從新加坡被追殺到香港,到了香港后多虧上面派人幫忙清掉了一些尾巴,不然我們在香港可能就回不來了。”
“俺去給你買飯……”李大逵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李大逵走了之后,我見周融滿臉疲憊的樣子,我也不忍心再和他說話了,想等他吃點東西再說。
而他卻叼根煙站在窗口望著外面,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霧。
我知道他以前會抽煙,但是抽的很少,我們和趙曉天在一起的時候,趙曉天給我們煙的時候,我們倆也會偶爾陪他一起抽一支。這次他突然自己買煙抽了起來,可見這幾天他一定過得很累,精神壓力一定很大。帶著我媽和邢酬被一路追殺到香港,期間經歷過多少大戰,我想都不敢去想。很多男人之所以會抽煙,那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抽煙能稍微緩和一下這種精神壓力。
抽完一根煙后,周融才轉過身朝客廳走去。他一走出客廳,就瞥見了飲水機旁邊的一大包方便面。這些方便面是之前我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楊玲和李佩儀、張怡寒、楊麗麗幾個女人合伙買回來的。他一看見這些方便面,就眼前一亮,疾步朝方便面沖了過去。
方便面有袋裝,也有桶裝的。只見他走過去,拿起一包袋裝的方便面,撕開后一屁股坐在飲水機旁就直接“咔嚓咔嚓”地啃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我一陣心痛,我趕緊沖過去拿起一盒桶裝的康師傅“來一桶”:“融哥,你慢點,我給你泡一下……”
“融哥,我給你泡……”楊玲一下沖過來奪走了我手里的桶裝方便面。
“我去燒水,飲水機泡的慢……”張怡寒一下沖進了廚房。
“楊玲,你撕包裝袋,我來接水……”李佩儀過來搶楊玲手里的“來一桶”。
“你走開……”楊玲突然哭著推開了李佩儀:“你們別搗亂了,你們看看融哥都餓成啥樣兒了……”
“哥,去屋里睡吧……”就在這時,雪兒的聲音在我們幾個身后響起。眾人扭頭一看,周融坐在飲水機旁邊的地上,左手拿著方便面,右手握著腰間的一把匕首的刀柄,他雙眼緊閉,已經睡著了。
望著如此一幕,雪兒和楊玲、李佩儀三個女人全都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張怡寒的眼眶也有些紅。就連我的眼睛都有些酸酸的,只有楊麗麗最清醒,她彎腰抱起周融,徑直走進了她的房間。
我們一群人跟進去,只見楊麗麗把周融直接丟在床上,鞋子都沒脫就給他蓋上了被子。
“我給他脫下鞋子吧!”我道。
“要脫你去脫,我可不敢!你沒看見他睡著了手都還放在匕首上的嗎,這段時間他一定時刻都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這種情況下,你要是驚醒了他,說不定他直接就給你來一刀……”
“都散了吧,讓他好好睡一覺……”楊麗麗朝我們揮手。
眾人都馬上出了房間,只有雪兒和楊玲一直安靜地坐在周融床邊默默地注視著周融。
李大逵買飯的速度算是比較快的,我們走出房間沒幾分鐘,李大逵就拎著幾大袋子各種夜市攤上的燒烤沖回來了,得知周融睡了,他說涼了也就不好吃了,于是他一個人沒心沒肺地把那些燒烤吃了個精光。
這傻逼硬是等到把燒烤吃完了之后,他才說了一句:“剛才俺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跟蹤俺,俺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