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想的我和周融等人應該是派出所的人接到報案后見我們當時還沒死,所以才把我們送進醫院的。
然而,張怡寒問了一下醫院那邊的人后卻發現,當地派出所并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昨天他們根本就沒接到過報警。
而醫院方面說的是,我們九人是自己開車過去的,剛到醫院,其中一個個子最大的人和另外一個最瘦的人也相繼昏迷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醫院說的那個個子最大的人和最瘦的人一定就是李大逵和周融。估計他們也是中了飛刀之后堅持的最久的,一直把我們送到醫院才昏迷。
當時醫院見我們的生命體征都很微弱,便馬上搶救我們。
結果,我們幾人被送進急救室沒多久就停止了呼吸。
突然一下死了九個不明不白的人,醫院當然要報警。因此當地醫院周邊的派出所還是知道的。不過他們從我們身上什么身份證明都沒找到,所以此事他們仍在調查之中,暫時還沒上報。
我們死后,醫院為了讓我們的家屬來認領遺體,好給醫院付醫藥費,因此他們就把我們全都送進了冷凍庫。
當我弄清楚了這些事情之后,我便馬上叫張怡寒聯系薛副廳長,叫薛副廳長讓這邊警方派人協助我們派人去蓮花村看看。
這邊縣局的領導都認識我們,加上我們和張博華、朱明智的關系,這邊公安廳很快就派下來一支特警隊來協助我們。
我特意找了一件軍用雨衣穿著,還戴上了皮手套和口罩。因為我聽說就算我病毒發作了,也只會通過肌膚接觸傳染,我相信只要不和我直接接觸,就不會感染到ZV3。
盡管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最安全的做法是趕緊主動去國家防疫中心接受治療,可我沒有親手抓到秦政我實在有些不甘心。我很想再親自去一趟蓮花村,看看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因為別人都不知道我們幾個是在蓮花村出的事,我也很好奇昨天周融他們既然全都中了帶毒的飛刀,為什么還能逃出去。
特警隊那邊帶隊的是劉羽,和他關系算不上太好,但以前在一起也并肩作戰過幾次,算是非常熟了。
我直接和他說叫他帶我們去蓮花村看看,他二話沒說,就帶著十多號人開車朝蓮花村趕去。
當我們一行十幾個人趕到蓮花村之后,卻發現蓮花村就和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尤其是昨天發生激戰的那棟房子前后,一點血跡都看不見。
經過一番詢問,得知昨天我見到鄭遠的那棟房子是村里的一個老人的,老人在幾個月前就死了,那房子就一直沒有人住。
然后我和劉羽張怡寒等人又分頭盤問蓮花村那僅有的幾戶村民,他們都說不知道昨天發生什么事情了。
蓮花村由于以前經常鬧鬼,所以只有幾戶實在沒辦法的人家住在山腳下,并且沒一家的房子都相隔的比較遠,昨天我們這邊發生大戰,其他人不知道也說得過去。
我這邊這么想的確是說的過去,可別人就不那么想了。
就連劉羽都有些懷疑地問我:“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劉羽這么問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來的時候我說的很夸張,我說要想把周融他們這幫人全都擺平,對方至少要一二十個人。而周融他們能自己開車把我們全都送去醫院,表示對方的人肯定已經全被他們干掉了,否則周融他們肯定跑不掉。
因此,我在來的時候,認定這棟房子里或者房子周圍一定會有不少尸體。可是,我們來了之后,卻在房前屋后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發現。
“羽哥,我不可能記錯的。”我很肯定地道:“一定是在周融他們走后有人過來把現場清理過了,就連這門都修好了。”
我指著那棟房子的木門說道:“昨天這扇門被我撞壞了,你看這明顯是剛剛修理過的。”
木門上有點新的刀口印,這一點足以證明我沒記錯地方。我知道很清楚,我在蓮花村進進出出那么多次了,又怎么可能記錯地方呢。
還有一點就是,這兩天蓮花村沒有下雨,而這棟房子周圍的地面卻很濕,這一點也是足以證明有人把現場用水沖洗過。
“嗯,我不是不相信你,估計的確是有人把尸體全都清理了。”劉羽聽見我那么一說,緩緩地點了點頭:“你們又惹上什么人了,周融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都中ZV2了?”
“這次不是ZV2,是ZV3!”我搖了搖頭。
之后我們在現場又呆了沒多久,便朝白曲縣的縣城趕去。
我和劉羽在車上商量了一下,他決定按照我的意思在蓮花村周融派幾個人盯幾天,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我之所以會叫他派人盯著蓮花村,那是因為我懷疑鄭遠自從詐死之后一直就躲在蓮花村。全國那么多地方,他為什么會躲在這里,顯然是有原因的。因此我覺得他應該還會回來。
盡管現在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鄭遠很可能就是易容后的秦政,可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秦政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混進那種國家級的保密部門當領導。因此,我心里對鄭遠就是秦政的事情還是很懷疑的。
因為這還有很多事情都有些說不通。最想不通的是:假如鄭遠真的就是秦政,他為什么還要派周融,阿瞞、李大逵這么幾個猛人來協助我抓秦政?
我們回到縣城后,我和劉羽就分開了,對于劉羽我還是很信任的,蓮花村那邊的事情我交給他很放心。
因此,我們一回到縣城,我就和張怡寒去醫院看望周融他們去了。
周融和李大逵、楊麗麗以及另外五名男子在我的安排下全都住在同一間比較大的病房里面。外面還有幾個警察24小時輪流保護,鄭遠沒殺到我們,他可能會繼續派人過來下手。
之后的三天時間里,我和張怡寒一直守在醫院里面。趙銘竹也在陪著我們,朱明智和張博華也來看過幾次,期間張博華還特意找我單獨聊了一下。他說,他已經在給別人移交工作,他這個刑警總隊的總隊長已經干不了幾天了,問我需要什么幫助,他一定會盡量幫我。
張博華沒具體說為什么干不了幾天了,我也沒去細問,因為我心里很清楚,估計是因為那天我和張怡寒揍了謝書記兒子的事情引起的。
我現在也沒心情去想別的事情了,我只想快點找到秦政,把ZV3的抗體弄到手,好救阿瞞、趙曉天和周融他們。
經過這件事情,我現在已經意識到我爸可能真的沒死。因為這次我們幾個人同時了中了ZV3后,只有我一個人那么快就醒過來了,其他人全都在挺尸,這絕對不是偶然。如果說我第一次在蓮花村被咬了之后,沒有感染到ZV2是偶然的話,那么這次要是還說偶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正如當初第一次見鄭遠他盤問我的時候問的那句話,他問我,你父親是不是給你注射過病毒的抗體。那時候我覺得純屬扯淡,可現在看來這應該是真的。
不然我不可能兩次都和別人不一樣。
說真的,我現在還挺期待見到我爸的,雖然他要是真的還活著,我一定會很恨他,可他要是能給我一些抗體讓我救周融他們的話,我說不定會原諒他都不一定。不過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那么輕易與我見面,否則的話,他應該早就現身來見我了。
周融和李大逵在三天后的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相繼醒來。
他們兩個醒來之后的樣子比我好看多了,雖然剛醒過來的時候,臉色也很白,和死人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他們過了沒多久,臉上就恢復了血色,很快就變得正常起來。
當他們醒來后看見我站在病房的時候,兩個人全都有些驚訝。
“小林,你怎么那么快就醒了?”周融皺眉問道。
“你怎么比我們醒得還快?”李大逵也問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一下就意識到周融和李大逵這話里好像有別的意思。
聽見我那么一問之后,周融和李大逵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點了點頭,緊接著,李大逵便緩緩說了一句:“小林,其實我們在離開部隊的時候,體內早就注射了這種僵尸病毒的抗體,如果我們中的是ZV2的話,我們一點事都不會有。雖然ZV3是最新型的病毒,不過病原體還是僵尸病毒改進過來的,因此對ZV3還是管用。”
“喔!”我恍然大悟,我終于明白他們為什么在中毒之后還能堅持把我們送到醫院來了。
“小林,你知道我們兩個從部隊出來的真正任務是什么嗎?”李大逵又問了一句。
“是什么?”我一臉期待地問道。
“追查秦政,調查鄭遠!”李大逵冷冷地道:“上面有點懷疑他有問題,所以才把我們塞到他部門里面。周融被派去老陳身邊臥底,我在暗中協助他。鄭遠可能也意識到我們的動機有問題,所以自從我們分到他下面之后,他對偵破秦政一案的步伐加快了不少。
后來我們才明白這一切都只是表象,他明面上是在花大力氣追查秦政,暗地里卻又在不停地從中作梗。你們當初調查出一些眉目了,他馬上就以這是上面的秘密為借口叫你們停止調查,其實這就是他不想你們把他老底全部查出來。
他詐死當晚,他把與秦政有關的所有案件資料全部銷毀了,然后仿造了一個被人暗殺的現場。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其實一切都在上面的掌握之中。經過種種跡象表明,其實鄭遠就是我們要找的秦政,鄭遠,秦政,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什么?他們真是同一個人?”我一聲驚呼。
“小林,有件事情我們一直在瞞著你,實際上,當初蓮花村毒氣泄露案爆發的事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李大逵的語氣從未如此沉重過。